這一天,一縷死人的鬼魂飄飄悠悠的就飄到了地府,在地府裡是東瞅瞅西看看的到處亂串。
地府裡的小鬼們看見了。額?這還了得,這裡哪是你撒野的地方,於是上前抓住那一縷鬼魂就押到了閻君的大殿上。
閻王爺一看,是個老頭,身材乾瘦,皮膚白皙,細細的眼睛透著生前的精明,這明明是人間的鬼魂,怎麼黑白無常沒有給及時收回來地府。閻王爺立時勃然大怒,“好啊!馬上給我把黑白無常給我找來,他們這是不作為,竟然讓人間的鬼魂可以自由的出入我的地府,這還了得,去,把那兩個傢伙給我找來。”
不一會,黑白無常蹦蹦顛顛的就來到了大殿,進來一看被小鬼押著的老頭,黑白無常知道自己惹禍事了。
“你們看看,看看你們做的好事!你們兩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要不然定不輕饒你們。”閻君一臉的怒氣。
“這這這….”白無常把他那張白的像麵粉的臉湊到老頭面前,仔仔細細上下打量著。“哎!老黑你過來看看,咱們這一段勤於政事,一時也沒敢怠慢啊!你說這個老頭是從哪裡來的呢?”這黑無常也湊過來仔仔細細打量了一會,撓撓他那顆黑黑的腦袋搖搖頭也是不知所以然。
看著自己手下一黑一白的兩個活寶在那裡嘀嘀咕咕,閻君一拍桌子“你們兩個想要嘀咕到什麼時候?嘀咕明白了沒有?”
“報報報..報告閻君,沒嘀咕明白呢!我……..我和老黑一直勤於政事並沒有一絲怠慢,閻君是是是……是否能容我們兩…兩個查…查…看一下生死簿呢?”白無常一著急說話又開始磕磕巴巴的了。
閻王爺耐住性子,看著結結巴巴的白無常一著急說點話這個費勁擺擺手“好,那你們就查查吧。“
白無常來到老頭身邊問道:“小….小老頭,那..那..那你叫啊….叫什麼名字?家…啊那啥...那家住什麼地方?“老頭無神的看了一眼白無常喃喃的回答道:”我是武德人氏,我叫趙德祥。“
黑無常一把把白無常拉到一邊,“你可拉倒吧,還是我來吧,你瞅瞅你那結巴樣可急死我了。”白無常用眼睛白了一眼黑無常不再言語。
“老頭我問你,你死了有多久了?為啥飄到地府裡來了?”老頭白了一眼黑無常“我哪裡知道我死了多久了,你以為我願意飄到你們這來呀!”
黑無常一想也是啊,我問這些他也不知道啊!算了,從懷裡掏出生死簿就細細的查看起來,這時候 白無常也湊過來幫著一起查看。可是任憑黑白無常把個生死簿查了個遍愣是沒有找到德武的趙德祥……
黑白無常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心裡這個樂呀!這生死簿上根本就沒有這個死倒的名字看你閻君還怎麼懲罰我們。
這白無常剛要說話,黑無常一把把他拽到一邊,自己向前一步”請閻君明察,這個武德人氏趙德祥根本就沒在生死簿上,換句話說根本就不在五行之中。“
“什麼?“閻王爺震驚了,從坐位上走下來圍著這個小老頭就轉起了圈圈。這閻王爺怎麼看也看出這個死倒有什麼特別,就是一個死了的鬼魂而已嘛!
“不行,給我查,一定要查清楚。“閻王爺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去把那武德的土地給我叫來,我就不信了查不出來!“
不一會,一個佝僂身軀,矮胖矮胖的白髮皓首的老頭拄著枴杖走了進來。閻王爺頭都沒抬坐在坐位上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問道:“我說土地,你掌管一方黎民,你去看看殿上那個死倒老頭你是否認識?”
武德土地走到老頭面前只看了一眼,“好啊!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你好苦。”“額?大膽土地,你說什麼?”閻王爺啪一拍桌子“好你個土地,你掌管一方黎民生死簿,竟敢私自隱匿不上報,難道你要私自豢養鬼魂不成?”
土地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冤枉啊閻君,您息怒聽我細細道來。閻君你還記得五十年前我和你打過的賭嗎?“閻王爺轉了轉眼珠似乎並不記得了“什麼賭?”
“五十年前,有一日閻君您視察各地土地廟政績,那一日來到我的府上,閻君您看見我的廟府破敗不堪,金身也是殘缺不全,渾身上下破破爛爛。閻君你言說這樣的土地廟有損地府的尊嚴,要求我重新修繕廟府以正小老兒的威嚴。”
“無奈修繕廟宇必須得依靠民間人氏才可以完成,那時候小老兒廟宇破敗,幾乎沒有什麼香火。於是你和我對弈一局,打下賭約,閻君言說只要小老兒贏得棋局,你就允許我不管用什麼法子都可以為自己修繕廟宇重塑金身。”
“對弈的結果是小老兒我贏了,閻君你當時丟下一句話,說你自己看著辦吧,然後拂袖而去……於是小老兒從那天起就開始留意過往的行人。”
“無奈是大荒之年,戰亂不斷,進我廟宇的不是逃荒要飯的就是躲風避雨的。好容易那天就進來一夥人,額,我一看是一夥官差,小老兒心裡這個樂呀!總算等來一波有銀子的了。”
“為首的捕頭長得瘦小乾枯,面色白淨,細眉細眼的。”說到這土地回身指了一下殿上的那個死倒,“就是他,就是這個趙德祥。當時他們一夥人正在被山裡的強盜追殺,被死死的圍在了我的土地廟裡面,危在旦夕。”
“這個趙德祥跪在我的塑像面前就起了重誓,他言說只要我土地今天能幫助他們度過這次劫難保他們平安,他回去以後三年之內必定前來為我重塑金身翻蓋廟宇。”
“我一聽,正中下懷,於是動用法術找來一群小鬼把那伙強盜嚇得四散逃跑,解了趙德祥一夥官差的圍。可是小老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趙德祥自走後就渺無音訊,別說三年,小老兒我等了將近十年他也沒有前來兌現他的諾言。“
“於是我越想越氣,起身去德武去找他,這時的趙德祥已經陞官發財了,可是不管我是夢中托夢提醒他也好還是現真身告訴他也好,他就是不予理會。就這樣折騰了一段時間,小老兒一怒之下就在武德生死簿上勾畫掉了趙德祥的名字,這樣就是他死了也不會進入地府,我決定為這件事和他糾纏到底。“
“就這樣這五十年來我和趙德祥一直就你追我趕由他生糾纏到死,近些日子忽然我就找不到他了,我好納悶他能飄到哪裡去了,原來是自己飄到閻君您的地府裡來了,這件事情始末就是這樣的,請閻君為小老兒做主,讓那趙德祥兌現承諾為我重塑金身,修繕廟宇,以正地府威嚴。”
聽著武德土地重頭到尾講述一遍,這閻君樂了,“你說說你,作為一方的土地爺爺為了一個翻新廟宇的小小事情竟然費了這麼大的勁折騰了這麼多年,連一個小小的凡人都把你弄成這樣,你可真是笑死我了。好好好,你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打賭一事,既然是這樣我就不追究你私自勾畫生死簿一事,可是你也太慫了,這個趙德祥不兌現承諾,俗話說父債子還,你怎麼不去找他的子孫去呢?“
土地一聽眼淚都出來了“閻君有所不知,我找過了,那趙德祥有三個子嗣,可是無論我怎麼折騰壓根人家就是不理我這茬啊!“
“什麼?還有這等事?我就不信了,走走走,我今個就好好信和你去人間走一趟,我就不信了是怎麼個置之不理。“閻王爺一時起了好勝心決定陪土地人間走一遭。
於是土地就帶領閻王爺來到了趙德祥後人的宅院。這趙德祥有三個兒子,都住在一所大宅院子裡,都已經開枝散葉好大的一大家子人。
這土地和閻王爺轉悠轉悠決定長兄如父先從老大下手。到了晚上,在閻王爺的授意下,土地就附身在老大老婆的身上,這婆娘半夜三更的呼的起身又喊又叫的就把老大給驚醒了。
只見婆娘嘴裡叨叨著“快去土地廟,快去為土地爺爺修繕廟宇再塑金身,這是你父親許下的承諾,快去快去!“這老大一聽,’媽了個巴子,修你個姥姥。”只聽得“啪”的一大嘴巴子就把婆娘打的滾落在地上,接著跳下床抓起婆娘那是左右開弓嘴巴子扇個不停,眼看著老大婆娘鮮血順著嘴角直流,這土地一看再不停手要出人命了,嚇得一溜煙就和閻王爺跑了出來。
兩個人跑到院外,土地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閻君你看到了,哪裡會有這麼強悍的人奧!”閻王爺也擦了一把汗搖搖頭“是挺強悍的,我地府就缺這樣的人手。別氣餒,老大不行我們去老二那裡,我就不信了,各個都這樣。”
於是兩個人又來到老二屋裡。這回我好好嚇他們一嚇,土地心中想著。於是迅速附身在老二媳婦的身上。
話說這老二正在熟睡,忽然被一陣歌聲給吵醒了,點著油燈一看,自己婆娘正在舞衣弄袖的唱歌呢,臉上畫的跟鬼似的張著血盆大口看著自己呢。這老二這個氣呀飛起一腳“你娘的,半夜三更你作個妖猴。不讓老子好好睡覺。”接著跳下床來對著婆娘就是一頓踹,眼看踹得老二媳婦翻身亂滾,土地一看又要出人命了,拉起閻王爺就往出跑。
兩人又跑出院外,土地乾脆是哇哇大哭,鼻涕流出老長“閻君你看到了,這就是一頭虎啊!”閻王摸了摸腦袋“不是還有老三嗎?我就不信了這老三也是這樣?走這回給他來點厲害的。”
於是土地和閻王爺再次來到院子裡,來到老三的房裡。這土地剛要上老三媳婦的身,閻王爺一把拉住土地在土地的耳邊你這樣這樣的耳語了一陣。
土地點點頭,轉身幻化成趙德祥的模樣,刮著陰風就站在了床前。再說老三夫妻兩正睡得香呢,忽然被一陣冷風吹得直起雞皮疙瘩凍醒了。睜開眼睛一看,一個人影刮著冷風站在床前,這老三嚇得媽呀一聲就背過氣去。
土地這個得意,哼!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還是閻君這招高明。可是還沒樂到一半呢傻眼了。原來這老三媳婦速度撥亮了油燈,伸手拿起一把雞毛膽子對著土地就是一頓打,邊打邊叫罵“你個老不死的,活著時候就討人厭,死了還敢回來嚇唬我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變鬼的老東西。”那是邊罵手下邊加著勁,雞毛撣子像雨點一樣就打在土地的身上。一頓雞毛撣子下來這土地可就吃不消了,身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疼的也顧不上閻王爺了轉身就逃回了土地廟。
閻王爺追到土地廟,看著可憐的本來就穿得破衣樓嗖的土地爺,現在更是衣衫襤褸的樣子也是笑不出來了。
土地爺哭的鼻涕都粘在了鬍子上“閻君,那個死倒趙德祥我不要了,廟宇我也不修了,愛咋咋地吧我啥也不要了,隨閻君處置吧!”到了這個份上,閻王爺也沒什麼好主意了,只得打道回地府去了。
回到地府,看見那個死倒趙德祥這閻王爺也是頭疼不已,不知該怎麼處置了,說起來這禍事自己也有責任,當初不是和土地打那個賭今天也不會有這個不在五行的趙德祥。關押吧,不屬於他的範圍,不在生死簿上,就沒有權限。輪迴吧,就沒有他的名額。送回人間吧又怕世間長了吸取日月精華成了精禍延黎民。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後沒辦法只得任由趙德祥一縷煙魂肆意的在地府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