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太擠了

地鐵太擠了。

每到一站,地鐵員都大聲喊著:“先下後上,不要堵在門口,請大家往車廂中間走…”。

的確,當門口擠成一團的時候,車廂中間還是有些空地的,但大家往往都不願意往裡挪?為什麼呢?

我倒無所謂,無論是門口還是中間,哪兒有合適的目標,我就往哪兒站。

大家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扒手。

——我的獵物一般都很美艷

不多說了,懂得的人自然懂。吼吼~

我有個習慣,等地鐵的時候,如果在站台上就發現目標,我定要多角度地將偷拍其倩影,卡嚓、卡嚓…這樣在我得手後,回到家還可以看著照片回味幾番。

呵呵,前方發現目標——

一個戴著白色棒球帽的小妞,身姿婀娜,只看背影就知道一定是我的菜。

掏出手機,一面漫不經心的看站牌,一面開始尋找合適的角度。

可惜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拍到“小白帽”的芳容。

轟隆隆,地鐵來了,人真多。

我緊跟小白帽鑽到了車廂中部,貼在她身後。

經過幾下“試探”,小白帽什麼反應,我一陣竊喜,準備得寸進尺。

我用鼻子噴氣,拂動小白帽玉頸後面的幾縷青絲。

吸氣的時候,我覺得鼻子好涼。雖然有空調,但車廂這麼多人,怎麼會有如此寒氣?這不科學。

我發現一縷紅色的液體順著小白帽的玉頸流下——我勒個去,她耳朵眼兒在流血!

她直挺挺地轉過頭來,好一張標緻的鵝蛋臉。

形狀像鵝蛋,顏色更像鵝蛋,又青又白,毫無血色——因為血正從她眼睛、鼻子、嘴、耳朵,汩汩地流出…

我的媽媽呀!

“殭屍啊!死人啊,鬼啊!快停車啊,讓我下去啊,救命啊…”我歇斯底里地喊道,其他人卻視我如無物。

地鐵當然不會說停就停,因此小白帽又貼著我站了好一段時間,帶著這幅尊容。

我快虛脫了。

終於到站了,終於開門了。我發瘋般地扒開眾人,跳了出去。

喘息未定,我首先想到報警。

不妥,警察來了我怎麼能說得清楚,何況小白帽的褲子上有我不少指紋。

猛地一抬頭,看到了站台上的電子屏。萬年曆上赫然顯示著——

農曆七月十五。

今天是鬼節。

我豁然開朗。

看來鬼妝聚會活動已經不再是萬聖節的特例——現在的小姑娘可真會搞怪。

想起剛才大喊救命的情景,我感到面子碎了一地。

不過小白帽的鬼妝實在太像,趕超了好萊塢特效。

又是一班地鐵,我擠了上去。

冤家路窄,又看到小白帽。

我貼在她後面,盤算著如何雪恥;她卻又轉過頭來,我嚓——真嚇人!還好我有防備。

“你的臉丟哪兒了?”白帽居然會說話。

像我這種猥瑣的人,通常是不在乎丟臉的。

“美女,好玩也不至於畫成這樣吧?”我說。

“沒關係,反正人們也看不見我。”她可真二。

“看不見你?早上你差點嚇死我!你還有臉說這話。”我急了。

“看得見我,那是因為你不是人。”小白帽居然笑了,“我有臉說話,你沒臉還能說話才奇葩呢!不信你照照?”她指了指車窗。

車窗上映出了我的影子,真的沒臉!

我的臉哪兒去了?

這趟地鐵線,曾經有個很火的傳聞:一個乘坐末班車的女孩,在車廂內服毒自盡,到了終點才被發現,七竅流血。

不過這終究是傳聞,因為幾乎沒有人目擊。

但今早不少乘客都親眼目睹:一男子因擺弄手機(貌似在拍什麼東西),踩空掉下站台,被進站的地鐵撞飛了頭,真的是面子碎了一地。

地鐵仍舊很擠。

每到一站,地鐵員都大聲喊著:“先下後上,不要擠在門口,請大家往車廂中間走…”。

但是大家依然堵在門口。

因為車廂中間,是我和小白帽的地盤。

《鬼節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