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灣廣場六七樓,被開發了十年,裝修的豪華無比,本來人滿為患的樓層,至今卻空無一人,有一些上了年紀的清潔工,根本不願去進去打掃,不要說不進去,他們連看一眼都覺得瘆得慌。
這六七樓究竟是什麼樣的,發生了什麼邪門的事情,具體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莉香剛到這個城市工作,應聘的正是剛建好的麗灣廣場七樓,一個一半露天,一半在樓層裡面的酒吧,莉香在酒吧當服務員,剛開業的酒吧被取名叫炫彩,生意也異常火爆,連續一個月下來,每晚笙歌,熱鬧非凡,由於炫彩服務周到,工作人員不是帥哥就是美女,因而吸引了大批的顧客。
炫彩本來定位是中高端的,可惜時間一久,定位性質就改變了,只要顧客有錢,甭管什麼人,直接可以進入消費,一時之間炫彩魚龍混雜,到最後,都是社會的痞子聚集地,炫彩的生意一樣好,但是,服務員開始不好了,尤其是女性服務員,出於年輕,樣貌的美麗,經常遭受客人的騷擾。
一次,莉香端了幾杯酒,放到客人的桌子上,正準備回身時,忽然一隻紋身手臂,孔武有力的帶了一把莉香,她一個趔趄,順勢倒在客人的懷裡,一桌子客人個個紋身,抽煙,說出的話都是婬穢之詞,莉香見這形式嚇得不輕,趕緊準備起身站起來,可手臂沒有絲毫的鬆動,莉香怎麼都站立不起。
她開始發慌了,炫彩是她第一份工作,她平時小心翼翼從來沒有招惹任何人,她只想賺點錢,趁著年輕去學點手藝,沒想到,如今身陷囹圄,她倔強的掙扎了幾下,周圍的顧客都在看她笑話,看看一個柔弱女子,怎麼逃脫彪形大漢的魔爪,抓住她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左邊臉頰還有一個刀疤,來過幾次,莉香知道這是硬茬,打人坐牢過的,這下子怎麼辦?莉香氣不打一處,修長的指甲狠狠的抓上去,火辣辣的痛直接讓刀疤男子猛地縮回了手。莉香這才起身逃走,
逃到哪裡去?莉香想到的是六樓,有一個儲物間,來不及多想,莉香飛也似的逃走了,也順利到了六樓的一個隱蔽儲物間,剛好足夠自己棲身,把自己隱蔽在平靜的黑暗中,莉香總算平心靜氣了。
她打算等酒吧關門了再回去,要不然天亮也行,只要躲過這一次,她就決定辭職,再也不來麗灣廣場。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大約十來分鐘吧,儲物間的大門猛地被一道力量踢開,來者正是刀疤男,還有另外幾個一桌的男人,刀疤男拎著一個女孩,是孔藝,也是莉香的同事,莉香的一顆心立馬跳到嗓子眼,不好的預兆衝破臟腑所有的界限,隨意充斥。
莉香退了好幾步,對幾個猙獰發笑的男人說:“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
刀疤男說:“求我幹什麼?是你自己敢動太歲爺的土,”說完,把孔藝推到一邊。
孔藝沒有莉香漂亮,她是搞後勤的,看似默默無言,對莉香的美貌卻十分的嫉妒,莉香根本不知道,是孔藝告訴了刀疤男子,她的去處,要不然這裡有哪個客人能找的到。
莉香淚流滿面的說:“孔藝,求求你,幫我報警,或者幫我叫保安過來。”
孔藝冷冷的看著莉香,無動於衷,雙腳就像釘在原地一樣,刀疤男子呵呵一笑,說:“你想的太天真了,我的手臂被你抓出血了,說吧,你要怎麼賠償?”
刀疤男一步一步靠近莉香,滿面猙獰,嘴巴還帶有幾分調戲般的微笑,語氣更有一種不安的分子,強暴?莉香不用想都知道,今天她會被他們怎麼樣,可是她不甘心,年輕的生命怎麼能被威脅所褫奪,她不顧一切的躬著身子想從刀疤男身側跑過去,
莉香雖然溜的快,可是被孔藝一步當先的攔在面前,只此一秒,莉香就在劫難逃了。
一共八個男人,個個膘肥體健,個個凶神惡煞,個個如同地獄裡面的惡鬼,莉香死死的望著孔藝,問:“為什麼?為什麼阻礙我?”
孔藝冷冰冰的說:“因為你,一張漂亮的臉啊,你會吸引蝴蝶,也會招引毒蛇。”
莉香無助了,她的身體被刀疤男狠狠的按在地上,儲物間內一片狼藉,莉香試圖咬舌自盡,可口腔被人塞滿破布,身體某處被人侵犯著,撕裂著,很久很久都沒有停止,孔藝沒有離去,她舉起手機,在拍攝這個畫面,這一幕是羞辱莉香的籌碼,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嫉妒成魔,儘管對方僅僅是容顏比她優秀,哪怕她身邊的女人比她優秀一點點,她內心都難受,只有摘除優秀的腫瘤,她才能安然,孔藝就是現實中白雪公主的後母。
莉香望著那個魔鬼一樣狠心的女子,她心裡恨透了,莉香不是很出色的女人,她也想不到會招此橫禍,她心裡暗自詛咒,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她對殘害自己的人,絕不放過,她死後一定要當最厲的鬼,盤桓此處,攪弄此處天地,讓人人不得安寧。
莉香死了,她拖著破損的身體,爬上七樓的露天平台,那幾個男人作弄了她就走了,剩下的孔藝不僅拍攝了視頻,還擰著她的臉不停的打,直到莉香的半邊臉被打腫,腫了臉,憔悴了面的莉香看起來還是那麼楚楚動人,孔藝又不甘心,她用尖銳的指甲在莉香的臉上,深深的攪動了無數次,痛的齜牙咧嘴的莉香卻忍受著痛,沒有發出一聲求饒,等莉香的臉被劃破的沒有一絲完整時,孔藝才滿意的停止。
此時的莉香滿面猙獰,淚水浸潤肌膚都是火辣辣的痛,不用她變鬼,她此時已經是最恐怖的人了,七樓,不高不矮,能讓一個人死的不能再死,她是社會底層人物,她知道人情冷漠,唯有一死,心一橫,她從七樓滾了下去,撞擊聲如雷,驚擾了街邊所有的人,包括正在路過的孔藝,莉香的半邊臉揉搓在地上,血液汩汩而流,頭顱還有腦漿滲出,她的最後的目光蹊蹺的停留在孔藝的臉上,孔藝最熟悉那張蜘蛛網一般的臉,嚇的一聲尖叫,逃也似的跑了。
莉香死了,死的默默無聲,大千世界生老病死,誰會在意這樣一個外來女子,警察對於這樣的事情,草草結案,說是莉香在酒吧招惹男人,和同事爭相吃醋,結果被人強暴於是跳樓,網上皆是罵聲一片,評論說莉香是爛妹,不良女性,炫彩因為此事,也趕緊把酒吧轉手,因為有人說,死了人的地方,會經常有人再死,並且連續不斷,生意人多多少少都會信一點。
很快,炫彩轉讓了,酒吧的生意很不錯,但是每天晚上,六樓的儲物間,還有七樓的天台,都有有一個人影飄飄閃閃,不經意間才會發現,定睛注目時又沒有任何人影,當時有很多人說是有冤鬼要鎖命,在等待仇人上鉤,一晚,八個男人在炫彩喝酒,酒到酣處就想撩妹。
就在此時,一股冷風竄過來,緊接著,一個清秀白衣的美女翩然而至,宛如嫦娥仙子,這地方怎麼會有這樣清麗女子,而且還似曾相識?女子溫柔道:“各位大哥好,歡迎蒞臨炫彩,我敬大家一杯。”
白衣女子不知哪裡來端來的酒杯,舉杯就飲,刀疤男等樂壞了,今晚絕對是撿到寶了,在他們眼裡沒有拿不下的女人,這女人成了他們的目標獵物,他們一起酒過三巡,刀疤男等醉的不省人事,白衣女子卻淡然自如,就像喝的是白開水一樣。
等八個男人醒來時已經遭遇炫彩打烊了,凌晨深夜,難道沒人發現還有人沒有嗎?刀疤男怒不可制:“豈有此理,這酒吧居然居然關門了,我們怎麼出去?”
這時有一個悠悠的聲音傳過來, “去跳樓啊。”
“誰?”刀疤男條件反射的問,卻找不到人影。
氣氛一時安靜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可以聽見遠處廁所滴水的聲音,幾個男人還可以聽見彼此心臟跳動的聲音,他們到處尋找音源。
刀疤男問:“你是誰?是人是鬼?”
“你怕鬼嗎?”那恐怖的聲音悠悠的問,彷彿如風一樣飄飄當當,十分陰森。
刀疤男有點怯懦說:“人和鬼老子都不怕,有本事你出來啊。”
那聲音又飄來:“我不敢來,我不想你們死的那麼快啊,不如我們玩一個遊戲,猜猜你們之間誰先死吧?”刀疤男大吼一聲:“誰跟你玩遊戲,我們哥們好的很,經常玩同一個女人。”
“啪”刀疤男不知被誰打了一巴掌,臉瞬間腫了,還打掉了兩顆牙齒,嘴角流血,這究竟是誰?看不到人又有這麼大的力氣。
刀疤男等開始害怕了,他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然而那個聲音消匿一般,再也沒有出現,聲音沒有了,但氣氛越來越不對勁,熱,整個環境開始發熱,氣溫一路飆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竄到五十度,熱能讓人抓狂,尤其熱到沒有水的地步,時間持續了很久,刀疤男幾個實在受不了了,他們何曾遭遇這個罪,所有的門窗都關的死死了,他們就算沒有任何救生的運動,都熱汗流浹背,熱,鑽透臟腑,整個血管的都快熱的爆裂,幾個人逐漸體力不支,口乾舌燥。
這時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那不就是之前陪他們喝酒的嘛,刀疤男恨不得撕碎這個女子,但是他太熱了,甚至沒有口水滋潤口腔說話。
忽然,女子面目全非,滿面如蜘蛛網的血跡,他們忽然看見莉香,對,這個女人不就是莉香嗎?
此時,溫度開始下降,消除燥熱感之後,就遽然下降到冰點,如同莉香的恨一樣冷,幾個人冷的開始顫抖,這絕對是不可消除的深仇大恨,莉香把他們逐漸的凍結。
一絲光亮開始揭幕,白天即將到來,麗灣廣場的馬路上卻一片狼藉,聽說是無數個冰塊從七樓落地,等待冰塊融化後,才看清楚原來是手指頭,眼珠子,鼻子,嘴巴等東西,究竟是誰如此殘忍。
警方不論怎麼調查都沒有查出所以然,根據目擊者的說辭,幾個男人在炫彩喝酒,不知怎麼的就醉了,結果困在酒吧裡,早上就這樣子了。
恰好孔藝正在關注炫彩的一切消息,她覺得她知道八個人的死因,她甚至知道莉香變成了厲鬼,夜夜徘徊在麗灣廣場的六樓和七樓,她惶惶不可終日,她害怕被報復,她關門鎖窗,不敢出去,她怕一出去就會被莉香的冤魂碎屍萬斷,如果真的要死,她寧願在家裡餓死,渴死,也不願意讓莉香報仇。
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風,撩撥起孔藝屋子的窗簾,撞擊著房間的門,晃動著她的床,叩擊著房間的牆壁,搬弄著屋裡的花瓶,然而真的是風嗎?風能穿越牆壁在房間裡面為所欲為嗎?孔藝看到一個渾身血跡的身影,在她面前飄來蕩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孔藝的恐怖之心達到了極點,一隻手在此時毫不猶豫握住了孔藝的腿,然後急速的拖拽,最後高空拋物,將孔藝的身體從麗灣廣場七樓拋下去,摔成親媽都不認識的肉餅。
麗灣廣場一下子死了十個人,而且個個都是從七樓而死,浸染過邪氣的麗灣廣場時時刻刻都是愁雲慘淡,儘管六月三伏天,都是一片逼人的陰涼,麗灣廣場的各大商場開始退場。
後來,懂風水的人給出謀劃策,將廣場樓層用一切辟邪物,比如鏡子,刀劍,門神等,可是六樓和七樓不管用什麼法子,都阻止不了,每年每天十個人同時跳樓死亡的問題,六樓和七樓就被擱置了,附近總會有人說,這兩層樓被冤魂佔據了,誰都搶不走。
麗灣是商業繁華的廣場,也是本市標誌性的廣場之一,擱置的六樓和七樓成了開發商的心病,這是錢財的來源,怎能如此擱置,儘管再不詳,開發商也會想方設法的租出去。
至此十年,每一年都會有商家來利用,可是每年都會有人跳樓而亡,沒有人能阻止,而死亡從來不會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