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條
開學前夕,王明輝和提前到校的三個好友在學校湖邊打牌聊天。
雖然其他人都興高采烈的,但是王明輝卻是一臉的悶悶不樂。方明從身旁的塑料袋裡掏出一包辣條遞給他,安慰道:“不就是掛科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來嘗嘗我從小賣部弄來的極品美食。”
全班就王明輝一人掛科,讓他感到極度不爽。他沒有接過辣條,而是詫異地問道:“小賣部?它不是因為食品衛生檢查不合格,上個學期就被關閉了麼?”
方明撕開包裝袋,將一根辣條塞進嘴裡,一臉享受的表情說道:“這新學期又開了,我和李華聽說了這件事,就去買了些零食來給大家吃。”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像是被嗆著了一樣。
王明輝伸手要去拍方明的後背,卻看到他的臉憋得通紅,口中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他的呼吸十分困難,嘴裡不斷向外冒著血沫。隨即他發起瘋來,將剩下的辣條一把又一把地往自己嘴裡塞,將自己的嘴硬生生地撐裂。
那些辣條混著鮮血,竟然變成一條條腥紅的水蛭,從他的嘴巴鑽進身體裡,不斷地吸食他的血液。一眨眼的功夫,方明就被吸成了一具極瘦的乾屍,一具人形的辣條乾屍。
眾人驚恐地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乾屍“方明”突然睜開眼睛,發出一陣“咯咯”的怪笑,眼珠對著眾人轉了一圈,竟然衝著一直站在另一邊的張天翼撲了過去。
張天翼嚇得魂飛魄散,腿一軟就癱在了地上,然後急忙向旁邊滾了過去。
王明輝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吊床當做網子,向方明的頭上罩去。李華心領神會,繞到方明另一邊用力扯住吊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綁住。搏鬥過程中,王明輝的手摸到了方明身體,感覺像是摸到了辣條一樣,不由一陣噁心。他把手放到鼻子前一聞,竟然是屍臭混著辣椒的味道。
方明被捆在地上,依舊在奮力掙扎著。他嘴裡“嗚嗚”地叫著,眼睛冒著寒光,死死地盯著張天翼,像是毒癮發作的吸毒者看著毒品一樣。
王明輝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對張天翼說道:“他這是怎麼了?”
張天翼聽後目光閃爍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然後低下了頭。
王明輝心中一沉,轉身對著李華說道:“你們在小賣部買的東西肯定有問題,咱倆再去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方明。”
張天翼聽後著急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我不想待在這兒,還是咱倆去吧。”
王明輝看著地上衝著張天翼不斷磨牙的方明,只好點了點頭,留下李華照看方明。
可樂
他們來到小賣部,發現這裡面被重新裝修了一遍。地板、牆壁甚至是天花板都用一種灰黑色的木材釘住了,散發出一股霉味。房間裡燈光灰暗,讓人感覺陰森森的,像是待在棺材裡一樣。
兩個人在屋裡尋了個遍,除了一個穿著白裙、長髮飄飄的女生背對著他們站在貨架邊外,沒有看到第二個人。
王明輝看了看那女生,有點兒臉紅地問道:“同學,你看到店長大爺了麼?”
女生回過頭來,露出清秀的面容,瞪著他們兩人嗔怒道:“我就是小賣部店長,誰規定小賣部賣東西的只能是大爺了?”
他們一臉尷尬,剛想說些什麼,房間裡猛地暗了下來,同時響起一陣“咕嚕咕嚕”聲音,像是餓了很久的肚子發出的聲響。
三個人急忙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結果看得頭皮發麻:那是貨架上的一瓶可樂,在那褐色的液體中,竟然翻出了一隻白色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
張天翼嚇得一哆嗦,拉著王明輝就向外面跑。門被死死地鎖住了,任憑兩人費盡力氣,也打不開。
看著兩人徒勞無功的樣子,一個聲音譏笑道:“你們誰都跑不了!”
說罷,可樂瓶猛地爆裂開,裡面的液體向四面噴射,散發出一股可樂裡摻了福爾馬林的味道,十分刺鼻。一個血肉模糊的惡鬼從液體中爬了出來,對著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嘴,嘴裡不斷流出黃色腥臭的液體,“咯咯”怪笑著想要衝上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王明輝靈機一動,想到自己之前在網上看到那個叫“沸騰可樂”的小把戲——把薄荷糖放進可樂瓶中,能夠使可樂中的二氧化碳急速釋放出來,可樂會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
他急忙把身旁的一包薄荷糖撕開扔了過去。地上的液體和薄荷糖一接觸,就猛烈地“沸騰”了起來,像是燃起一陣大火一樣。可樂裡面的惡鬼發出一陣嚎叫,身體慢慢地縮了回去。
惡鬼暫時退去,他們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女生告訴他們自己叫董玲玲,和他們同屆,是勤工儉學被學校安排過來做小賣部店長的。她接手小賣部後,並沒有找到小賣部因為食品衛生檢查被關閉的處罰文件。她詫異之下便仔細打聽,最後發現是上學期有一個男生吃了小賣部賣的食物中毒而死,學校為了避免產生負面影響才找借口關了小賣部。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學校距離市區很遠,學生買東西很不方便,關閉小賣部一事搞得怨聲載道。所以這學期便又讓小賣部開張了。但為了加強管理,學校將小賣部從私人承包者手中收回,由學校經營,才安排她來做店長。
王明輝和張天翼聽後,覺得那惡鬼應該是那個中毒而死的男生,又把方明的事情告訴了她。
董玲玲聽後驚道:“我最近一直在打聽小賣部的事情,今天才剛剛開門,你們是第一批進來的人,他倆怎麼會從這裡買到東西?”
方便面
王明輝聽後,知道李華和方明一定隱瞞了什麼事情。他著急地說道:“剛才那個惡鬼只是被嚇走了,恐怕是去找李華和方明瞭,我們得趕緊去通知他們!”
他們急忙向湖邊趕去。出門的時候董玲玲拉了一下王明輝,往他的手裡塞了一枚小小的護身符,並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也不要讓張天翼發現——難道她也發現張天翼有不對勁兒的地方了?
等他們趕到湖邊的時候,卻看到詭異的一幕:李華正拿著一瓶可樂往方明的頭上倒去,像是澆花一樣。
王明輝大聲喝道:“李華,你在幹什麼?”
李華看到他們回來,帶著哭腔說道:“剛才方明清醒過來,說自己身體幹得受不了,像是馬上就要裂開一樣,讓我往他身上澆水。”
王明輝向方明看去:他依舊神智不清,可樂澆在他身上,像是沸水一樣冒泡,刺激得他身體一寸一寸地爆裂開來。一陣福爾馬林混雜著屍臭的味道迎面撲來。
方明體內的“辣條水蛭”遇到可樂,像是遇到興奮劑一樣,不停地在他身體內竄動,變得越來越長,最後竟然變成了手指粗細的方便面麵條。無數條方便面麵條蜂擁般鑽出了他身體,像章魚觸角一樣附在他身體上張牙舞爪——那瓶可樂竟然像開水泡方便麵一樣把方明泡成一個樹人!
這時,他們耳邊突然又傳來那個惡鬼“咯咯”的怪笑聲——方明頭頂上出現了一張腐爛的臉!那惡鬼慢慢地探出身體,伸手將方明的兩隻乾瘦手臂扯了下來,用來當做兩隻筷子,夾著方明身上方便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時不時地還發出“哧溜哧溜”的吸吮聲音,讓人極度恐懼和噁心。
不一會兒,方明就被惡鬼吞吃一空,兩隻乾瘦的手臂也被放進嘴裡“嘎吱嘎吱”地嚼著。最後惡鬼打了個飽嗝,盯著眾人轉了一圈,像是看自己圈養的食物,然後慢慢地消失了。
眾人被嚇得渾身冷汗。王明輝對著李華怒道:“你們去的時候,小賣部根本沒有開門——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李華聽後,臉“騰”地一下紅了,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方明說小賣部又開了,帶我去買東西。但我們去了之後發現門是鎖著的。看旁邊沒人,我們便找了一截細鐵絲把鎖捅開了。畢竟是偷東西,我就沒好意思和你們說……”
方明為何要帶李華去小賣部偷拿東西,卻又害得自己變成惡鬼的食物?王明輝思索著,然後俯身拿起那一塑料袋零食想要丟進湖裡,結果卻突然發現裡面各種食品的生產日期竟然都是同一天。那些數字像是用鮮血印刷的一樣,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大,一片猩紅!
塑料包裝袋上的日期,正是小賣部被關閉前的幾天——這應該就是那個男生的死亡日期!
棒棒糖
王明輝把東西丟到湖裡,猜測道:“那個男生是吃了小賣部的食物中毒死的,所以它的死亡日期才會變成所有食品的生產日期——它應該是把這些食品當做了自己的祭品。現在咱們吃了它的祭品,它就想打算把咱們一個接一個地吃掉,代替它的祭品。”
眾人聽後不由得心情低落。董玲玲開導大家說道:“現在咱們需要盡快查明它的身份,看看有什麼破解之法。”
因為時間緊急,他們商議一番後決定分組去找。董玲玲說自己之前已經打聽了一番,她這邊一個人完全能應付過來,不用再浪費一個人和她一起找。奇怪的是張天翼也說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所以王明輝只好和李華兩人一組。
他們兩個人先去校醫院,想要查找死亡記錄。但是那記錄已經被校方封存了,所以他們只能再去檔案室查找。無奈管理員堅決不許他們查看,還把他們推了出來。天色漸漸變暗,一無所獲的兩個人回到寢室,發現張天翼還沒回來。身心疲憊的王明輝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張天翼竟然還沒回來,王明輝急忙起身去找。他走出宿舍樓,發現遠處草坪上有一個黑影,好像有個人蹲在那裡——是張天翼!
張天翼背對著他,嘴裡在“嘎吱嘎吱”地啃著什麼東西。王明輝輕輕叫了他一聲,張天翼轉過身來,只見他滿臉鮮血,嘴裡啃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大拇指!
王明輝萬分驚訝,著急地問道:“張天翼,你怎麼了?”
張天翼苦笑著說:“其實我也吃了方明從小賣部拿來的東西,那是一根棒棒糖。方明被吃後我就猜測,惡鬼應該是先把吃過小賣部賣的東西的人吃掉,然後才是其他人。我怕我引來惡鬼害了大家,所以才一個人行動。現在果然輪到我變成惡鬼的食物了……”
張天翼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劇變。他一邊向遠處跑去,一邊喊道:“危險,惡鬼來了!你快躲起來,不用管我,我已經找到對付他的辦法了!”
說話間,張天翼身邊突然出現一隻黑色巨手,緊緊地攥住他的身體,很快便將他攥成了一根“肉棍”。張天翼露在外面的頭痛苦地扭動著,像是一根被攥在手裡的棒棒糖。惡鬼將他的頭塞進自己嘴裡,用力地嚼了起來。
惡鬼吃飽後就離開了,王明輝心驚膽戰地回到寢室。他把發生的事情對李華說了一遍,並告訴他吃東西的時候一定注意,別不小心吃了小賣部賣的東西——這樣拖著能多活幾天算幾天吧。
火腿腸
第二天,王明輝迷迷糊糊地醒來,正好看到李華推開門進來。他把手中的早點放在桌子上,說道:“我買了粥回來,你吃點兒東西吧。”
提到吃的東西,王明輝心裡頓時緊張起來。他留了個心眼兒,看著李華把同一個塑料袋中的粥分別倒進兩個碗裡,又看著李華喝了幾口之後,才放心地拿起另一碗粥喝了起來。
這時,他的手機有人打來了電話。董玲玲著急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王明輝,如果李華在你身邊的話,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要表現出異常的樣子!”
王明輝心中一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你接著說。”
董玲玲說道:“我查到那個男生是吃了麵包食物中毒死的,生產麵包的是一家小作坊,而這家作坊就是李華家的!”
王明輝不由得一驚,剛要說話,手機就被奪走了。
李華把電話掛斷,丟到一邊,冷笑道:“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那粥裡的肉丁,就是我從小賣部裡面拿的火腿腸!”
王明輝驚恐道:“你不是也喝了嗎?”
李華譏笑道:“我跟它是合作關係,它怎麼會殺我?”
王明輝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黏黏的,像有什麼東西要把自己包裹起來一樣。他急得滿頭大汗,喊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華聽後,悲憤地說道:“當然是為了我自己活命了。那個男生變成鬼後找到我,給了我兩個選擇:一是殺了我償命;二是讓我給它找三個人復活它。人死之後,通常會在墓前插三炷香,用來指向通往陰間的道路。但如果這三炷香換成三個人的話,就變成了讓鬼返回人間的通道。但是只有讓那三個人吃了自己的祭品後,這個辦法才能生效。鬼被陰間的規則限制,不能自己動手讓人吃祭品,不然的話每個鬼都能復活了,所以它們必須要借活人的手來做這件事。我拉著方明一起去小賣部偷食物,因為那裡面的食物都是那惡鬼的祭品。本來在湖邊再等一小會兒,你們三人就都吃祭品了。但是那個惡鬼卻迫不及待地動手,還貪心地想一次把方明和張天翼兩個人都吃掉——可它哪有那麼大的胃?所以我才會幫你用吊床綁住它。你和張天翼去小賣部後,我急忙讓它去那裡嚇走你們,不能讓你們順著小賣部這個線索,查清事實真相並發現我的事兒。但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董玲玲,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你還是吃了祭品!”說罷,他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
這時王明輝已經變得昏昏沉沉的,他身體外面被一層硬硬的東西包裹住了,像火腿腸的包裝塑料一樣,而他就像是待在棺材裡面的火腿腸肉。
不行,這樣過不了多久惡鬼就會來吃自己!王明輝心中想著。突然,他摸到外套口袋裡的護身符,急忙用力一捏,一陣難以名狀的刺激感襲遍他全身。他眼前的幻境消失了,隨即身體也恢復了自由。他急忙撿起手機,一腳踹開目瞪口呆的李華,衝了出去。
李華在他身後歇斯底里地喊道:“你逃不掉的,你吃了他的祭品,它不會放過你的!”
王明輝逃了出來後,心中擔心董玲玲的安全,急忙給她打了個電話。
董玲玲聽後,說道:“你趕緊來小賣部,我已經找到對付惡鬼的方法了!”
最後的“碗”餐
王明輝氣喘吁吁地跑進小賣部,看見董玲玲端著一個臉盆大小的巨型瓷碗,上面的青花紋飾竟然是一道道符文。
董玲玲說道:“這個是我從一位高人那裡求來的法器,專門對付這種吃人的惡鬼。”
兩人商量一番,決定由王明輝負責引出惡鬼,而董玲玲躲在旁邊,伺機用碗罩住它。
王明輝隨便從貨架上拿起一包膨化食品,忍住心中的恐懼,慢慢地吃著。沒過多大一會兒,他身邊刮過一陣陰風,惡鬼浮現出來,口中流著血水撲向了他。
就在這時,董玲玲從貨架後面衝了出來,將巨型瓷碗猛地扣在惡鬼頭上。惡鬼發出一陣可怖的嚎叫,想要掙脫出來,但是碗上的青花符文發出一道道光線,死死地壓制住了它。
兩人四目相對,會心一笑。可是下一秒,小賣部的門被猛地踹開,李華如同瘋狗一樣衝了過來。王明輝早就在防備李華,看到他進來,迎上去扭打起來。
但是李華太瘋狂了,因為惡鬼不吃掉王明輝的話,還得殺死他償命。他用盡一切方式瘋狂地攻擊著王明輝。突然,瓷碗被李華順手扔出來的凳子砸中,出現一道裂紋。
惡鬼一陣怒吼,從碗中衝了出來,抓住王明輝的衣領猛地向後甩去。王明輝撞倒兩排貨架,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摔碎了。
惡鬼異常暴怒地衝了過來,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然後張開血盆大嘴想要咬在他身體上。這時王明輝身上的護身符發出一陣微光,竟然阻擋住惡鬼的動作。就在他倆僵持不下的時候,惡鬼的肚子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咕嚕嚕”聲。隨後那惡鬼便慢慢地軟了下去,猙獰的臉上一陣藍一陣綠的。
死裡逃生的王明輝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惡鬼的樣子顯然不是護身符造成的,那又是什麼才導致它突然變成這樣呢?
“嗤啦”一聲,惡鬼的肚子破開了,裡面鑽出一個頭很大、四肢扭曲、身體千瘡百孔的怪物,像是一個“棒棒糖”形的大頭娃娃。
“大頭娃娃”對著王明輝咧嘴一笑,說道:“我說我找到除掉這個惡鬼辦法了吧!”
王明輝看清他的容貌後,吃驚道:“張天翼,是你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天翼”得意地說道:“食物相剋,‘糖精+蛋清=劇毒’。我吃的那個棒棒糖看著很好吃,實際上很苦,很明顯是用糖精做的。惡鬼想把我變成棒棒糖吃掉,我將計就計,在它來之前灌了一肚子雞蛋蛋清,變成了一個人體毒藥罐。這個惡鬼活著的時候是食物中毒死的,死了我也要再毒它一遍!”
王明輝不顧它滿身的血污,撲了上去抱住它,喜極而泣道:“好兄弟,能再看見你太好了!”
張天翼卻伸手推開他,微笑道:“能幹掉惡鬼,我也算死得其所了。但是現在我也是鬼了,得去我該去的地方了——不過我得帶這個人渣一塊去!”
說罷,它起身朝李華走去。李華驚恐萬分地向牆邊靠去,但是張天翼直接穿過他的身體,扯著他的魂魄向地下鑽了進去……
尾聲
塵埃落定,王明輝和董玲玲兩個人走在大街上。
這時,王明輝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班長髮來的:上學期全班就你一個人掛科,我跟老師求情讓你免除重修了。但這是有代價的:學校要重開小賣部,你得去做一學期的店長,明天來我這兒拿鑰匙吧。
王明輝驚呆了:讓自己去做小賣部的店長,那董玲玲呢?她之前說的話都是騙他們的嗎,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她是人還是鬼,她是善意地幫助他們,還是別有圖謀?她為什麼給自己護身符,並幫助他對付惡鬼,是怕他的身體被惡鬼吃了麼?那她要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用呢?
王明輝感覺自己腦子亂成一團麻。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因為董玲玲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