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
洗手間離病房門口並不遠,撒完尿,徐建明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過道上傳來一陣“咚咚咚”的響聲。聲音很怪異,有點兒像是腳步聲,但細聽起來又感覺不像。徐建明一閃身躲在門邊,探出頭朝過道上望去,眼之所見,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在過道明亮的燈光下,徐建明看到從樓梯口走來一個瓷娃娃,這個瓷娃娃有十幾公分高,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由於沒有雙腿,這個瓷娃娃走路就必須搖晃著身體,靠上半身兩個邊緣摩擦地面來產生向前的動力。剛才那陣像腳步聲的怪聲,顯然就是瓷娃娃上半身兩邊不停地撞擊地面時所發出的。
這個瓷娃娃在病房門口停下了腳步,嘀咕起來: “我得進去,再不進去,就沒機會了。”
令徐建明倍感恐懼的是,忽然之間,這個瓷娃娃臉上的表情就僵硬起來,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等了幾十秒,瓷娃娃仍舊一動不動,徐建明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走到了門前。
徐建明沒敢碰瓷娃娃,一推門趕緊跑進病房裡把門關上,並叫醒了同學關箏,當即就把剛才看到的一幕跟關箏敘述了一遍。
“你不會是遇鬼了吧?現在可是深夜,又是在醫院裡。”關箏嚇得心臟一哆嗦,說道, “這種情景有點兒像是鬼來投胎的樣子。如果真是鬼來投胎,來的也應該是人眼看不見的鬼魂,可你看見的明明就是一個實體鬼。再說了,這間病房裡又沒有人要分娩,怎麼會吸引鬼來投胎……”
關箏說到這裡,想到了什麼,一扭頭望向旁邊的一張床鋪。這張病床上睡著一個名叫劉勁的男生,就在今天晚上,不知怎麼回事,劉勁昏倒在學校小樹林裡。奇怪的是,當時劉勁的呼吸、心跳、體溫都很正常。劉勁被人送往醫院後,醫院也檢查不出毛病,就讓他暫且睡在這間病房裡,由他的同學徐建明和關箏來照顧。
“這個鬼莫非是衝著劉勁來的?”見關箏看著劉勁,徐建明眉頭一皺,問道。
“誰知道呢…”關箏搖了搖頭,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巨響。關箏和徐建明連忙跑到門口,拉開門一看吃了一驚:門口地面上竟然有一堆碎瓷片。與此同時,一個腦袋懸掛在後背、全身血糊糊的鬼正朝樓梯口逃去。顯然,剛才那個瓷娃娃就是被這個鬼砸碎的。
關箏和徐建明嚇得魂飛魄散,站在門口半天沒緩過神來。就在這時,一陣喉嚨吞嚥唾沫的響聲,從病房裡傳來。關箏和徐建明一扭頭朝病房望去,只見劉勁張著大嘴,不停地吞嚥著。緊接著,他睜開了雙眼,把病房掃視了一遍後,目光落在徐建明和劉勁身上,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的色彩。
“劉勁,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徐建明連忙走上前,扶起劉勁問道, “你晚上在學校小樹林那裡遇到了什麼,”
“沒、沒遇到什麼,我只是突然感到頭痛,然後就失去意識了。”劉勁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結結巴巴地說道,“睡了這麼長時間,我先出去透透氣,馬上就回來。”
也沒等徐建明和關箏回答,劉勁跳下床,一拉大門快速地走了出去。
加工玩具
徐建明和關箏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二人迅速跑出門,悄悄跟在了劉勁身後。
劉勁出了醫院大門後,直接來到了校門口對面的一片住宅區。住宅區裡面的房子都是平房,由於租金便宜,學校裡不少學生都在這兒租房居住。
在一座出租房前,劉勁停下了腳步。他四周瞧了瞧,見沒人就迅速跑到窗下,探出頭朝窗戶裡望去。徐建明和關箏一見,連忙躲在黑暗處,繼續觀察。
“這間房子是趙寧遠租的,劉勁一醒來就跑了過來,他這是要幹什麼,”徐建明不解地問關箏。
關箏搖了搖頭,示意徐建明耐住性子繼續觀察。就在這時,那個腦袋掛在後背的鬼突然從遠處跑來,直朝劉勁衝去。劉勁驚得一回頭,看到了這個鬼,可奇怪的是,他一點兒也不慌張,冷冷地盯著這個鬼。
這個鬼看上去非常生氣,罵罵咧咧地衝到劉勁面前,揮拳就打劉勁。劉勁一閃身讓開了,幾下就把這個鬼摁倒在地上。
“我叫你罵人,你以後別想再說話了。”劉勁從地上撿起一根生了銹的鐵絲,幾下就把這個鬼的嘴巴縫上了。這個鬼痛苦極了,見打不過劉勁,掙脫之後,逃走了。
“太奇怪了,不就昏迷了幾天,劉勁從哪兒學來這麼大的本事,居然連鬼都敢打?”徐建明嚇壞了,對關箏說道。
“別驚動劉勁,我們還是先回醫院,明天上午我們再去拜訪一下趙寧遠,看有沒有什麼發現。”說完,關箏和徐建明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第二天上午,徐建明和關箏裝著路過的樣子,來到了趙寧遠的出租屋裡,很快,徐建明和關箏的目光就落在了屋裡靠牆的一張書桌上。書桌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玩具,有木質的和瓷質的,還有一些是石質的。放在桌子右邊的玩具和左邊的玩具明顯不同,右邊的玩具,做的更細膩更精緻,臉上的表情也是豐富多彩,乍看之下就像活的一樣,而左邊的玩具則顯得呆板而僵硬。
“左邊的玩具沒有經過細加工,所以看上去沒右邊的有靈性。”趙寧不自然地笑了笑,對徐建明和關箏說道, “我平時就是靠幫一些廠家加工玩具掙錢來貼補學費,你們可不要笑我。”
“趙寧遠,認識你這麼久,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絕活。”徐建明朝趙寧遠一豎大拇指,稱讚道。
在徐建明和趙寧遠說話的時候,關箏的目光落到了牆角的一根黑蠟燭上。這根黑蠟燭已經燒了半戴,它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通體漆黑發亮。關箏非常好奇,走上前彎腰剛要拾起黑蠟燭時,一臉慌張的趙寧遠一個箭步衝到關箏面前,攔住了關箏: “不能用手碰,一旦沾了活人的氣味,就不靈了……”
“這根黑蠟燭是幹什麼用的,”關箏皺著眉頭問道。然而,趙寧遠再也不願回答了,他顯得有些不耐煩,找了一個借口,三言兩語就把徐建明和關箏打發走了。
荒地碎魂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鄰桌的幾個男生正在談論的一場車禍,迅速引起了徐建明和關箏的注意。
這場車禍是昨天晚上在學校後面一條偏僻的小路上發生的,和劉勁在學校小樹林裡昏迷的時間相差不多。當時,一個獨自行走的男生,被一輛超速行駛的私家車撞上了,這個男生的脖子當場被軋斷,整個人倒在了血泊中。
肇事司機嚇蒙了,當即就逃離了現場。冷靜下來後,這個司機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肇事逃逸,於是幾個小時後,他回到了現場,並撥打了報警電話。恐怖的是,就在肇事車主等待交警這段時間裡,死者竟然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由於脖子斷了,腦袋僅靠一層皮和身體相連掛在後背上,駭人極了……
“原來這個鬼是本校一個被軋死的男生。”徐建明和關箏嚇得倒吸一口氣,均出了一身冷汗。
夜晚再次來臨了, “吱呀”一聲門響,趙寧遠打開門走了出來,他緊了緊背在身後的雙肩包,走出這片住宅區。在路口,趙寧遠停頓了一下,轉身走上了一條小路。走了大約一百米,趙寧遠來到了一片荒草地。
這片荒草地太荒涼了,遠處偶爾有幾顆豌豆大小的燈光,在半空中飄蕩著,也不知道這是鬼火還是螢火,給這片荒草地平添了一份恐怖的氣息。
在拐角的一處空地,趙寧遠停下了腳步,他戴上一次性醫用手套,從背包裡拿出一卷透明塑料薄膜,以及那根用得只剩下半截的黑蠟燭。趙寧遠點燃黑蠟燭後,用塑料薄膜在黑蠟燭四周圍成了一個一平方米的半封閉式空間,只留下一個缺口對著外面。
黑蠟燭像鬼火一樣忽明忽暗地燃燒著,這種情況大約持續了一分鐘。突然,遠處那些零散飄蕩在半空中的鬼火,就像聞到了臭肉的蒼蠅,迅速朝黑蠟燭飄了過來,一會兒工夫,就全鑽進了塑料薄膜裡。
“現在的碎魂太少了,越來越難捕獲,不過今天收穫不錯。”趙寧遠眉開眼笑,正要收攏塑料薄膜時,一陣陰風忽然貼地吹來,吹得趙寧遠後脖子一陣陣發寒。
趙寧遠猛地一回頭,正好和一個腦袋掛在後背的鬼對上了。這個鬼的嘴巴被一根鐵絲縫住了,恐怖極了。
趙寧遠尖叫一聲,轉身就要跑,可這個鬼的動作快極了,一把就抓住了趙寧遠的腦袋,伴隨著“卡嚓”一聲響,就把趙寧遠的脖子扭斷了。趙寧遠死都沒有瞑目,腦袋耷拉在肩膀上,圓睜著一雙眼睛死盯著這個鬼。
這個鬼不知道,就在它盯著趙寧遠的屍體時,一個男生手拿著一根尖木樁在它身後悄悄地摸了過來。眼看著男生就要走到這個鬼跟前時,“卡”地一聲,從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傳來,在這片寂靜的荒草地裡顯得格外清脆。
這個鬼一扭頭,朝響聲發出的地方望去,正好看到手拿尖木樁的劉勁。鬼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轉身就跑,劉勁正要追,發出響聲的那棵樹後閃出兩個人來,他們叫住了劉勁。
引鬼出洞
“我們早就發現趙寧遠有問題,這才在晚上跟蹤他來到這裡,沒想到關箏誤踩到一根枯樹枝驚動了這個鬼,不然,你就能殺掉這個鬼了。”徐建明惋惜地對劉勁說道。
“劉勁,你到底是怎麼昏迷的,”關箏看著劉勁,在一旁說道, “你今晚出現在這裡,顯然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們,我怕這個鬼還會再害人。”
“是、是這樣的,昨晚,我路過學校小樹林時,聽到小樹林裡有奇怪的響聲,一時好奇,就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小樹林裡。我看到趙寧遠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有一個用塑料薄膜圍成的空間,裡面還燃燒著半根黑蠟燭。”
劉勁語速很慢,看得出他很謹慎,他繼續說道, “就在這時,我聽到背後傳來一陣響聲,就回了一下頭,當即就和一個腦袋掛在後背的鬼對上了。然後,我就被嚇昏了。夜裡在醫院醒來後,我斷定這個鬼和趙寧遠有關係,這才匆匆趕到趙寧遠的出租屋前偷窺。我發現趙寧遠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玩具有問題,經過跟蹤調查,我有了進一步的發現,趙寧遠幾乎每天夜裡都要外出一次。他專門去那些偏僻荒涼的地方,去捕捉一些零碎的鬼魂…”
“什麼是零碎的鬼魂?難道那些像鬼火一樣的光,就是你所說的碎魂?”徐建明忍不住問道。
“一些動物和人死後,或多或少都會留下一些無害的碎魂飄蕩在陰冷偏僻的地方。趙寧遠捕捉到這些碎魂後,把它們輸入進玩具裡面,這樣,玩具就有了靈性,看起來像活的一樣。”劉勁繼續說道, “我昏迷的那晚,趙寧遠正在學校小樹林裡捕捉碎魂,沒想到,一個真正的鬼魂出現在小樹林裡,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鬼魂就是嚇昏我的那個。”
一時間,三個人都不說話了,各想著各的心事。
“我們不能袖手旁觀,這個鬼肯定還會害人的。”關箏眼珠轉了轉,望著劉勁開口說道,“劉勁,你一定有辦法把這個鬼吸引出來,到時我們殺了它,徹底了結這件事。”
“這個鬼和我在學校小樹林裡見過一面,它以為我和劉寧遠是一夥的,所以一直想害我。這下好了,正好由我作餌,把他引誘出來。然後你們找機會殺了它。”說到這兒,劉勁想到了什麼,又說, “對了,殺實體鬼一定要刺破實體鬼的心臟,不然,你們殺死的只是這個鬼的軀殼。它鬼魂離開軀殼後,還會附在其他人身上繼續害人。”
關箏和徐建明交換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天空下著小雨,學校小樹林裡空無一人。劉勁瞧了瞧四周,冷冷一笑,邁步走進了小樹林裡,儼然一副休閒散步的樣子。走著走著,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從劉勁身後傳來,劉勁頓了頓,目光朝身後一瞥,他看到那個腦袋掛在後背的鬼,正一步一步地朝他身後走來。
就在這個鬼路過一棵大樹時,突然,一張網從樹後拋出,劈頭就把這個鬼罩住了。緊接著,徐建明和關箏手裡各拿著一根尖木樁,從樹後跑了出來。
殺鬼
這個鬼嚇壞了,臉上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它嘴巴吸動著想說什麼,卻無奈被鐵絲縫著,只能嗚嗚地叫著。徐建明衝到鬼的面前,借與關箏並排的機會,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布偶,偷偷地扔到了這個鬼面前。然後,徐建明一個箭步衝到鬼的面前, “撲哧”一聲,就把尖木樁刺進了鬼的心臟裡。緊跟著,關箏的尖木樁也刺進了這個鬼的心臟裡,整個過程只有短短的十幾秒。
鬼終於死了, “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趁劉勁和關箏沒注意,徐建明拾起地上的布偶,悄悄揣在了懷裡。
處理完這個鬼,三個人回到了寢室,說了一陣話後,就各自上床睡覺了。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睡夢中的劉勁想翻一個身卻沒翻動,嚇得他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這才發現自己被一根粗壯的繩子緊緊綁在床上。床邊站著徐建明和關箏,二人正冷眼看著他。
“你甦醒過來的那天晚上,我們跟蹤你到達趙寧遠的出租屋前,發現你輕易打敗了那個鬼,這說明你當時有機會殺死這個鬼,可你卻沒殺,只是把鬼的嘴巴縫住了,這著實讓我們疑惑不解。後來趙寧遠死了,我們才終於想明白,你只是想借這個鬼的手殺死趙寧遠。”關箏冷笑一聲,繼續說道,“現在我更明白了,你把鬼嘴巴縫起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怕這個鬼不小心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另外,你在病房昏迷的那晚,徐建明明明看見一個姿娃娃鬼來到了病房門口,後來,你就醒了,瓷娃娃卻變成了真正的瓷娃娃,這就不得不讓人對你的甦醒有所懷疑……”
“沒想到你們這麼早就對我有所懷疑,看來我低估了你們。告訴你們,現在的劉勁並不是以前的劉勁,而是我——一個被車撞死的男生。被車撞死後,我的魂魄離開身體遊蕩到學校的小樹林裡,被趙寧遠用骨灰和紙錢灰製作的黑蠟燭所誘惑。當我朝黑蠟燭走去時,劉勁正好看到我,他嚇昏了,而我則被趙寧遠捕獲了。”“劉勁”吼叫道, “捕捉到一個完整的鬼魂,這可是干載難逢的機會,劉寧遠如獲至寶,當即趕回出租屋,把我輸入到一個瓷娃娃體裡。然而,趙寧遠沒有想到,我並不是一個一點兒鬼力都沒有的碎魂,趁趙寧遠睡著的時候,我跑了出來,正好看到我倒在車禍現場的屍體朝校門口走來,我頓時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徐建明忍不住追問道。
“我的鬼魂已經離開了身體,身體不可能還會動,聯想到在小樹林裡嚇昏的劉勁,我明白了,由於受到強烈的驚嚇,劉勁在昏倒的同時,他的魂魄也被嚇出了身體,到處遊蕩著。當時我就判斷,劉勁很有可能已經不在樹林了,不然,他的魂魄不可能找不到他的身體,反而遊蕩到車禍現場,附在了我的屍體裡。”
“劉勁”繼續說道, “我沒有回小樹林裡去找劉勁的身體,而是提前趕到醫院,在劉勁趕到之前,找到了你們所住病房的位置,這才得以成功進入了劉勁的身體裡。”
“既然這樣,你現在就離開劉勁的身體,以前的事我們既往不咎,否則我們對你不客氣。”關箏冷笑一聲,說道。
“你們把尖木樁刺進我心臟的那一瞬間,就注定附在我軀殼裡的劉勁的魂魄無法逃出。他的魂魄與我的軀殼一同死亡了,現在就算我離開劉勁的身體,又有什麼用,劉勁能活過來嗎?”這個鬼哈哈大笑,得意地說道, “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鬼會被普通人威脅,告訴你們,我現在就是不出來,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反正劉勁魂魄已死,留下劉勁的身體也沒有用了,現在我們就親手把你與劉勁的身體一起毀滅。”徐建明說完,和關箏同時亮出了尖木樁,猛地朝“劉勁”的心臟刺來——
尾聲
“就憑你們還想殺我?”隨著劉勁的身體一陣顫抖,一個腦袋懸掛在後背上的鬼從劉勁的身體裡鑽出,一甩巴掌,就把徐建明和關箏打倒在地。徐建明一見,悄悄從口袋裡摸出那個布偶玩具,偷偷地攥在手心裡,趁這個鬼不注意扔到了床底下。
“我現在出來了,你們能把我怎麼樣?”鬼陰笑著說道, “殺了你們,我再回劉勁的身體也不遲。”
說完,這個鬼雙手一晃,變成兩隻閃著寒光的利爪,就要對徐建明和劉箏下黑手。這時,床底下那個布偶忽然活了過來。
它偷偷地爬到床上,解開了綁在劉勁身上的繩子,緊接著,布偶又恢復成玩具的樣子一動不動。但如果細看,你會發現一個透明的影子從布偶裡飄出,鑽進了劉勁的身體裡。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們在殺死你的那個軀殼前,就已經找機會讓劉勁離開這個骯髒的軀殼附在布偶的身體裡……”徐建明得意地笑著說道,同時和關箏朝這個鬼的身後望去。
這個鬼意識到了什麼,驚得一回頭,正好看到劉勁手拿一根尖木樁站在他的身後。還沒等這個鬼有所反應, “撲哧”一聲,劉勁把尖木樁捅進了這個鬼的心臟裡。由於這個鬼只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因此被尖木樁刺中心臟後,當即炸開了,然後就什麼也沒有剩下。
“太好了,劉勁,你終於活了,我們的努力看起來並沒有白費。”徐建明興奮地說道。關箏有些不放心,抓著劉勁的手觀察了他半天,見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情況,也鬆了一口氣。
“謝謝,太謝謝你們了!”劉勁感激地說道,同時,一絲詭異的笑從嘴角快速地一掠而過。
這一幕,正好被關箏看見了,他放鬆的心一下子又揪緊了,以後會發生什麼,關箏再也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