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滕愛英覺得全身滾燙。
好似五臟六腑裡總有一股火在四處亂竄。
壓都壓不下。
她想起自己有過的病史,總覺得有復發的危險。
滕愛英心裡嘀咕著:那些體內的細胞,不會又再異常增殖,呈膨脹性長大或浸潤了吧?!
她躊躇著:要不?--要不先跟化驗科金醫生打個電話咨詢一下吧?
滕愛英正猶豫不決時--
突兀的!手機鈴聲就在此時響起!!
滕愛英嚇了一跳,未來得及細看是誰的來電,就本能地摁下了接聽鍵。
剛接通,只聽一字一頓的聲音就從手機那端冷冷傳來。
“是騰愛英嗎?”
“是呀!是呀!你是??”滕愛英在這頭疑惑地問。
“噢!--是--你--就--好!我是金醫生呀,你--該來醫院抽個血啦!”
“好的,好的。我正想著來找你驗一下血呢。這幾天總感覺……”
“嘟--”她還沒說完,手機已是一片忙音。
--那頭已經掛了線!
滕愛英一楞:這--這金醫生也太沒禮貌了吧!
轉念又想:或許金醫生有事要忙吧。
她,釋然地笑笑。
第二天一早,醫院剛開始掛號。
滕愛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掛號的隊伍中。
她聞著刺鼻的來蘇味,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
她,甚至有些害怕,說不清是什麼原因。
長龍似的隊伍一點點的在縮短。
排隊、掛號、再排隊、劃卡交費、又取號、又排隊……
終於輪到滕愛英抽血的時候。
她反倒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面對面幫她抽血的是一個白淨的女孩子。
稚嫩的模樣,一看就是新來的。
“你好!請問這結果什麼時候出來呀?”滕愛英忍著針扎的疼痛,頭偏向一側問道。
“噢,要這星期五呢。”
“啊?!那天我還得去……哎呀,我就打個電話給化驗科的金醫生吧!”滕愛英低頭用二支棉簽輕壓著肘部采血的部位。
“你說--你說你打電話給金醫生--”對面的女孩驚駭地直起身:“是金可波醫生嗎??!”
“對啊,有什麼問題呀?”騰愛英張大眼。
“他!--他前年就已經死了呀!我剛來這裡,就聽到關於他的傳聞。好像是心情抑鬱,想不開才自殺的。據說臨死前還特意穿了一件非常白的白襯衫……”女孩子一副害怕的樣子,低低地說著。
“不可能呀??”滕愛英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不顧旁人的目光,大聲地叫道:“不可能呀!!我昨天還接到金醫生的電話的啊!”
“你快刪了他的號碼吧!”女孩也驚恐萬狀起來。
滕愛英手忙腳亂,慌慌張張地拉開包……
她顫抖著食指,摁亮手機。
手機冷冷地顯示著一條未讀信息。
“不好意思!我是金醫生的朋友,昨天是我開玩笑打的電話,沒嚇到你吧?”
……
滕愛英想都沒想,找到“J”字頭聯繫人,按下了“清除”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