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癢啊!”半夜熟睡的盧韋在夢中呢喃了一聲,他在自己的腦門撓了撓,又覺得有些冷,就把半張臉埋進了被窩裡。此刻,宿舍外正刮著寒風,嗖嗖的。
正要睡去時,他忽地感到有些不對,便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一張人臉陰森地懸在他面前。盧韋嚇得全身一怔,挺起身子就想要坐起來,不料卻一頭磕在了面前那人的腦門上。
那個人竟毫無反應,緩緩站直身體,額頭明顯地陷進去一塊。
盧韋揉揉睡眼,認出了來人:“胡……胡傑,你腦門是豆腐做的?”
胡傑看著他,臉上浮起一絲詭異:“今天晚上我想和你睡。”
“發什麼神經!”大半夜被嚇醒,盧韋氣呼呼地回道。
“那,我把我的被子給你蓋吧。”胡傑好像很執著。
“行了,你就別折騰了。”盧韋打了個哈欠,準備躺下繼續睡。
胡傑的五官頓時扭曲起來,神情也開始變得焦躁。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耳朵,一股血液順勢噴濺出來。
“啊!”盧韋驚叫一聲,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室友。
“蓋我的被子吧!”胡傑又重複了一遍。
盧韋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他伸直了頸子左右張望,想求救。可是另外兩個室友似乎都睡得很沉。
胡傑見盧韋毫無回應,緊接著又把自己的鼻子揪了下來,像捏橡皮似地用力捏在手裡,血順著指隙滴落:“蓋我的被子吧!”
“好!好!我蓋!”盧韋擔心自己要是再不答應,胡傑接下來就該摘腦袋了。
胡傑的嘴巴張開,血流了進去。他嘴唇動了動,沒有聲音,但是盧韋看懂了,他在說“謝謝”。許久,胡傑像殭屍一樣走回他的床邊,躺下,輕輕蓋好被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盧韋則坐在鋪上哆嗦了半天,最後迷迷糊糊地也躺下了。
第二天醒來,盧韋直接蹦起來去掀胡傑的被子,被子下卻空空的,不見胡傑的人影。
“別找了,那小子昨晚徹夜未歸,肯定又去包夜了。”床上的章瀚伸了個懶腰說道。
趙季撐起半個身子:“胡說!人昨晚回來了。回來一句話沒說,直接就睡了。現在估計是起了個大早出去買早飯了。”
“他明明沒回來!”
“回了!”
望著兩人爭執不下,盧韋感覺自己一頭亂麻。昨晚的事應該只是個夢吧,他看了看胡傑的被子,卻有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無人認領的被子
外頭風正緊,氣溫到了零下,凍得刺骨。
胡傑還是沒有回來。晚上,盧韋看著胡傑空床上的那條被子,心裡掙扎著,天這麼冷,要不要把它抱過來蓋。可是昨晚的怪夢還是讓他有所顧忌。正在他掙扎的當兒,趙季一溜煙把那被子抱到了自己床上,嘴裡嘟囔著:“凍死了,凍死了!”
得!甭掙扎了,睡吧。盧韋掃興地躺下了。天亮,趙季的一陣炫耀聲把他吵醒了:“你們是不知道哇!這被子又輕又暖的,蓋著可舒服了。”
章瀚“切”了一聲:“得瑟個啥,又不是你的。”
趙季高聲回道:“那也不是胡傑的。這被子是他撿來的,他要是回來,咱以後輪著蓋唄。”
盧韋不信:“這年頭還有白撿的被子?”
趙季洋洋得意:“你不知道吧?天晴的時候,會有很多人曬被子。可等天一黑,總會有那麼幾條被子被扔在外面,無人認領。”
盧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問:“咱宿舍最近好像鬧耗子了,你們最近夜裡有沒有聽見過吱吱的聲音?”
章瀚搖搖頭。
趙季回憶了一下:“我一般睡得死,哪聽得見這個。”
盧韋點點頭,應該是自己多疑了。
幾天後,盧韋恰巧從外面回來,趙季正在宿舍裡看書。
盧韋上去就把手搭到了他的肩上,想跟他說話。趙季卻猛地大叫一聲:“不要!”一抬頭,他的額角竟然滲出了豆大的汗珠。盧韋有些莫名其妙,訕訕地把手挪開。趙季合上書,滿臉不高興地出去了。
“神經兮兮的。”盧韋埋怨了一句,也沒怎麼在意。
結果第二天他醒來後,就發現一向睡得很死的趙季失蹤了,趙季的東西都在原來的位置好好放著,手機也開著機,只是人不見了,和胡傑不見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盧韋沿著趙季的床來回走,但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考慮一陣後,盧韋決定把那條被子繼續曬出去,看會不會有人抱走。為此,他請了病假,裝病留在宿舍觀察。
可是一整天過去了,被子依舊無人認領。
劉曉毓
天黑之後,盧韋又把被子抱了回來。因為他覺得,他的兩個好哥們兒至今還生死未卜,要找到他倆的下落,這被子是重要的線索,應該好好保管才是。
即便如此,對於抱回來的被子盧韋並不敢使用,他小心地疊好,放到趙季床上。目前,他的思維很混亂,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未知的陷阱。腦子裡的疙瘩最終化成了倦意,他靠著床沿,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夢裡的感覺很暖很柔,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地貼近身體,盧韋眼睛瞇開一條縫,趙季正溫柔地給他蓋被子:“哥們兒,天冷你多蓋點兒。”
盧韋點點頭,迷迷糊糊繼續睡。隔了一會兒,又感覺冷。睜開眼,被子已經從他身上被扯下,胡傑正坐在他身邊,一臉怒意:“別蓋!”
他“哦”了一聲,翻過身,迷迷糊糊繼續睡。
等天亮醒來,那條奇怪的被子就在盧韋腳下,整夜都是時而冷颼颼、時而暖洋洋,似乎有人幫他蓋上又被扯開,他急忙叫醒章瀚:“昨晚有誰回來過嗎?”
“沒。”章瀚還沒睡醒,含糊應了一聲。
“那你夜裡起來幫我蓋被子了?”
章瀚笑笑:“少自作多情了!”
盧韋不死心,他起身到趙季和胡傑的床前想看個究竟。卻發現胡傑的枕頭下有張紙條。盧韋抽出紙條,上面是一幅奇怪的畫:一個唇形圖案上,畫著兩個圓圈,好像是眼睛和嘴,卻又十分怪異。盧韋覺得這不過是誰信筆塗鴉,隨手就丟了。
一整天,盧韋都如坐針氈。到了傍晚,盧韋來到女生宿舍樓下,等劉曉毓出來。
劉曉毓是他的女友,他們從大一歌舞會上認識後不久就開始戀愛。論相貌,劉曉毓算得上是個美女,但是她的脾氣最近變得出奇地壞。好多次當眾對盧韋發火,今天又是這樣。
晚飯後,劉曉毓又因為一點兒小事對著盧韋大發雷霆。盧韋覺得委屈又無奈,低著頭有點兒想哭。在這樣的時候,其實他更希望劉曉毓能體貼一點兒。
他上前想牽她的手緩和一下氣氛。誰知剛剛碰到手指,劉曉毓就大叫一聲:“不要!”
盧韋一下子想起了趙季那天的情景。他想了想,細聲地問:“你有沒有撿到過一條沒人認領的被子?”
劉曉毓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她扭過頭,不做回應。
盧韋忽然很想知道她和趙季為什麼不准人碰,他猛地拉過劉曉毓的手。緊接著一陣尖叫刺痛了他的鼓膜。劉曉毓的幾根手指竟然被他生生扯了下來,一時間鮮血四濺。劉曉毓捂著斷指的手,痛苦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跑開。
盧韋愣在原地,掌心裡的幾跟手指似乎還在微微跳動。他哆嗦一下,趕緊丟進草叢。快步趕回寢室。
盧韋推開門衝著章瀚大叫:“章瀚!快!快跟我走!”章瀚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盧韋沒時間解釋,他要抓緊時間查明真相才能救回劉曉毓,他不能看著劉曉毓像趙季一樣憑空蒸發。他捲起那條詭異的被子就衝了出去,章瀚緊跟其後。
棉蛭
盧韋心裡清楚,即便沒人肯認領被子,這條詭異的被子也一定是有人偷偷帶進來的。不可能真的從天而降多出一條吧。於是他一個寢室接一個寢室地踹門,門一開就衝進去問:“這是誰的被子?”然後逐一查看他們的表情。
折騰許久,在一個大一新生寢室裡,盧韋終於發現其中一個男生的臉色變了。他對著章瀚使了個眼色,兩人合力把那男孩拉了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
“朱漢軍。”
“這條被子是你的吧?”盧韋皺著眉頭。
“不是我的!”
“那你緊張什麼?”
朱漢軍先是愣愣。之後,他讓盧韋把被子放下,自己從褲兜裡掏出一把折疊小刀,慢慢把被面劃開,邊劃邊說:“這被子真不是我的,不過我知道被子裡塞的是什麼。”
等被面四個邊都被劃開後,朱漢軍揭去了上面的布,一大片棉花顯露出來,白白厚厚的。就在此時!一陣寒風從窗外吹來,似乎怕冷的棉花竟然開始蠕動起來,向有人的地方緩緩挪去,好像一堆白蛆在慢慢扭動,看起來讓人汗毛倒豎。三個人見狀紛紛向後退開。
朱漢軍遠遠地蹲下來仔細看著,問盧韋:“知道寄生蟲吧?”
盧韋點點頭。
朱漢軍繼續說:“這個也差不多。它的宿主是人,只有靠吸食人血才能生存繁衍。一旦貼上人體,它就會一點一點地把血從人的毛孔吸食出來。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只有到了後期,被吸食者才會感到異樣,身上的部位脆得像紙糊的,一碰就掉。但卻又無力抵擋,直到被吸食得屍骨無存。因為這東西的長得像極了棉花,所以經常會藏進被套,與普通的被子放在一起根本區分不出來。”
聽完朱漢軍的話,盧韋驚呆了。半晌,他又疑惑地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原來,朱漢軍在高中的時候就接觸過這個東西。當時他們寄宿生一個寢室也是四個人,在其中兩個無故失蹤後,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失蹤者們的物品在家長的痛哭中被一一認領走。唯獨一條被子,兩個人都用過,卻都不是他們自己的。
朱漢軍和另一個人,當時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當即就劃開了被面。當一團會蠕動的白棉花掉出來後,都驚呆了。然而他們並不敢告訴其他人,只是把它像海綿一樣折疊起來鎖進櫃子。可是詭異的是,當晚,失蹤的那倆人中的一個卻又走進來打開櫃子,微笑著把會動的棉花像被子一樣蓋在他們的身上。
朱漢軍明白,這是那些死去的靈魂心存不甘,所以想尋找更多的無辜者給這詭異的棉花吸食,以求自己解脫。
為了絕除後患,第二天,他們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這該死的被子燒了。
很久之後,朱漢軍才知道,那團會蠕動的棉花有個既恐怖又貼切的名字棉蛭。
誰是它的主人
盧韋聽到這裡,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趙季蓋被子那天晚上,他聽到的吱吱聲不是老鼠,而是棉蛭在吸食趙季的血,也就是說,在他睡覺的同時,他最好的哥們兒正被一個奇怪的東西一點點吃掉。想起來是多麼讓人痛心的一件事。盧韋蹲在地上,覺得無比沮喪。
劉曉毓!他猛地想起劉曉毓還深陷危險之中,跳起來掏出電話嘟嘟嘟飛快地撥號。“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盧韋很沒出息地哭了出來,他感覺劉曉毓已經不在了。這個該死的東西到底是誰帶進來的?!
他真想立即燒掉這個鬼東西。鬼大爺鬼故事。
可是時間太晚了,如果現在在宿舍區燒這麼大塊東西,怕是會引起圍觀吧。盧韋把忍著噁心把它疊了起來,帶回宿舍。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盧韋忍不住困意漸漸睡去之後,趙季還是進來了,他笑著把棉蛭慢慢拉到盧韋腳下。棉蛭就像看到奶酪的老鼠一樣,蠕動著往盧韋身上拱去。一點一點柔軟地把他包裹在自己的身下。
盧韋一下驚醒,拼了命地踹開被子。趙季臉一下變了,怒吼著說:“憑什麼!憑什麼你還在這裡,我卻連屍體都沒有!”說著就要上去掐盧韋的脖子。盧韋使勁兒拍打著抵抗,碰到趙季的身體就好像碰到熟透的西瓜,“呱嗤”一下就能裂開道口子,趙季的血肉被他打得四處飛落。耷拉著半個腦袋的趙季狂叫著重複:“憑什麼,憑什麼……”
盧韋一躍而起,發瘋似地衝出宿舍,趙季在後頭緊追不捨,嘴裡不斷發出咕咕的聲音,似乎在吞嚥自己臉上掉下的肉。
不多時,盧韋趕到了朱漢軍的宿舍門口。盧韋猛地一個激靈,衝過去使勁兒踹朱漢軍宿舍的門。
在趙季的腦袋即將咬上盧韋的一剎那,門終於開了,睡眼惺忪的朱漢軍站在門前。身後的趙季,已經沒了蹤影。
盧韋大口地喘著氣,一把揪起朱漢軍的睡衣領:“你……你,你沒說實話!”
朱漢軍臉色一變,走了出來,悄悄把寢室門關上。
盧韋平復了一下情緒,指著朱漢軍說:“你對我說了謊。因為即使你認識棉蛭,你又是怎麼能從這樣一條套著被套跟其他被子沒有區別的被子,一眼看出這是棉蛭?你給我們講高中時的故事,是在掩飾你第一眼看到這條被子時的慌亂吧!其實你一眼就認出了套在外面的被套對不對?”盧韋怒視著他,咄咄逼人,“它就是你帶進來的!”
朱漢軍一下慌了神:“真的不是我!”
看著盧韋用不信任的眼神盯著他,許久,朱漢軍低下頭:“我之前說的都是真話。只不過,我也隱瞞了一部分事實。”他低著頭繼續講述。
當年,他們把棉蛭燒死後不久,它真正的主人找上門了。剛好那天宿舍只有朱漢軍一個人,棉蛭的主人跟他好好聊了一陣。這個時候朱漢軍才明白,每團棉蛭的背後,其實都有一個控制者。控制者對棉蛭被殺死表示很可惜,並教給朱漢軍,如果把棉蛭單獨鎖起來,並用自己的血每天餵養它,七天後這名餵養者就會成為棉蛭的新主人。然後,你就可以通過棉蛭來控制其他人的思維,來獲取你想要的東西。但是在你把它放養期間,它會需要每天進食,也可以理解為,它需要不停地吃人。
來到這裡後,朱漢軍無意中發現一條曬在院子裡無人認領的被子,他抱回來後偷偷拆開一看,裡面果然是棉蛭。於是他就把它偷偷鎖起來,每天喂自己的血,滿七天後再放出去。為了不被原來的主人認出來,他偷偷換掉了原來的被套,這床棉蛭就這麼易主了。
盧韋聽完這些,並不相信,他的眉毛扭成了一團。
真相
朱漢軍把盧韋拉進宿舍,打開櫃子翻了一通後,拉出一塊布,鋪開是床被套。朱漢軍壓低聲音:“這就是原來的被套。”
盧韋細細地看,發現上面竟然有一個圖案,一唇形圖案上面畫了兩個圈。想來這是原來的主人做的記號,以免自己不小心拿錯。那兩個圈大概代表眼睛,這就代表了這是一條有生命的被子。
盧韋有點兒明白過來的同時,忽然想起胡傑似乎留下過這麼一幅畫。
難道胡傑才是棉蛭真正的主人?他為了做區別畫上的記號,卻又被人偷偷掉包,鬼使神差地,最後棉蛭被他自己抱回來並使用。棉蛭已經易主,所以也把原來的主人吞噬了。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盧韋感歎著,卻在此時猛地想起章瀚還在宿舍,還跟棉蛭待在一起。他叫了一聲“不好”,急忙趕回宿舍。可惜,還是晚了。章瀚和棉蛭一起消失了。四個人的宿舍只剩下他一個人。
天亮了,盧韋直奔女生宿舍,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抱起劉曉毓床上的被子就走,他要燒了它。
找了一塊沒人的空地,盧韋點著了火。安安靜靜躺著的被子瞬間扭曲起來,吱呀怪叫著,並散發出陣陣惡臭。
盧韋對著高高躍起的火焰淚如雨下,劉曉毓,這也算替你報仇了。
令人詫異的是,幾天後,章瀚竟然回來了,手裡緊緊抱著那團消失的棉蛭。
他神色黯淡,一番話讓盧韋徹底震驚了。原來,章瀚才是這條棉蛭真正的主人。
棉蛭的能力遠不止朱漢軍所描述的那些。
棉蛭對一個人,從它開始吸食的第一天起,就有控制他思維的能力,可以操縱他的行為直到他死去。
甚至在他死後,還可以控制以及吞噬他的靈魂。
章瀚當初在被單上做的記號,竟然被細心的胡傑偷偷畫下來。而且胡傑的魂魄在棉蛭控制趙季的時候,偷偷進來掀掉蓋在盧韋身上的被子,並留下那幅畫暗示他。只可惜之後胡傑的魂魄再沒有出現過,可能棉蛭惱怒於他的不受控制,把他的魂魄吞噬了吧。
而章瀚從朱漢軍那裡得知棉蛭已經易主後,找機會偷偷帶走了它。並開始重新用自己的血餵食它。
可是,這團棉蛭莫名地性情大變。當章瀚滴血餵它的時候,這團噁心的東西竟然慢慢蠕動起來,往他身上爬。等章瀚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棉蛭裹住了大半個身子。棉蛭把他當成食物,一點一點吸食起來。
自己悉心餵養的寵物到最後竟然反噬自己。章瀚苦笑著,如今,他也變得跟脆弱的紙人一般,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他身體的任何部分,都會立刻脫落,生不如死。
同時章瀚也想通了,留著這個鬼東西,終會害人害己。
盧韋和章瀚一起看著那個鬼東西扭曲著,嚎叫著,在風中被燒成灰燼。
尾聲
隨著天氣漸漸變冷,棉被將成為人們不可或缺的必備品。然而,當許多人蓋著暖和的被子做著甜美的夢時,誰又能知道,那一層輕薄的被套裡面所包裹著的究竟是什麼。是一團恐怖且嗜血如命的棉花,還是一條在月光下蠢蠢欲動的生命?
呵呵。
你瞧那宿舍外,現在又曬滿了花花綠綠的被褥。等天黑後,肯定又會多出一條,無人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