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
中國人很奇怪,但凡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總喜歡往詭異方面想去。這在以前,也許會是所謂的知識分子用來恥笑無知的農民手段。然而在中國轟轟烈烈的城市化運動發展下,所謂的知識分子被緊張的節奏壓得喘不過氣來,也開始用詭異來解釋自己不會、或者沒有時間去追究的謎題了。
XX大學南校區一共有十四個學院,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的故事,今天我們的故事,就發生在人文學院裡。
聽說人文學院所在地,是墳墓所在地,後來不知是哪個建築商花錢買下了這塊地方,遷走了墳墓,蓋起了樓房。當然,人文學院並不是那裡的第一棟樓房。聽說而已,那裡在中大建校以前,有一個姓賈的富商的別墅。別墅裡住著的,是富商的小老婆。至於富商和他的故事,已經無從驗證了,但是據老一輩的人說,富商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並從此失了蹤,而且那別墅後來也沒有人敢住,據說是鬧鬼了。
當然,鬼怪的說法,一向被排斥為迷信。然而排斥還排斥,從知識份子到農民,都深深地相信著。直到中山大學建校,那別墅才被拆掉,改建成現在的人文學院。
聽我這樣說完,李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煞白的臉色許久無法回復過來,深沉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喂喂,我也只是這樣聽說的而已,你不信就算了,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啊。”
他依然沒有說話,還只是緊緊地盯著我。
第二章 李亨的故事
李亨手中的煙絲絲地響,一直燒到了盡頭他才猛然感覺到,忙一把摔到地上。一個人能如此失神,那他心中的秘密必定非同小可。
我拉了拉他的手,安慰道:“別信我亂說,世界是沒有鬼的。”
“沒有嗎?”他喃喃地說,左手又抽出一根煙,點著。
“林韋,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著急找你嗎?”
“該不會是真的為了聽我講鬼故事吧?”
“我知道你講鬼故事很行,當然你也說過你會點法術,所以我要找你幫忙。”
“幫忙?”
“恩。”他轉身,站起,走到陽台上,抬著頭看著天空,娓娓地說:“我女朋友不見了。”
“哈哈,你小子想女人想瘋了,現在都快凌晨兩點了,當然你見不到她啦。”
“不,是我親眼看著她消失的。”他再次強調。
“今天晚上我和她到人文學院自修,快要九點的時候,我和她都有點累,於是她提議出去走走。那時我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就拉著她的手走到大門那裡去。你知道,人文學院的大門從來不開的,所以那裡幾乎沒有什麼人經過,特別是晚上。我和她在那裡擁抱著kiss。突然間我覺得很冷,哦,是我抱著的她很冷,幾乎像一塊冰一樣。我一驚之下把她推開,她在我面前站定,冷冷地看著我,我從沒有見過她用那種眼神看我,那就像……”
他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煙,彷彿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那眼睛就像死人的眼睛,沒有一點生氣。卻又緊緊地盯著我,沒有移動開。我不敢動,或許說,我覺得我身後有個人,如果我動了,他也許也會動。就這樣過了幾分鐘。我女朋友突然開口說話,但是她說的我都不懂,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語言,有點像潮洲話,有帶了點客家音。她用手指指著我,說了幾分鐘後又掩著臉哭。然後突然就消失了
“不會吧?”這麼詭異?連我這自稱會法術的神棍也不敢想像。
“所以,我知道,那不是她,不是我的馬可欣。”
我看了看表,時間指向兩點十五分,外面月色很好,讓世界一片蒼白。
我說:“那好吧,你現在敢不敢和我一起去一趟人文學院?”
“啊?”他雙腳發軟,頹然倒在了地下。
“怕了?不敢去?那你女朋友怎麼辦?”
“還是不要去了吧?明天報,報警去吧?”他牙關打著戰,不清不楚地咽嗚著。
“警察會相信你嗎?還是你根本不愛你的女朋友?”
過了許久,他像是猛然下了決心,說道:“好,我和你去。”
第三章 再見馬可欣
XX大學的夜色真美,只是一路上李亨的沉默讓我無心欣賞這美麗。很多時候或許這就是天意,早幾天我還聽李亨說要和馬可欣分手,但是哭於她的溫柔和愛自己的真心,想不到現在分手倒不用,卻幾乎要永遠分開了。
如果事情真的象李亨說得這麼糟的話,那馬可欣八成是活不成的了。按李亨那樣說,我突然有點突發其想。如果那鬼是賈姓富商的小老婆,那也許是富商的老婆知道了她的存在,於是千方百計要害死她。聽那些老人說,富商失了蹤,會不會是在老婆和小老婆的糾紛中不幸被錯手殺死呢?可是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這個推論。那時候應該是民國時期,一夫多妻應該還算是合法的,而且男人的權威是絕對的,那女人能用什麼借口來鬧呢?
還有更奇怪的是,既然人文學院造了這麼大的一個門,為什麼總讓它關著。莫非這裡面另有什麼隱情?猜想終歸是猜想,我也不敢隨便製造輿論,萬一給隨便安個宣傳封建迷信的罪名,那就慘了。
李亨走到距離人文學院大門幾十米的地方,突然就打死也不肯向前了,他說他還是害怕,但是如果我能找到關於馬可欣的消息的話,可以叫他立刻過去。我笑了他一句膽小鬼,自己轉身走過去。人文學院是座東向西的,我很奇怪這樣的佈局。從風水學的角度來說,廣東地方應該是座北向南,方能驅陰聚陽。而且向西,有點歸西的意味,做為建築師,即使自己不信風水,也應該懂得這些的,畢竟買樓的人信不信,才是最重要的。
我走近大門,往裡頭看看了。裡面一片黑暗,只有些須月光鋪在地面。大門的鎖因為長時間沒有打開,已經長出了鐵銹。可是我竟然絲毫感覺不到陰氣出現,按理說這大門不應該關閉才對的。不關閉才可以讓風山水起,方能抵消由於座東向西帶來的種種不利。
“哎~~~~”很輕很輕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吃了一驚,忙轉身喊道:“誰?”沒有人,只有李亨在遠處向這裡張望。
“哎……”又一聲響起。這次竟然是從門裡頭傳出來,而且聲音明顯比剛才大了很多。這是把女聲,但是和平常的女聲卻有很大的不同。平常的女聲雖然比較尖,但是總不會像她那樣,像鋼鐵摩擦時發出的聲音般刺耳。
我心裡一驚,暗自念起達摩咒,先把自己穩住,不讓雙腳的戰抖太過明顯。
“到底是誰?”我沒有轉身,只敢輕聲的問道。
“哎……”她還只是這一句。
“哼。”我深呼吸了一下,猛地轉過身去,果然一個人正站在門裡。
“哎,你們來這裡幹什麼?”果然是個女人。隔著玻璃,我只能模糊看到她長長的頭髮在飄著?飄?並沒有風啊?
“我來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幽魂野鬼作怪。”我壯大了膽,對著她說。
“嘿嘿嘿嘿……是嗎?”她陰陰地笑,刺耳的聲音讓我渾身不自在。
“笑什麼,把馬可欣交放了,不要傷害她。”我大聲嚷道,她的聲音讓我感覺太不舒服了。
“林韋,你幹什麼啊?你和誰在聊天啊?”李亨在遠處朝我喊道。
我沒有理李亨,只緊緊地盯住她。
她突然沒有說話,過了良久,才突然說:“好,我讓你見她。”
只見她雙手握住自己的頸部,用力往上一提,就這麼斷開了,頸裡的血不斷往地上流。她雙手提著那頭,湊近玻璃,那頭說:“那馬可欣是不是這樣子的啊?果然是個美人吧?”
“哇……”我一驚之下向後急退,冷不防從幾階樓梯上摔了下來。
第四章 來自陳朋海的故事
我忙轉身向李亨跑去,拉著他就跑。李亨見我驚怕的神情,雖然不知道我見到了什麼,也忙跑了起來。到人文學院完全看不見的地方我們才歇下腳來。
李亨喘著氣,問道:“你,你怎麼了?”
我頹然坐到了地上,對他說:“我,哎,我看見了馬可欣了。”
“啊?”他一聽,立刻就想往回跑,幸好我早料到他的反應,一把拉住了他。
“你先聽我說,馬可欣已經救不回來了。因為我剛才,我剛才……”
“剛才怎麼了?說啊,說啊。”他用力地掐著我的肩膀。
“我看到的是她的頭,明白嗎,只有一個頭。”
“啊?哎……”他頓時瀉了氣,坐到我身邊來。
“算了吧,不過也許是那女鬼的陰謀。我是說,馬可欣不一定就這樣死了。”
“啊!”他一聽,有興奮了起來。“那我們立刻回去救她啊!”
“你等等,現在回去也沒有用。我完全沒有辦法對付那東西。”
“那怎麼辦啊?”失望感在他的聲音中飄逸而出。
“讓我回去想想辦法,最好知道多一點關於你們院大門的事。走吧。”
第二天雖然有課,我也決定逃了算。如果讓這事拖上幾天,到時候警察也介入,那事情就複雜多了。我很早就去了李亨的宿舍,去到的時候他還在睡著,是陳朋海開的門。既然李亨還睡著,那就讓他睡吧,要不他醒來,也許又會難受起來的。陳朋海見我這麼早就來到,這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於是把我拉到一邊去,和我閒聊了起來。我把大概情況告訴了他,並且告訴他不可張揚,因為說句不好聽,這是迷信。
他聽完後直直地看著我,良久才吁了一口氣,說:“林韋,如果我有早點告訴你們的話,也許他女朋友就沒事了。”
“什麼?你知道什麼?”
“那是一個學期前的事了。有一次我去學院的圖書館看書,在很巧合下,我看到了一本夾在〈中國古代文學史〉中的日記。日記很薄,只有那麼幾頁,卻讓我越看越害怕。裡面寫的竟然是八八屆師兄的見聞,和那時的一個很神秘的傳說。”
“哇,不會吧?那是什麼傳說。”
“哎,我之所以不敢說出來,因為那傳說太詭異了。所以我把那東西放回到書裡去,希望有能力的人可以解開傳說的秘密。”
“你小子,其他先別說,先告訴我是什麼傳說。”
“嘿嘿,……”他對我笑了笑。
第五章 流動的血液
陳朋海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本筆記,遞給我,揚揚手中的煙說:
“我雖然把那日記放回去,但是我也抄下了幾段我感興趣的。其實現在要我說我也說不準,不如回到那裡去找找吧。”我接過他的筆記,接口道:“可是我沒有你們的圖書證啊。”
“豬,叫李亨的圖書證給你不就可以咯。”他敲了敲我的頭。“哎呀,知道啦。等他醒了再說吧,我現在看看你抄了什麼下來。”
他“恩”地應了我一聲,就忙著上網了。我坐到了李亨的床邊,
翻開了第一頁,上面這樣寫著:八九年九月十日,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可是我依然沒有任何睡意。太恐怖了,學院門口竟然會流出血液來,但到底是從那裡流出來的呢?沒有人知道,也沒有敢去看看。可我明明看到在門口中間,有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雖然模糊,可我肯定那是張雪。她不是失蹤了好幾天了嗎?為什麼大家都好像看不見她似的?
八九年九月十一日今天一整天大門都沒有開,學院方面說是裝修,也找了些東西在那裡做掩飾。不過如此一來,真的再沒有血流出來了。但是我有點奇怪的是,黃靜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來上課了,很多人向她宿舍的人打聽,可答案是她昨晚也沒有回宿舍去。這就奇怪了,我明明看到昨晚流血事件出現時,她和單涼一起走的啊。張雪失蹤兩天了,同學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警察也來了,可是沒有任何頭緒。昨晚我看見的真是張雪嗎?
八九年九月十二日今天大門重開了,可是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門口處又流出了血液。這次我壯大了膽,看清楚門口站著的流血的人,竟然是黃靜。她們到底怎麼了?哎,我還是不敢向前去和她說話,雖然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看。問題出在那裡呢?是單涼嗎?
八九年九月十三日我終於忍不住把我看見的事告訴了院長,可是他只問問我除了我以外還有沒有人知道。這我不肯定,不過我告訴他我沒有告訴過別人。他要我以後也不能向別人說,這是為了學院的聲譽。當它是吧,那死了的同學呢?生命比不上名譽重要嗎?
八九年十月十四日真相原來如此……
“喂,陳朋海,你有沒有搞錯啊,抄到這裡就不抄了?”我大聲對著他嚷道。
“什麼?不可能的啊。除了血咒的具體內容以外,我都抄了啊。拿來我看看。”他接過筆記,翻來翻去,反覆地看。
“哎呀,怎麼會這樣啊?”
“到底怎麼了?”
“那幾頁怎麼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那幾頁上的字啊。難道別人擦掉了?”
“不會吧?你把這筆記給人別人看。”
“沒有啊。”
“那你說,後面寫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後面寫著……”他還沒說出來,突然身體一搖,我正要上前扶住,他已經倒下了。
“陳朋海,陳朋海!”我大喊道。
第六章 永遠的沉睡
“陳朋海?”我使勁地搖動他的身體,可他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我開始著急了,這是怎麼回事,完全沒有先兆的暈倒。這時開門的聲音傳來,我往門口處看了看,原來是吳波回來了。
“hi,林哥,哦,朋海怎麼了?”他漫不經心地放下書包,剛想往床上躺去。“華仔回來了沒有?”
“華哥還沒有回來。不過,朋海暈倒了?”“不是吧?這小子又沒有女朋友,怎摸會暈呢?”想不到他在我心情最糟的時候還在開玩笑。
我‘哼’了他一聲,把陳朋海抱到床上去,然後用很嚴肅的語氣對他說:“事情很嚴重,看來要把他送到醫院去了。”“沒有吧,到底怎麼了?”
我把大概講給他聽,然後不知所措地坐在床邊,看著陳朋海蒼白的臉。
“那還不快把他送到醫院去?”波哥走過來,“我們一起抱他下去吧。”
我搖了搖頭,說:“但是醫院問起他暈倒的原因怎麼辦?
難道說是鬼上身嗎?這是迷信,萬一警察也介入怎麼辦?”
“怕不了這麼多了,趕快先救人吧。”
“恩!”
醫院一直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之一,當然,我最不喜歡的是警察局。在醫院裡,到處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如果我真要說原因,也許又是迷信。我從小就有天眼,經常都看到些不乾淨的東西,醫院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所以,我不大敢來。現在陳朋海還在急救室裡,我和吳波只好在外面乾等著。波哥象審犯一樣審視著我,讓我渾身不自在。
“波哥得了吧,我又不是女人,不要用這麼色的眼光看著我,受不了。”
“你真的見到了馬可欣?而且真的只是一個頭?”
“我幹嗎要騙你。哎,其實我也希望我什麼都沒有見著。”
“那,”他站了起來,往急救室看了看,“那我以後還能到學院去麼?鬼啊,我最怕這東西的。”
“傻蛋,你不一定能看到的啦。不過,我認為,晚上還是不要去的好。”
他剛要接話,急救室裡醫生出來了。我和吳波忙迎上去問個長短。醫生照例是一些生命暫時沒有危險的話,然後話頭一轉,問我們道:“他是怎麼暈倒的?暈倒起做過什麼沒有?”我和吳波對視了一眼,都苦笑了起來。我只好對醫生說:“他突然就暈倒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醫生,能救回來麼?”
“這我不敢說一定,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心率正常,血壓正常,甚至我們檢查過他的腦電波,也沒有什麼異樣。也就是說,他完全是正常人一個,他的情況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無論用什麼方法也弄不醒,這真是醫學上的怪現象啊。所以我必須知道,你們到底隱瞞了什麼。你們都是中大的學生,放心,為了中大的名譽,無論你們說什麼出來,我也會保密的。”
我再次苦笑,搖了搖頭,就算我說了出來,這位用科學來救濟病人的醫生會相信嗎?
“我確實是不知道他怎麼暈倒的,如果我想起什麼再回來告訴你吧。”我向吳波打了個眼色,一起向醫生告別了。
“對,而且他在和我說話的時候,也流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神情,我到現在才知道,那是提起你的名字時流露出的愛意。不過我也是剛才追蹤那人影的時候才想起了他,因為只有他才對文科樓熟悉,也對我熟悉。”
“哦……”她看著快把血水淹沒的黃華,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他是被利用了,如果我能早點現身,或許他就不會這樣了,可是我知道,只要我現身,他就一定會給我身上的盤龍血咒所害的。哎。”
她的聲音十分優美,如果不是看到臉上滿佈的血,應該是一個我見猶憐的女人。
突然她話鋒一轉,說道:“你們三人也都讓李正給利用了。”
李邪一聽,正要發作,我忙阻止他,對黃靜說,“好,你說下去。”
她冷笑了一聲,說到:“你們知道我被李海淘……”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她雖然已經帶著仇恨而死,而化身為冤魂,但女孩子的羞澀感依然。
“恩,其實,院長愛我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單涼騙我說,院長有事要找我。”
“這我也知道,其實我有個猜測,單涼就是當年單芳芳的後人,是嗎?”
黃靜一怔,道,“我不知道,我還一直以為,她為了李正,心甘情願犧牲自己而已。”
恩?為什麼她好像不知道還有一個冤魂胡小蝶的事呢?
“到我死後,我的靈魂被大門吸引著,到那時,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李正搞的鬼,連我在內,單涼,張雪,還有最近死了的院長和另外兩人,只要再多一個陰月陰日的人血,這大門七星就成了,到時,李正就可以找到他要的東西了。”
“這大門七星是李正布下的?他要找的是什麼?”
“她不可能知道的,你為什麼不問我呢?嘿嘿……”一把聲音從黃靜體內穿來,我們三人同時嚇了一跳,而黃靜更是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
過沒一會,黃靜身上流下的血被她的身體倒吸回去。我忙交代李邪好好看著李亨,因為陰日陰時出生的人很少,但現在這裡就有我和李亨兩人。我拉著小桃的手,用七片銅錢劍在前方虛畫了一個道字,從小桃提內傳來的清心氣,混合著我的達摩氣混合在一起,注入到道字裡,激起一陣黃光,形成了對陰氣的抵抗膜。
黃靜驚奇地看著自己,突然腹部慢慢裂開,黃靜上身向後倒去,從黃靜口中只傳來低沉的喃語:“原來是你,是你……”黃靜斷開兩截的身體並不倒下,而回收的血卻在腰部慢慢向上凝結,一個人形漸漸出現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