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霧這麼大,尼瑪,都特麼是你,要是你自己能多買點東西,至於讓我跟你出來麼”一個衣著華麗的黃毛對身邊的人嚷著。
對於這所沿海的富貴大學來說,最嗨的就是下霧後在寢室玩兒個通宵,要不是學校有背景,管理嚴格,還真鎮不住這些個二世祖。而被罵的 那個人呢?衣著普通,本本分分,與這所學校與身邊的人格格不入。此時,他唯唯諾諾的,對於別人的訓斥,他只能默默地承受
他是怎麼來到貴族學校的呢?其實也是巧合,他學習不錯,但是家裡沒錢,那年秋天,他們一家正忙著在地裡收莊稼的時候,一輛寶馬轎車沿著坑坑窪窪的鄉路急速而來,衝著一棵大樹去了,一陣巨響過後,轎車冒出了煙,他爸急忙去救人,從後座上救出來一個受傷不算太重人,那人竟然是這所學校的校長,他也就因為父親的善心進了這所大學。
不過,就算是跟校長認識,可是在學校裡,還是被欺負,他也不敢告狀,雖然校長指望著他們這些鳳毛麟角的高材生出成績,可是他也不可能與這些富家子弟背後的勢力發生衝突,更不可能無微不至的照拂到他們,唯一做到的就是發放各種補助,以維持學校學生表面上的平和。
黃毛見他不說話,也就閉上了嘴,對於這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同學,黃毛已經沒有興趣再去挑逗他了。
“咦?窮酸龜,你聽沒聽見啥聲音?”黃毛突然問到“沒啊三哥,我就聽見你說話了”依舊的唯唯諾諾。“草,真他媽點兒備,大半夜 跟你出來買東西,看這路上,除了我和你,就道邊兒那個跟收屍似得瘸老頭了。”窮酸龜抬起頭盲然的巡視一圈,並沒有看見什麼老頭,默默地歎了口氣,每天讓他干各種活,沒事兒還總罵他,連出來替他們買東西都要嚇唬他,有時候他真的受夠了,可是,除了這裡,他沒地方可以上大學了。
這會黃毛沒話找話,好像有人跟他說話他能安心似得,也不知是真的害怕,還是想嚇唬窮酸龜。“哎,你說咱學校以前真死過人?聽說 跟你們這類人似得,你說你,學習是挺好,可是幹嘛來這裡呢?隨便找一個大學不也挺好的麼?幾萬塊錢,一個大學畢業證,非得來這兒, ,”
窮酸龜默默不語,這些個公子哥,怎麼可能懂他們的生活呢。同時,通過這些話窮酸龜更能確定黃毛實在嚇唬他,不過這天兒確實涼颼 颼的。
黃毛繼續說到:“看這路,白茫茫一片,望不到盡頭,除了兩旁的路燈,就門口那兩個綠色的警示燈,就像勾魂兒的小鬼兒的燈籠似得 ,這條路,就是黃泉路?”說完黃毛陰森森的一笑。
“三哥,別嚇我了,這天兒,怪瘆人的”“,誰特麼嚇你了,跟你說兩句話,你也不回答我。是不是這兩天兒沒收拾你皮又癢癢了? 到超市了,趕快拿東西,快點兒回去,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待了。”窮酸龜又歎了口氣,默默地挑選東西,自己提著兩箱啤酒,而黃毛 只拿了幾袋兒零食。兩人再次踏上了這‘黃泉路'
依舊是那些燈,依舊是那條路,依舊是那個老人一拐一拐的慢慢走著。不過不同的是去的時候老人在路的對面,回來的時候卻要經過老 人的身邊兒,黃毛的心裡多少有一些忐忑,也有些許疑惑,就算老人是瘸子,怎麼走的這麼慢?不久後兩人回到了寢室,可是黃毛卻一副魂 不守舍的樣子,因為,在經過老人的時候,他好像聽見老人在呢喃著什麼,可是,被黃毛刻意安排在路邊兒的窮酸龜卻說什麼也沒聽到。回到寢室他也不能說些什麼,免得這幫人笑話他膽小,膽小是他的一個弱點。今天之所以出來,一部分原因是抽籤兒,一部分原因是他們說他 膽兒小,用激將法激出來的。
寢室熱熱鬧鬧燈火通明,多少驅散了一些寒意。今天他們這棟寢室——之所以用棟,是因為他們一棟小別墅裡住六個人,這就是他們的 寢室,寢室裡六個人,在今晚只有四個人吃飯喝酒。另外兩個,一個是窮酸龜,一個是寢室老大。寢室老大不知怎麼的,這學期開始,就很少跟他們鬼混,這學期也從來沒針對過窮酸龜。良心發現?還是經歷了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兩個不喝酒的人的待遇是不一樣的,老大家裡有錢有勢,即使罵他們幾句也就打個哈哈過去了,可是窮酸龜不行,他得伺候他們 。也許這就是命吧?
酒過三巡,黃毛仍然覺得涼颼颼的,酒並未壯他的膽。不過,卻給了他說出今晚經過的勇氣。“誒,不是我膽兒小,今天這事兒太他媽的邪了。窮酸龜在裡面走,我在外面走,我都聽到那老頭說什麼’這麼大霧,就別出門了‘,可是他卻說啥也沒聽見,奶奶的,”
“啵!”
“媽的,老五你就不能注意點,成天用牙起瓶蓋,聲兒那麼大,誠心嚇我啊!”黃毛捶了又瘦又高的老五一下,老五看看黃毛,猥瑣的一笑,舉起啤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有毛害怕的,有二哥在呢,告訴你,真有鬼,就讓他來吃二哥的肉,喝二哥的血,要我說,就是那小子誠心嚇唬你,不說這個,接著喝,老六,你小子別裝慫,,接著喝”一個膀大腰圓的人紅著臉,舉著酒杯對周圍的人勸酒。
“二哥,誰說我慫啊,告訴你,什麼鬼啊神啊的我都不怕,算命的說過我八字硬,就算來個鬼我也能人讓他在死一回,我都發誓的,我不整死他我腦袋給你們當球踢。那個窮酸龜,滾你屋睡覺去吧,明早上記得收拾一下,在這看著都礙眼。”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 人繼老二之後吹到。“再說了,二哥,你還說我慫,你看看老五,這就睡著了,喝點兒酒至於麼?裝他媽什麼死。哈哈哈,昨天他還說,他這輩子不死在女人身上就是喝酒喝死,真他媽對,這不就喝死了麼。”“老六,別說這晦氣的話,咱們繼續喝。”黃毛被他說的頭皮發涼,趕緊阻止了他的話頭。“什麼死不死的,咱們都長命百歲,活他個一千年一萬年。”
轉眼間就喝了四個小時了,凌晨十二點,是最嚇人的時候,偏偏這時燈晃了一下,不知有心還是無意,黃毛看了看手錶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二點!!!“黃毛,別自己嚇自己了今天霧大,說不上那塊兒電路出毛病了,燈晃一下很正常。”
老二雖然這麼說著,可是他心裡也一 陣陣的發毛,這裡的經濟很發達,相對的各種設施都很齊全,他們學校就沒聽說過停水停電的事兒。“拉倒吧,今天就別喝了,你看老六,搭拉個腦袋,他喝不了了,咱也睡吧,明天讓窮酸龜收拾,你去扶老六,我扶老五,奶奶的老五身上咋這麼涼,跟……”老二的話還沒說 完就被黃毛的尖叫聲打斷了“老六,老,六,你的頭……”黃毛跟老二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些,可是,事實就在這裡,老劉的頭 正在地上滴溜溜的滾,眨眼的功夫老六的頭睜開了眼睛,“呵呵,我不說有鬼就把頭給你們當球踢麼,應驗了,來吧,踢吧。”黃毛快 嚇瘋了,他下意識回頭去看他的二哥,可是,這只能更加的刺激到他,眼前的一幕——老二仍然站在那兒,身上卻到處有牙印兒,他卻像不 知道痛一樣,呆呆的站著。沒一會,整個人只剩下骨頭架子了,黃毛彷彿有聽見二哥的話——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也許當真正的恐懼來臨時,你並不會覺得特別的害怕,就像黃毛。他此時此刻還覺得慶幸,因為他們那些人都死在了自己的話語中,可 是他說的確實活一千年,一萬年……
黃毛沒有死麼?的確沒有死。
次日,警方抵達報案現場,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的。一共四具屍體,他們都是誰?
一個毫無傷口的,老五;一個只有骨頭的老二;一個沒有頭顱的老六;還有一個,被做成木乃伊的黃毛~真的是活千年萬年啊……
只有老大和窮酸龜是倖存者,鑒於這個案子過於詭異,警方沒能查出個結果,最終在校方的壓制下封鎖了消息。
可是,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呢?
案發後的一周,老大跳樓了,慶幸的是,只摔斷了一條腿,那天,窮酸龜跟躺在病床上的老大聊天。“窮酸龜啊,你也不用想太多了, 這就是命,呵呵,上次寒假,我得高人指點,多行善事可保一命,果然如此,前天晚上,我就聽見有一個人在耳邊說,念你向善,可饒死罪 ,當年之惡,一腿還之,在醒來我就在病床上了,這都是命吧。”
歎了口氣,老大又說道:“對了,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麼?那天那個老頭?的確是收屍的,霧,就是冤死的靈魂所化,以前咱們學校 有個你這樣的人,被活活的折磨死了,那次,應該就是他來報復的吧。”
“哎”窮酸龜經歷了這麼多心裡已經沒有什麼怨恨了,只是顯得非常的迷茫。
老大繼續說到“至於我以後為什麼要去接替那個老頭。唔,就算是贖罪吧,哎……記住了,以後,霧大,別出門了。”
一年後,獲得新生的窮酸龜站在新學校的門口,看著這片天地。老五,確實是讓他弄死的。老五喜歡用牙開啤酒,所以他一早就借去實驗室之便,偷偷拿走了一種可以刺激酒精吸收的藥物,伺機塗在了老五的瓶蓋上,由於這種藥物極易與酒精融合,再加上案件太過詭異,在學校的極力壓制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其他人為什麼也死了呢?他可不信什麼因果循環,或許是老大干的吧,他一時也想不明白,算了,反正他想著自己已經跳出那個圈子了,管這麼多幹嘛。正想著,窮酸龜忽然發現身旁的景色都被霧氣籠罩,冷氣絲絲入骨,他心頭一緊,抬眼望去,遠處的霧中朦朦朧朧的出現一個身影,身形酷似老大,只見那人低垂著頭一瘸一瘸的向他的方向走來,呢喃聲傳入 窮酸龜的耳中:“霧這麼大,就不要出門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惡終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