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廟驚魂

一、奇怪的槍傷

田總!田總!不得了啦!這天一大早,安全員老張就心急火燎的闖進總經理辦公室就大聲地報告:山上出大事情了!

出啥子大事情了?田總心頭一驚。礦山作業,出大事可就麻煩大啦!所以田總一邊從老闆椅裡站起來,一邊著急地問老張:弄倒人沒有?

老張意識到自己剛才沒有說清楚,忙補充說:挖掘機司機小林腳肚子上被整了個洞。已送到縣醫院去了。

田總聽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今天不是只放個改炮嗎,咋個會傷到人呢?老張也感到十分奇怪,他說:今天真他媽的邪門了!一個小小的改炮,居然把三十多米外的挖掘機師傅小林的腳肚子打了一個洞!更古怪的是靠近廟子腳底那一炮,震垮了一大片石頭,那片石頭垮塌了之後,裡面竟然露出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武〞字來。當地村民看到後,硬說是武龍廟顯靈,紛紛前去燒香拜佛,鬧得整個礦區都莫法干了!

田總聽了也感到很詫異,他緊皺起了雙眉,自言自語地說:莫非整到文物古墓啦?近段時間真是多事之秋。先是縣政府為增加財政收入,提高炸藥稅收,引發礦山老闆持續半個多月的聯合罷工,跟著是運輸司機因油價上漲要求增加運費而集體罷運;繼而又是當地村民要求增加佔地賠賞費連番尋事阻擋生產;緊接著是十幾天致命的暴雨,使露天作業的採礦工作只好停產。眼看原礦場就要掃清場子了,偏偏在這骨節眼上又出這等事!

田總等不及司機的到來,自己加駕駛著“戰旗”越野吉普,領著老張和保衛處的兩個保安,急奔距離公司辦公室五公里外的武龍山石灰石採礦場。

他們趕到礦場工地上一看,只見山頂上的武龍廟像在逢場趕集一樣,離廟兩百多米的山腰礦場工地上也有不少農民在看稀奇。田總覺得這些村民,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以往政府說這裡是塊風水寶地,栽桑種茶可以脫貧,沒有人信也沒有人干;說支持企業的發展可以解決村民就地打工,使大家致富奔小康,也沒熱情;說這裡出了事、傷了人,頃刻之間,便一傳十、十傳百,在幾個村子裡傳得神乎其神。轉眼功夫,從山腳到山頂,沿途的樹枝、岩石上甚至連礦場的周圍不僅都掛滿了紅綢白帶,那武龍廟裡更是香煙繚繞,紙錢滿地,好像是有一尊救世的菩薩剛剛在這裡誕生了似地。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田總見了又氣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鎮長、村支部書記已來了,他們一邊在苦口婆心的勸說村民離開,一邊瞅著空兒也在向菩薩作揖;

礦場工地上,保衛處的保安想勸說村民離開挖掘機,結果卻被村民推得東倒西歪,雙方僵持著,形勢十分緊張。

向來在和地方農民打交道時很機敏風趣的田總,笑著給村民發了一溜香煙,然後以商量的口氣說:讓我來考察一下,說不定真是個價值連城的文物喲!如果真的是,你們村就發財了!

村民聽了忙閃開了一條道。

村民一向敬畏田總,因為他不僅官大,而且耿直,去年春節喝跟鬥酒,他單槍匹馬擺平了八個村支書。

呵喲,好大一個'武'字呀!田總看著石壁上的字仔細捉摸著。這字刻在因巖垮塌才露出的溶洞石壁上,它足有兩米見方,多年不見天日雖使它顯得有些晦暗,但蒼勁雄渾的筆鋒仍透出一股冰冷的殺氣。從岩石跨塌露出的溶洞來看,顯然不可能是最近人為製造出來的,但這巖壁中咋會蹦出個“武”字來呢?這個'武'字與武龍廟有什麼關聯呢?難道真是文物?

田總手機響了,是安全處小鄭打來的,他急促的聲音讓田總大吃了一驚:什麼?是槍傷?!

軍人出身的田總,本能地朝挖掘機奔去。他仔細地檢查了挖掘機駕駛室駕駛員一側,打開車門,一灘血跡仍在,前後左右,卻沒有發現有彈孔。

報警了嗎?田總問小鄭。

小鄭回答說已經報了案,縣刑警大隊的老趙已取走了彈頭,他帶人和大隊的技勘組一會兒就會來礦區勘察現場取證。

田總陷入了沉思。

資江三河鎮武龍廟礦區是雲山鋼鐵集團的石灰石基地。兩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野。除幾戶零星的村民散居在山凹處外,最惹眼的就是幾百米外的武龍廟了。雖說它不像那些大川名山之中的寺廟古剎那麼氣派、高雅,但它孤懸於陡巖峭壁之上,隱藏在九曲古道的頂端,還是多少有些仙家道氣。無怪乎這三河鄉幾十里地的村民,凡逢有紅白喜事、祈風求雨,都會到這裡朝拜一番。

礦業公司作業面延伸到武龍廟腳下後,由於該廟誰也說不清楚建於何年,又未經佛教協會註冊登記,加上又無正式的住持,為支持企業,發展經濟,縣政府最初準備以非法建築予以拆除。但因村民阻攔,幾經周折,最後政府讓了步,改為拆遷,異地重建。出人意料的是村民死活不買帳,五六個七八十歲的啞巴成天躺在開採隊的挖掘機前,不吃不喝,讓礦業公司寸步難行。由於礦業公司是縣政府招商引資項目,營造寬鬆的投資環境是政府義不容辭的責任。為了這事,政府為此開了多次專題會議,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也著實讓他們十分頭疼。

講政策,與這些咿哩哇啦的啞巴真是有理說不清!來硬的,殘聯念了一大段保護殘疾人的條例,公安局說按國家政策,六十歲以上已不適用刑拘,就算強制抓了人,萬一真死一兩個在牢裡,弄出個政治事件來誰來承擔責任?民政局說這個村的人很窮,又多是殘疾人,這麼多年來從沒有找政府的麻煩,已是萬幸了,萬一惹煩了,集體到省、北京上訪,那後果淮誰來承擔?

邱縣長找到田總,不無內疚地說:考慮到國家的親民和諧政策和地方的穩定,你們委屈一點,暫時繞開武龍廟採掘,就算是對本縣長工作的支持吧。

工程兵出生的田總,曾率帶領著鐵軍,越天山,穿秦嶺,東到渤海,西進阿壩,開過無數的礦山,鑽過無數的礦洞。經過之處,所向披靡。從未像今天,幾個啞巴,居然讓當今世界最著名的工程機械挖掘工作趴了窩!但望著縣長近乎哀求的目光,他也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無奈地點了點頭。

田總的手機又響了,這回是刑偵隊老趙打來的,他告訴了一個令田總更加震驚的消息:他把從挖掘機駕駛員腿上取出的彈頭的圖片傳給省公安廳的彈道專家分析後,確定該彈頭為日制長島丙型步槍發射,這種小口徑突擊步槍在二戰時期,是日軍特遣隊的最精良的專用裝備。

日本步槍?田總預感到,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件可能即將發生。

二、初探遇險

田總下令所有工程機械立即撤回駐地,開採隊員全部下山。同時悄悄與縣刑偵大隊長老趙商量之後,安排保衛處的所有保衛人員把出事現場維持好。

老趙他們趕到現場以後,他一邊安排人勘察現場,又一邊派人到山頂上的武龍廟調查。當他聽了田總的分析和判斷後,便仔細地對垮塌的那片山巖和那個巨大的〝武〞字進行勘察。

這是一個面積有五畝左右的採石場。堅硬的石灰石、岩石中偶爾出現的溶洞,形成獨特的瓦斯特地貌。那個約有二平方米大的〝武〞字,就刻在垮塌後露出的溶洞壁上。這個溶洞高近六米,寬約八米,進深二十米左右卻突然縮小到只能容一人鑽進去的小溶洞。這個小溶洞在大溶洞的中間,洞口有一個和石灰石完全不同的青沙石雕塑的人像。這塑像雕工精湛,人形生動,但是老趙對它觀察了好一陣也沒有認出它是誰,又像誰。

從溶洞內平整的地上可以看出,這裡似乎常有人在這裡滯留或活動。當老趙正準備爬上小洞去看個仔細時,卻突然聽見洞口傳來一陣吵鬧聲。他正想出去看個究竟時,只見一個小個子老頭己經撲進洞來,到了老趙的面前就跪在他面前一邊〝哇哇〞地叫喚,一邊又比又劃。當老趙把這個老頭扶起來問他是怎麼回事時,卻見這個老頭只是〝哇哇〞亂叫並不停地比劃,他這才明白,原來這個老頭是個啞巴。

這時,村長王連生跑了進來。他一邊把這個啞巴往洞外拉,一邊向老趙解釋說,這個啞巴姓桑,他要求你別動他的菩薩。正在這時,又有三個老頭也撲進洞來,他們也和那個姓桑的啞巴一樣,又是〝哇哇〞地叫嚷,又是不斷比劃,估計那意思也和那個姓桑的啞巴一樣。

老趙無奈只好也像王村長一樣,一邊笑著把幾個啞巴往外推,一邊比劃著表示,他不會動那個菩薩。當老趙和王連生好不容易把幾個啞巴勸出溶洞,老趙正想又回洞內看個明白時,他突然聽到那個姓桑的啞吧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話。這句話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吐字也不是很清楚,但聽覺十分靈敏的老趙聽了心中卻一動,可當他停住步子想再聽他究竟說的什麼時,卻見那個姓桑的啞巴又〝依哩哇啦〞起來。

老趙思考了一下後,叫礦業公司的保安守在洞口不准任何人進來,然後他再次返回洞內,仔細地查看起來。

老趙對小洞口那個塑像仔細地作了一番查看後,就和他的助手搭檔想用力把那個塑像抱下來,然後好鑽進了那個小溶洞去看個究競。可是當他的手剛觸摸到那石塑像的一側,突然聽見“卡嚓”一聲奇異的響動,他本能地向旁邊一躲閃,只見頭頂上落下一塊足有五百公斤的石頭正好砸在他剛才站的地方,把老趙和他的助手大吃了一驚!

半小時以後,老趙走出洞口就立即摸出手機向縣城的公安局長通話。九十分鐘後,縣武警中隊和縣防暴大隊共約兩百人就全副武裝地把採礦場和那個溶洞封鎖起來。

那四個啞巴老頭則被老趙〝請〞進了警車,並馬上被送往了縣公安局。他找來聾啞學校的老師作翻譯,對這幾個啞巴進行艱難地訊問。

三、獨到門的見解

縣公安局的會議室裡,氣氛格外嚴肅。會議室裡除了縣裡的黨政頭把手外,還有縣政協的領導。至於縣公安局內部,除刑警大隊的各支隊長外、縣武警和防爆大隊的領導也到了會。礦業公司的總經理田建設應邀也例席了這次會議。

邱雲縣長親自主持會議。他說今天召開這個會議,主要是需要處理一件十分特殊,又十分緊急的事情。有的同志可能已經知道了,今天三河鄉武龍廟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在當地引起了一埸不大不小的村民騷亂,已使我縣最大的引資企業雲山鋼鐵集團礦業公司處於停產狀態。更嚴重的後果是,如果因雲山鋼鐵集團礦業公司輔料的危機導致雲山鋼鐵集團鋼鐵事業部停產,每天損失將高達二千萬!同志們,像我們這樣一個不小的農業縣,年稅收不到一個億,這是什麼概念?這個責任,我這個七品芝麻官是承擔不起,我們資江,也丟不起引資企業因投資環境太差而困死在資江這張臉!

說到這裡,邱縣長喝了一口茶又接著講起來。本來我們完全可以以散佈封建迷信、阻撓礦山生產、非法集會等理由對其進行治安處罰,我們也正在作這方面的準備工作。但是眼前情況有了很特殊的變化,這件事已變得比較複雜。現在請雲山鋼鐵集團礦業公司的田總經理,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老趙,把這件事的見解分析和發現給我們談談。

邱縣長說完順手向座在他對面的田建設作了個請講的手式。田總點了點頭後,首先對本公司遭遇到的這件事而影響了各位領導周未的休息而致歉。然後他才把他對這件事的個人看法和推理作了一番闡述。田建設說話聲音牛氣十足,吐字清楚,才講幾句話,就使在場的人被他的話吸引住了。

田建設曾參軍服了十多年役,他在部隊裡不僅軍事業務過硬,業餘時間還愛研究世界戰爭史。他對於二戰期間我國抗日戰爭的歷史,更有深入的研究。他退伍到企業工作後,又對地方的有關抗戰的史料作了比較深入的探討和研究。

今天礦業公司採礦場發生的事件,憑他的判斷,這事應該穿越歷史時空,揭開一段塵封的歷史,因為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可能和六十多年前的日本軍隊的一次神秘的軍事行動有關。

大家聽說這事竟然和日本軍隊的神秘軍事行動有關,會埸頓時清風鴉靜了。一向開會吸煙私下議論打瞌睡的政府官員們,忽然像第一天走進課堂的小學生,十幾雙驚訝眼睛齊刷刷的盯住了田建設。

原來,礦業公司進入資江已近兩年,礦山開採一直比較順利,但是當他們接近武龍廟時,當地村民便極力進行阻撓。為保證集團公司生產需要,考慮到當地村民非常貧窮,且多為殘疾人,在土地賠償和房屋拆遷方面都從大大優於其它村社。

礦業公司還為該社義務修建公路、挖堰塘,為鎮醫院購置先進醫療設備,還捐資修建了一所希望小學。他們之所以這麼作,並非沽名釣譽。困為這是他們企業的經營理念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熱心公益,回饋社會。當地的村民也為礦業公司的真誠所感動,他們熱情地請礦業公司的人員到鄉下喝大碗酒,吃全豬席,還敲鑼打鼓地送來了錦旗和感謝信。

然而,當礦業公司因採礦需要拆遷武龍廟時,村民態度卻一反常態的強硬反對。一個價值不到二萬元的土牆破廟,賠償價格已談到十萬元了仍擺不平。礦業公司起初認為這些村民過余原始、太迷信,怕破了風水不利子孫;後來又認為他們太刁蠻,敲竹槓,特別是那幾個啞巴,以殘賣殘,胡攪蠻纏;直到今天上午開採隊放炮時炸出一個大大的'武'字,才使田建設悟出了一點門道來。

今天上午開採隊放炮,從巖壁上炸出一個大大的'武'字時,好奇心驅使田建設立即趕到現埸。碩大一個“武”字,雖經多年掩藏,仍霸道張顯,寒氣逼人。田建設的第一感覺,北尚剛,南尚柔,見此字後他以為可能有個北少林失意高僧隱慝在此。但仔細察看,他發現那'武'字與我國傳統書法中的筆鋒還有著微妙的區別,因為它更像我們在電影電視中看到的日本鬼子的辦公大堂上的那個“武”字。中國書法流傳東洋後,經偏居孤島一隅、性格暴戾的大和人氏長期的熏染,已沒有了中華書法原有詩一般的審美意境,而透露出更多的是刀光劍影和擴張的野心。

今天早上田建設聽說現場的挖掘機駕駛員在放炮時受傷後,起初以為是被放炮的飛石擊傷,然而當他聽說醫生取出的不是石頭,而是子彈頭後,田建設就感到很奇怪了。咋個會這樣呢?如果說是因村民不滿,頂多只是為了多敲幾個錢,不可能激化到需要殺人的地步。如果說是尋仇,挖掘機駕駛員小林是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平時並不多言多語,且與當地村民人緣關係也不錯,應該說他還是這個村的未來的女婿,因為他鍾情的女孩就在這個村子裡,誰會下此毒手呢?據現場人員回憶,當時誰也沒有看見有人開槍。

田建設立即查看了挖機被槍擊的情況,因為當時司機受傷後,挖掘機在原地並沒有挪動過,駕駛室四周也沒有發現彈痕。誰的射擊技術如此精確,子彈穿過門縫,直接射到了小林的小腿呢?於是,田建設順著駕駛室門縫朝外看過去,發現前面垮塌的岩石大溶洞中間,有一個小溶洞。

就在這時,田建設的手機響了,是刑偵隊老趙打來的電話。當他得知小林的小腿是被日式小口徑步槍擊傷時,他不覺汗毛倒豎!田建設推測,在那石縫裡面,這時也許有一枝狙擊步槍正瞄準著他。於是他馬上向縣刑警大隊長老趙把他的初步分析與判斷告訴給他。

據田建設的瞭解,這個村是出了名的啞巴村。老一輩人說,剛解放的時侯,該村曾有四十多個老啞巴,目前仍有八九個健在。田建設開始對此並不在意。資江是座歷史名城,這個縣的陽明村不是有個“矮子村”嗎?全村五百多口人竟有三百多個矮子。國家衛生部曾三次派出醫學專家組進行調查,最後確認是飲水中含有一種稀有元素所至,改變飲用水源後,他們的後代已不再是矮子。因此他認為啞巴村的原因可能與陽明村的情況大致相似。但一件偶然的事件使他對這些啞巴產生了懷疑。

去年六月,田建設的兒子回家度假,曾與他在武龍廟山上觀景,當時青山夕陽,歸鳥啾啾。他和兒子坐在松濤陣陣的林蔭下一邊吃著隨身帶去的食品、飲著啤灑,一邊款款長談。兒子是在大連商務學院日語系的學生。他們父子倆從詩詞歌賦、到琴棋書畫,從古今中外,到宇宙太空;正是杯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不覺天色已晚。可能是兒子不忍打斷我談話的興致,便對著青山喊了聲:

“太陽神樣海逢引行、私貞子家私溫情待”

田建設問兒子這句鬼子的話是啥意思?兒子回答說這是一首日本歌謠,意思是'太陽神要到海中幽會去了,我的貞子正在家中等待著我的溫情。日本人常用它暗示該回家了。

這時有個聲音在回答說:速掃、私光夫.外間木後貪慾目……

田建設問這句話又是啥意思?兒子翻譯說:快點回來吧我的糾夫,門外的籬笆後面有雙貪婪的眼睛......

翻譯過後兒子才回過神來,他大吃一驚的問父親:你在學日語?

田建設莫名其妙地說我學啥日語喲?你咋個這麼問呢?

兒子問他,那剛才那句日本話不是你說的?

田建設說我沒有開口,更不會說日本話。

兒子自言自語說這就怪了,明明剛才聽見......這荒郊野嶺,除了你還有哪個?

田建設望著一臉疑惑的兒子,又見天色已晚,這片墳塋亂陳的野地加上剛才的疑惑,實在讓人發怵,於是他就和兒子踏上了回家之路。就在回家的路上,他兒子拉了拉他小聲地說你看,那裡有個人!

田建設回過頭,果然看見後面不遠的草叢中有個人影在蠕動。他再仔細看後笑著告訴兒子,那人我認識,是守武龍廟的一個姓桑的啞巴,是個著名的“刁民”呢,提起他都頭痛!

前不久,礦業麼司作業區必須經過武龍廟,當地鎮、村社都談好了,同意將該廟拆遷,公司答應為其異地重修,賠付款也已到了位,但這個啞巴死活不幹,每天躺在礦場的挖掘機前阻止施工。當時,望著百思不解的兒子,田建設還在提示他,這可能只是幻覺。但現在田建設回想起來,那個畏畏縮縮窺視他們的啞巴,把他看著是個監視他們的日本人,當他聽到田建設的兒子對著空山朗誦日本民謠時,他可能誤把這個青年當成了日本遊客或日商,想試探性的進行聯繫是不是更合理?這啞巴姓商,日本古稱“扶桑”,他們之間會不會有關聯呢?

五、結局

快到中午時分,中學那邊傳來消息:邱縣長聲音激動的命令:按一號方案執行。田總和老趙聽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姓桑的啞巴在縣委、縣政府領導陪同下上了山。他對著翻譯咿啦哇啦講了一通,翻譯告訴邱縣長,他們的意思是請求獨自進廟去報告他們的少佐。

邱縣長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啞巴邁著蹣跚的步伐,朝武龍廟走去。

誰能想像得到,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的這些垂垂老者,曾經是凶殘無比的日本鬼子呢?

長長的等待讓人真心焦,隨著時間的推移,增加了更多的變數。他們會不會利用地形負隅頑抗?會不會集體自殺?或者是與武龍廟同歸於盡?

終於,武龍廟前出現了兩個黑影。出來了,兩個啞巴換上了標準的日本軍服:馬靴、綁腿、軍褲、白襯衣、軍帽。他倆抬著一副門板,姓桑的啞巴慢慢走到邱縣長面前,雙手敬上指揮軍刀,然後用日語說:“長官:石原少將捕虜、天皇命.....”

翻譯在一旁翻譯道:〝報告長官:石原少佐不願成為俘虜,已為天皇玉碎。然後桑姓〝啞吧〞又說:“隊員名簿物資明細書”

翻譯成漢語是:〝這是人員名冊和物資清單。〞

原來,這支五十人的特遣隊還剩五人:石原彰晃(已自殺)、渡邊小野、松下谷塚、三和純一郎、鳩山正雄。

這時,李局長請雷隊長派幾名特警進入五龍廟,徹底搜索一遍;另外一個武警支隊去溶洞內,打開那個庫房,完成任務後打一發紅色信號彈。李局長說完,雷隊長就立即指揮他的隊伍開始行動。

一個小時以後,一顆紅色信號彈劃破了蔚藍的天空。鬼故事大全

武龍廟下的溶洞倉庫裡,武器裝備可武裝一個加強連,尤其是在那昏暗的地下洞穴裡,整齊擺放的輕重武器,六十多年來一塵不染,令人瞠目結和舌。

武龍廟一夜成名,邱縣長沒有放過這天賜的商機,他已把武龍廟開闢成為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和資江抗戰紀念館。

軍委軍史研究室也派人來這兒進行考查取證,因為這事不僅揭開了抗戰時期日軍派特遣隊入川失蹤的秘密,還續補了四川抗戰歷史的一項空白。

《超嚇人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