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幽咒

(1)安靜的瞳仁

你知道這學校鬧鬼嗎?這樣的謠言開始在校園中擴散,開始大膽的學生還是一笑而過,可時間的運糧竟讓這種說法深深的扎進了每一個學生的心中,讓這高中校園內變的人心惶惶起來。

上課的鈴聲已經想了很久了,禿頂的男老師在黑板上寫著優美的文字,在這個炎熱的夏天,講桌下早有偷懶的學生,他們淘氣的對同桌咬耳說“老師轉過來時叫我啊!”然後或是趴伏在桌子上小睡,或是偷偷地傳遞著手中的情書……

勱士翻看著手中的書,心卻無法停留在此地。他抬起頭向門外望去。

上課鈴聲已經很久了,隗頡還在門外擺著軍姿。一想起隗頡剛剛與老師在課堂上的對戰勱士再無心細品書中那極品的黃金屋。走廊上的窗戶關得很嚴,但卻仍舊有微風的觀顧,它輕輕吹起隗頡前簾的發流,深藍色的校服乾淨利落的緊貼著他的肌膚,就像一個依賴他的孩子,在微弱的風中顯示他柔美的另一端。

空蕩蕩的長廊他倔強的守護著自己的心靈之魂。看不出他前額有皺眉的印記,可好想問,就在前幾秒,他分明有頂撞老師。那男老師剛剛向他拋出的粉筆還在原地待罪,沒有人敢俯下身將之撿起送回講桌前,那是會惹怒了老師的。不怕死的似乎真的是沒有。

真想就這樣一直的安靜下去,什麼都不要想,就這樣安靜的睡去,那填有血跡的瞳孔不帶一絲的恐懼。

“隗頡,回家吧!媽媽很想你”

“勱士,我只是想在外面多玩一會而已。你替我去報個平安不就好了!”兩個少年陷入了沉默,沒有誰試圖打破這無邊的寂靜。

直到一個女孩匆忙的跑來,兩人同時察覺了空氣中有模糊的異樣感,就像從一個空間突然轉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切感知都是那麼不一樣。

就算事先有了準備,那帶著焦慮的口氣還是讓兩人吃驚不小。

男廁的最後一個角落裡,男人安靜的趴在地上,面朝著上,衣如上課時的一樣整潔,潔白無污濁。他靜靜的閉著眼,像是正在做著一場美夢。可卻再也無法醒來。

“你是隗頡吧!我聽說,你在上課的時候曾於老師吵過架……”

“你懷疑是我殺了老師?”隗頡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有著如山般堅韌的面孔,那警銜炫耀的掛在肩上,絲毫不加掩蓋。

“我們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而已。所有有嫌疑的人我們都要測查一番。”警察面無表情的說,不帶後退之意。

隗頡此時的情緒似乎很不好,勱士抓住他的肩,輕輕安撫他。

警察問了他很多問題,還檢查了一下他褲腳上的血跡,結果出來後是他自己的血方才肯放行。

天一濛濛黑了起來。月亮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似乎是生怕打擾了每一個沉睡中的天使。

“哼,警察有什麼了不起,還不都是普通人,他以為穿了那身皮就可以當上帝,簡直是可笑死了!”隗頡踢著路邊的石子,氣鼓鼓的說著。

勱士聽著輕笑著。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僵硬了,他微瞇了瞇眼睛“不過那生物老師怎麼會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死了!”

“那些警察檢查後說是被勒死的。在他的脖子上有被勒過的痕跡。”

“不是這樣吧!”

“你是說……”

“如果有人拿著繩子要殺你的話,你會不會反抗?”

“或許是在他睡了的時候”

“又有誰會睡的那麼死,就算他在睡覺的時候很難叫醒,但他不是嬰兒,在呼吸受到威脅的時候,他不可能沒有反應。”

“就算這樣又怎麼樣,那個老師討厭的我都想去殺他”

“隗頡,你不要胡說”

“我才不怕那些警察呢!”隗頡將手抱在胸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勱士的眉頭輕輕的上揚,曉有興趣的說“隗頡,這高中生活這麼無聊,我們不如做一件好事如何?”

“你不會是要幫警察抓到兇手吧!”隗頡微怔了怔。

很快他便收到了勱士的回答,讓他險些噴血。

“關於福爾摩斯的故事我又不是沒看過,走,去讓他們見識一下本大偵探的厲害,能想像一下當他們看到兇手已被擒的時候,那臘黃的臉上,會是怎樣的自愧,就當為你報仇了!”隗頡想拍手叫好。

當兩個身影跑過長廊跑到已被封閉的男廁時,沒有人發現。當兩個身影偷偷地潛進男老師的遺體旁時,沒有人發現,他們真是淘氣極了。

在這個青春的年華,一切對我們來說都是那麼新奇,充滿了未知的探索。也許並不是。在我們還是幼兒的時候就一直在探索,何況在我們面前顯示的東西更加的匪夷所思。

“死者身上有一股酒氣,而又像是一種藥物。”這兩種氣味在他的身上互相頂撞,個個都毫

不示弱。

“如果是這麼說的話,那他在死之前一定有去過醫務科還有酒吧!”隗頡對勱士笑了笑道。

勱士將自己左手邊的袖口挽上裹露出麥黃色的肌膚,他細細的查看著自己手肘上端的肌膚,彷彿是在查看已有血跡的傷口。

隗頡擺弄著自己的衣服“死者穿著長袖衣衫,所以我們在他左手腕上發現的劃傷未必是殺手所留下的。在警察調查中他在死之前曾有和體育老師一起回的家,此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

“那體育老師的嫌疑的確很大,不過在死之前他還去過三個地方,與三個人親密接觸過。”

“一個是醫務室的老師,另一個就是體育老師,而第三個人是誰?”

“想找到這個人只需問他左手腕上的傷口。讓它告訴我們。”

“傷口很長卻很淡”

“你說什麼會形成這樣的傷口”

“有可能是……女人的手指甲”

“對,就是女人的手指甲。”勱士露出滿意的笑容。

隗頡放下手中的動作“看來真的去過酒吧,而不是一個人在家裡喝悶酒”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生物老師的開支並不是很多,如果我是他是不會太奢華的。隗頡,離學校和老師家,就在這個距離共有多少個中等的酒吧!”

“六個。金融、天樂、旋風、快樂、好一天、天湖、”

“排除沒有包房,或是平時人很多通常會滿席的”

“就只有好一天一家了”

“就去好一天”勱士將袖口放下與隗頡相視。

兩人拿著老師的相片在櫃檯問服務員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很讓人滿意。是的,他在與體育老師分別的時候的確是去了這家酒吧,而且還有一位女子接待了他。

當勱士在以客人的身份進入女子房間的時候故意的去看了一下她的手指,指尖是長的,也許是滑到的時候有些過快並沒有粘到血跡,也許是她已經將她洗掉了。

“美女,你一定認識袁廉吧!他是我們的體育老師!你可是他給我介紹的”勱士脫下外套靠近她。

女子將身子向他靠了靠,這樣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勱士彷彿經過雕刻家精挑細刻過般閃閃發光。

“哎呀,說他幹什麼!”

“我怎麼聽說他在昨天出事了”勱士的眼睛亮如金烏。

女子有些不耐煩的又向他靠了靠“不是說死了麼!”

“他在你這停留了多久,幾點離開的?”

“喂,你是警察嗎?幹嘛問那麼多!”

“奧,我還有事,先走了”勱士起身便要走。

這時女子快步走到了他的前方“他只在我這停留了三個小時,七點就離開了”

“哦?”勱士回過頭看她。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九點和十一點之間。而在這之間,拋去前兩個嫌疑人,他可是最後與死者見面的人。他雖然沒有殺人的動機,但卻有充分的作案時間。

按服務員和她剛剛的描述,她在七點前就一直呆在房間裡,而在這之間卻沒有一個可以為她證明的人,這不是很奇怪麼。

勱士大步的走開了。

女子撇了撇嘴,氣呼呼的脫下鞋子,只聽“噹!”的一聲,鞋子與門做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怎麼勱士,那女子的味道還好麼!”隗頡站在門外一副壞笑。

勱士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向前走著。

隗頡跟上他“喂,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那還問我!”

“那女子的確有作案時間”……。

(2)幽暗的長廊

醫務室藥味撲鼻,勱士與隗頡走進去的時候美麗的護士阿姨正在給一個小男孩扎肌肉針。那男孩有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十歲左右的年齡十分討人喜歡。

不過隗頡卻討厭他。因為他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讓他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小的時候因為體弱多病讓自己變成了一隻被關進籠子裡的小鳥,不得以自由。

我們不斷在問自己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又或許,我們是為誰而活著?如果你讓我為自己而活著的話,請給我自由。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就一定知道我想要什麼。

針頭扎進皮膚的時候沒有聲響,男孩咧了咧嘴,像是很吃痛的樣子。發現兩人的時候男孩已經下床要離開了。

“身體有什麼症狀?”護士問向兩人。

“老師,他不知吃壞了什麼東西,從昨晚一直拉到現在。”隗頡搶先指著勱士道。

勱士用肘臂碰了碰他,壓著自己想打他一頓的衝動,假裝著捂著肚子點頭說“是啊!”是什麼是,本人的形象都被你毀了,愛鬧肚子的應該是隗頡才對。

“我給你拿點藥”美麗的護士走去藥台。

“老師,那個男孩得的是什麼病?”勱士不便,讓隗頡待問。

護士看了看兩人說“他血虛,還有胃腸道疾病。”

“哦!對了,老師昨天勱士的肚子疼得厲害,兩點多我就帶著他來這裡等你,不知老師你去什麼地方了?”隗頡扶著勱士坐下‘隨意’的問上一句。

老師怔了怔“怎麼會呢,昨天我一直都呆在醫務室陪著那個男孩扎點滴。”

“哦!”他既然有證人那就可以排除了他的嫌疑了?

午夜中一雙手在黑暗中至地底緩慢的向上伸展,柔和的夜晚有蟲兒的鳴唱。

在你躺在被窩裡,望著黑藍的夜色時有沒有感到在耳邊那細微的聲音,那種聲音彷彿是從地底悠悠的傳來,而又是那麼清晰。

在夜晚的時候你的每一個器官都會特別的敏感,像那樣的恐懼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至心裡。所有的罪惡都來自那無邊的幽谷,那聲音在心形的玉盤裡跳動歡呼,就是不肯離開。

小宇獨自走在學校的長廊裡,昏黃的燈光映出他精巧的面孔“這裡在晚上還真是陰冷。”他抱怨著,如果不是有忘了重要的東西,他是不會在夜晚出現這麼邪行的地方。

早就聽說這裡在晚上有迷信的傳言。那些騙小孩的把戲他自當是不相信。

腳步的聲音在長廊裡靜悄悄的響起,唯有自己的呼吸在這裡,所有的同類彷彿都不在了般。

假如全世界只剩你一個人了,你會害怕麼?

在空蕩蕩的地方若只有我一個人,我不會害怕。那是因為那些人都在我的心裡,我知道有他們的存在。

在空蕩蕩的世界若只剩我一個人,我會害怕。因為你們都離開了,孤單會讓我屏息。那無邊的死氣會讓我驚恐。那心臟的起伏會停止。

“嗚嗚……”前方的聲音讓小宇突然止步。神經立刻警惕了些。

“誰?別在這裡裝神弄鬼。滾出來。”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語,那樣細微的聲音卻在黑夜中擴張,像是經過了喇叭的傳遞。響在耳邊是那麼巨大。

小宇深吸一口氣,腳步聲再次響起,但卻沒有將那哭聲淹沒。

冷風悄無聲息的從身後襲來,毫無預兆的。

小宇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低頭的時候發覺地上突然又多了一個影子。彷彿粘在了自己的身上般,甩也甩不掉,逃也逃不開。

你聽說了麼,就在那五樓的男廁中經常有鬼魂的哭泣聲,那聲音會將你帶到那裡,然後那鬼魂便會將你俯身。傳說沒有人在夜晚去過那裡後三天還活蹦亂跳。

校長坐在墨色的椅子上翻看著手中的書,一聲一聲的翻書聲顯得屋中空蕩蕩。

一個腳步在門旁停下,男子一腳將門踢開“你個老東西,不是西瓜裝什麼地瓜”男子大罵著。

奇怪的是校長並沒有生氣,反倒笑了。他放下手中的書,起身站起“我以為你忘記了,沒想到你對十年前的事還是耿耿於懷。”

“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安詳的”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校長皺起眉頭。他突然覺得那男子的背影很是落魄。

“我是無意中看到這樣的一幕的。當時我就很好奇,為什麼他一個老師竟然敢對校長這麼無理。而校長卻不開除他。唯一的理由就是校長一定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或是有什麼事對不起他。後來我知道了。果不其然,是校長對不起他。不!要分誰對誰錯,兩個人都應該有責任。校長原有個女兒是這裡的音樂老師。他和他的女兒相遇後便相愛了。讓校長知道後橫加阻攔,說他是由精神上的問題。後來聽說音樂老師因不能相愛選擇在這學校的五樓自盡了。說是她死的地方原是在長廊旁,後來因校長每次經過都會抱頭大哭,便改為了男廁。聽說沒在夜晚的時候那裡就會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所以直到現在這裡還流傳著關於物業的傳聞。事隔十年我不知道這條消息是否正確。但是無風不起浪,應該不會相差太遠。”女孩坐在書桌前這樣道來。

勱士從椅子上站起低頭默默的思考起來。

隗頡則張著大嘴一副讓鬼嚇到的樣子。

女孩是宣傳部的部長。而宣傳部在十年前就已經成立了。代表年歲的各種樣版都存於檔案中。而十幾年前那麼大的案例又怎麼會不引起宣傳部的好奇!所以要想瞭解更多的情況,找她這時最明確的選擇。

女生眨了眨眼睛,然後向兩人笑了笑“兩位學長,你們還想知道什麼?”陽台上的花開的異常的艷美。窗簾輕輕的在它身旁浮動。

在這個充滿青春活力的校園裡,真的會像傳聞所說的那般擠滿幽魂?那常常在午夜的泣音,又是否能呈現出這最後的謎團!

隗頡抬起頭看向勱士,看他並沒有看向自己便起身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吹了大大的一口氣“喂,人家在問你問題呢!”

過了一會勱士才緩慢的抬起頭,他白了隗頡一眼“你有口臭,昨晚又沒有刷牙!”

“沒有啊!不會吧!”隗頡用手遮著口然後用力的呼出,在空中嗅了嗅。

女生笑看著這兩個奇怪的人,看著他們的滑稽動作。

警察也同樣的在調查這件事情,而只是將十年前的舊賬翻出這真的能說明什麼嗎?“謝謝你,我們沒有什麼要問的。”勱士的微笑溫文爾雅。

停屍間重重的關閉著大門。緊挨著的門似乎從未開啟過般,帶著重重的陰暗之氣。

在巨大的暗夜間那從長廊盡頭投射進來的微弱光輝如同天與人的差別。

兩人相對,卻聽不到人的氣息,死一般的寂靜。地獄的可怕也不過如此。

隗頡依靠著牆壁,從身後傳來的陣陣寒氣讓他直感毛骨悚然。

勱士脫下手套,隗頡看不清他的神態。那個身影在他的不遠處變得矮小起來,似乎是蹲在了地上。

“勱士,你在幹什麼?”

“虛!”黑影晃動了幾下才肯站起身。

“你發現了什麼?”隗頡還是忍不住的問。

“我摸到了一粒沙子”

“你有沒有搞錯!一粒沙子又能代表什麼?你可別告訴我這粒沙子就是凶器。”

“那倒不是,他不過是使我解開了很多的謎題,不是沙子酷似沙子”

“你的意思是說那自命的一擊是很小很小一孔?這我也不是沒想過,你也看到了,剛剛我們把他的全身都檢查了一遍,連汗毛都沒有放過,這怎麼可能!”

“如果我說他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呢!”

“死者的傷口癒合的很慢這先不說,警察找到他的時間與他的死亡時間相差不遠,而就算再細微也不可能不留一絲的痕跡。除非,他是在死前三個多小時受的傷,而正常人的生理之快足夠讓那小之又小的疤痕不留一絲痕跡。”

“不錯,兇手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那毒液進入肉體後隨著血液流動,直到蔓延全身,當發覺之時也是生命終結之時。”

“仇恨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情”

“知道他是誰了嗎?”

“知道了!”他是誰?是露骨風騷的小姐、是陷入情網的體育老師、還是美麗溫柔的護士老師?

(3)天使的殺戮

“兇手就是……袁廉。她不但有作案的時間,還有充分的作案動機。他因為女朋友的事而對校長耿耿於懷。便懷揣報復。該怎麼對付校長呢?於是他便想出了這個辦法,為了達到這午夜幽靈,他想要的結果,他殺了他。他只是他隨意選擇的一個人而已。只要能達到他想要的目的,殺誰都是一樣的結果。校長害怕提起女兒的事情,他偏讓所有人都去議論。而且,你們想想,在他死前遇到的人中誰最有能力將他活活的勒死?除了這個袁廉外,就沒有比他更強壯的人了。”

“我看像是自殺。如果是他殺的話,怎麼會一點都沒有掙扎的痕跡。又或是自願的”

“兇手他完全可以在他暈睡或是意識完全不清醒的情況下對他痛下殺手,絕不可能是自殺。如果是自殺的話為什麼屍體會在男廁所裡!而且現場不可能沒有凶器。你別告訴我說,是他把自己殺死後魂魄所做的一切吧!還是要告訴我,他是求人把他殺死的?那豈不是傻子!”

“那你也不應該因那心中的仇恨而妄自揣摩吧!心中所想的那不是實際。而且,你說那只是他隨意選定的一個人。你說愛一個人沒有理由我信,但你要說殺一個人沒有理由我不信。我們這可是什麼年代。你當殺人如捏死一隻螞蟻嗎?”

“我還是覺得……”……。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停下口中的話一同看向門外。

一位小女孩走了進來,她抬起天真無邪的臉,將一封信遞給兩位叔叔,稚氣的聲音讓兩位警察互相對視。

“叔叔,剛剛有兩位大哥哥叫我把他交給你。”女孩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快打開看看”一人迫不及待。一人將此展開,白紙的上面僅有一行字……

醫為兩種。一賢二傭。

勱士和隗頡目送小宇遠去的背影相視一笑。

“勱士,你的意思我明白”隗頡意味深長的道。

勱士一邊搖頭一邊笑著說“這樣還不夠,我們還必須讓她承認不可”

“那麼我們就去找她對質”。……

暗夜當空,幽暗的燈光照射在美麗護士的臉龐。她的手在紙上旋動著。他看似那麼的善良而神聖。

而看到這裡我們自當清楚,不要太過於大意了!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一件事情,或是用感覺去判斷一個人,這是遠遠不夠的。狐狸的偽裝是給我們看的,而不是它自己覺得好玩。

“殺死袁廉的是你對嗎?我美麗的護士老師”隗頡的話不帶一絲的拐彎抹角,直讓人又驚又嚇。

勱士擺弄著桌子上還未處理掉的吊瓶“不要反問我們在說些什麼,你做的你自己最清楚。”

“你們憑什麼這樣說?我可是沒有作案時間的。而且在他死的時候,我正在給小宇扎點滴。這小宇完全可以證明。並且,我與他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害他?別胡鬧了!”

“死者並不是像表面看來是被繩子所勒死。據我查看,他是中毒而亡。那凶器並不需要那麼粗大僅此一根針就可以了。只要在他昏睡的時候將針神不知鬼不覺的刺進他的喉嚨就完美了!而法醫是不會發現那毒是停留在喉間而不蔓延到胃中的。又何況毒素在刺進去之後的7個小時之內他即便醒過來也不會發現任何的異常情況。那細微的針眼反而會快速的癒合,直到我們發現時早已不留一絲的痕跡。”

“袁廉脖子上的勒痕是你在他死後為了誤導我們而特意勒上去的。要說錯,你就錯在是用滴流管所留下的。在懷疑你之後我們做比較過,完全吻合。你很聰明,專業似的戴著手套將他搬進男廁所。這不但不留蛛絲馬跡,反倒會讓警察們胡思亂想,以達到你的目的。但是前面的一處不小心,已使你滿盤皆輸。自於你說的小宇,他不會是一個好的證人。據我所知,他的病情是會有昏迷的症狀。而一個在昏睡中的人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你的初衷,我們已經知道了!老師,你完全不必為一個情感背叛而去殺人。”

“老師,你知道袁廉在死的時候,我們在他的衣兜裡唯一找到的東西是什麼嗎?你和你女兒的照片。可見他還愛著你。”前來觀看的朋友,能唬就唬,能騙就騙,只要能夠讓他承認真相,就是大功告成。

片刻後的沉默響起了護士老師的微微抽泣“如果他當初不拋棄我們母女倆去和別的女人結婚,又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可是當我親手殺了他後,我才知道,我還愛著他。這份愛從未被恨所埋沒。我錯了!我以為我是恨他,我真的以為我是在恨他。袁廉、袁廉……”撕心裂肺的哭叫勱士和隗頡沒有像平常一樣摀住耳朵。

那種來自心靈的痛,不僅是她自己的還帶給了所有的人。

情是最難阻擋的東西。沒有緣由,又不存在錯與對之分。兩人並沒有因為最後的勝利而感到高興,這樣一個關於殺戮的世界,誰又想真的過問呢?

字典中不該有結束這個詞,人生中又有什麼是可以完全結束的呢?

《午夜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