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夢香谷傳出嬰兒的哭聲,那哭聲撕心裂肺,聽起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聲音斷斷續續,時高時低,凡是聽到的村民都將身子蒙在被子裡,渾身發抖,彷彿這哭聲來自另一個世界,讓人心驚膽顫。
夢香谷是個小村的名字,因處在四面環繞的山谷中得名,第二天很早,小村幾乎全部人都在一戶村民家走動,表情怪異,大多數都是雙眼通紅,血絲滿佈,顯然昨晚沒睡好覺。
這戶堂屋裡,圍了滿滿的人,唯一有空地的就是靠床的位置,所有人眼睛都直勾勾盯著床上那人,他們發自內心的恐懼完全吐露在臉上。那人背靠牆半躺著,目光直直看著門的方向,雙手緊緊抓著被子,雙目和嘴巴已經張開到極限,從那似乎要蹦出的眼球,可以看到血絲像是眼球將要爆開的裂痕,顯然受到過極度驚嚇。
“他……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有什麼東西能把人直接嚇死的?”從聲音可以聽出,說這話的人在發抖。
“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我早說了那次絕對不是巧合!”又一人聲音中充滿恐懼的音符。
“唉!大家快想想辦法,這村子肯定鬧鬼了!”
“一定是鬧鬼了,你們聽到昨天嬰兒的哭聲沒有?上次他們兩個死的時候也是傳出了嬰兒的哭聲!”村民開始討論起來。 鬼故事
“什麼第三個?是第三個人出現這種死法嗎?”這人說完話時,所有人目光紛紛向他投去,看清是誰後一個人說:“是的,小亮,這個月裡已經第三個人被嚇死了。”
王亮是城裡人,不屬於這個小山村,為了看望外婆昨天一個人特地翻山越嶺過來,準備今年暑假要在這度過半月時間。因為交通原因,王亮很少到這來,有時候一年都不會過來一次,村民對他也是半生不熟。
近一個月時間小村三人被嚇死,究竟是他們膽小還是看到什麼恐懼的東西,王亮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前有出現過這種死法的人嗎?”
“我活了一輩子了這也是頭次看過。”一位看起來八十多的老頭回答。
村長把所有人召集到門外,簡單吩咐過後大家各自回家,過了沒多久他們有的手裡拿著紙錢,有的拿著各種各樣祭奠的東西來到指定地點會合。等人來的差不多了,村長和幾個年長的老人走在前面,其餘人緊跟其後,隨即村長嘴裡唸唸有詞,邊撒手裡拎著的紙錢,邊做些朝拜的動作,圍著村子轉起來。
王亮走在這行人邊上,他旁邊跟了個八九歲左右的小男孩,這小孩是鄰居家的孩子,叫小旺,上次王亮來的時候才認識他,算是在這不多的小夥伴之一。天色有些陰沉,灰黑色的雲層似乎隨時會掉下來,讓所有人都覺得很壓抑。陣陣風吹過,捲起那些紙錢什麼的在空中飛舞,不時擊打在這些人臉和身體上,但他們似乎全然忘記這些,滿腦子都被最近所發生的事佔滿了。
一行人來一個院子旁才停下,村長將門打開後和幾個老人先行走了進去,其餘人慢慢跟上。王亮和小男孩擠進去後,他才看到這院子滿是雜草,最為顯眼的就是中間那棵梧桐樹和柳樹,正在隨風抖動,不知是在歡迎還是驅趕這些訪客。這裡說是院子,其實並沒屋子,四周都是用石頭圍起來的高高圍牆,裡面長寬都有十幾米左右,顯得很空曠。 鬼故事大全
“你們來這裡幹嘛?”王亮問站在旁邊的老人。
老人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知流露何種情感:“來這裡是為了祭奠一個人罷了。”
“誰?”王亮覺得好奇,為什麼祭奠一個人要來這個地方。
老人歎了口氣說:“這個怎麼說呢,祭奠一個女人,她是我們村裡何建德的第二任媳婦,何建德與前任老婆分開後,他又找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帶回家,可那女人覺得這裡環境很差於是說要離開,但是何建德不同意,苦苦哀求挽留,每天想辦法討她開心,但她依舊不肯,於是把她關起來了,在這期間何建德都是盡力讓她滿足,而她人在心卻不在。有一天她偷偷跑掉了,剛跑出來被人發現及時告訴何建德,於是他立馬帶人來追,當那女人看到身後跟來的人時,知道逃跑沒希望,這一抓回去不知要被囚禁多久,想再次跑出來就沒那麼簡單了。而且她肯定是被坐牢般的生活壓抑的快瘋了,當跑到一個井邊時,直接跳到裡面淹死了。”
“那和來這裡有什麼關係呢?難道她被埋在這裡了?”
“不是,因為那口井就在這院子裡,以前這裡是沒有院子的,這口井是村裡吃水用的,當井裡死了人就被封了,不過只是用木板蓋著,直到後來發生了些事才用石頭的,而且四周圍起了院子不准別人隨便進入。”
“原來是這樣。”王亮從人群穿向前去,果然看到一口古井,這口井上面蓋了石頭,完全堵住了井口,村長等人正在對著古井祭拜。
“為什麼要祭拜她?是打算所有死去的人都要祭拜嗎?”王亮又走到剛才那個老人那兒。
老人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因為她死的時候孩子馬上就要生了,而且揚言說死後要報復。”
王亮聽後先是皺緊眉頭,那三個人死時都伴著嬰兒的哭聲,知道村民肯定往這方面聯想了,瞬間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是怨氣未散?讓這生長在城市,接受科學教育的他覺得又緊張又刺激。
村長和幾個老頭祭拜完畢在一起討論什麼,會議結束後,他站在一塊石頭上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目光都向他看來。
“先不管死人事件和這個女人有沒關係,我們還是想辦法把她屍骨撈出來埋了吧,如果真是她幹的,但願可以平息怨氣,不要再出來害人了。”村長說到這裡掃了眼眾人繼續說:“有沒人願意下去撈屍骨的?”
聽說要撈屍骨,顯然沒人樂意,有些人身子還不斷往後擠,先不說下井的壓抑,還有裡面曾死過人,而且到現在可能怨氣未消,眾人都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嚇破膽了。
村長見這種反應,似乎早就預料,並沒表現出什麼不滿:“如果真是她幹的,大家沒人願意下去,那麼下次害的人可能就是你們!我們現在這麼多人還擔心什麼,難道怕你下去撈骨頭,她晚上來找你不成?我想她感激還來不及,更不可能害你的!放下去吧!”
眾人多數頭顱都低了下去,沒幾人敢直視村長眼睛,生怕被點名。
“那就兩個人一起下去,有沒人願意的?誰去全村人一起晚上請他吃肉!”
在農村,掉進井裡淹死的不在少數,有些人走夜路,或在田間地頭一不小心掉下去,如果井壁無法攀爬,苦苦求助四周無人的話,那種壓抑,黑暗,孤獨,絕望,死亡都會深深折磨著他們,所以很多人都懼怕下井,那種不安來自心理,都是從小被些傳說灌輸的思想。當然水井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心裡會產生奇妙感覺的東西,有嘗試望過井底的人或許都有那種體驗。
村長見遲遲沒有動靜,聲音變得有些大:“以前她剛跳井時沒人敢下去撈屍體,現在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沒有,唉!”
“我下去吧!”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眾人目光瞬間移向源頭,看清人後,村長臉上充滿疑問:“你要下去嗎?”
“是的。”說這話的正是小亮,小亮學校教室裡就有個人骨藝術品,對這早就不陌生,看到人骨也更別說會害怕了。而且在家的時候整天想著玩刺激,什麼過山車,什麼山上的滑道等等,能玩的幾乎都玩了,甚至覺得還不夠興奮,下井倒是頭一次,或許能從中找點激情出來。
“不行!”從人群竄出一個老人,她走到王亮面前,滿臉著急:“小亮你不能下去,這井怨念太深了!”
“外婆沒事,我不信鬼。”
“你還是叫別人下去吧,我怕你會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們太迷信了,沒事的。”隨後對村長說:“老爺爺快去叫人找根粗繩過來吧。”
繩子拿來後,王亮將它綁在腰上,手裡還拿了個麻袋準備用來收骨頭。井上蓋著的石頭被幾人挪開時,王亮站在井口朝下看了一眼,井壁都是些不規則的石塊,上面還長著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朝下看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底,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再聯想到這裡有人投井自盡,無形的恐懼開始在心裡蔓延。但他並沒退縮,反而覺得很刺激,在村民一言一語的鼓勵祝福下,緩緩朝井下落去。繩子那頭,幾個大漢抓住粗繩一點點往下墜,井口也一直傳來村民的問候。
慢慢朝下落的同時,心情也開始緊張,隨著不斷深入,呼吸也變得急促,由於井下氧氣稀薄,他覺得似乎像有無形的人在掐住自己咽喉。抬頭往上看,能看到幾個黑色人影正趴在井口往下看,具體是誰就看不清楚了,快到井底時他目光一直盯著下面,想要盡快看清裡面情況才能擺脫那種無形的束縛。慢慢到底,他終於看到有具人骨大半截身子都在水上,顯然井水並不是很深,可漸漸的,他的表情開始變得驚訝起來。
“這裡怎麼有兩具人骨!”
聽到井裡傳出的聲音,村民先是沉默了會,然後聽到一人大聲說:“是我們村裡另一個人跳井自殺的!”
落下時王亮可沒心情欣賞井底風景,匆忙將兩具人骨裝入麻袋,然後一聲大喊,村民就慢慢往上拉。
上來以後他將兩具人骨倒出,準備分開來裝,村民看到人骨的時候一時間全都安靜下來,王亮也跟著一同打量,可當他細看時立刻震驚了!因為他看到一具人骨脖子上帶著的項鏈是那麼熟悉!
以前王亮來小村莊時,認識這裡一個女孩叫秀蘭,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人也是很漂亮,因為她在這個條件下長大從來沒上過學,還是王亮教她讀書寫字,你來我往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去年王亮還特地送了她項鏈,款式也少有,費了番心思精心挑的。可就在離開後沒幾個月,她就病死了,自己還曾經答應過今年帶她去城裡玩,最後只能成為遺憾,為此王亮傷心的落淚過,因為他曾想過等不上學了就追她做女友的。
想到往事,王亮心裡頓時泛起酸水,可現在他很清醒,為什麼這個死去的人帶的項鏈和自己送秀蘭的一模一樣!這麼個偏僻小山村,幾十戶人家,哪裡會巧合到這種地步,至於這是秀蘭送她的更不可能,因為秀蘭曾說過除非她死,否則永遠帶著它。
村長這時又開始唸唸有詞,對著兩具人骨說些安息早日投胎什麼的話。王亮可完全沒聽進去,突然問村長:“她是什麼時候跳井死的?”
“半年前吧。”村長並沒因為被打亂而表示不開心。
“半年前?秀蘭六個月前死的,同樣是半年。”王亮心裡不斷琢磨著什麼問題,當村長說要把他們骨頭拿去了埋時,王亮突然說:“我覺得有古怪!”
“什麼?”村長等人被他嚴肅的話提起興趣。
王亮將自己送秀蘭項鏈的事說了出來,又談到幾人離奇死亡事件,然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出一個大家覺得不可思議的結論:“我覺得跳井的人可能沒死,她把死去的秀蘭屍體扔到井裡,為的是讓別人去撈屍體時,撈出有屍體,至少可以假裝騙過自己死了,然後裝神弄鬼,蓄意報復!”
“這怎麼可能,似乎有點離譜吧,那她要是剛死我們去撈不就露餡了?”村民顯然嚇了一跳。
“那有什麼不可能,可以給屍體毀容,如果你們撈得早也同樣看不清人臉,撈得晚有骨架在!況且在井水浸泡時間長了,屍體很快也會變的,可那人沒想到的是項鏈沒拿掉,可能是大晚上行動時又緊張又倉促沒在意。”
“這確實是秀蘭的項鏈,我見過。”一個村民說。
“我也見過。”
“還有我,我現在還記得秀蘭每次說這是小亮送的項鏈時那開心的樣子……”
“似乎沒那麼簡單吧!”村長眉頭皺起。
“具體是不是,我們可以挖棺材去檢驗,真希望跳井那女人沒死,至少不用擔心會有鬼了。”有一個村民提議到。
“不行,我們講的是入土為安啊!人都已經埋了,幹嘛還要挖開,這是對死者的不敬!如果秀蘭家人沒出去打工的話,也肯定不會同意。”一個老人說。
“這不叫不敬,我們只是想弄清現實,如果這屍體真是秀蘭的,她會安心嗎?她家人會安心嗎?這也同樣是在幫全村人解迷,找出兇手,即使這屍體不是她的,那我們挖開墳墓秀蘭也不會責怪的,因為她是個好女孩!”說到這裡王亮眼睛有些濕潤了,顯然如果這是秀蘭屍體,他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兇手,竟然拿她屍體來當墊背。
經過眾人一番激烈辯論,終於同意挖墓開棺,而這兩具暫不確定的骨頭也打算等結果出來再做決定。眾人離開這裡繼續在全村祭奠遊行,邊走邊撒紙錢什麼的,當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村長打開門,村民有序進入。
村長和幾個老人先行進入堂屋,然後在裡面撒些紙錢之類東西。王亮擠進來看到這種情況,不免覺得好奇,撒紙錢幹嘛撒到人屋裡來了。走進堂屋,他才注意到掛在牆上的兩張黑白遺像,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長相一般,可女的看起來很漂亮,如果這要不是遺像的話,王亮肯定會想辦法把她照片存電腦裡。
“這兩人是誰?”王亮問旁邊一人。
“這個男的是王德軍,女的是她妻子,也就是何建德前任妻子翠玲。”
“前任妻子?後來嫁給了這個男人嗎?”
“嗯,是的。那他們怎麼死的?”
“得了絕症。”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村民決定中午吃完飯就去確認屍體,午飯過後,可以說是全員出動,其中大多數都是來湊熱鬧的,浩浩蕩蕩幾百個朝著埋葬秀蘭的墓地出發。到了墓地,拿著工具的幾十號人沒出多大力氣就把墳墓挖開了,直到露出棺材時才停手。幾個年長的老人這時又開始做些儀式,等這些都結束了才叫幾個人去把棺材打開。
有人嘗試用手推動棺材蓋,可上面都定有釘子,蓋子也完好無損沒破壞痕跡,精明的人都皺起眉頭:“如果有人把屍體弄出來過的話,那麼棺材釘子那肯定會有痕跡,但這上面絲毫無損。”王亮也覺得似乎情況不對。
“這裡不像有人挖過的樣子啊?”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
“那現在要不要開棺了。”準備動手的村民問。
“這……”那人將目光看向村長。
“現在都已經到這地步了,那就開吧!”
當釘子完全被拆掉時,一下又多圍攏幾個村民,這些人相互協作,在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緩緩將蓋子挪開,看到棺材內部情形,王亮驚訝的同時大惑不解,因為這裡安靜的躺著一個人,這個人因為環境原因,屍體並沒像井裡的完全化成白骨,但她脖子上帶著的項鏈和井裡人骨的一樣!
“唉,蓋上蓋子吧!”村長一聲下令,幾個大男人立馬忙乎起來。當這些都結束後,他們把井裡兩具屍體給各自埋了才紛紛散去。
那個井裡的女人為什麼會有和秀蘭一模一樣的項鏈?王亮百思不得其解,都怪自己的項鏈理論,害的秀蘭被開棺驗屍,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暗想無論如果要給出一個解釋才能平息歉意。
到了晚上,王亮一個人坐在姥姥家院子裡,閉上眼睛乘涼,心思卻一直考慮今天所發生的事。
“王亮哥在嗎?”院子外面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王亮一聽就知道是今天跟自己在一起的小男孩:“小旺進來吧,我在院子裡乘涼呢。”
“我媽媽讓我給你帶兩個西瓜吃。”小旺滿臉笑容跑進來,手裡還拎著筐子,裡面放了兩個西瓜。
“太謝謝了,那麼客氣幹嘛。”話是這麼說,王亮一看到西瓜立馬跑進廚房,拿出一把刀在院子裡切起來。
“真甜。”王亮邊吃邊誇獎。
“那是了,這可是我家自己種的呢。”
“哈哈,難怪。”
兩人聊了一會,小旺突然小聲說:“王亮哥告訴你件事。”
“什麼事?”王亮被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吸引了。
“就是何建德和那個女人的事!”
“怎麼了?”王亮覺得其中有什麼情況。
“我這都是聽別人三言兩語傳言的,就是何建德不像今天老頭說的那樣對那女人那麼好,據說天天打她,每天往死裡打,最後那女人被打死扔井裡了!死的時候肚子裡還有小孩,是懷孕快生了的,所以肯定是她帶著怨氣過來報仇了!我看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吧。”
“天天打她?那為什麼那個老人家說對她很好?”王亮覺得其中似乎有什麼玄機。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大人都叫我們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尤其是外來人不管是親戚還是啥的。”
等他回去後,王亮吃完晚飯也就睡覺了,這夜他睡的有些不踏實,顯然被心情折磨得夠嗆。
當村民都睡著後,小村籠罩上一層薄霧,村子裡像死一樣安靜,沒有燈光,沒有人聲,尤其是在離奇死亡事件陰影下,這裡越發覺得很荒涼。
“哇啊~哇啊~”深夜時分,村子裡再次響起一陣嬰兒哭聲,聽到哭聲,那些被嚇醒的人滿臉扭曲,躲在被子裡發抖,他們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這嬰兒聽到喘息聲。
王亮也聽到了,這聲音很淒厲,很淒涼,讓人頭皮發麻。但他覺得這一定是有什麼情況,真想直接跑出去追溯聲音源頭,那夜晚太黑,他又沒有照明工具,出門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就這樣一直等到天剛亮,王亮穿好衣服立馬跑到村子裡,想看看昨晚有沒發生什麼情況。
“張老頭死了!”剛出門沒多久,就聽到有村民驚魂未定的在議論。
順著別人跑去的方向,王亮緊緊跟在後面,來到地方他擠過圍滿的人群,見地上趴著一個人,從那身材、衣著和白髮可以看得出這人年紀不小了。
“這村子不能繼續待了,或許下一個就是我了!”一個村民嚥了下口水說。
“不是把她屍骨給埋了嗎,儀式也做了,怎麼還是不管用,難道是另有其因嗎,或者我們理解的地方錯了!”
村民開始討論不休。
王亮心情也很複雜,加上這人已經第四個了,為什麼每次深夜嬰兒哭過就會有人死去,這讓他很難理解,覺得其中定有什麼玄機。為了平復村民心中恐懼,不讓他們再有人因為這事死去,還有不能白白打擾秀蘭的屍體,決定一定要找到事情源頭。他先是到離這最近的鎮子買了個手電筒,然後立馬回姥姥家睡覺,並且跟姥姥吩咐從現在開始每天白天睡覺,晚上出去活動。
姥姥聽他這樣說無論如何都不答應,說晚上太危險,那東西隨時可能會找上,但王亮軟磨硬泡,說了大堆理由借口她才勉強同意,不過前提是只能在院子裡活動。王亮哪裡會那麼聽話,一到姥姥睡熟時他就拿著手電筒、刀子、手機在村裡逛,手電一直都是處於關閉狀態,手機卻一直沒關過,大多時間都是找個隱蔽的角落或路口看書玩遊戲上網等,晚上倒也不無聊。
就這樣持續幾天白天睡覺,晚上神不知鬼不覺在隱蔽處活動,深夜期間在路上倒也看過不少人出現,反正每個人表情都很緊張和小心翼翼,似乎擔心隨時會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見到的這些人裡,有幾個人給他印象最深,其中就有一個女人,這女人同樣出現在深夜,當她不知情的經過自己旁邊時,王亮藉著月光看到她身上有些凌亂,臉挺白的,像化過妝,由於村民他只是認識少數,所以不知道這女人是誰。可靠到近處時,他心跳不知為何開始加快,覺得這女人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因為王亮覺得她好面熟,而且是在最近才見過,但想不起來哪裡了。
晚上難得見到一個人,而且可能還認識,雖然記不清是誰,但她應該會知道自己吧,於是抱著這種心態決定打聲招呼。王亮跳到路上時,她已經走了十幾米遠,直接來了句:“你好,這麼晚了出來幹嘛呢?”
一般女人在這種沒有路燈,又是一個人走夜路,突然從後面蹦出個男人和自己說話,而且這裡不久還出現幾起傳聞是鬧鬼事件,該誰都會嚇上一跳的,這女人也不例外,聽到聲音幾乎跳了起來。王亮將手電燈光照在她臉上,弄得她趕忙用胳膊擋住眼睛說:“你是誰!知道我是誰不?”
王亮聽她聲音中有些焦急和不安,微笑說:“姐姐別害怕,我叫王亮,是外來人,是在姥姥家過暑假那個。”
女人聽他這樣說,語氣明顯變得稍稍平和了些:“為什麼那麼晚還在外面逛,快回去吧,這裡不安全的,很有可能會有鬼找上門。”
“不會的,我不信那個。”
“信不信由你!”這話說完,她人也走出好遠距離,最後消失在月夜裡。
“可死去的人裡為什麼有老人?難不成也是參與者?”
“我一般找落單的下手,羞辱我的殺不成就殺他家人!上次要不是碰到你,那晚我也會動手多殺個人!”
王亮目視她那陰冷的表情,見她眼光中散發嚇人的寒芒,可想而知她曾經何等痛苦:“可他們家人是無辜的!”
“哼哼,我不光要殺光他家人,我還要殺光全村人!何建德找了幾個村民先是賄賂他們,讓他們作證告訴別人我因為得了治不了的傳染病,怕病痛折磨和把疾病蔓延於是跳井自殺了,更是謊稱去我家玩發現我男人在家上吊自殺。他們說發現我男人時怕疾病蔓延,於是悄悄把屍體裝袋子裡給埋了。”
“那你為何要殺光全村人?只殺那些害你的不行嗎?何建德現在人呢?”
“他是第一個被我弄死的!殺全村人是我恨這個村子,恨這裡人!覺得他們全是魔鬼!”
王亮只覺這女人的怨氣似乎化成有形之物砸中胸口,那種感覺難以言表,正想著怎麼去安慰她,勸她放棄,可突然身上一疼,那針孔已經扎進肉裡!之前和女人聊天時他已放鬆警惕,聽得入神時她慢慢靠近也沒在意,完全把她當作朋友來看待,誰知道竟會突然被暗算!
“對不起了小弟弟,你本不該死的,可是你知道了一切,說出去我就殺不了別人了!我也要謝謝你,因為終於有個人能聽我訴苦水了!我只殺屬於這個村子的人,你不屬於這裡,等該做的做完我會了結自己,下去給你賠禮道歉。”
聽到這些,王亮起初還驚恐萬分掙扎,但慢慢的終於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第二天,村裡發現兩個人的屍體,其中一個就是王亮。
從這天開始,村民覺得事情越來越嚴重,於是大多數人匆忙離開,翠玲眼見他們打算搬走,於是在深夜搞好柴火包圍村子,一把火燒下去,大火直接燒到山上,傷亡嚴重。王亮父母知道孩子死後立即報案,雖然警察是過來了,但村民已經各奔西東,原來的小村莊完全被燒燬,現在山谷空無一人,即使找到些村裡人也只說是鬼在作怪,調查一時陷入僵局,這個案子就成了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