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山美水美人更美
前方山路漸漸變得險峻起來,秦清暫時把這些想法拋棄到一邊,張揚指著前面方方正正的巨石向秦清道:「那塊石頭就是清台山有名的方正石,七年前顧省長來的時候,親自命名的,教誨我們做官要像這塊石頭方方正正的,決不可世故圓滑。」
七年前秦清還在美國留學,並不知道這樣的典故,不過顧省長她是聽說過的,過去的顧允知省長,現在已經是平海省的省委書記,顧書記展示在公眾面前的官名也一直都是耿直方正,不過這位書記在位這麼多年,始終沒有解決平海省南北經濟發展不平衡的問題。
張揚本來還建議秦清在方正石前留影,卻被秦清拒絕了,秦清始終認為做官剛正要放在心裡,而不是放在嘴上,或是象徵意義的留一張照片。
青雲峰途中的風景已經是美不勝收,望著眼前的山山水水,秦清的心情不由放飛了起來,難怪安老會選中這塊地方投資,這裡和紅石谷完全是不同風格的兩片地方,可以用一天一地來形容,在溪水邊小憩的時候,秦清接受張揚的建議,除下鞋襪,在清澈透底的溪水之中洗濯她那雙晶瑩的玉足,張揚遠望著秦清那雙曲線完美的小腿,心中暗歎上天造物之美,秦清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頭看到這廝一雙眼睛正火辣辣的看著自己,這才明白他讓自己在溪水中濯足的真意,當張揚向她走來的時候,秦清居然感到一絲慌張,甚至產生了一些後悔的心理,自己孤身一人跟著他來到這空曠無人的山谷中,豈不是太冒險了一些?這廝該不會狼性發作,對自己圖謀不軌吧?
張揚把在上游灌滿的山泉水遞給她:「上好的山泉水,清姐嘗嘗!」
秦清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泉水清冽,一股沁涼之氣直入肺腑,她閃動了一下黑長的睫毛望向遠方,心中卻為剛才對張揚的誤解而有些慚愧,她發現自己總是不由自主把張揚往壞的一面去想,雖然她在潛意識裡告訴自己張揚未必是一個壞人,可以說人家非但不是個壞人,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這麼想,多少有些忘恩負義。可是一看到張揚狡黠的笑容和目光,秦清就會感覺到這廝在動壞心眼,大概是自己的戒備心理實在太重了。
張揚在秦清對面的石頭上坐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來到這裡往往會讓你拉近現實和夢想的距離,模糊古今的概念。」
秦清微笑道:「看不出你還有些墨水!」
「瞧不起人啊,我雖然學歷低點,不過素養還真不是一般普通幹部能夠比得上的。」
秦清聽到他自吹自擂,也不禁莞爾,留意到這廝的目光仍然時不時瞄向自己的雙腳,秦清慌忙穿好了鞋襪,張揚的世故和圓滑往往會讓秦清忽略他的真實年紀,記得第一次看到張揚檔案時候的驚歎,想不到他居然才二十歲,混入體制之中還不到半年,秦清實在難以想像,一個人怎麼可能成熟的這麼快呢?需知體制是個磨練人的地方,可是想要獲得真正的修為還需時間和困難的磨礪,秦清自認為屬於悟性很高的那種,可是看到張揚才感覺到政治上也可能有天才的存在,每次看到這廝處理事情的方法顯得不合情理,可最後往往都達到了他預想的效果,秦清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廝雖然表面張揚,做事不考慮後果,實際上在心中早已將事情的利害關係全部考慮了一遍,正如他膽敢和投資方的安語晨拳腳相加,正是摸透了安語晨的脾氣,摸透了安老做事的風格。對自己,他是不是也有著同樣的機心和考慮呢?這個想法讓秦清感覺到張揚越發危險了。
秦清的體質很好,平時經常參加運動,來到青雲竹海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她流露出絲毫的疲憊,龍勝電影公司搞得那個外景拍攝基地已經完工,現在劇組正在竹林那裡拍一場打鬥戲呢,劇組剛剛拍攝的時候的確有不少的鄉民過來看熱鬧,可來這裡實在太不方便,隨著拍攝的進行已經越來越少人過來,現在拍攝現場除了工作人員以外,就只有五六個十多歲的孩子蹲在那裡看熱鬧。
鄉派出所負責值勤的小陳看到張揚過來,慌忙迎了上來:「張主任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忙你的去吧,我們隨便看看!」
張揚對拍戲也很好奇,遠遠望去看到兩名演員正站在竹林上刀光劍影的對打著,隨著導演的指揮,兩人從竹林之上打到了地面,然後從地面又飛上了竹枝梢頭。張揚暗讚,真是高手啊,輕功不錯,可走進一看,那些演員的身上都吊著鋼絲呢。
秦清對電影有些瞭解,輕聲道:「這是吊威亞,那些飛來飛去的輕功全都是這樣拍攝的,以後後期技術處理再把鋼絲抹去。」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這不是假冒偽劣欺騙觀眾嗎?現如今唱歌都打假了,他們也應該真刀實槍的拍攝啊。」
秦清笑道:「演員中真正懂武功的沒幾個,能夠天上地下飛來飛去的更是一個沒有,要不怎麼說他們是演戲呢。」
現場拍攝告一段落,導演王准看到張揚,笑逐顏開的走了過來,演藝圈的人那都不是一般的人物,當面一套,背後是另一套,王准對這位張主任可沒多少好感,表面上卻還要裝的客客氣氣:「張主任來了!」幾天不見想不到王准的普通話居然有了一些進步。
張揚點了點頭道:「王導,怎麼樣,拍攝的還算順利嗎?」
王准笑道:「還算順利,估計明天全部的戲份就可以殺青了,張主任,我有個建議,這青雲峰的道路實在太難走了,運送攝像器材、拍戲道具、生活用品全都要靠人力運送,是不是考慮修條通往山上的道路啊,否則電影公司看到條件這麼艱苦,誰都不會考慮到這裡來了。」
張揚笑道:「清台山的景色怎麼樣?」
王准連連點頭道:「美不勝收!單單是我們拍得這片青雲竹海我敢說等到電影上映,畫面會把整個東南亞都震了!」
張揚哈哈大笑,他想要達到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瞇起雙目道:「雖然道路難走一些,可是我們縣政府在這方面會給予一定的幫助,清台山的風景這麼美,你們的拍攝費用這麼低,還想面面俱到,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便宜都讓你佔了啊!」
王准不禁苦笑起來,從見到秦清開始,他的目光就不停打量秦清,暗讚秦清出眾的美貌氣質,取出一張名片主動向秦清介紹自己道:「小姐,我是香港的王准,不知小姐有沒有興趣往電影界發展。」
秦清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呢,張揚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我說你們這些電影導演怎麼見到美女,就跟蒼蠅見到那啥似的,我清姐可對你拍得那些三級片沒興趣啊。」
秦清再好的涵養也不禁聽得怒上心頭,這廝什麼話啊,我會去拍三級片嗎?再說了你把他比作蒼蠅,把我比成什麼了?
王准對張揚的脾氣已經有所領教,訕訕笑道:「只是認識一下,我看到這位小姐的氣質和外貌如此出眾,不去拍戲實在太可惜了。」
張揚譏諷道:「難道這世上的美女不去拍戲就沒有前途,合著做演員是最有前途的行業。」
王准道:「張主任對我們演藝界有所誤解啊,其實我們也在做一門藝術。」
張揚心中暗罵狗屁藝術,弄幾個光屁股往床上一扎那就叫藝術,大爺什麼場面沒見過,戲子而已!不過這些話還是不方便當面說出來的。
秦清微笑道:「謝謝王導演的看重,不過我這人生來不會做戲,只怕是沒有做演員的天分。」
「既然小姐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只好算了,呵呵,不過以後要是改變了想法可以來找我!」
王准又轉向張揚道:「小張主任,我拍了二十年戲,只有在年輕的時候拍過兩部三級片,你對我有些誤解啊!」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來,王准此人她也有所瞭解,在香港電影圈還是有一些名氣的,算不上一流,可是二流是算得上的,張揚一口一個三級片導演的確對人家有失公允。
張揚懶得跟王准廢話,趁著拍戲的間隙帶著秦清去外景基地看了看,因為項目是倉促上馬,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不完善的地方,秦清轉了一圈,發現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建築太過隨心,缺少規劃,既然安老想要將清台山發展成為國內有名的旅遊區,那麼就需要把眼光放得遠大,進行統籌規劃,而不是想起什麼做什麼,率性而為,至少從她的觀點來看,在青雲竹海拍攝,並沒有在附近修建外景基地的必要,這片臨時搭建的建築破壞了青雲竹海的整體美感。
半個小時後,劇組重新開工,張揚和秦清則前往石屋去探訪陳崇山,院門並沒有鎖,裡面一位少女坐在陽光下正漿洗著被褥,正午的陽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輪廓,彷彿為她的身軀描上了一層金邊,她身穿綠色T恤,淺藍色牛仔褲,露在外面的手臂晶瑩如玉。
聽到腳步聲,陳雪抬起頭來,看到張揚和秦清,明澈的美眸一如既往的沉靜淡漠,抬起手指掠起額前的亂髮,輕聲道:「爺爺去屋後擺弄他的樹樁了!」
張大官人不由得感到有些氣悶,實在搞不懂陳雪這女孩是個什麼性子,按理說他們也算得上老熟人了,看到自己居然連點反應都沒有,哪怕露出一絲笑容也好,可你說她當自己是陌生人吧,偏偏語氣平淡的就像家人一樣。
走出門外,秦清笑道:「那女孩兒很特別!」說完這句話她又補充了一句:「好像對你戒心很重!」
張揚怎麼聽著這句話那麼彆扭,有些委屈的看著秦清:「清姐,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我對這種小女孩無愛!」
兩人的話初聽沒什麼,可仔細一咀嚼都有那麼一股子別樣的味道。
陳崇山正在石屋後面擺弄著一個從山裡刨來的老樹根,看到張揚和秦清過來,還以為是香港電影公司的,微笑道:「張揚,你看看我這個樹樁怎麼樣?」
張揚對樹樁盆景之類的沒有什麼研究,不過看外形古樸的確顯出幾分雅趣。
秦清微笑道:「這是櫸木,其中有不少根須已經碳化,其質堅幾乎接近化石,是根藝的佳材。」
陳崇山有些吃驚的看著秦清,想不到這女孩兒也懂得根藝,他笑道:「姑娘也懂得根藝?」
秦清淡然笑道:「不敢說懂,不過我爸爸平日在家也喜歡擺弄根雕盆景之類的,所以多少聽他說了一些。」
陳崇山饒有興趣道:「說來聽聽!」
秦清道:「根材造型的選擇標準可概括為「稀、奇、古、怪」四種類型,此類素材在自然界中十分難得。一般生長在平原或土層較厚山地的樹根,因水和養分充足,生長快,木質纖維也較松,難以形成奇特形態。只有生長在惡劣環境中的根材,如背陽生長或懸崖峭壁石縫中,並經雷劈、火燒、蟻蝕、石壓、人踩、刀砍而頑強生存下來的樹根,由於光照不足缺土少水乏養分,久長不大漸漸變形,年愈久,質愈堅,造型也愈奇崛遒勁,是根藝的理想用材。根藝創作的構思,必須著眼於最大限度地保護自然之形,溢自然之美,而一切人為藝術的再創造的痕跡需藏於不露之中。構思中應對根材作多角度的全面觀察,反覆揣摩,依形度勢,深思熟慮後方能定型。」
陳崇山哈哈大笑,秦清所說的的確是根雕的關鍵所在,他點了點頭道:「這樹根我去年就得到了,可是一直沒有考慮好如何下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保護自然之形,溢自然之美,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滿懷深意的看著張揚。
秦清從陳崇山的話中察覺到了他的意思,輕聲道:「陳老先生這句話好像隱含深意啊!」
陳崇山不由得又看了看秦清,微笑道:「張揚還沒有幫我介紹呢!」
不等張揚介紹,秦清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秦清,是春陽縣新任的代理縣長!」
張揚愕然,秦清幾番叮囑一定要為她隱瞞身份,想不到她自己居然主動說了出來,可他馬上就明白了,秦清一定是看出了陳崇山是個世外高人,所以才主動坦誠自己的身份,十有八九存著向陳崇山求教的心思。
陳崇山也沒有想到秦清這麼年輕就能夠擔任春香縣縣長,他笑道:「貴客臨門,我反倒怠慢了。」
秦清微笑道:「陳老先生不必客氣,我剛才聽到陳老先生的話好像別有一番含義,所以才想請教您。」
陳崇山放下手中的樹根,站起身來,他示意秦清和張揚跟著他繞到石屋前,指著遠處剛剛搭建的外景基地道:「秦縣長有什麼看法?」
秦清輕聲道:「我雖然並不瞭解具體的情況,可是我以為這外景基地破壞了青雲竹海的自然和諧之美。」
張揚道:「現在提倡的是招商引資,建外景基地又不是搞工礦企業,應該算得上綠色環保吧?」
秦清道:「做幹部一定要有前瞻性眼光,不能只看重眼前的利益,港方既然想把清台山開發成全國一流的景區,就要拿出一個合理的方案,東一鎯頭西一棒槌的是做不好工作的。」
陳崇山深表欣賞的看著秦清道:「開發清台山是一件好事,可是開發也必須尊重自然的本來風貌,決不可胡亂開發,過度開發,秦縣長能夠從一開始就意識到這一點,是春陽縣老百姓的福氣啊!」
張揚卻知道陳崇山很少對別人這樣欣賞,自己是一個,秦清又算一個,看來秦清對於景區開發的觀點和老爺子不謀而合。
遠處忽然人群向正中跑去,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崇山和張揚同時注意到了這不同尋常的現象,低聲道:「好像出事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揚已經向拍攝現場跑了過去。
拍攝現場出了意外,吊威亞的時候因為鋼索崩斷,一名演員從近三層樓高的地方摔了下來,人直挺挺躺在那裡不知是死是活,現場有一名醫生,是從鄉衛生院臨時借調過來的,可是他看到那演員的情況顯然也慌了手腳,哆哆嗦嗦道:「要……要趕緊送醫院。」
王准臉色蒼白道:「這裡山高路遠的送到醫院還來得及嗎?」摔下來的是電影的二號男主角歐培國,他非要堅持親自上陣,誰想出了這個岔子。
張揚已經來到了現場,沉聲道:「大家先閃開,我來看看!」
圍成一圈的演員給他讓開一條空隙,張揚抓起歐培國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脈門,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四肢關節,確信他並沒有摔成重傷,只是摔得閉過氣去,也放下心來,雙手裝模作樣的在歐培國的胸口上壓了壓,然後向王准道:「你過來幫他做人工呼吸!」
「我?」王准哭喪著臉道。
「快點!」
王准只能湊了過去,撩開歐培國嘴上粘著的一把大鬍子,皺著眉頭對著歐培國的嘴巴吹氣。
張揚這樣做的目的一是想捉弄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掩蓋自己救歐培國的真相,他的手指分別在歐培國的紫宮、玉堂、天池三處穴道點了下去。
周圍人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王准的身上,雖然明明知道這廝是在救人,可看著一個男人抱著另外一個男人啃總讓人覺著十分的詭異。
昏迷過去的歐培國忽然被胸口的劇痛驚醒,他睜開雙眼,正看到王准摟著自己狂親呢,他可不知道導演是在做人工呼吸,嚇得大叫一聲,一把就把王准推了出去:「非禮啊!」
現場一片哄笑,不過這笑聲是善意的。
張揚已經悄悄退了出去,正遇到秦清意味深長的目光,笑道:「清姐幹嘛這麼看著我?」
「做了好事不留名,想不到你還有點雷鋒精神。」秦清一直留意著張揚的一舉一動,所以他瞞得過別人卻沒有逃過秦清的眼光。
「做好事不一定要別人回報,我給清姐交了兩份檢查,也沒要你回報啊!」
秦清聽到這廝又提起這件事,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不過有一點她無否認,張揚所開的藥方還真是有效,困擾她多年的痛經已經痊癒了。
安語晨和她的五叔安德恆在這時候趕到了,聽說劇組發生了事故也是擔心不已,確信演員只是摔得短暫昏迷,並沒有任何的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安德恆注意到和張揚站在一起的秦清,笑著向他們走了過來。
不知怎麼,張揚對安德恆有些牴觸情緒,低聲道:「狼來了,清姐小心!」
秦清小聲啐道:「胡說八道!」
安德恆果然是朝著她過來的,臉上帶著彬彬有禮的笑容:「秦小姐,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他已經打聽到秦清的身份,也知道秦清已經被任命為春陽的代理縣長,只不過在青雲山能夠和她邂逅卻是意外之喜,安德恆家世富貴,年輕有為,相貌英俊,一直都是香港諸多佳麗眼中的鑽石王老五,可是他卻始終遊戲花叢,感情至今沒有歸屬,可是自從見到秦清之後,就驚為天人,萌生出愛慕之心。
秦清禮貌的笑了笑道:「安先生好,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大!」
安德恆道:「世界雖然不大,可是有緣分的人卻不多!」他主動向秦清伸出手去。
張揚湊了上來,熱情洋溢的握住安德恆的大手:「我跟安先生也是很有緣分啊!」
安德恆沒有想到從中殺出了這廝,微微錯愕了一下,然後笑道:「不錯,有緣,有緣!」
秦清心中明白張揚的那點兒盤算,唇角不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正午的陽光下,更是燦若春花,看得安德恆不禁為之一呆。秦清已經來到安語晨的身邊,輕聲道:「安小姐,有時間的話,我想跟你談點事情。」
安語晨對集美貌與氣質於一身的秦清有著相當的好感,再說她看出五叔對秦清有了追求的意思,趁機拉進一下雙方的距離也是她樂於去做的事情。
安德恆望著秦清遠去的倩影,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癡了,張揚冷眼看著他,麻痺的又是一個花癡,居然敢打美人兒縣長的主意,這廝的佔有慾極強,尤其是在女人的問題上,他看中的人是絕不肯和別人分享的,原本對安德恆的那點兒好感頃刻間變得煙消雲散。
在安德恆的邀請下,張揚和秦清跟著劇組一起吃了午飯,劉大柱的廚藝讓包括秦清在內的諸多貴客還是讚不絕口的,席間每個人都能看出安德恆對秦清的慇勤之意,這讓張大官人極為不爽,看到秦清和安德恆談得頗為投契,從國內金融形勢談到國際經濟狀況,他們都是專業人士,其他人多數插不進嘴去,張大官人聽得氣悶,扒拉了一碗米飯,走到對面的山坡上去透氣。
安語晨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這丫頭對張揚始終憋著一股子氣,看到張揚站在那裡若有所思,以為他注意力並不集中,忽然產生了偷襲的念頭。一腳向他的膕窩踢去,幾次交手安語晨都沒有佔到便宜,這次是想讓張揚栽個跟頭。可腳還沒有踢中張揚,眼前忽然一花,不知怎麼張揚就來到了她的身後,只是在她的後腰輕輕一點,安語晨就感到身軀酸麻,軟綿綿撲倒在地上,怒道:「你要不要臉,就會欺負女人!」
張揚苦笑道:「就你也算女人,我怎麼覺著你比多數男人都要野蠻呢?」
安語晨只是被輕輕撞中了穴道,肢體短暫的麻痺之後,又迅速恢復了知覺,她從地上爬起來,狠狠瞪了張揚一眼,不過她現在對張揚的武功已經是徹底服氣了,小聲道:「你練的是什麼武功?」
張揚沒有理會她,目光仍然在望著遠處,安語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秦清和她五叔正站在外景基地那裡談笑風生的說著什麼,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喂,你看我五叔和秦小姐是不是很般配啊?」
「般配個屁!」張大官人冷冷丟下一句話,舉步遠去。
安語晨在他身後憤怒的抗議道:「你是我見到過最沒有風度的傢伙!」
原本安德恆還想跟秦清結伴下山呢,不過被秦清婉言拒絕,她已經察覺到安德恆對自己非同一般的熱情,有些事情還是盡早斷了對方的念頭的好。
兩天的考察,秦清已經對春陽未來的工作重點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在返回春陽的途中,秦清道:「張揚,聽安先生說,安老最近還會來春陽。」
張揚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點了點頭道:「老爺子是來簽署正式合同的,原本這事兒不勞他親自動手,可人老了,總想出風頭。」
秦清笑道:「人家安老才不會看重這樣的虛名,大概是出於對家鄉的感情吧。」她頓了一下又道:「我想再看一看安老開發清台山的合作意向書。」
「沒問題,回頭我讓於小冬給送過來!」
秦清之所以想看看合作意向,是因為她今天在青雲峰上看到了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陳崇山的那番話和她的觀點不謀而合,開發旅遊搞活經濟,也要掌握一定的尺度,符合一定的規律,這就要求在開發以前做出詳實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