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神針發威
林秀點了點頭,她本以為這段時間楚嫣然和張揚已經斷了聯繫,卻想不到這廝又突然出現在靜安,看來兩人之間的緣分注定割捨不斷,心中暗自歎了一聲,小聲詢問了一下楚鎮南的病情,張揚跟她簡略的講了講,這時候楚嫣然也出來招呼眾人進去探望。
張揚發現宋懷明不知何時已經走了,洪長武原本想安排張揚去軍分區招待所住下,張揚以已經找好了住處為由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
張揚來到停車場的時候,發現宋懷明獨自站在那裡抽著煙,看他的樣子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等什麼人。
宋懷明看到張揚把煙蒂弄滅之後,扔到垃圾桶中,然後微笑道:「你是張揚吧?」
張揚點點頭,馬上盤算起了自己該如何稱呼這位未來的老岳父,在這廝的心中岳父已經有了很多位,宋懷明如果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恐怕現在就要脫下鞋子滿大街的追打這小子了。張揚彬彬有禮的稱呼道:「宋書記好!」
宋懷明笑道:「不用這麼客氣,還是叫我宋叔叔吧,你是嫣然的朋友,這樣稱呼顯得親切一些。」宋懷明的和藹馬上博得了張大官人的好感,看來楚嫣然的父親還是很會做人的,不知怎麼會和女兒的關係鬧僵到了這種地步,他想起楚嫣然當初在返回春陽的路上曾經告訴過他的事情,正是宋懷明害得她母親離開了人世,心中對宋懷明又生出幾分戒備,一個可以為了政績置妻子安危於不顧的人,應該不值得同情。
宋懷明道:「張揚!聽說你是一位醫生。」
張揚很謙虛的說道:「赤腳醫生!」
宋懷明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止住方才道:「我岳父病情怎樣?」
「不算嚴重,他的體質很好,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周內應該可以恢復正常。」
宋懷明真真正正有些驚奇了,在此之前他和楚鎮南的主治醫生已經談過,根據院方所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快康復也需要半年,可張揚竟然說一周,這小子是真有本事還是在信口胡吹啊,宋懷明雖然不是醫生,可一些基本的醫學常識還是有的,一個腦梗塞的病人在一周內完全恢復,這好像是天方夜譚。到了宋懷明這種級數,他的喜怒哀樂早已不行於色,外人從他的表情上很難揣摩到他內心的真正想法。宋懷明道:「張揚,你在哪裡工作啊?」
「現在在春陽駐京辦事處!」張揚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別管楚嫣然和他的關係怎麼樣,人家畢竟是親父女,自己理所當然要表現出尊敬,要留給這位未來老岳父一個良好的印象。
宋懷明點了點頭,微笑道:「有機會多來靜安啊!」說完他向張揚告辭,轉身進入奧迪車中。
張揚也走向他的奔馳,宋懷明在車內看到了那輛東江牌照的奔馳,微微愣了愣,一個縣級駐京辦事處的小幹部居然開的是奔馳車,這張揚的身上讓人驚奇的事情還真不少。
因為明天還要來醫院,張揚就在醫院對面的龍江大酒店開了房間,草草沖了個澡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看了看手機,上面顯示有五個未接電話,全都是楚嫣然的。
張揚慌忙回了過去,楚嫣然輕柔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你在哪裡?」
「醫院對門的龍江大酒店!」
「吃飯了沒有?」
「沒!」
「我在酒店東邊的上品寒舍等你!」
放下電話,張揚的內心中忽然感覺到一陣難以描摹的激動,他穩定了一下情緒,迅速換好衣服,望著鏡中的自己,發現自己的雙眼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張揚意識到,他對楚嫣然的感情並沒有因為分離而變淡,反而是越發強烈和熾熱。
上品寒舍是一間門臉不大的酒樓,每天營業時間很晚,雖然已經是深夜,仍然有不少顧客在店內飲酒聊天。張揚趕到的時候,楚嫣然已經在樓上小包間內等候,涼菜已經上好,讓張揚意外的是居然沒有準備酒,只有一大瓶橙汁。
張揚樂呵呵在楚嫣然的對面坐下,大聲道:「老闆,有什麼酒啊!」
楚嫣然瞪了他一眼道:「不許喝!」自從外公因為喝酒而誘發中風後,楚嫣然對喝酒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牴觸感。
張揚笑道:「喝點兒沒事,我見到你高興!」
楚嫣然拿起橙汁給張揚的面前倒了一杯:「今晚只許喝橙汁!」
張揚深情款款的看著楚嫣然:「丫頭,你真疼我!」
楚嫣然望著這廝一臉沒心沒肺的笑容,忽然感到心中一陣委屈,眼圈兒突然紅了,黑長的睫毛垂了下去,兩顆晶瑩的淚水竟然落在杯中。
張揚伸出手去,將她面前的那杯橙汁端了過來,一口氣喝乾,砸吧砸吧嘴唇道:「真香!」
「滾!噁心!」楚嫣然美眸圓睜狠狠瞪著他,芳心中感到氣不打一處來,抓起筷子在他的頭上敲了一記,下手頗重,砸得張揚慘叫了一聲:「我靠,真打啊!」
「就打你,誰讓你這麼久都不給我電話……」楚嫣然越說越是委屈。
「天地良心……」
「你還有良心嗎?」
「我當然有良心!」張大官人把凳子移了過去,坐在楚嫣然身邊,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纖手放在自己胸口:「你摸摸,你摸摸,我良心大大的好!」
楚嫣然紅著俏臉把手掙脫了回來:「流氓,滾開!」心中對張揚的那些怨氣已經減輕了許多。
張揚再次抓起她的纖手,把一塊歐米茄女表給楚嫣然戴上,這是上次他去香港的時候買的,跟送顧佳彤的是同一款式,買表的時候一次性買了五塊,這廝在選禮物上實在沒什麼創意,連品牌款式都一模一樣,而且把左曉晴、秦清、海蘭都計算在內,不過那三塊暫時是送不出去了。
楚嫣然雖然不在乎禮物,可看到腕上的手錶,內心中仍然感覺到溫馨無比,這證明張揚一直都想著自己,自己在他心裡始終佔有很重要的位置。
張揚道:「前一陣子我去了香港,處理一些事情,所以……」
「是不是去找那個安語晨?」女孩子對這種事相當的敏感,任何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感情方面。
張揚苦笑道:「工作上的事情,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不務正業的混混。」
「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
張揚實在是喝不慣橙汁,讓服務員拿來了四瓶啤酒,楚嫣然這次沒有阻止他。
熱騰騰的砂鍋端了上來,楚嫣然輕聲道:「你先吃一點,空肚子喝酒不好,從東江這麼遠過來還沒有吃飯吧。」
張揚點了點頭,夾了塊排骨放在楚嫣然面前,安慰她道:「你也多吃一些,你外公突然中風,這一天你一定累壞了。」
兩人都感到對方的關心,四目相對,不由得露出會心的笑容。
張揚道:「你外公的病沒事兒,明天我給他用針,一周內一定可以讓他恢復如常。」
楚嫣然對張揚的醫術是近乎盲目的信任,她相信只要張揚說得出就一定可以做得到,陪著張揚喝了杯啤酒,她小聲道:「剛才我看到你跟他在樓下說話。」她口中的他所指的就是父親宋懷明。
張揚並沒有隱瞞,低聲道:「他很關心你外公的病情,問了我一些情況。」
楚嫣然咬了咬嘴唇道:「我恨他!」
張揚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微笑道:「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兩人從靜安返回春陽的那個晚上?」
楚嫣然點了點頭,她怎會忘,和張揚相處的一分一秒,始終都印在她心裡,難以忘懷,這段時間她嘗試著疏遠張揚,忘記張揚,可是非但沒有做到,他的影子反而在內心中變得越來越清晰,外公突然中風的時候,楚嫣然內心中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張揚,這並非是因為他的醫術,而是因為她最無助最惶恐的時候,最希望出現在身邊的人就是張揚,而張揚也沒有讓她失望,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張揚道:「嫣然,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
楚嫣然黑長的睫毛垂落下去,她有意躲閃著張揚的表白,輕聲道:「這段時間我去過春陽幾次,飼料廠就快建成了,飼料的配方經過東江農業大學的幫助,也已經處於定案的最後階段,不過今年生豬的銷路不是太好。」
張揚頗為無奈的看著楚嫣然,這廝一心想跟楚嫣然談情,想不到這丫頭居然能把話題岔到豬身上去,這讓張揚有點哭笑不得,既然她不想談,張揚只能控制住內心的感情,也跟著她聊起了生豬的話題,楚嫣然對這個飼料廠還是長期看好的,她和林秀綜合考察之後,加大了在飼料廠的投資,建成以後,飼料廠在春陽乃至江城和荊山一帶都是最大規模的一個。
張揚對楚嫣然的背景很清楚,以後飼料的銷路肯定沒有問題,他笑道:「想不到你這麼漂亮的一女孩子居然選擇養豬專業戶這麼有前途的行業。」
「切,職業不分貴賤,小張主任,你的思想好像有點不對頭啊。」
張揚道:「我特懷念那養豬場,你說……那野豬跟家豬那啥……是不是下了許多豬崽了?」
楚嫣然俏臉一紅,抬腳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流氓,滾!」
張揚樂呵呵道:「生得越多,錢賺得越多,你說這人有時候還不如豬,豬是鼓勵生育,人要計劃生育。」
楚嫣然紅著臉道:「你能不能別談這生育問題?」
張揚一本正經道:「我是搞計生工作出身,就這麼點長處,你不讓我聊,其他的我也不會!「「低級!庸俗!你這種人居然也混進了國家幹部的隊伍!噁心!」
「丫頭,咱不能老打擊我,我雖然意志堅定,鬥志昂揚,可我也需要關愛,你打我十下,也要親我一下,給我點甜頭才能讓我不至於沉淪下去,你說我萬一真的被你給打擊的體無完膚悲痛欲絕,掉到了那啥地獄裡面,誰來救我啊?」
楚嫣然咬了咬嘴唇道:「想救你的人多了去了!」
張揚步步緊逼道:「你想救我嗎?」
「你是自甘墮落,我倒是想拉你,可自問沒有拉你上來的能力,搞不好,萬一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了,那我多冤呢?」
「搭進來就搭進來唄,有我陪著你,論身高體重我那一點比不上你啊,你冤啥?」
「我就是冤,我倒是想一個人搭進去呢,可一起掉進去那麼多人,誰知道你牽得是不是我的手?」楚嫣然說著說著又感到委屈起來。
張揚握住她的纖手,任憑她怎樣掙脫都不放開,輕聲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休想擺脫我!」
楚嫣然憤憤然看著他,可在張揚灼熱的目光下,倔強的目光又被他的溫度所融化,她忽然低下頭去,張口狠狠咬在張揚的手背上,咬得很大力,咬到張揚的手背皮膚都破了,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張揚一動不動,仍然溫柔的看著她,楚嫣然放開他的手,趴在他的雙膝上低聲啜泣起來,哭得如此傷心如此難過,多日以來的思念之情再也無法控制住,全部在瞬間宣洩出來。
張揚流血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嫣然,我愛你!」
張揚接過楚嫣然手中的茶杯,把水喝完,體內的氣息慢慢平復下來,他微笑道:「我沒事,去看看你外公!」
楚嫣然這才想起自己注意力全都在張揚身上,居然把外公給忘了,最不該的是,她居然脫口道:「我倒忘了!」
楚鎮南氣得直翻白眼,好在老司令胸懷足夠廣闊,不然這中風說不得又要加重了。
警衛員小陳負責在外面站崗,楚鎮南事先交代,所有前來探視人等一概拒之門外,連醫生護士也不能擅自進入病房,這也是張揚的要求,這廝給人看病並不喜歡外人旁觀,也不想自己的醫術被過度宣揚出去,否則只會招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下午一點鐘的時候,房門總算打開了,張揚略顯疲憊的從裡面走出,楚嫣然緊隨其後,來到門前,張揚停下腳步,微笑道:「你留下陪老首長,不然他心裡肯定不舒服!」
楚鎮南洪亮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我沒事,讓小陳陪著我就行,嫣然,你陪張揚去吃點飯,他累了!」老司令也是體恤自己的外孫女,畢竟楚嫣然已經在這裡陪了他整整一夜。這時候謝志國和林秀夫婦也在門外,都建議讓楚嫣然先回去休息。
楚嫣然於是和張揚一起離開了病房,兩人都有些累了,在龍江大酒店隨便吃了點,張揚便提議回房說話。
楚嫣然雖然有些害羞,可對張揚並沒有太多的戒備心理,畢竟他們已經不止一次在一個房間住過,輕輕點了點頭。
回到房內,張揚先去洗了一個澡,等他穿好衣服出來,發現楚嫣然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小丫頭昨晚守了一夜,顯然累的不行,一挨到床,困勁兒就上來了,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小心的幫她將鞋子脫掉,然後又為她蓋上毛毯,望著楚嫣然海棠般誘人的睡姿,張揚一陣怦然心動,他想起和楚嫣然相處過的多個夜晚,自己對她始終都保持著相當的尊重和克制,愛一個人,就要懂得尊重對方。
張揚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床上,盤膝靜坐,默默調息,運行三個周天之後,睜開雙目,看到楚嫣然仍在熟睡,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雙臂,外面不知何時變得陰雲密佈,陽光已經被烏雲遮掩,張揚忽然想起自己被隋煬帝害死的那天,他走出午門,也是這樣陰沉的天色,如果沒有那場變故,或許現在自己早已灰飛煙滅,禍兮福之所在,在萬箭齊發射向自己的剎那,他也沒想到還會有重生的機會,而重生後幸運的保存了全部的記憶和部分的內力,更是上天對他的恩賜,正是自己的醫術和武功讓他得以在這個時代立足。任何社會,任何時代都是強者生存的世界,隨著進入官場的時間曰久,張揚越發的感覺到這個道理,他喜歡掌握權力,這種官場上隨著地位提升而獲得的快感是別的事情無法取代的,現在的他就像一個發現新鮮世界的貪玩兒童,想要在仕途之上不斷攀升。
想到自己的感情,張揚不由得聯想起身邊一個個的紅粉知己,或許是從大隋朝穿越而來的緣故,他的感情觀和現代人不同,他不認為一夫多妻違反什麼道德準繩,這廝的佔有慾很強,他認為自己喜歡的都應該是自己的,張揚來到楚嫣然的身邊,靜靜傾聽著她輕柔的呼吸,望著楚嫣然眉目如畫的俏臉,他心中生出一陣莫名的感觸,他早已接受了楚嫣然,而楚嫣然對他的感情也毋庸置疑,橫亙在他們之間真正的問題是,楚嫣然接受他的同時還要接受其他女人的存在,這對楚嫣然而言顯然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楚嫣然忽然發出一聲夢囈,含含糊糊的呼喊著張揚的名字。
張揚充滿愛憐的看著她,伸出大手輕輕撫摸她的秀髮。
楚嫣然嘴唇動了一下,張揚這細微的動作驚醒了她,她睜開美眸有些羞澀的看著他,伸出手握住張揚的大手,輕聲道:「你想幹什麼?」
張揚嬉皮笑臉道:「想幹的事情多了,可就壞在我是一正人君子,我對你就興不起半點的邪惡念頭,你說我怎麼這麼高尚啊?」
楚嫣然笑著推開他的手坐起身來:「你高尚,我看你是剛有犯罪的企圖,就被我及時發現,如果我再發現晚點兒,還不知你會……」說到這裡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張揚卻步步緊逼道:「我會怎樣?」
楚嫣然從這廝的雙目中察覺到他充滿侵略姓的目光,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氛圍,斷斷然不能給這廝得寸進尺的機會,她並不是對張揚的控制力沒有信心,她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她清楚自己對張揚的感情,假如張揚真的要是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她未必能夠狠心拒絕。
楚嫣然目光躲閃著望向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張揚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好像是!」
楚嫣然又道:「我想去外公那裡看看!」
「我陪你去!」
張揚和楚嫣然並肩走出龍江大酒店,因為擔心下雨,張揚去停車場去了車,開車來到軍區總院,兩人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張揚在楚嫣然的纖腰上輕輕扶了一把。
後面一輛紅旗車也駛入停車場內,開車的是一名年輕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微微一怔,雙目中流露出嫉恨和怨毒的神情,低聲道:「爸,那人是誰?」坐在後座的正是靜安市市委秘書長孫國平,開車的是他的兒子孫曉偉,這爺倆也是前來探望楚鎮南的。
孫國平作為宋懷明的下屬,長期以來和宋懷明的關係都相當默契,他有一子一女,女兒孫曉彤和楚嫣然曾經是同學,兒子孫曉偉一直暗戀楚嫣然,孫國平看在眼裡,也想促成這樁親事,從而攀上宋家,讓兩家親上加親,可這種事並不是他能夠左右的,孫曉偉雖然主動追求了幾次,可楚嫣然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兩人最多能算上普通朋友。
孫國平從兒子的表情上已經看出他嫉妒了,心中暗歎,感情這個東西看來是無法勉強的。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我們今天是來探望你楚爺爺的,別耷拉著一張臉啊!」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在外面還是不想兒子失了風度。
孫曉偉大學畢業後開了一家通訊公司,現在主要搞電話安裝工程,在靜安做得也算得上有聲有色,平時他有一個愛好就是玩摩托車,在這點上和楚嫣然有共同之處,他也試圖通過這方面接近楚嫣然,他們也都是北原摩托車協會的會員。不過楚嫣然自從上次在清台山出事之後,已經很少玩摩托車,或許是因為認識張揚的緣故,她居然轉姓了,過去從來對生意不感興趣的她,現在也開始關心投資做生意的事情了。
孫國平父子走入病房的時候,病房內有不少人在,老司令楚鎮南精神矍鑠,哈哈大笑,說話的時候不停手舞足蹈,他的恢復速度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這幫軍區總院神經科的專家甚至懷疑之前的CT片拍錯了,所以才導致了誤診,看楚鎮南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腦梗塞患者。
楚鎮南雖然是個直腸子,可張揚的秘密還是能守得住的,咱們[***]人的嘴巴就是嚴。
洪長武和謝志國兩個老部下坐在床邊聽他講著過去打仗的事情,不是發出笑聲,其實這些故事他們都聽了幾十遍,可老首長興致上來了,誰要是不聽那等於對他不敬。
林秀在一旁為幾人泡茶,他們兩口子一直都將楚鎮南當成自己的父親看待,所以聽到楚鎮南生病,謝志國二話不說,放下荊山繁忙的工作就直奔靜安而來,看到老首長病情已經穩定,他也放下心來,正準備今晚返回荊山呢。
張揚和楚嫣然看到屋裡這種情況也只能苦笑,林秀遞給他們每人一杯茶,正想和他們聊幾句。孫國平爺倆又到了,孫曉偉禮貌的叫了一聲楚爺爺,把帶來的禮品放在床頭櫃上。
這裡還有一層關係,孫國平的父親過去和楚鎮南也是戰友,不過文革的時候就死了,孫國平後來從政也得到過楚鎮南的不少幫助,兩家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可楚鎮南後來因為宋懷明的事情,連帶著對孫國平這個市委秘書長也疏遠了許多。
洪長武和孫國平很熟,兩人打了個招呼,洪長武將謝志國介紹給他。
幾人客套的時候,孫曉偉來到楚嫣然身邊,笑著叫了一聲:「嫣然,好久沒見你了!」
張大官人眼皮兒翻了翻,悄悄打量了孫曉偉一眼,心中暗罵:「麻痺的,嫣然也是你叫的?」
楚嫣然禮貌的笑了笑,並沒有回應。
孫曉偉又道:「好久沒有一起玩車了,摩協最近都有活動,我給你打過電話,你都沒有來!」
楚嫣然淡然道:「最近的確忙了一些,所以顧不上玩了,而且我多數時間都在荊山,來靜安也沒幾天!」
孫曉偉的目光轉向張揚,笑得很友善,伸出手去:「你好,認識一下,我叫孫曉偉!」
「張揚!」張揚在人前也不想失了風度,他和孫曉偉雙手相握,馬上感覺到對方的手掌突然加力,原來孫曉偉也看張揚不順眼,他腕力很大,又是跆拳道黑帶,所以想藉著握手給張揚一個下馬威。這下可算是找對人了。
張大官人心中這個樂啊,麻痺的,老子不找你麻煩,就算你祖上燒高香了,你居然還敢惹我?張揚的演技比起過去已經提高了不少,他臉上裝出痛苦的神情,哎呦!叫了一聲,手上卻稍稍加力。
孫曉偉看到他這番模樣以為得逞,正在高興,可馬上就感覺到對方的手掌突然加力,握得他手指骨骼似乎就要碎裂,痛得孫曉偉臉都綠了,他悶哼了一聲,可人家張揚先叫了,而且表演的相當精彩,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張揚吃了虧,甚至連孫國平都認為是自己兒子因為嫉妒所以在握手時悄悄懲罰了張揚。
楚嫣然柳眉倒豎,怒道:「孫曉偉,你幹什麼?」
孫曉偉真是百口莫辯,他冤枉,明明吃了虧,可所有人還都以為是他欺負了別人,這狗曰的太陰險了,他冷冷看著張揚。
想不到張揚此時露出極其寬宏大量的笑容,微笑道:「沒事兒,孫大哥手勁兒真大!」這句話就更不厚道了,等於告訴所有人,剛才孫曉偉藉著握手的機會捏他。
林秀到底是女人,對年輕男女之間的這種感情糾葛看得很清楚,微微一笑道:「到底是年輕人有活力,你們一來就熱鬧了!」一句話把現場尷尬的氣氛頓時化解。
孫國平陪著楚鎮南說了幾句話,他來看楚鎮南一是因為過去的情分,二是看在楚鎮南是宋懷明岳父的份上,今天在場的多數都是軍界人物,孫國平和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所以很快就向楚鎮南告辭。
楚鎮南笑道:「嫣然,替我送送你孫伯伯他們!」
張揚看到房間裡人多,也提出告辭。
楚嫣然將他們送到病房樓外,孫曉偉上車前又向楚嫣然提出邀請道:「嫣然,晚上摩協在天雲宮老體育場有聚會,有空過來看看!」
楚嫣然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外公還住院呢!」
孫曉偉看到她這樣說只能作罷。
目送孫國平的紅旗車遠去,張揚不屑道:「我不喜歡這小子!」
楚嫣然笑道:「為什麼?」
張揚理直氣壯道:「所有一切敢打你主意的傢伙,全都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