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連環追尾事件
張揚笑道:「史師傅果然有毅力。可惜我沒興趣陪你們一個一個的玩。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們還是一起上吧,我趕時間!」張揚的這句話狂傲到了極點。
史英豪勃然大怒,這廝實在太托大了,他怒吼一聲,衝向張揚一掌去。
張揚一拳揮出,這一拳看似樸實無華,其中卻蘊含了強大的力量,漫天飛舞的雪花彷彿都被他這一拳所吸引,在虛空中凝聚成形,隱約化為一條盤旋飛舞的長龍,張揚看到八卦門人多,出手再也不留任何的情面,第一招就是升龍拳之中的龍戰於野。
史英豪彷彿瞬間回到了江城比武的最後一刻,那種被壓力籠罩的窒息感再度襲來,此時他方才知道自己和張揚的差距太大,那天在江城比武。張揚出手留了不少的情面。事到如今。史英豪硬著頭皮也得上,他一掌劈向張揚的手腕,尋常人若是讓他這一掌劈中,怕不得骨斷筋折。可張揚對他的這一掌根本熟視無睹,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勢不可擋的一拳已經攻到史英豪的面前。
史英豪正準備硬拚張揚這一拳的時候,衣領忽然一緊,立足不穩,身體被向後拖了好幾步,正是這幾步,讓他躲過了張揚這一拳的鋒芒。
張揚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一位六十多歲的灰衣老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史英豪身後,一把將他拖開。然後一掌拍在張揚的拳頭之上,拳掌交接在一起的剎那,他們身邊的雪花全都向四周飄散而去,在他們的周圍出現了一個無雪的空間。
張揚此驚非同小可,這老者竟然一掌硬接了自己的升龍拳,雖然張揚留有兩分餘地,可對方一手拖開史英豪,一手仍然可以化解自己的攻勢,足見對方的實力是自己重生之後有數的強者之一。
那老者正是八卦門掌門史滄海,他剛剛趕到就看到張揚出拳的一幕。他一眼就看出,兒子絕對擋不住張揚雷霆萬鈞的一拳,所以史滄海才在關鍵之時一把將兒子拖開,史滄海表面上很輕鬆,可張揚的這一拳震得他氣血翻騰,心中的震駭實難形容。
史滄海雖然聽兒子說過張揚的厲害。可他對此始終將信將疑,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就算從娘胎裡開始修煉,也不過二十幾年的功力,剛才的這一拳讓史滄海真正見識了張揚的威力,難怪徒弟和兒子先後栽在了他的手中。
史滄海微笑道:「年輕人!我年紀大了可不禁打!」
張揚從他的出手已經猜出此人必定是八卦門掌門史滄海無疑,剛才史滄海顯露出的實力已經讓張揚感到重視,他不敢像剛才那般托大,微笑道:「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美德,您老放心,我做事有原則的!」
史滄海緩步來到熊開澡的面前。歎了口氣道:「開灤啊,怎麼這麼不小心,他一手抓住熊開潦的手腕,一手扶住他的肩頭,輕輕一送,將脫向的手臂復位。
張揚暗讚,這老頭兒絕非浪得虛名之輩,的確很有些本事。
熊開澡見到師父,馬上有了主心個。他大聲訴苦道:」師父,是他打了我們,還要給我們八卦門一些教!「
史滄海道:」我看這位小兄弟不像個蠻不講理的人,是不是你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人家?「他望向站在一旁的喬鵬飛。
喬鵬飛對師父還是十分畏懼的。他垂手低頭站在風雪之中,不敢多。
史滄海轉向張揚,微笑道:小兄弟,我的這幫徒弟究竟哪裡得罪你了?有事情說出來商量商量嘛。不要動不動就出手!」
張揚看到史滄海頗有氣度,自然也不好做得太過分,他指著熊開潦道:「你還是問他吧!」
熊開漆道:「師父,我們剛才開車從香山下來,拐彎的時候 嚇到了他,他的自行車撞在了護欄上。人摔了一跤,可我們的車又沒碰到他。他竟然把四條車胎都給紮了!」
史滄海聽到這裡已經基本明白了,他向兒子史英豪道:「英豪,帶錢沒有?」
史英豪點了點頭。
史滄海道:「損毀了人家的自行車就賠給人家,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冤家宜解不宜結,為什麼非得要鬧到拳腳相加的境地?」他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在教徒弟們,實際上連張揚也說了進去。
張揚也不想繼續逗留下去,走入火鍋城,把陳雪背了出來。
史英豪來到張揚身邊,低聲道:「自行車多少錢,我賠給你!」
張揚笑道:「那點錢我還不在乎!」他向熊開灤道:「仗著有車在手就可以隨便撞人,如果你武功蓋世,那麼豈不是可以隨便殺人?身為武者,連這點道德都沒有,你的武功也是白學了!」說完這句話,他背著陳雪向大門走去。
史滄海臉上籠上一層嚴霜,等到張揚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之中,方才道:「都給我回去!」
張揚回到顧佳彤常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因為手機沒電了,顧佳彤的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收到。看到一身風雪的張揚出現在面前,顧佳彤紅著眼圈撲入他的懷中:「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好擔心!」
張揚笑著吻了吻她的俏臉:「擔心什麼?北京治安好的很!」
顧佳彤幫他脫去皮衣,柔聲道:「你吃過飯沒?我準備好了。熱熱就可以吃!」
「我在外面吃過了,陳雪腳扭了。我把她送回清華園,所以才耽擱了!」張揚並沒有提起路上的小插曲。顧佳彤最近的煩心
顧佳彤挽著他的手臂在沙安上坐下,看得出她的情緒很好,張揚笑道:「怎麼?是不是有好消息?」
顧佳彤點了點頭道:「我今天和律師一起毒探望了蔡旭東,他表示這件事不會繼續追究」。
張揚早就料到蔡旭東會採取這樣的態度,自己掌握了他和林鈺文的不雅照片,如果這件事爆出來的話,蔡家的顏面肯定受損,蔡旭東是一個國家幹部,這次事件中。他雖然扮演著一個受害者的角色。可徐娜的身份已經讓他和顧明健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在外人的眼中,他和顧明健是因為一個風塵女子而引的血案,作為一個國家幹部,這件事無疑會成為他政治上的一個巨大污點。在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蔡旭東最恨的那個人是王學海。他也認為。一定是王學海在幕後策戈了整件事,他認為王學海對自己的仇恨是因為他和林鈺文來往。
張揚道:「律師怎麼說,明健這次的官司會有怎樣的結果?」
顧佳彤道:「律師說現在各方面的證據對明健很有利,雖然不能確保他脫罪,不過,從眼前的情況來看。最高刑罰不會過三年!」
張掩靠在沙安上,長舒了一口氣道:「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不過。王學海那個混賬東西不知逃去了哪裡?。
顧佳彤道:」我聽律師說,現在我們所掌握的證據並不能證明這件事是王學海策戈,想用法律制裁他很難!「
張揚冷笑道:」這種人做壞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法律?他如果有一絲一毫法律的觀念,也就不會做這些事了!「張揚已經把這件事算在王學海的頭上,對於一個做事不擇手段的人,自己也沒要跟他講什麼規則。張揚已經打算多煉製一些附骨針了。對付王學海這種人,就該使用一些極端手段,讓他不敢再為非作歹。
顧佳彤道:」爸爸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我知道明健之所以會到今天的地步,我應該負主要的責任。如果我一早就把明健吸毒的事情告訴他。也許明健就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張揚輕撫顧佳彤的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我跟你說過,明健是個成年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應該自己負責!我想他經歷這件事之後。應該會成長起來。」
顧佳彤道:「等這件事過去後,我把藍海交給他,再不干涉他的事情。」
張揚搖了搖頭道:「他真正欠缺的東西是獨立,而不是事業,如果他學不會獨立,就算你給他一座金山給他,他仍然會敗光!」張揚道破了問題的實質,顧明健身邊的人對他都很好,可顧明健卻把周圍人的關心當成了一種負累,他急於證實自己。所以才會被王學海之流利用。顧佳彤如果將藍海給他,無疑是在重複過去的行為,對顧明健而言並非好事。
顧佳彤沉默了下去,想了想方才道:「可明健現在一無所有,」
張揚微笑道:「過去一無所有,現在已經有了經驗和教,對他而言這些才是真正的財富!」
顧佳彤頭道:「張揚,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插手明健的事情!」
雖然第二天雪仍然沒停,張揚仍然驅車返回了江城,顧明健的事情已經基本明朗,自己留在北京也沒什麼用,江城那邊已經打了幾個電話催他回去。離去之前,張揚沒忘記去杜山魁夫婦那裡說一聲,杜天野不僅僅是他的好哥們,更是他的領導,無論是官面上還是感情上都有必要去拜訪一下,杜山魁夫婦讓張揚給杜山魁捎了不少東西。
上午十點,張揚終於離開北京城,踏上了歸程,途中又不忘給邪朝暉打電話,讓國安幫助自己盡快查找王學海的下落。
從北京到江城大概八百多公里的路程,如果在天氣晴好的時候,六七個小時就可以趕到了,可中國的北方剛剛下了第一場雪,路面很滑。張揚駛出北京二百多公里之後。天空中又下起了雨,雨滴落在車窗上很快就結成冰,路面上也很快凝結成一層厚厚的冰層。
張大官人暗叫不妙,想不到遭遇了凍雨,早知道就不選擇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返回江城了。前方的車輛突然停了下來,張揚慌忙踩下剎車。輪胎在結冰的路面上附著力很差。剎車距離比平時多出了一倍有餘。這種路面上防就起到相當的作用,好在張揚和前車留有足夠的距離。在距離那輛車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還沒等他來得及慶幸,後面的一輛雷克薩斯已經撞擊在他的車屁股上。於是張揚的吉普車繼續向前滑行。光!地一聲啃在前面客貨車的尾部,車頭陷了進去,張揚沒系安全帶。幸虧車不快,否則整個人都要飛出去了,饒是如此,頭腦也有些暈乎乎的,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看了看後面的那輛雷克薩斯,引擎蓋高高掀起,整個車頭都癟了進去,估計是水箱也漏了,正在不停的向地下滴水,這日本車就是不禁撞。
他望了望遠處,前方至少有二十輛車尾相連的串在一起,連環大撞車,這時候那輛雷克薩斯上下來了一對中年夫婦,他們驚恐的向張揚這邊跑來,那男的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在地上,張揚舉目望去,卻見後面又有一輛大貨車向雷克薩斯撞去。
他上前拉起那名男子,兩人一起翻到了隔離帶外面。
又接連有十幾輛車撞在了一起。現場狼藉一片,那中年男子驚魂未定的抬起頭,向張揚說了聲謝謝。
張揚笑了笑,這時候,前方的一輛小麵包車生了燃燒爆炸,那中年男子歎了口氣道:「壞了,搞不好今天要死人!」那女子道:「咱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年男子回到雷蘇薩斯前。好不容易才拉開了車門,打稀愕苫,從已經癟了的後備箱內找出一個急救箱,幸好急救箱裡面的東西還完整,張揚推測出他應該是一名醫生。
前方隱舟傳來哀嚎慘叫聲。
張揚皺了皺眉頭,今天的這宗連環交通事故可不輕,他也跟著向前去。
現場很多的司機群眾自參與到營救行動中,有不少人在追尾事故總被困,最產重的是一輛長途大巴,整個傾倒在路面上,裡面的四十多名乘客驚恐呼救,爆炸的那輛麵包車距離大巴車不遠,如果火勢蔓延到這裡後果不堪設想。
張揚脫下皮衣包在手上,一拳將大巴車的玻璃砸開,先從裡面救出了一位中年婦女,又幫忙抱出了一個小孩子。在張揚他們營救大把旅客的時候。現場有人打電話報警。可凍雨中斷了通訊線路,他們的求援信號無法傳遞出去。
有人道:「這裡是韓家台,周圍沒有住戶,得往南走五公里才有鄉鎮!」
兩名年輕人主動承擔了去報訊的人物,還有人開始在車禍現場後方設置警告標記,避免有車繼續撞上來。
凍雨越下越大,氣溫持續降低,為營救工作製造了不少的麻煩,張揚救出了九個人,大巴車內只剩下一個老太太,趴在那裡,看情形應該沒有昏迷過去,可似乎被嚇呆了。說什麼都挪不動身體。
張揚無奈,只能從窗口鑽了進去。來到老太太的身邊,幫著她向車窗移動,此時又一聲爆炸響起,和小麵包車連在一起的轎車也燃燒爆炸了。火勢眼看就要蔓延到大巴車了。這些乘客手中的滅火器顯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有人提酷張揚快從大巴車裡出來。張揚好不容易才把老太太弄到窗口,硬塞了出去,火已經燒到了大巴車上,火苗躥升的很快,一轉眼就將大巴車大半個車身捲入火焰之中。
張揚的退路被封當他只能向車尾處跑去,火焰如影相隨,張揚在火焰即將吞噬自己的剎那縱身從後窗玻璃的破洞中跳了出去,雖然如此,身上的衣服也被燒著,兩名小伙子拿著滅火器衝了上去,對著張揚一通狂噴,及時將他身上的火焰熄滅。
有人高聲提醒他們離開。那輛大巴車就要爆炸了,他們慌慌張張向後方跑去,方才跑出了十幾步,那輛大巴車油箱起火生了爆炸,一輛小轎車被爆炸的氣浪掀起在半空中。在空中翻騰了兩周,然後落向地面,一名不及逃避的中年男子被小轎車砸在了雙腿上,驚恐和疼痛讓他出歇斯底里的慘叫。
剛才幫助張揚滅火的兩名年輕人又跑了過去,用滅火器將小轎車上的火焰熄滅,一面引起轎車爆炸。
眾人圍攏上去,那名不幸的男子已經痛得昏了過去,他的兩條大腿齊根被壓在轎車下。
「必須得把汽車移開!」
張揚道:「大家冷靜,咱們要一次性把汽豐抬起來,不可以對他造成二次傷害!」
包括張揚在內的八名壯小伙圍在汽車周圍,在張揚出號令之後,同心協力把轎車掀起,那名男子被成功拖出,他的兩條腿血肉模糊。
開雷克薩斯的那對醫生夫婦拿著急救箱走了過來,他們隨車攜帶的藥品顯然不夠,傷者失血又太多。那中年男子歎了口氣道:「失血太多。得馬上送醫院!」
張揚伸手在那名傷者身上點了兩下,在缺少藥品的前提下,只能依靠點穴止血。中年男子看到張揚點穴止血的神奇一幕,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足足等了四十分鐘,方才看到警察和急救人員過來,並不是因為這些交通警察的辦事效率低,而是因為今天在高上已經生了多起連環交通相撞事故,警車和急救車開不過來,他們只能步行前來,所以耽誤了救援時間。
根據初步瞭解的情況,現場已經有三人死亡,四十二人受傷,其中有十一人重傷。
急救人員帶來了一些藥品,輕傷者就地治療,重傷員簡單處理之後,用擔架抬往鄉鎮醫院搶救。
火勢得到控制之後,警察開始進行安撫工作,讓大家先進入車內取暖。政府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大家所面臨的困難。張揚看了看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來到自己的吉普車前,拉開車門,取出一瓶礦泉水沖乾淨雙手,又找出一小袋餅乾吃了起來。
那名開雷克薩斯的醫生,也除下手套,從車內取出一瓶水喝,目光和張揚相遇,他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
張揚知道他所說的是追尾的事情。笑道:「沒什麼,誰都不想。天災**!」這時候雨越下越大,多數人都回到車裡等待了。
張揚的車雖然撞得變形,可空調還能正常使用,那對醫生夫婦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的車損毀太嚴重,空調根本無法啟動。
張揚請他們到自己的吉普車內先坐著。
醫生向張揚伸出手去:「我叫於子良,外科醫生!」
張揚笑著跟他握了握手:「張揚,江城企改辦的!」
於子良雙目一亮道:「江城?真巧,我們兩口子也要去江城!」
張揚笑道:「看來真是有緣分,路上就撞到一起了!」
兩人同聲笑了起來。
於子良想起自己車上還有吃的。他推開車門下去,去車內把食品拿了出來,他帶的東西十分豐富。有燒雞,有豬頭肉、火腿腸。
張揚是個不喜歡帶乾糧的主兒,車內的這包餅乾還走過去何歆顏落下的。忙活了這一眸子的確已經餓了。於子良掰了一個雞腿遞給張揚。
張揚笑道:「還別說,我車內有酒!」他從後備箱裡拿了一瓶飛天台。
於子良笑道:「好酒啊!成!喝點兒,暖暖身子!」
通過談話張揚知道,於子良的妻子周秀麗是眼科醫生,兩口子都是留美博士,這次去江城是想開一家私人醫院,江城是他們的老家,所以對江城的感情也十分深厚
張揚對私人醫院比別人更能接受一點。在大隋朝那會兒,滿大街的診所藥鋪都是私人的,能和公家挨的上的也只有宮廷御醫、隨軍大夫,不像現在放眼都是公立醫院。
張揚道:「于先生去江城開醫院,如果有我能夠幫的上忙的地方一定盡力!」
「先謝謝張先生了!」於子良現在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的能量。
外面凍雨停了,可緊接著又下起雪來。周秀麗憂心仲仲道:「子良,看來要麻煩了,營救工作很不順利,我們今天只怕要被困在這裡了。
張揚看了看表。
於子良夫婦留意到張揚的鑽表。兩人內心都是一怔,他們兩口子在美國工作多年,收入頗豐,積累了不少的財富,雖然如此他們都捨不得購買這麼昂貴的手錶,而張揚如此年輕就帶著價值百萬的手錶,這位年輕人的家世不簡單啊!
這時候外面警察開始動員,讓大家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前往鄉鎮休息,這裡的交通堵塞情況短時間內不會緩拜
張揚看了看油表,已經到警戒線了,用不了多久時間汽油就會耗盡。到時候空調停止運行,氣溫肯定會持續降低,在這裡熬一夜恐怕不好受。
於子良道:」不如咱們也去鄉鎮呆一夜再說!「
張揚集了點頭,他們稍稍準備了一下,跟著大部隊一起越過高公路的護欄,向五公里外的韓家台走去。
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一個多小時,方才來到鎮上,當地鎮政府對這次接待工作相當的重視,專門騰出了兩家旅館進行接待,還臨時徵用了鎮中學的幾間教室,作為受困旅客臨時休息的場所。
張揚的手機總算有了信號,他給江城方面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中途遇到了點事兒,不能及時趕回去。
於子良夫婦也沒閒著,他們去鎮醫院幫忙,因為天氣條件太差,很多重傷員沒有及時送往縣醫院,就在當地手術,他們的水平當然和於子良無法相比。在得知於子良的身份後,當地鎮醫院請他上了手術台。
張揚在鎮上找到了一家小飯店。點一盤滷牛肉,燒了一隻老公雞,炒了兩個素菜,因為鎮上湧來了這麼多受困旅客,物價也是水漲船高,張揚知道這也是難免的事情,並沒有和他們一般計較。
幸好菜的味道不錯,張揚帶了一瓶飛天茅台自斟自飲,倒也怡然自得。
一個人難得享受這樣的閒暇時光。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人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認識別人,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張揚彷彿回到了穿越之初,只有品味到孤獨和陌生感。才體會到自己在重生後的幸運。
張揚端起酒杯,剛剛湊到唇邊,就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道:」張揚!居然是你啊!「
張大官人愣了,我名氣這麼大嗎?在這窮鄉僻壤也有人認得我?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聲音是時維的。他轉過身,看到時維穿著紅色羽絨服,身後還跟著一對身穿軍裝的中年夫婦。那對夫婦正是時維的父母。母親喬振紅,父親時季昌,父親是北方軍事學院的校長兼書記,母親是軍事學院的教授。
張揚笑道:」真巧,在這兒也能遇到你!他鄉遇故知啊!「
時維笑道:」冤家路窄更適合一點!「
張揚看到他們剛剛走入飯店,想來走過來吃飯的,連忙邀請他們坐下。時季昌本來不想麻煩的,可看到小飯店人滿為患,也沒有空餘的桌子,只好接受張揚的邀請,在桌前坐下。張揚又加了兩個菜,給時季昌倒了一杯酒,微笑道:」我叫張揚,和時維是好朋友!「
時維笑道:」張揚,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你承認我是你朋友!這是我爸、我媽!「
張揚笑道:」時叔叔好、喬阿姨好!「
時季昌兩口子心中暗道,這小子嘴可夠甜的。
時維道:」我帶爸爸媽媽去江城玩的!誰想到這半路上就遇到了凍雨!「
張揚道:」你們車沒事吧?「因為趕上了連環相撞事故,所以張揚才會這麼問。
時維道:」我們來得晚一些。車沒事,不過堵在半道上走不了了,所以才會到鎮上來!你呢?「
張揚苦笑道:」被夾成了三明治,具體損毀情況還不知道!「他舉杯向時季昌道:」時叔叔好,非常時期,咱們都將就點,我敬您,等到了江城我正式做個東道,請你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時季昌笑道:」想不到在這裡能夠邃到你,更想不到還有飛天茅台可以喝!「他也是好酒之人。
喬振紅提醒道:」你少喝點!「
張揚笑道:」就一斤酒,多了也沒有!「
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喬振紅和時維母女兩人也每人到了一杯,氣溫驟然下降,喝點酒暖暖身子倒也不錯。
時維還是一喝酒就臉紅,話也明顯多了起來,她提起張揚和八卦門的衝突。這麼一說喬振紅才知道,打她侄子喬鵬飛的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由得對張揚多看了兩眼,張揚給她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彬彬有禮,待人熱情,應該不像個蠻不講理的人。
時季昌聽說張揚和史英豪交手,他和八卦門史滄海的關係不錯,當然知道史英豪是八卦門年青一代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張揚既然能把他打敗。想必武功非同尋常。時季昌也是個武學愛好者,他和張揚探討了一些功夫,兩人談得十分盡興,說話間還比劃 了兩下。
一瓶酒下肚,時季昌來了興頭。讓小店老闆再拿一瓶,這種鄉鎮地方。只怕找遍所有商店也找不到一瓶飛天茅台,好在二鍋頭是有的,於是兩人叫了一瓶二鍋頭。
喬振紅心凝醒在井。可看到丈夫酒興正濃,她是不會豐動打擾的只洲兒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說你這位朋友可真不一般。
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有兩輛軍用吉普車停在飯著門前,三名軍官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他們都是附近駐軍的領導,接到時季昌的電話。特地過來迎接他去部隊休息。
時季昌和張揚已經把那瓶二鍋頭喝了個底朝天,他起身道:」我們的走了,張揚。你晚上要是沒地方去,跟我們一起去部隊吧!「
張揚懶得麻煩人家,搖了搖頭道:」回頭我去鎮中學睡,還有兩個,朋友幫忙救援去了!「
聽他這樣說,時季昌也沒有勉強,出門上了軍用吉普車。
時維上了車又從上面拿了件軍大衣下來給張揚送了過豐。
喬振紅望著女兒的背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丫頭居然也學會關心人了?「
時季昌笑道:」二十歲的人了。一直都跟個,假小子似的,總有長大的時候。「
張揚的安大衣在救人的時候燒燬了。衣服上也燒出了幾個破洞,時維送來的這件軍大衣算得上雪中送炭。他也沒跟時維客氣,披著軍大衣把時維送上了吉普車,笑著擺了擺手道:」等到了江城再還你啊!「
當晚張揚在鎮中學的教室要湊合了一夜,等天明的時候,才看到於子良夫婦回來,他們在鎮醫院幫忙做了一夜手術,這時候才剛剛忙完,兩口子都十分疲憊,向張揚打了個招呼就去休息了。
張揚跟著清晨第一批救援隊返回了高公路,經過一夜的奮戰,道路已經基本疏通了,臨時打開了一段護欄。搭起長橋,將受困損毀的車輛先轉移出去。
張揚的吉普車撞得雖然不輕,可好在車輛主要部件也沒有什麼問題。負責幫助車輛檢修的師傅告訴張揚,他的吉普車還可以正常行駛。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現場開了事故證明後,張揚開著他破破爛爛的吉普車繼續向江城進。
雖然雨雪已經停歇,不過路上仍然覆蓋著冰層,車輛在上面行進需要異常的小心,這樣小心翼翼的開了一個小時,終於來到第一個休息站。前來加油的車輛排起了長隊。
在這裡張揚又遇到了時維一家。他們也一早回到自己的車內,因為他們的車輛並沒有遭遇事故,所以是最早放行的一批,不過,來到這裡也不得不排隊等待加油,已經在這裡等了四十多分鐘了。
時維望著張揚那輛破破婷爛的吉普車,充滿驚奇道:」你這輛破車還能開?「
張揚驕傲的笑了笑:」除了表皮破了點,性能好著呢,只要肯給油門。跑個一百**的沒問題「。
時季昌走了過來,笑道:」這樣的路況最好別過六十!慢慢開吧。平安抵達江城最要緊!「
他們加完油後等著張揚一起上路,兩輛車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在這樣的路面上艱難行駛了四個多小時。路況方才轉好。張揚的電話也開始不斷地響起。
經過一天一夜的行程張揚終於平安回到了江城,和時維一家道別後,張揚先去了修車廠,把車留下。
胡茵茹接到張揚的電話後,馬上來到停車場接他,看到那輛面目全非的吉普車不禁嚇了一跳:」這麼慘啊!你人沒事吧?「確信張揚平安無事,胡茵茹這才放下心來,張揚把車內的東西轉移到胡茵茹的皇冠車上,坐進溫暖的汽車內,舒舒服服打了個哈欠道:」回家,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覺!「話音未落,手機就響了起來,顧佳彤從北京打電話過來問候,張揚給她報了平安之後,隨手把手機給關了。
胡茵茹道:」聽說北方凍雨。高公路頻繁出事,真是擔心死,了!「
」還好這吉普車結實!「
胡茵茹歎了口氣:」你也是。天氣不好就等兩天回來!「
張揚道:」工作忙啊!市裡老催我回來,嚴副市長見不到我就像是少了什麼似的,一天兩三個。電話的催我!「
胡茵茹道:」還不是仿織廠改革的那點事兒,林清紅這次手筆很大。不但要拿下仿織廠,還要把江城兩家服裝廠都拿下來!「
張揚漫不經心道:」好事兒。她過去提過,好像是要把天驕集團的生產基地落戶江城,她財大氣粗的。拿下三家企業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一件小事。咱們江城整天想著企業改革。都給她唄,兩全齊美的大好事!「
胡茵茹笑道:」仿織廠、第二服裝廠都是虧損企業,市裡巴不得她拿走,可第一服裝廠一直效益不錯,她想拿下,廠子裡未必同意,市裡肯定也不會心甘情願
張揚淡然道:小事一樁,有什麼可煩的,無非是價格方面的問題。只要都讓一步,條件合適肯定能談成
胡茵茹道:「我看市裡八成在等著你這個企改辦主任去談條件呢!」
張揚道:「今天不談工作,我要睡覺」。
胡茵茹溫柔一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任何事都不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