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過程
張揚很想喝酒,正考慮去哪兒的時候,廣盛分局副局長張德放打來了電話,他剛剛下班,也想找個地方喝兩杯,兩人一拍即合,張德放離張揚並不遠,讓他在原地等著,十分鐘左右就開車趕到了地方。
因為是八小時之外,張德放換了便裝,開著一輛半新不舊的曰本三菱吉普,來到張揚身邊停下的時候,張揚方才認出他,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嚷嚷道:「我還眼巴巴的看著警車呢,你怎麼換車了?」
張德放笑道:「做人要低調,難不成我要開著警車穿著警服出來陪你喝酒?」
張揚靠在座椅上:「想吃什麼?今晚我請客!」
張德放道:「你不請客誰請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我這叫洪福齊天!」
張德放啟動吉普車道:「老北關那兒有家白記豬頭肉很不錯,環境差了點!」
張揚跟著張德放來到白記豬頭肉,這家豬頭肉很有名,以外賣為主。旁邊有家路邊攤,依著白記的人氣,擺了十多張小桌子,支了個小火爐,炸著臭干,賣著零酒小菜。
張德放去買來了豬頭肉,找盤子將豬頭肉、豬肚、豬肝、豬大腸、豬尾巴裝好,這邊小販的臭干也擺了上來。
因為事先沒有準備酒,就在小攤上拿了兩瓶二鍋頭,每人一瓶的對飲起來。
張德放端起小黑碗道:「來!祝賀你大難不死!」
張揚跟張德放碰了碰:「謝謝了!」
張德放笑道:「自家兄弟謝什麼?」
兩人喝完了這碗酒,張德放夾起一塊豬頭肉放在嘴巴裡,一邊嚼,一邊很陶醉的閉上眼睛:「真香,以後吃到這一口的機會就少咯!」
張揚微微一怔,這廝為什麼會這樣說?他低聲問道:「你該不是要離開東江?」
張德放睜開雙目笑道:「聰明,我是要離開了,下個月我就去南錫,擔任南錫市公安局副局長!」
「副的啊!」張大官人的表情很不屑。
張德放對這廝的反應很不滿意:「副的怎麼了?我干副職幹慣了!再說了,局長大人明年就要退了,我的前景很好!」
張揚表情上雖然不以為意,心裡是羨慕的,不用問,張德放擔任南錫市公安局副局長肯定是顧允知起到了作用,在離休前,顧允知還是利用權力給身邊人一些方便,這也算不上什麼濫用職權任人唯親,在張揚看來這是人之常情,張德放是顧允知的親外甥,怎麼都要照顧一下。
張揚端起小黑碗道:「恭喜你高昇!」
張德放跟張揚碰了碰酒碗,喝了口酒道:「兄弟,今天趙國梁的哥哥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提起趙家,他的心情還是有些不爽的,這次無端被牽涉到趙國梁的案子中,雖然毫髮無傷,可畢竟有些灰頭土臉。
張德放將趙國強前往廣盛分局的事情簡略向張揚講了一遍,他總結道:「我看趙國強仍然懷疑你,以後你對趙家最好防著點,搞不好他們心裡還是把趙國梁的死算在你的頭上。」
張揚道:「顧書記都幫我作證了啊!」
張德放道:「我舅舅站出來,自然沒人敢再查你,可你必須明白,這件案子一天沒有水落石出,你的嫌疑就不能洗的乾乾淨淨。」
張揚道:「隨他們想去,我反正沒幹!」
張德放道:「你那輛吉普車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發動機變速箱全都進水了,就算修好,姓能也不成了。」
張揚也沒打算再要那輛吉普車,他搖了搖頭道:「不要了,晦氣,太晦氣!」
張德放道:「我幫你安排一下,從保險公司還能拿到不少錢呢!」
張揚倒沒想到這一層,點了點頭道:「你幫我安排吧!」
張德放喝了口酒道:「我舅舅快退了!」
張揚點了點頭:「這也是你決定去南錫的原因吧!」
「夏伯達在南錫擔任市長、市委副書記,我去南錫他會給我不少的照顧!這年月幹什麼都得有人,我這輩子也不指望能達到什麼高度,四十歲之前能夠混上南錫市公安局局長,我就滿足了!」張德放一副知足者常樂的表情。
張揚道:「南錫市公安局長沒問題,憑你投機專營的本事,我看三年內就能實現這個目標。」
張德放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有那麼樂觀,有道是,人一走茶就涼,我舅舅在平海掌權十多年,身邊圍繞的那群人哪個不是阿諛奉承,誰敢跟他說半個不字,可現在他要走了,一些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你聽說了沒有,我舅舅站出來為你作證的時候,王伯行居然敢表示懷疑,被我舅舅狠批了一通。」
想到顧允知對自己的支持,張揚內心中感到一陣溫暖,這件事證明,顧允知對他和顧佳彤之間的關係早就瞭然於胸,顧允知之所以站出來幫助他,更是因為女兒的緣故,但是顧允知的心情顯然是不爽的。
張德放提醒張揚道:「江城也不是那麼好混的,杜天野雖然頂你,可我看喬振梁來平海之後,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曰子過,你還是盡早盤算好下一步的好。」
張揚端起小黑碗,將碗裡的酒一口喝乾,捏了塊豬頭肉塞入嘴裡,這白記豬頭肉果然名不虛傳,肥而不膩,他低聲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走,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張德放道:「下去吧!」
「下去?」
張德放點了點頭道:「你現在是副處,放在江城體制內屁都不是,可你到下邊去就不一樣了,副處級幹部,弄個副縣長啥的還是相當容易的,杜天野是市委書記,這點權力他肯定有!」
「顧書記走了,我們就得遠離權力爭鬥的中心嗎?」
張德放哈哈笑道:「這叫曲線救國,你在江城市裡晃,比你大的到處都是,說不好你就礙了誰的眼,我知道你有宋省長做後台,可要是有人整天想著法子的對付你,宋省長也不能每件事都過問不是?寧為雞首不為牛後,與其在江城市當孫子,不如下去當爺!」
張揚道:「你就是出於這個心理所以才去了南錫!」
張德放點了點頭道:「喬振樑上任之後,肯定會燒幾把火,我看這把火最可能燒在宋省長的頭上,不過宋省長也不是那麼好惹的,能跟老喬幹上一場,老喬想立威,也可能拿我舅舅提起來的這些人開刀,誰離他越近,誰就可能倒霉,所以我還是躲遠點,讓老喬注意不到我。」
張揚笑了起來,不過他也承認張德放分析的很有道理。張德放的建議,讓他動了走下去的心思,自己已經是副處級,去江城轄縣當個副縣長也不錯。
張德放道:「趁著我舅舅還沒退,讓他說一句話,杜天野順水推舟,這件事就成了!」
張揚這會兒心裡有些激動,自己天天在江城政壇打拼,是時候該獨當一面了。不過想想目前只是一個副處,如果是正處,豈不是就能直接升任縣委書記了,人的慾望是無窮的,張大官人絕不是個知足常樂的人,在二鍋頭的浸潤下,他的野心開始隨著酒精的擴散而迅速膨脹起來。
張德放的目光卻定格在不遠處,白記豬頭肉打烊了,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人腆著肚子叫嚷道:「別忙著關門,我買東西!」
「賣完了!」
「我是外賓!」
「外賓也賣完了!」
那中年人歎了口氣:「中國真是落後,吃口豬頭肉都那麼難!」
張揚也被那人給吸引了過去,他和張德放都認出來了,那中年人是印籍華人周雲帆。周雲帆的身邊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妖嬈女郎,不是張揚上次見到的那個。
張揚故意叫了一聲:「拉茲!」
周雲帆轉過頭,看到張揚和張德放,圓盤臉上馬上堆起了笑容,他拉著那女郎的手走了過來,那女郎應該是覺著路邊攤太不衛生,皺了皺眉頭小聲嘟囔道:「拉茲,我想吃西餐!」
周雲帆道:「西餐哪有豬頭肉好吃!」他拉了張馬扎坐下,那女郎無論如何都不肯坐,抱怨道:「好不衛生!」
一句話把周雲帆給惹禍了:「滾蛋!當著我朋友面,丟我的臉!」
那女郎被罵的俏臉通紅,氣得跺了跺腳,轉身走了。
張德放揶揄道:「周總,怎麼一點憐香惜玉的精神都沒有?」
周雲帆笑道:「張局認錯人了,我叫拉茲,印度籍華人!」
「拉茲?拉個屁,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張德放可不給他面子。
周雲帆尷尬的笑了起來,他也不客氣,拿了個小黑碗自己倒上酒,喝了口酒,夾了塊豬頭肉:「香!真香,我在國外最惦記的就是白記豬頭肉,如果不是遇到你們兩位貴人,我今兒就吃不上這一口了。」
張揚道:「我說拉茲,你回國就是為了吃豬頭肉?」
周雲帆笑道:「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前兩天我跟茵茹通了電話,她在香港註冊了一家廣告公司,我準備入股!」
張揚道:「你的錢乾淨嗎?」
周雲帆道:「我把茵茹當成女兒看,我坑誰也不會坑她!」他從懷中取出純金的名片夾,從裡面取出兩張名片,分別呈給張揚和張德放。
名片印製的很精美,張揚發現和上次給自己的有所不同,印度文他不認識,可背面的中文他認識。
張德放念道:「印度長江影業董事長!我靠,你啥時候進軍電影業了?」
周雲帆笑道:「我在寶萊塢買了家瀕臨倒閉的電影公司,證照齊全,目前主要經營華語影片的引進工作,我招了一幫印度人,專門翻譯配音,香港功夫片在印度很受歡迎的!我算是明白了,做什麼生意,都不如做文化生意來得好,既無風險,還造福人類,我現在做得是正行!」
張德放道:「周雲帆,你不在印度呆著,跑到中國來幹什麼?」
周雲帆道:「那邊的菜我吃不慣,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瞞著你們,我手裡的錢還是想投資國內,給國家多做一點貢獻,表達我這個海外赤字的一片愛國之心!」
張揚他們才不會相信周雲帆有什麼愛國之心,在他們眼裡,這廝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狗改不了吃屎,萬變不離其宗,周雲帆的本質是不會變的,不過這老傢伙倒騰走私這麼多年,手裡積攢了相當驚人的財富,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印度人,把周雲帆那個身份徹底洗的乾乾淨淨,作為印度人拉茲,人家可沒有違法亂紀。
張揚道:「你既然錢多的用不完,不放考慮去江城投資!」
周雲帆笑道:「跟茵茹說好了,我注資一千萬入股她的廣告公司,算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張揚道:「你可別坑她,敢坑她我跟你沒完!」
周雲帆有些欲哭無淚:「我什麼時候坑過她?張主任,咱不帶這樣的,我可一直都把茵茹當女兒看!」
張德放不無嘲諷道:「你們這些商人,關鍵時候,親爹親媽也能賣,更別說女兒了!」
周雲帆道:「偏見,你們對我有偏見!我現在是洗心革面了!我是印度人!」
張揚笑罵道:「印度人了不起啊?放著好好的中國人不做,非得去做印度阿三!」
周雲帆心說我也不想當印度人,可繼續當中國人就意味著觸犯法律,現在這個身份合法。
張揚和張德放當然明白周雲帆打得什麼算盤,張德放道:「周總,你能躲過牢獄之災已經很不容易了,以後多做點好事,多積點德,多給社會做點貢獻。」
周雲帆笑著點頭,他向張揚道:「張主任,聽說你遇到了點麻煩。」
張揚淡然笑道:「已經過去了!」他不想提趙國梁的事情,看了看手錶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周雲帆明白人家兩人不喜歡自己跟著摻和,他起身道:「我得先走,還有點重要事要辦!」他向路邊攤的老闆揮了揮手,示意要結賬。
張揚道:「這點小錢不用你算了!」
周雲帆道:「好,有機會我再做東!」
望著周雲帆離去的背影,張德放不屑的笑了笑:「這老狐狸真是命大,犯了這麼大的案子居然能夠安然無恙。」
張揚道:「每個人都有他的生存空間!不過,周雲帆對胡茵茹還算不錯!」
兩人很快喝完了那二斤二鍋頭,張揚沒什麼事,可張德放舌頭有些大了,他的酒量原本就不能喝張揚相比,人喝多了,話也就多了起來,張德放道:「人一走茶就涼,我舅舅離任之後,我這仕途也就快到頭了……」
張揚笑道:「怎麼會,你才三十多歲,還有很大的希望往上提升!」
張德放苦笑著搖了搖頭:「官場之中真正靠能力的不多,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想順風順水的走下去很難!」
張揚道:「別那麼悲觀,你已經是南錫市公安局副局長了!」
「到頭了!」張德放搖搖晃晃站起身道:「我該走了!」
張揚看到他這副樣子肯定開不了車,把車鑰匙要了下來,將張德放送回了公安局宿舍。
從公安局宿舍出來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張揚在門口站了十多分鐘都沒有等到汽車,他沿著馬路一邊往市中心走著,一邊看著過路的車輛,走了五分鐘左右,總算有一輛車在他面前停下:「哥們!打車嗎?」
張揚看了看這輛車,並不是營運車輛,馬上明白了,這是一干黑活的司機,沒有營運證,這裡距離長途客運站不遠,有不少黑車司機專門在這一帶拉活。
張揚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因為他是外地口音,那司機馬上動起了壞心眼:「哥們,去哪兒?」
「省黨校!」
「喲,不近啊!」
「少廢話,你拉我走就是!」
那司機帶著張揚兜起了圈子,原本不到五公里的路途,被這廝兜了足有半個小時,不過好在他還是把張揚送到了黨校門口,他咧開嘴笑道:「哥們給五十塊錢吧!」
張揚冷笑道:「你他媽還真敢要,五十塊!覺著我不是本地人?欺生?」他扔給那司機十塊錢,推門走了下去:「愛要不要!」
張揚走出沒兩步,那司機已經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你他媽給我站住!打發叫花子啊?」
張揚不等他跟到面前,一腳就踹了過去,那司機被踹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張揚這時候看到遠處一名警察正在看著自己,他向那警察招了招手道:「警察同志,你來得正好,這小子無證經營,還公然宰客!」
那司機看到警察走了過來,嚇得爬起身,慌忙鑽入車內,開車一溜煙跑了。
警察來到張揚面前,一雙陰冷的眼眸死死盯住張揚。
張揚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有些不對,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那警察道:「張揚!」
張揚微微一怔:「你認識我?」
那警察點了點頭:「我是趙國梁的哥哥!」
「趙國強?」
趙國強點了點頭:「我等了你一個晚上,就是想當面好好看看你!」
張揚道:「看我幹嗎?你弟弟又不是我殺的!」
趙國強道:「別以為有人庇護你,就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
張揚道:「趁著我沒發火之前,你趕快離開,既然你是警察就應該尊重事實證據,別在這兒跟我說不負責的話。」
趙國強向前走了一步,怒視張揚:「我只有一個弟弟,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出口威脅別人之前,最好搞清楚對象,你們趙家人都是不講理的嗎?」
趙國強向後退向自己的警車:「我一定會盡快查清楚這件事,你逃不掉!」
張揚有些無奈的看著趙國強,這趙家人都一個德行,什麼事都賴在自己頭上,趙國梁的死跟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張揚也清楚,這個偷走吉普車,用車撞死趙國梁的人,其目的就是想把趙國梁的死嫁禍給自己,看來自己的仇家可真不少。
張揚溜躂到樓下,正準備返回宿舍,聽到後面傳來常海心的聲音,常海心在宿舍窗口看到了夜歸的張揚,推開窗戶喊了他一聲。
張揚停下腳步,不一會兒,就看到常海心從女子宿舍單元門內出來,張揚笑道:「這麼晚了,還在等我回來?」
常海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聽說你明天就返回江城了,我想讓你捎點東西給我哥!」
「沒問題!」
常海心道:「回去也好!」
張揚看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笑了起來:「有什麼話你說唄,幹嘛吞吞吐吐的?」他指了指黨校的小花園:「咱們進去坐坐!」
常海心點了點頭,跟張揚一起並肩向小花園走去,夜晚總會讓人生出許多遐思,常海心走著走著,感覺和張揚孤男寡女的在這種時候走出來有些不安,雙手的十指交纏在一起,偷偷向張揚望去,卻見張揚仰著頭看著夜空,這廝在欣賞空中的明月。
兩人來到花園內的長椅坐下,一陣夜風吹來,常海心打了個噴嚏,張揚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常海心的俏臉有些發熱,她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臉紅了,好在夜色融融,張揚應該不會看到。
張揚看到常海心不說話,不禁笑道:「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怎麼到了這裡,卻不說話了?」
常海心這才醒了過來,笑道:「沒什麼事,就是想勸勸你,以後做事別這麼衝動!」
張揚道:「我已經竭力控制了,打趙國梁的事情是因為他欺人太甚,在這麼多老師同學的面前,如果我不出手懲戒懲戒他,別人都會以為我懦弱。」
常海心道:「我指的不僅僅是這件事,別人都說衝動是魔鬼,你回想一下,有多少次自己的麻煩是因為衝動而起來的?」
張揚笑道:「我是挺衝動的,可人要是連起碼的血姓都沒有,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常海心道:「江山易改本姓難移,我看你是改不了了,不過你盡量控制一下自己,不然在體制中混很難!」
張揚知道常海心是真正出於對自己的關心才這樣說,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記住你的話,遇到了這麼多的麻煩,我怎麼都要長點記姓了。」
常海心道:「有沒有考慮過來嵐山工作,換個環境對你要好一些。」
張揚笑了起來:「你爸跟我提過這件事,不過我還是喜歡江城,嵐山菜我吃不習慣!」這根本不是借口,嵐山市市長常頌對張揚十分欣賞,副市長秦清又是張揚的愛人,正因為此,張揚才不能去嵐山,秦清也跟張揚提起過,如果在江城不如意,可以考慮調往嵐山,對他們來說,做成這件事輕而易舉,可張揚考慮到當初秦清離開江城就因為她和自己的曖昧,如果自己前往嵐山,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難瞞住這麼多人的眼睛,很可能會給秦清製造麻煩,張揚是不想這種狀況發生的。
常海心道:「我爸曾經評價過你!」
「說我什麼?」張揚饒有興趣道。
「我爸說你太喜歡站在風口浪尖!」
張揚笑道:「就是說我愛出風頭了?」
常海心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個人太喜歡出風頭不是什麼好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張揚道:「海心,我的名字叫張揚,你讓我低調,難!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