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政治秀
張揚實話實說道:「不知道,不過應該能防治一些,你看我,聞著藥味兒就沒被傳染,要不你也把口罩摘掉,多聞聞藥味兒。」
小護士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可是她仍然不敢摘掉口罩。
張揚道:「你們張主任把藥方送給其他人了嗎?」
小護士道:「不清楚,聽說省裡來專家了,正在針對疾病進行討論。」
徐光勝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到現在仍然一切如常,不過按照上頭的規定,暫時還不能解除隔離,畢竟大家對這種病情缺乏瞭解,誰也不知道這疾病的潛伏期究竟有多久。
他就站在自己的門口,遠遠望著張揚道:「喬小姐的情況怎麼樣?」
張揚道:「體溫穩定了,還是打噴嚏,咳嗽。」
徐光勝道:「你沒事吧?」
張揚搖了搖頭,他煎好了藥,端著藥碗去房間裡了。
喬夢媛仍然咳嗽,不過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她看到張揚手中的湯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藥好苦!」
張揚笑道:「良藥苦口利於病,你捏著鼻子喝下去就是!」
喬夢媛歎了一口氣,張揚湊過來,很自然的摟住她的肩膀,喬夢媛芳心不由得加速跳動,秀靨緋紅道:「小心我傳染你!」現在她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擔心,張揚一直對她貼身照顧,可現在一直都很正常,看來他的確對這種疾病擁有免疫力。張揚喂喬夢媛吃完藥,將空碗放在床頭櫃上,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信她的體溫並無異樣,微笑道:「我雖然沒有找到治療這種病的方法,可是我可以幫你控制好體溫,減輕症狀,等你的身體的免疫力被喚醒的時候,就距離痊癒不遠了。」
喬夢媛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
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喬夢媛看了看電話號碼,是家裡打來的。她生病的事情也讓東江的家人極其擔心。
接通電話,父親關切的聲音響起:「夢媛,你怎樣了?」
喬夢媛原本想瞞著家裡的,可是南錫的市領導卻不敢隱瞞,省委書記的女兒在南錫病了,他們要是隱瞞,將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只怕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們早就照實匯報了上去。
喬振梁對女兒的病情極其緊張,疫情的恐怖幾乎在一夜之間就籠罩了大半個中國,喬振梁沒想到女兒會被感染。
喬夢媛道:「爸,我沒事!」
「還說沒事,我都知道!」
喬夢媛咳嗽了一聲,那邊喬振梁又緊張了。
喬夢媛道:「爸,真的,你別為我擔心,張揚在這兒照顧我呢,他的醫術你又不是不知道!」
喬振梁聽說張揚在喬夢媛身邊照顧,頓時放下心來,張揚神奇的醫術,他早有瞭解,只要有張揚在,女兒應該不會有事。喬振梁道:「我聽說你拒絕接受醫院方面的治療。」
喬夢媛道:「爸,你以為,醫院那些人的水平能夠高過張揚嗎?」
喬振梁這會兒稍稍放心下來,他笑了一聲:「女兒,好好養病,什麼都不要想。」
喬夢媛道:「時維怎麼樣?她沒事吧?」
喬振梁道:「到目前為止東江還沒有出現一例感染病例,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對部分直接接觸者,我們也進行了隔離觀察。」
喬夢媛又咳嗽了一聲。
喬振梁又把電話給妻子,讓她和女兒說了兩句,孟傳美自從學佛之後,或許是感情已經變得淡漠,或許是不再善於表達感情,即便是關心女兒也只是說了寥寥數語就將電話交給喬振梁。
喬振梁讓女兒把電話交給了張揚。
喬夢媛把手機交給張揚之前,還特地用酒精棉球擦了擦,張揚看到她的舉動不禁想笑,如果自己這麼容易被感染早就病倒了,根本等不到現在。
張揚接過電話叫了聲喬書記。
喬振梁道:「張揚,你沒事吧?身體還好吧?」
張揚笑道:「好的很,每天有人管吃管住,還不用上班,這種日子真是逍遙自在!」
喬振梁哈哈笑了起來:「張揚,夢媛的情況怎麼樣?」
張揚握著電話向喬夢媛看了一眼,喬夢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父親問起了自己。
張揚笑了笑道:「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不過還是有些咳嗽打噴嚏,我在想辦法幫她治療。」
喬振梁道:「張揚,辛苦你了。」
張揚道:「喬書記,您別跟我客氣,你們家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這話明顯具有溜鬚拍馬的成分在內,可喬振梁聽來卻是相當的真誠,甚至有些感動,因為他清楚,這次女兒得的不是普通的疾病,是相當厲害的傳染病,目前國內因為這種未知傳染病死亡的人數已經達到了5人,張揚雖然是醫生,可是醫者不能自醫,他也是在冒著生命危險照顧夢媛。雖然自己是省委書記,周圍不乏溜鬚拍馬的人,可是誰也不會因為溜鬚拍馬而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所以張揚的行為更顯得難能可貴。
喬振梁道:「張揚,我對你的醫術有信心,你看看能不能盡快研究出克制這種疾病的方法。現在全國各地都有不少病例,京城那邊疫情更為嚴重,社會上的恐慌情緒也開始蔓延起來了,平海目前雖然只有南錫發現了病例,但是整個平海各地的民眾都已經引發了恐慌情緒,這對社會的穩定有著很大的影響。」
張揚道:「喬書記,我不瞞你,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發現有效地治癒方法。」
喬振梁道:「多花些功夫,多想想辦法。」
張揚道:「我現在被隔離,做事很不方便。」
喬振梁道:「我會盡量讓他們給你開綠燈!」
張揚道:「只要他們能夠將掌握的情況及時通知我就行。」
李長宇和夏伯達當天就來到了南錫市第二人民醫院,過去人滿為患的門診大廳現在變得空空蕩蕩,副院長劉華堂迎接了兩位領導人的到來。
李長宇站在門診大廳內,望著空空蕩蕩的大廳,低聲道:「這麼冷清?」
劉華堂道:「現在都知道我們二院有R型肺炎,誰還敢來看病!」
李長宇道:「隔離措施做得怎麼樣?」
劉華堂道:「隔離病區就是過去的燒傷科病房,一共四層樓,目前患者都安排在四樓,疑似病例安排在三樓,二樓是隔離觀察區,不過現在也有了一位病人,本來想把她轉往四樓病區,可是張主任堅決不同意。」
李長宇道:「病人是喬夢媛吧?」
劉華堂點了點頭道:「喬書記的女兒,我們想把她轉往四樓病區,是為了方便進一步的診斷治療。」
李長宇道:「按照他的意思辦吧!」
夏伯達道:「張揚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劉華堂道:「說起這件事還真是奇怪,喬夢媛生病之後,他始終都在身邊照顧,可他沒有人任何被感染的跡象。」
李長宇心中有數,張揚的醫術可不是蓋的,他或許已經找到了治癒這種疾病的方法。
夏伯達道:「興許他有免疫力。」
劉華堂道:「R型肺炎的傳染性很強,到現在為止,直接接觸者基本上都已經發病了,我們鍾院長在組織搶救杜瓦爾的時候,防護措施沒有做好,所以也被傳染。」
李長宇道:「他的情況怎麼樣?」
劉華堂道:「目前體溫三十八度左右,精神狀態還可以,張主任開了一張藥方,喬夢媛服用後很有效果,所以,我們按照他的藥方開始推行。」
李長宇道:「張揚過去就是學醫的,他家裡有些祖傳的秘方,在沒有更好的方法前,可以採納他的一些治療方案。」這群市領導前來市二院的目的主要是安撫人心,政治上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作秀活動。可有些作秀是必要的,無論是李長宇還是夏伯達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疫情都是有些畏懼的,可是即便他們再畏懼,也要將自己最為堅強的一面展示給民眾。在突如其來的疫情面前,李長宇和夏伯達這些人還是表現出相當的鎮定了,他們敢於第一時間出現在南錫二院,就是明證,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不戴口罩,他們視察醫院的新聞,晚上會在新聞上重點播出,如果他們捂著大口罩出現在鏡頭上,帶給南錫市民的恐慌情緒肯定會進一步增加。
本來李長宇的意思是自己單獨前來,可夏伯達堅持要一起過來,所以就出現了兩人一起來到南錫二院的場面,李長宇不禁在想,萬一他們兩人都感染了疾病,那麼南錫豈不是要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他不知道夏伯達的出發點是什麼,不過從這件事也能看出,夏伯達還是具有相當勇氣的。
其實李長宇和夏伯達視察的地方事先都已經進行過專門消毒,南錫二院知道他們要來視察的消息之後,醫院上下就嚴陣以待,決不能讓疫情散播出去,更要確保市領導的身體健康,此前衛生局長肖南山已經專門強調過這件事。
李長宇向身邊的肖南山道:「主動進入隔離區,為病患者和疑似病例進行治療的醫護人員都是我們的英雄,我想和他們講話。」
肖南山把李長宇的意思說了,副院長劉華堂把他們帶到了醫院後面的一塊草坪上,從這裡可以看到燒傷科的病房樓,李長宇和夏伯達站在草坪上,院方戰鬥在第一線的醫生和護士全都集中到了醫生辦公室內,他們推開了窗戶,向下面揮手。平時不覺得怎樣,可是在這特殊的時期,醫生和護士們望著樓下的領導們忽然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幾個心裡稍差的護士竟然掉起了眼淚,診療小組的負責人張秋玲道:「都堅強一些,這是黨和人民考驗我們的時刻,我們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畏懼和軟弱,我們要微笑面對,要把我們醫療工作者最佳的精神風貌展現在領導面前。」
於是那幾名紅著眼睛掉了眼淚的小護士自動退後,一幫心理素質過硬的醫務工作者頂到了前面。
李長宇從一旁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了擴音器,大聲道:「同志們,你們辛苦了!」
樓上醫務人員一起喊道:「我們不辛苦!」
李長宇道:「謝謝你們的付出,謝謝你們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白求恩精神,我相信,在你們的無私付出下,在我們全體南錫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我們一定能夠打贏這場和疾病的戰鬥!」
樓上開始鼓掌,每一個醫務工作者都很激動。
李長宇又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會在背後支持你們,全體南錫市民都會在你們的身後支持你們!」
一名醫生大聲道:「謝謝領導關心!」
身後不知誰說了一聲:「謝什麼謝?他們要是真關心我們,也上來近距離接觸一下!」
李長宇說了幾句話,雖然他看不清那些醫護人員的表情,可是他也能夠想像到,身處隔離區的這些醫護人員,心情必然是複雜和忐忑的。
拿著話筒喊話完畢,李長宇又向副院長劉華堂道:「華堂同志,一定要做好後勤保障工作,要解除這些奮戰在和疫情鬥爭第一線醫務工作者的後顧之憂,要做好他們家人的安撫工作,家裡的任何事情我們幫助解決,你們醫院解決不了的,直接報給衛生局,衛生局解決不了的市裡來辦,總之一定要讓我們的英雄沒有顧慮,要讓他們全心全意的打好這場艱巨的戰鬥!」
劉華堂始終在點頭,說的話也不外乎那兩句:「謝謝領導關心,我一定會努力,會帶領醫院全體上下打贏這場和疫情的戰爭。」劉華堂用戰爭來形容這場疫情已經不是那麼的誇張。
前來現場的領導們心情都很沉重,李長宇又用自己的手機給已經病倒的院長鍾林打了電話,代表全體市領導對他進行慰問,那邊鍾林的情緒還很好,說話條理很清楚。
夏伯達並沒有多說話,他冷眼看著李長宇在做這場政治秀,無論別人怎麼想,夏伯達始終都是那麼認為,李長宇來到二院目的就是為了作秀,他心裡明白的很,首先疫情未必如渲染的這麼嚴重,還有一件事就是,既然李長宇敢去視察,衛生系統一定做好了準備,他們視察的路線,他們經過的地方都是經過精心規劃的,在普通老百姓看來,領導們英勇無畏,在這種非常時刻仍然敢於深入第一線,可他們哪懂得,為了這場政治秀,有多少人在默默付出?
然而夏伯達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政治秀,也是有必要的,李長宇這時候來到這裡,至少能夠穩定一部分人心,對南錫二院戰鬥在第一線的醫務工作者也能起到很好的安撫作用。夏伯達不甘落後的原因就是,他不想以後落人話柄,你李長宇敢去,我一樣敢去。
李長宇回到自己的汽車內,有些疲憊的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隨即又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張揚的電話。
張揚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這會兒只穿著一條小褲衩,盤膝坐在床上默默調息呢,雖然他至今沒被感染,也未必代表他就具有免疫力,內息運行一個周天之後,確信自己的身體毫無異樣,張揚緩緩睜開雙目,就在這時候李長宇打來了電話。
李長宇剛才在樓下激情喊話的時候,張揚正在洗澡,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可李長宇的那番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張揚笑道:「李書記,膽色過人啊,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敢到這裡來。」
李長宇歎了口氣道:「談到膽色,誰能跟你相提並論啊!」
張揚道:「我可不是什麼膽色,我是被逼到份上了,我和杜瓦爾有直接接觸,屬於必須被隔離的對象。」
李長宇道:「你一定要盡力想辦法!」
張揚道:「辦法我在想,可是這種病我從沒有見過,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緩解病情,依靠他們自身的免疫力渡過危險期。」
李長宇道:「市民中已經出現了相當嚴重的恐慌情緒,這種情緒蔓延下去,肯定會嚴重影響到老百姓的生產生活,我相信你一定會想出辦法。」
張揚苦笑道:「李書記,你千萬別這麼說,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倒是想挽救全人類,可目前真沒找到辦法。」
李長宇聽他這樣說,也意識到張揚現在還沒有找到徹底治癒疾病的方法,他低聲道:「多注意身體!」他本來還想囑托張揚要盡量救治喬夢媛和杜瓦爾夫婦,可話到唇邊又改變了念頭,這些話根本不用他說,張揚肯定會盡力去做。
李長宇對張揚的性情還是相當瞭解的,張大官人決定做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就像他現在,堅持要親自照顧喬夢媛。
喬夢媛睡了一會兒,病情又出現了反覆,已經穩定的體溫再度升高,張揚唯有再次利用陰煞修羅掌幫她降溫。
體溫再度恢復正常之後,喬夢媛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向窗前,透過窗口向外望去,夜幕已經降臨,這座小樓如今已經成為二院內的一座孤島,人們經過這裡的時候,都是盡量繞開。喬夢媛忽然想到,如果不是張揚主動來照顧自己,自己的心情將會是怎樣的孤單。
張揚去外面的微波爐裡給喬夢媛熱飯菜,值班小護士托著腮,坐在護士站那裡看著他,被隔離的日子有些度日如年,無論醫護人員還是被隔離的病患者無不感到煎熬。
張揚道:「小劉,吃飯了嗎?」
小護士搖了搖頭道:「沒心情吃,剛才我們又有一個護士生病了。」
張揚道:「沒把我的中藥推廣給大家喝?」
小護士道:「大家都喝了,不過看來你的藥物只能對病人起到穩定作用,沒什麼預防的效果。」
張揚道:「別擔心,總會找到辦法。」
兩人說話的時候,張秋玲從樓上下來了,她是隔離區醫療小組組長,自從醫療小組成立之後,張秋玲一刻都沒有休息過,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疲憊,她現在對張揚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因為她已經意識到,眼前這位年輕的體委主任,在中醫方面還真有兩把刷子。喬夢媛沒有接受他們的治療,可是在張揚的治療下,病情也很穩定,和其他感染者相比,喬夢媛的身體狀況要好得多,其實張揚把藥方毫無保留的給他們分享了,真正的區別在於,他利用內力幫助喬夢媛降溫,對其他人並沒有這樣做。
張秋玲主動來到張揚身邊:「張主任,喬小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張揚道:「剛剛病情有些反覆,體溫升高到38.5°C,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
張秋玲道:「樓上的幾個病人都出現反覆高熱的現象,好不容易才把體溫降下去,可沒多久又升高了。」
張揚道:「省裡不是來了幾位專家嗎?他們有什麼辦法?」
張秋玲道:「到現在仍舊沒有查出病原體,還是找不到有效地治療手段,京城方面疫情仍然在擴展中,全國各地也有發現,不過咱們平海省目前只有南錫發現了感染病例,因為發現及時,控制得當,目前沒有進一步擴散的跡象。」
張揚道:「必須全程觀察,一刻都不能放鬆。」
張秋玲道:「你一個人照顧得來嗎?」
張揚道:「沒事兒,我到現在都好好的,證明我對這種疾病有免疫力。」
張秋玲道:「或許吧!」
徐光勝也從自己的房間內來到了走廊裡,他到現在仍然沒事,已經基本斷定他並沒有被感染了,可是遠方仍然沒有解除對他的隔離。徐光勝道:「張主任,隔離時間到底定下來沒有?」
張秋玲搖了搖頭道:「還沒定!」
張秋玲搖了搖頭道:「還沒定!」
隔離時間沒定就意味著徐光勝人還要繼續呆在這裡,他苦笑道:「真跟坐牢一樣,張主任,回頭給我找幾本書過來,我好打發時間。」
張揚看到徐光勝一切正常,估計他也沒有受到感染,向徐光勝笑了笑道:「徐主任,這次不好意思,把你連累了。」
徐光勝笑道:「在一起隔離也是緣分,我現在一切正常,沒有感染。」
張揚道:「等具體隔離時間定下來,你就能出去了。」
徐光勝道:「還不知道要多久。」他向張秋玲道:「張主任,我已經向院裡打了申請,要求參加你們的診療小組」他笑了笑道:「與其被關在房間裡無所事事,還不如發揮點作用。」
張揚笑了笑,那名小護士去收體溫計,發現賓館服務員的體溫也升高了,張秋玲顧不上吃飯,轉身去檢查了。
張揚暗自歎了一口氣,這些醫務工作者也真不容易,平時老百姓都覺著當醫生的風光,卻沒有看到他們風光背後的付出,常言道,光看賊吃肉沒看賊挨打,話雖然糙了點,可道理不糙。
喬夢媛雖然患病,可精神狀態一直都很好,這和張揚無微不至的照顧有關,通過這件事,喬夢媛也發現張揚的身上居然還有如此細膩的一面。
吃完晚飯,張揚又教給喬夢媛冥恆瑜伽術的入門功夫,這段時間張揚始終都在研究這套印度古武,發現冥恆瑜伽術能夠增強人體的自我保護。作為一種基礎性的修行,不次於任何中華武學。
喬夢媛很聰明,一點就透,沒多久就已經掌握了冥恆瑜伽術的吐納方法。這次她的體溫控制得很好,一直到晚上九點鐘的時候,體溫始終穩定在37°C左右,喬夢媛道:「你去休息吧!」
張揚笑道:「沒事兒,我就在旁邊小床上睡。」
喬夢媛俏臉通紅,咬了咬櫻唇道:「別人會說閒話!」
張揚道:「怕什麼?咱倆又沒幹什麼虧心事!」
喬夢媛有些難為情道:「你不怕,我怕!」
張揚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道:「成,那你得答應我,晚上別關門,我隨時過來看你!」
喬夢媛道:「行了,有事兒我叫你,反正你就在隔壁。」
張揚道:「我幫你打水來泡泡腳,再給你扎兩針,保你睡得舒舒服服的。」
喬夢媛微笑點了點頭。
張揚打來熱水,喬夢媛起身去泡腳,一雙晶瑩的玉足呈現在張大官人的面前,張揚頓時被吸引了過去,喬夢媛的肌膚細膩潔白,宛如羊脂玉一般,足形纖瘦,五根柔軟的腳趾彎彎地勾起來,並成一條美麗的弧線,微微泛紅的腳掌心也彎皺著,足背上細膩的肌膚,都若隱若現的筋絡纖毫;柔潤異常的腳底;淡白色的半月隱隱約約,玉翠般的貝甲含羞帶俏,輕輕豎起;圓柔的趾肚象五隻蜷縮的小兔,似慌似喜;軟白紅潤的腳掌如松棉的香枕,曲秀的腳心瑩潤紅潤惹人輕憐惜愛。兩條玉腿白晰、豐潤。小腿光潔細膩,喬夢媛看到他盯住自己的雙足不放,俏臉紅的越發厲害,輕聲道:「你還不走?」聲音軟弱無力。
張揚居然蹲了下去,大膽的抓住喬夢媛的玉足,喬夢媛嬌軀一顫,正想斥他無禮,可隨即又感覺到兩股溫暖的氣流從自己的湧泉穴內注入經脈,她方才明白張揚是在為自己療傷。
張大官人療傷是真,假公濟私也是真,喬夢媛的這一雙玉足實在太過誘人,這廝有些按捺不住,張大官人想得到就做得到,即使佔了便宜,也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療傷!哈哈,當醫生還真是方便。
張大官人醫術雖然高明,可醫德卻不怎麼樣,喬夢媛目前是他的病人,無論兩人關係怎麼樣,占女病人的便宜總是不對。張大官人摸著喬夢媛誘人的玉足,心中快慰非常,可還要拿捏出一本正經的表情,他解釋道:「足部是人體的第二心臟,是人體健康的陰晴表,能夠準確反應你身體的健康情況。」
這些喬夢媛都知道,雖然她感覺有些難為情,可是不能否認張揚的按摩手法很高明,對她足部的按壓,讓她感覺異常的舒服,喬夢媛道:「這和我的病有關係嗎?」
張揚道:「足療是中醫的一種,集檢查、治療和保健於一身,而且是無創傷性自然療法,人體的足部就像是自身的微縮體。」他說著稍稍用力摁了下去。喬夢媛感覺腰間一酸,張揚笑道:「這是腎區。」他的拇指移位又摁壓了下去,喬夢媛感覺雙臂一麻。
張揚又道:「主上肢!」他的手指下移,唇角笑容顯得有些不懷好意,輕輕摁了下去。
喬夢媛忽然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她下意識的想要夾緊雙腿,可她的理智又告訴她張揚就在眼前,一種難以形容的奇怪感覺在她的下身蔓延,喬夢媛竭力控制著這種奇怪的感覺,她的雙腿的肌肉變得僵硬,嬌軀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她羞得面紅耳赤,啐道:「放開,你放開!」
張大官人這才放開了她,卻見喬夢媛霞飛雙頰,羞得不敢抬頭看他,黑長的睫毛低垂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真是個壞東西,快回去休息吧,否則我可要生氣了。」
張揚笑瞇瞇點了點頭,端起那盆洗腳水,能夠幫喜歡的人倒洗腳水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喬夢媛沒罵錯張揚,這廝足療是假,調戲她是真,剛才藉著足療,在喬夢媛的足底穴道按壓,居心叵測的挑起了喬夢媛從未萌動過的青春慾望,喬夢媛這一夜睡得很甜,可是卻做了一個羞人的美夢,夢中她和張揚赤身裸體的糾纏在一起。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出現在她的夢中,喬夢媛霍然睜開美眸,卻發現天色仍然黑暗,她出了一身的汗,摸了摸自己的面孔,燙得嚇人,她卻知道,肯定不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喬夢媛坐起身,測了一下體溫,體溫有些偏高,38.5°C,看來她的病情又有反覆了。
喬夢媛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四點,她再也無法入睡了,穿好衣服,坐在床上,靜靜回憶著張揚幫她足療的情景,唇角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R型肺炎如今已經到了讓人們談虎色變的地步,可是喬夢媛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害怕,她知道,這是張揚的緣故,是張揚給了她這份踏實的安全感,喬夢媛陷入對往事一點一滴的回憶中去,她想起了許嘉勇,一個被她刻意忘卻的名字,在她還是懵懂少女的時候就愛上了許嘉勇,那時候的許嘉勇英俊瀟灑,揮斥方遒,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曾經因為許嘉勇喜歡的人是左曉晴,她鬱鬱寡歡,後來許嘉勇家庭的變故,讓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起,一度談婚論嫁,可是在兩人相處的時候,許嘉勇始終無法擺正他的位置,一方面他擁有太多的目的性,想要利用喬家的勢力為他的父親復仇,另一方面卻又自慚形穢,固有的門第觀念讓他在喬夢媛的面前總是表現的抬不起頭來。
仇恨讓許嘉勇迷失了本性,也讓他的本性逐步暴露了出來,喬夢媛漸漸意識到自己並不瞭解許嘉勇,她愛的人本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也就是從那時起,張揚這可惡的傢伙慢慢走進了她的內心,他和許嘉勇不同,他沒有許嘉勇顯赫的學歷,也沒有許嘉勇優雅的談吐,很多時候甚至顯得有些粗俗,他也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很多時候,故意利用喬夢媛去刺激許嘉勇敏感的神經。可喬夢媛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出現之後,許嘉勇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許嘉勇死亡,喬夢媛甚至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悲傷,而現在張揚身上很多的缺點,卻在喬夢媛的心目中變得越來越可愛,他的狡猾,他的粗魯,他的衝動,甚至他的好色,回憶起來都能讓喬夢媛露出會心的微笑。
喬夢媛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對張揚和許嘉勇的感覺全然不同,和許嘉勇在一起的時候,她會為許嘉勇擔心,許嘉勇有太多的事情埋在心裡,真正重要的事情他不會說,能和喬夢媛分享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他的臉上難得會露出笑意,這樣沉悶的情緒很容易感染到別人,喬夢媛無時無刻不在為他擔心。而張揚不同,他笑得沒心沒肺,他也會利用你,可利用你他還會理直氣壯的告訴你,感情豐富多彩,好色到令人髮指,可是和他在一起,卻有一種踏實而安全的感覺,無論遇到任何事,你絕不會擔心他會棄你而去,他笑得像個無賴,可作出的事情卻像個英雄,危險來了,保護女孩子是他的本能反應。
喬夢媛終於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愛上了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愛得那麼深,那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