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黨校學習
祁峰並沒有因為張揚表現出的寬容而開心,因為他認為今天受到的侮辱已經夠多,整個事件中,他和他的朋友沒有討到一分一毫的便宜。
祁山的這場晚宴充分表明了他的誠意,他沒擺鴻門宴,雖然和張揚的結識從鬥爭開始,祁山卻不願和他這樣一直鬥下去,民不與官鬥,祁山雖然擁有官場的背景,可是他仍然以民自居,在他眼中張揚才是官,和官員鬥下去,對自己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這頓晚宴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因為張大官人不願花太多時間在無聊人的身上,他認為祁峰的事件只是他在東江的一個小插曲,過去就過去了,他的主旋律還是東江的官場之路。
梁成龍和他一起走了,居然興致大發,讓自己的司機開著寶馬在前面開路,他非得要試試祁山賠給張揚的那輛甲殼蟲。
張揚卻知道梁成龍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廝肯定有話想單獨對自己說。
梁成龍開著甲殼蟲駛向大路,張揚好心提醒他道:「這兩天正在交通整頓,嚴查酒後駕駛,你小心點。」
梁成龍笑道:「你放心吧,有老曹在前面開路,有情況咱們馬上就能發現。」他拍了拍方向盤道:「不錯,這車不錯,明兒我就讓祁山幫我也搞一輛。」
張揚笑道:「你丫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梁成龍道:「走,藍魔方喝點兒。」
張揚一聽藍魔方的名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跟藍魔方那地方八字不合,每次去總要出點事,不是打架就是傷人,上次去藍魔方還遇到了一起血案,藍魔方老闆梁孜的哥哥梁德光被一個叫馮猛的小孩子給捅了,張大官人認定了藍魔方是個晦氣的地方。他向梁成龍道:「有話你只管說,這兒又沒外人。」
梁成龍看到他堅持不願去藍魔方,也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哥們,祁峰的事情就別再追究了。」
張揚笑道:「還當你說什麼,剛才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嗎?你認識我這麼久,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過?」
梁成龍道:「祁山兄弟倆在東江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你們又都是我朋友,我當然不想你們發生什麼矛盾。」
張揚道:「你丫真囉嗦,都說過的事情,喝多了吧?趕緊滾回去睡覺,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不追究,就絕不會再追究。」
梁成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是我好哥們。」
張揚笑了笑:「趕緊滾蛋,你老婆挺著肚子,別太晚回去。」
梁成龍點了點頭,推開車門搖搖晃晃走向前面的寶馬車。
回到自己的住處,把車在樓下停好,抬起頭,看到窗內橘黃色的燈光,一種溫暖感油然而生,何歆顏在家裡等著他。
何歆顏也沒想到張揚這麼早就回來,正在忙著將張揚這兩天積攢的衣物洗了,連張揚開門進來都沒有覺察到,她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快樂的哼著歌,冷不防張揚從後面衝上來抱住她的嬌軀,把何歆顏嚇了一跳,何歆顏啐道:「要死了,你想把我嚇死啊?」
張揚呵呵笑著,在她兩頰上分別吻了一記,何歆顏道:「乖,先回去坐著,我把你的衣服洗好就過去。」
張揚道:「不是有洗衣機嗎?」
何歆顏道:「內褲和襪子都得手洗,不然洗不乾淨。」
張揚愛煞了她這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又湊過去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這才放開她,將車鑰匙扔在茶几上。
何歆顏的聲音從洗手間內傳來:「茶几上有我泡好的鐵觀音,你先喝著。」
張揚倒了一杯,喝了幾口道:「今晚沒出去逛街啊?」
何歆顏道:「在香港整天沒事就是逛街,東江沒什麼可逛的,看到你積攢了這麼多衣服,所以幫你洗了,不然這衣服只怕要餿了。」
張揚笑道:「不至於,你不洗,我晚上就用洗衣機洗。」
何歆顏很快洗好了衣服,擦乾雙手出來,笑盈盈望著張揚道:「怎樣,今晚的鴻門宴結果如何?」
張揚向她招了招手,何歆顏走過去,張揚牽住她輕輕一拉,讓她躺倒在自己的懷裡,把茶几上的車匙拿起來在她眼前晃了晃道:「甲殼蟲軟頂的,這輛車賠給趙蕊雯。」
何歆顏睜大了眼睛:「真的?你真讓他們賠了輛奧迪?」
張大官人道:「甲殼蟲,不是奧迪。」
何歆顏笑道:「差不多就齊了,做人不能太過分。」她勾住張揚的脖子道:「就知道你本事,這些人真是有眼無珠。」主動獎勵了張揚一個熱吻。
張大官人翻身就壓了上去,何歆顏啐道:「沒關燈呢!」
張揚抓起茶几上的一顆花生米就彈了出去,花生米準確無誤的撞擊在牆面燈光開關上,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何歆顏嬌羞道:「你這人,怎麼一點就著啊?」
張揚道:「知道我控制力差你還點我?」這廝伸手去扯何歆顏的衣服,因為太急,黑暗中聽到哧啦一聲,衣帛破裂,何歆顏啐道:「你好粗……」她是想說太粗魯來著,可長驅直入的灼熱將她的話打斷,何歆顏沉默了下去,手臂卻下意識的抱緊了張揚,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發出一聲長長的囈語。
張大官人在這方面絕不次於他在武力上的表現,他是個驍勇善戰的猛將,不知疲倦的征伐著何歆顏完美的嬌軀,在這種時候,何歆顏不由得產生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海蘭或者胡茵茹幫她分擔一下才好,雖然她也感覺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很羞人,可是她必須承認,以張揚強悍的體格來說,或許多幾個女人在他身邊是一件好事。
清晨,精力過人的張大官人又早早從床上爬起來了,他原本還想和何歆顏纏綿一場,可看到何歆顏沉思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心了,張揚湊過去,在她臉上吻了一記,何歆顏彷彿說夢話一樣:「怕了你了……讓我歇歇……快被你弄死了……」
張揚哈哈笑了一聲,聽到這話又是愛憐,又是感覺到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大手伸進被窩,捏了捏她的玉臀道:「好好休息,我去上課了!」
黨校的培訓課程一如既往的枯燥無味,張大官人上課的時候就不停打起了哈欠,一堂課下來,比昨晚纏綿一夜還要累。
這邊下課鈴打響,張揚就竄了出去,梁曉鷗抱著書本在後面追了上來:「張揚,你等等!」
張揚停下腳步,笑瞇瞇道:「梁主任有什麼指教?」
梁曉鷗道:「我昨天去我叔叔家裡,問過你的事情,他說是要讓你負責新城區招商工作。」
張揚道:「那我以後就要在梁主任的領導下工作了。」心中卻不這麼認為,自己是正處級,而梁曉鷗只是個副處級幹部,哪有下級指揮上級的?
梁曉鷗笑道:「應該是我們合作才對,你們新城區建設指揮部是個相對獨立的單位,招商工作和市招商辦關係不大,從我瞭解到的情況可能是彼此獨立。再說了,你是正處級幹部,我才是副處級,我哪能領導你呢?」
這話聽起來比較舒服,張揚道:「我初來乍到,對這邊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以後的工作還要靠梁主任多多指教。」
梁曉鷗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虛偽?大家都是朋友,誰指教誰啊?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盡力就是。」
張揚笑了,梁曉鷗的性格還是非常爽快的。
梁曉鷗道:「走,一起吃食堂去。」
張揚搖了搖頭道:「下午我打算翹課,這課堂內容都差不多,我聽得昏昏欲睡,到現在都有點腦缺氧,再讓我聽課,我恐怕要把命給丟在課堂上了。」
梁曉鷗笑道:「那好,回頭我幫你簽到!」
張揚笑道:「那就先謝謝你了。」他打了個哈欠,向梁曉鷗擺了擺手,離開了黨校。
走出黨校大門的時候,張揚覺著有些不對,後面似乎有一個人在跟蹤自己,他趁著轉彎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向後看了看,發現一名身穿灰色西裝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子鬼鬼祟祟跟著自己。
張大官人畢竟混過國安,這點警惕性還是有的,他快步向前,發現那名男子也加快了腳步。張揚皺了皺眉頭,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去,那名男子意識到自己被張揚發現了,也沒有逃避,而是迎著他走了過來。
張揚等他來到自己面前,瞇起眼睛看了看他:「我認識你嗎?你跟著我幹什麼?」
那男子充滿敵視的打量著張揚:「你以後,最好離梁曉鷗遠點兒。」
張揚被這廝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他媽哪跟哪兒啊?張大官人最反感別人威脅自己,他不無嘲諷道:「我跟誰相處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男子居然伸手抓張揚的衣領,張揚向後退了一步,沒讓他得逞:「你有話說話,別動手,小心傷到自個兒。
「你給我說清楚,你跟梁曉鷗到底什麼關係?」那男子急得眼睛都紅了。
張大官人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角色,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丫有病是不是?我跟她什麼關係和你無關。」
那男子聽到這話,更失去理智一般向張揚撲了過來,張揚的耐性本來就很有限,這人的無理取鬧已經讓他忍無可忍,抬起腿來就是一腳踹了出去,那男子雖然蠻不講理,可身體素質明顯不行,哪能擋得住張揚這一腳,被踹了個正著,噗通,一屁股就坐倒在地。
張揚並沒有用全力,否則這一腳肯定把他踹個半死,張揚指著那男子道:「給我滾遠點,我沒時間陪你瘋。」
那男子捂著肚子,痛得臉色蒼白,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你給我說清楚,你和梁曉鷗到底什麼關係?」
張揚這會兒有些明白了:「你誰啊你?」
那男子道:「我梁曉鷗的男朋友!」
張揚這才想起梁曉鷗有個男朋友叫邵安康,好像還是東江師範大學的一個副教授,想不到居然是這種成色,心中真是無奈,他點了點頭道:「我跟她什麼關係你應該去問梁曉鷗。」,這廝也夠壞的,他和梁曉鷗沒啥關係給人家解釋清楚不就結了,還故意埋下這一伏筆,存心讓邵安康難受。邵安康是個心胸狹窄的人,聽到這話,臉都青了,指著張揚道:「我跟你沒完!」
張揚送了他兩個字:「有病!」他無意和邵安康這種人繼續糾纏下去,揮手攔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回頭看了看外面,邵安康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好像在咒罵著他,張大官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火大,梁曉鷗的男朋友怎麼是這麼個東西?還教授呢,禽獸還差不多!他差點按捺不住火氣再下車把他揍一頓,可想想還是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畢竟還要給梁曉鷗一點面子,平心而論,張大官人對梁曉鷗是一點想法也沒有,真要是有想法,邵安康這類角色拍馬也追不上他啊。
何歆顏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她起床沒多久,聲音顯得慵懶無力,聽起來性感非常:「幹嘛呢?」
張揚道:「正回去呢。」
何歆顏道:「我和趙蕊雯約好了,下午去喝茶,晚上還要參加一個同學聚會,估計很晚才能回來。」
張揚道:「你只管去!」
何歆顏道:「趙蕊雯不想要那輛甲殼蟲,她那輛奧拓已經送修了,也就是千把塊能修好的事情。」
張揚琢磨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趙蕊雯是害怕接受了那輛甲殼蟲是個禍患,生怕以後祁峰那幫人再找她的麻煩,張揚道:「跟她說沒事兒,有我在,那幫人不敢動她。」
何歆顏道:「算了吧,趙蕊雯膽小,你就別嚇她了。」
「那你就留著。」
何歆顏道:「我整天南來北往的飛,哪有時間開車啊,你還是把這輛車處理了,我回頭給趙蕊雯五千塊,就說人家賠給她的。」
張揚想了想道:「也好。」
何歆顏道:「車鑰匙我留下了,你回頭看著處理。」
張揚很快就想出了車的去處,梁成龍昨兒不是說要給林清紅買輛甲殼蟲嗎?就兌給他,張揚馬上就給梁成龍打了一個電話。
梁成龍聽說這事兒,答應的很痛快,說馬上就去提車,張揚來到家門口停車場的時候,梁成龍那邊也帶著司機一起到了,林清紅也坐在車內。
張揚有日子沒和林清紅見面了,林清紅最近就要生產,人胖了許多,大腹便便的。
張揚笑道:「嫂子,一陣子沒見發福了啊,梁成龍最近沒少餵你好東西吃。」
林清紅知道這廝從來都沒什麼好話,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梁成龍道:「車呢?」
張揚道:「到底是做生意的,就是會算計,你害怕我開啊。」
梁成龍呵呵笑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帶清紅去產檢,這不你說到車的事情,我們剛好在附近,所以才過來了啊。」
張揚上樓取了車鑰匙,帶他們兩口子去看車,林清紅看到車之後非常喜歡。
梁成龍道:「得,回頭我就把錢給你打到賬戶上去。」
張揚也不跟他客氣,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
梁成龍道:「你剛好像是打車來的,自己不用車?」
張揚道:「我讓趙天才幫我留意呢,看到物美價廉的,幫我改裝改裝,能開就行。對了,你那筆錢別打給我了,直接給趙天才,我是國家幹部,不能隨便拿你錢。」
梁成龍嘖嘖讚道:「清廉的我見過不少,可像你這麼會裝的,我卻是頭一次見到。」
林清紅笑著打了他一下:「別胡扯八勒了,和醫生約好了,再不去就晚了。」
兩口子直接把他們的寶馬交給了司機,坐進了黑色甲殼蟲,梁成龍又檢查了下隨車資料,笑道:「你嫂子這兩天就生了,等生完孩子我再給你接風啊。」
張揚道:「你還是先準備接生吧!」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張揚下午先去停車場取回了袁波的那輛桑塔納,送到了萬里汽修廠,他和這邊的老闆余川很熟。
來到萬里汽修廠的時候,看到門前停了一輛黑色悍馬,並不是本地牌照,張大官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對越野車極為偏好,悍馬車他也玩過,在美國對付聯邦調查局那會兒,車子的性能沒的說。不過這玩意兒太大,開起來太招搖了,相比較而言,張揚還是懷念他當初的那台皮卡車。
桑塔納一進入汽修廠一名穿著制服的年輕人就迎了上來,最近余川剛剛引進了一套5S管理體系,正在對這間汽修廠進行現代化的管理。
張揚推開車門,走下車,叫道:「你們余老闆在嗎?」
那年輕人笑道:「先生,他在隔壁呢。」
「隔壁?」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我們在隔壁的汽車展廳正在裝修,余總正在檢查裝修情況。」
張揚笑道:「越玩越大了。」他把車交給那年輕人,自己溜躂到隔壁展廳,看到余川正和幾個人並肩站著,在那裡指指點點,品論著裝修的不足。其中和他站在一起的那個人張揚也認識,居然是天津飆風汽車貿易公司的董事長馬力。
余川還沒看到張揚,馬力已經率先發現了他,驚喜道:「張老弟!」
余川也轉過頭來,看到張揚,他馬上停下了說話,樂呵呵迎了過去:「張主任,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他們和張揚平時來往的並不太多,所以都不知道張揚前來東江工作的事情。
張揚道:「車壞了,送你這裡來修。」
余川道:「走,咱們去看看!」
來到那輛受損的桑塔納旁,余川問了問情況,向張揚道:「張主任,車看來得先留下來,兩天後取車,行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車是借袁波的,盡量修好。」
余川笑道:「你放心,保管交車的時候完好如初。」
張揚問起馬力為什麼會在東江,馬力道:「這間展廳是我和余川合開的,以後主要經營各類進口中高檔車輛。」馬力仍然惦記著張揚的那輛皮卡車,看到張揚沒有開皮卡車過來,不由得有些奇怪:「張老弟,你那輛改裝皮卡呢?」
張揚當然不能將事情告訴他,笑道:「被人偷了!」
馬力連叫可惜。
余川看了看時間已經就快五點鐘了,他邀請張揚一起去大東海吃飯。盛情難卻,張揚自然不好推辭,余川又讓他請梁成龍和丁兆勇一起過來,雖然通過張揚認識了這些平海的高幹子弟,可是余川畢竟地位擺在那裡,很難和這些人打成一片。
梁成龍因為林清紅這兩天隨時都可能生產,所以無法過來,丁兆勇又和趙靜一起回春陽看望父母了,所以都沒能到場。
吃飯的時候,馬力告訴張揚,到現在他們的經營許可證還沒有辦下來,看看張揚有沒有辦法,幫他們打通一下關係,馬力道:「花多少錢都不在乎。」
余川道:「張主任,我之前也找了幾個,送錢送禮也不少,可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眼看我們的汽車展廳就要裝修好了,如果汽貿經營許可證還辦不下來,只能每月白給租金了。」
在張揚看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他當即就答應了下來:「你們別急,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張揚心中有數,其實根本不用他出面,只要跟梁成龍說一聲,他跟相關部門打聲招呼就能辦成這件事。
余川和馬力聽到張揚答應幫忙都是欣喜非常。
余川給張揚倒了杯酒道:「張主任,這件事辦成之後,我一定重謝!」
張揚笑道:「都是自己朋友,說這種話就外氣了,我現在已經調來東江工作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