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小冤家
宗文俊血頭血臉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向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跑去。
龔奇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來到張揚面前道:「小張,怎麼回事兒?又打上了?」張揚出手,大家已經見怪不怪。
張揚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他不會吧蘇媛媛和自己的關係講出來,龔奇偉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聽說蘇媛媛遭到這樣的不公平待遇,也氣得罵道:「王八蛋,這種無良的東西就該狠揍一頓。」
派出所所長周剛在祁山的陪伴下走了過來,陪著笑臉道:「張主任!」
張揚看到這個身穿制服的傢伙走過來,頓時擰起了眉頭。
周剛咳嗽了一聲道:「張主任,我是這邊派出所的負責人,那……那啥……」
張揚道:「我明白,你別管了,出了事我自己擔著。」
周剛苦著臉道:「張主任……」
祁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人民內部矛盾,還沒到出動人民警察的時候。」
張揚看到祁山也來了,不由得笑了笑:「走吧,咱們喝茶去,這位所長同志,麻煩你維持一下圍觀群眾的秩序,說完他指了指前方的涼亭,和龔奇偉、趙國強、祁山一起走過去了,祁山笑著搖了搖頭,心說這廝是個人才啊,把爛攤子交給警察處理了。他向一名服務員招了招手,讓她去沏壺茶過來。
幾個人坐下之後,張揚首先給杜天野打了個電話,為什麼要給杜天野打電話?因為張揚想知道杜天野的反應,自從知道蘇媛媛和自己的血緣關係之後,張大官人就有了把杜天野和蘇媛媛往一塊撮合的心思,他能夠看得出來,蘇媛媛方面肯定對杜天野有情,可杜天野心底未必能夠對文玲完全忘情,更何況他和蘇小紅之間好像也有些說不清楚,張揚這個電話有試探的成分在內。
杜天野聽說蘇媛媛被人給燙傷了,立馬就火了起來,他怒道:「張揚,你怎麼回事兒?不是讓你幫忙照顧她嗎?」
張揚道:「老大,我不能二十四小時看護著她吧?她也是成年人了,我要是整天來看她,別人還指不定覺著我有什麼想法呢。」
杜天野火了,他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張揚,你小子必須幫蘇媛媛討還這個公道!」
張揚道:「憑什麼啊?」
杜天野道:「就憑你是我朋友!」
張大官人心中暗樂,嘴上卻道:「我是你朋友不假,可是你跟她什麼關係啊?」
杜天野道:「你別管,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小子必須要出頭,後天我剛好去東江開會,你放開手腳干!出了什麼事我給你擔著。」
張揚道:「這可是你說的。」
杜天野道:「是我說的,一個電力局局長居然敢欺男霸女,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張揚道:「事兒我幫你辦,可責任都是你的啊!」這貨也夠陰的,他幫蘇媛媛出頭可不是看在杜天野的面子上,蘇媛媛是他姐姐,姐姐受了欺負,這個當兄弟的當然不樂意。杜天野純屬是被他拉過來墊背的,本來打人沒有理由,現在好說了,欺負蘇媛媛就是不給杜天野面子,不給杜天野面子就是不給我張揚面子。從杜天野的話裡,張揚也得到了一個信號,杜天野對蘇媛媛肯定有意思,普通的朋友,他不至於反應這麼強烈。
張揚掛上電話,看到龔奇偉、趙國強、祁山都在一旁看著自己,不由得笑了起來:「我說你們幾位這是幹什麼?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我自己處理就行,你們別跟著摻和。」
龔奇偉道:「你跟蘇媛媛什麼關係啊?」
張揚道:「她是我未來嫂子,江城市委書記杜天野你們總知道吧?」
幾個人這才鬧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兒,祁山心說好嘛,今天這件事有好戲看了,這年月誰沒點背景還真不好意思出門。
張大官人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祁山的臉上:「祁總今天這件事可都是你挑起的,你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祁山嘿嘿笑了起來:「張主任,我真沒想挑事兒,就是隨口說說,誰能想到你跟蘇媛媛有這層關係啊?」
張揚道:「既然都說了,乾脆就把話說明白吧,到底怎麼回事?」
祁山道:「慧源還是很有些背景的,剛才被你打的人叫宗文俊,他在這裡只是一個看門的,慧源的主要股東有兩個,一個是康成一個是梁孜。」
梁孜的名字張揚聽說過,知道她是藍魔方的老闆,也是省電力局局長劉曉忠的小姨子,至於康成,張揚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祁山道:「康成是省組織部長孔源的外甥,他叫孔部長姨夫!」
聽到孔源的名字龔奇偉和趙國強兩人不由得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是平海的幹部,組織關係都要服從於孔源的管理,聽到這件事追根溯源竟然和孔源有關係,兩人不能不思量一下。
張揚道:「搞了半天是他啊!」他向龔奇偉和趙國強道:「龔市長、趙局,這事兒你們還真不適合跟著摻和,我看你們還是迴避吧,你們放心,我絕不會說你們不夠意思。」有些話說在明處反而大家都好做。
龔奇偉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道:「成,這事兒我們不跟著摻和!」他叫上趙國強一起走了,這倒不是因為他們怕事,而是這件事他們的確沒有跟著摻和的必要,為了這件事得罪省組織部長可沒什麼意義。
張大官人不同,這廝和孔源素有積怨,當年在靜海學習的時候,因為孔源拉著秦清的小手不放,這廝就幹出了私下買通保潔工,當眾賞了省組織部長一個響亮耳光的事情,雖然這件事過去了很久,可他和孔源之間樑子一直都在。
祁山也不怕什麼省組織部長,他是生意人,用不著看省組織部長的臉色。
龔奇偉和趙國強離去之後,張揚笑瞇瞇看著祁山道:「你不走?」
祁山道:「我反正也沒啥事兒,跟著看看熱鬧。」
張大官人緩緩落下茶杯道:「我怎麼看你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祁山笑了起來:「我可沒那麼陰險,不過說實話,我對慧源也很有意見,單單我的貨款押了一百多萬,你看我現在業務宴請全都跑到這裡來,目的就是能找回來一點就找回來一點。不過這一頓一頓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把欠賬給吃回來。」
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覺著祁山這個人很有趣。
祁山道:「說實話,就算你不動他們,我也得想辦法出出氣。」
張揚道:「這麼說,咱倆還真是同仇敵愾。」
祁山道:「康成是孔部長老婆的外甥,這人多年來一直都在上海經商,對了,我弟弟的江南食府就是轉讓給了他。」
張揚聽到這件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以祁山的財力可能不會因為一百多萬的貨款就對康成恨成這個樣子,難道說在江南食府轉讓這件事上也吃了虧?
祁山歎了口氣道:「到現在他只支付了百分之二十的預付款,江南食府已經開業好長一段時間了,生意比過去還要紅火,可這小子賴著不願將餘款結清。」
張揚道:「我算看出來了,今兒我是被你利用了,你和這個康成才是苦大仇深。」
祁山道:「我要是不說你也不知道啊,再說,我也沒抽身事外,作壁上觀,今天我準備好了,打算跟張主任共同進退,同仇敵愾!我還算義氣吧。」
康成並沒有出面,半小時後抵達慧源的是梁孜,梁孜在途中已經將今天的事情打聽清楚了,一聽說是張揚鬧事,她的頭就有些大了,她和張揚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這小子很不好對付,不過她並沒有搞清楚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宗文俊向她匯報的也是不清不楚。直到現在梁孜都不知道,蘇媛媛的事情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梁孜抵達之前先給梁成龍打了個電話,她的意思是讓梁成龍給張揚打個招呼,她也不想和張揚發生正面衝突。可梁成龍電話打過去,張揚已經關機了,張揚從祁山那裡搞清楚慧源的背景之後,這廝就馬上把手機給關上了,他提前預料到梁孜會動用關係找人,蘇媛媛被人欺負已經觸及了張大官人的底線,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給面子。
作為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梁孜還是很有風韻的,她淺笑輕顰,風情萬種的走過來的時候,張大官人的目光還是被吸引了一下,張揚馬上就很不厚道的聯想起孔源,那可是一個老流氓,他外甥和梁孜之間的合作背後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因素?
梁孜來到他們面前,嬌笑道:「我還當發生了多大事情,真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張揚淡然笑道:「我怎麼覺著有點不是冤家不聚頭?」
祁山在一旁看著,心中暗笑,他今兒是存著看熱鬧的心理,看到梁孜吃癟,心中別提多痛快了,要說他和梁孜沒多大仇,真有不滿也是針對康成,但誰讓梁孜和康成是合作者來著,這就叫株連。
梁孜向祁山道:「祁老闆,您不會跟張主任一起合夥欺負我吧?」
祁山笑道:「我哪敢,現在什麼時代了,欠錢的是大爺,你們康總欠我七八百萬呢,只有你們欺負我的份兒,我哪敢說話?」祁山是個人物,他不怕事,也懂得如何選擇陣營,他做出選擇的標準並非是誰的拳頭更硬,也不是誰的勢力更大,他要看選擇哪方對自己更有利,更符合自身的利益。
梁孜在桌邊坐了下來,向服務員道:「快去,到我辦公室裡把一品貢茶拿來。」
張揚道:「不必那麼麻煩了,梁總,這慧源賓館你說話當家嗎?」
梁孜水汪汪的桃花眼眨了眨,她腦子轉的很快,張揚今天擺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她回答問題的時候必須要斟酌一番,梁孜笑道:「慧源是股份制,我只是其中的一個股東。我們董事長是康成先生,他今天剛好不在。」梁孜充滿了推托的意思。
「那就是你說話不算了?」
梁孜道:「也不能這麼說,有些小事我還是能夠做主的,張主任,咱們都是老朋友了,到底慧源的那些服務您不滿意,又或是哪個員工得罪了您,你放心,只要是你指出來,我馬上進行處理。」梁孜的態度還是非常的誠懇。
張大官人心說我跟你可不是朋友,咱們沒那份交情,他笑了笑道:「蘇媛媛你知道吧?」
梁孜道:「知道,她是我們餐飲部的經理,小丫頭工作很努力,也很聰明很有能力,我正打算重點培養她呢。」
張揚道:「她受傷了你知道吧?」
梁孜道:「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梁孜是真不知道,慧源賓館這麼大一間五星級酒店,不可能她每件事都去過問。蘇媛媛雖然是餐飲部經理,可也就是一個聘用管理人員,她被燙傷還沒有到引起股東關注的地步。
張揚道:「她的腳被某位客人用開水給燙了,梁總,看來你對自己的員工缺乏關心啊。」
梁孜道:「我待會兒就過去看她,真是……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張主任,蘇媛媛是你朋友啊,你放心,我們賓館的員工福利和各方面保障都是很好的,只要是工作期間發生的問題,我們都會負責。」
張揚笑道:「剛才你們那位宗經理可不是這麼說,他讓蘇媛媛拿出三萬塊的違約金,要把她掃地出門。」
梁孜道:「不可能吧,他真這麼說?他要是這麼說我回頭一定處理他。」
張揚道:「梁總,咱們認識有不短時間了把?」
梁孜點點頭,臉上帶著笑。
張揚道:「我為人怎麼樣?梁總應該知道。」
梁孜臉上仍在笑,可心裡已經開始有種不祥的預感了,張揚這是要為蘇媛媛出頭啊,這個混賬宗文俊,到底說了什麼得罪了這位閻王爺。梁孜道:「我一直都將張主任當成好朋友,你過去也幫助過我不少,要不是你幫忙,我大哥的命就沒了。」
張揚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蘇媛媛是我未來嫂子,她這次燙傷不是偶然,是因為有人騷擾她,她因為反抗觸怒了對方,所以那混蛋用熱水潑到她腳上。」
梁孜臉色變了:「不可能!我們賓館很正規,不會發生這種事。」
張揚道:「我要幫蘇媛媛要個公道,梁總,很榮幸你能把我當成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勸你一句,馬上撤股。」
梁孜咬了咬嘴唇,張揚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他要公道可不是道歉賠錢那麼簡單,他要讓慧源關門。
祁山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聽到這裡,也不禁對張揚由衷的佩服,這小子真是霸氣外露,也的確是得理不饒人的角色,難怪當初弟弟得罪了他,被他逼得走投無路,連江南食府都要轉讓出去,祁山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張揚這種人不是自己能夠惹起的。
梁孜道:「張主任,要不這樣,我代表賓館向蘇媛媛表示歉意,負責她這次全部的醫藥費,並賠償她的精神損失。」
張揚笑道:「梁總,你不懂我的意思,我要的是公道!」
梁孜道:「什麼公道?」
張揚道:「誰燙傷了蘇媛媛,讓他跪在蘇媛媛面前道歉,他怎樣潑別人就讓別人怎樣潑還給他,還有,你幫我轉告他,我這次一定要釘死他!」
梁孜內心顫抖了一下:「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究竟是誰燙傷了蘇媛媛。
張揚道:「我看這件事你也做不了主,康成是大股東,你讓他趕緊回來處理這件事,至於你們的慧源,我看還是趕緊停業吧。」
梁孜聽他說話如此咄咄逼人,心中也不禁激起了些許的怒氣:「張主任,慧源是一家五星級涉外酒店,也不是說停業就停業的。」
張揚道:「三天,三天內慧源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說完這句話,張揚起身去接了蘇媛媛,他把蘇媛媛送到了常海心那裡,有個人照顧她方便一些。
張揚走後,梁孜馬上把宗文俊給叫到了辦公室,梁孜的憤怒明顯寫在了臉上:「宗文俊,你在搞什麼?蘇媛媛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會驚動張揚?啊?你之前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宗文俊被梁孜訓得雲裡霧裡,他低聲道:「蘇媛媛得罪了劉局,所以……」
梁孜道:「為什麼你不早點跟我說?」
宗文俊苦著臉道:「本來酒場上的應酬都是難免的,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麼不懂事。」
梁孜怒道:「你不認識張揚?你招惹他幹什麼?」
宗文俊道:「我之前又沒見過他,他那個人根本就不講道理,從外面衝進來,抓住我就打,我都被他打懵了……到現在還渾身疼……」
梁孜道:「沒打死你算你運氣。」
宗文俊自從知道張揚的來頭之後,心裡已經明白這頓揍十有八九是白挨了,他小心翼翼道:「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辦?」
梁孜擺了擺手道:「你出去吧!」
宗文俊離開之後,梁孜坐在辦公桌前發呆,愣了足有五六分鐘,方才撥通了姐夫劉曉忠的電話。
劉曉忠聽梁孜說完這件事,沉默了下去。
梁孜聽他不說話,心中有些急了:「你倒是說話啊,你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是不是你手腳不乾淨了?」她跟劉曉忠說話毫不客氣,事實上梁孜和姐夫的關係很不一般,要不然這位省電力局局長也不會這麼盡力的幫助自己的小姨子。
劉曉忠道:「當晚我在場,可是我沒對她怎麼著,你想想,我什麼身份,我至於對一個年輕女孩子做這種事情嗎?」
梁孜帶著怒氣道:「你什麼人我不清楚?這天下就沒有不吃腥的貓。」
劉曉忠道:「小孜,你別冤枉我,你可以去問當天包間的服務員,我真沒碰她,當天是張慶峰請客,我給了他一些電力工程,他讓那個餐廳經理給我敬酒,你們那個經理面子薄,張慶峰又喝多了,一不小心將開水潑在她腳面上,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梁孜道:「你現在怎麼說都行。」
劉曉忠道:「我覺著沒什麼大事,當時那個餐廳經理自己也說沒事,這都過去幾天了,怎麼又鬧起來了?」
梁孜道:「新城區管委會的張揚鬧事,他和蘇媛媛的關係不錯,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劉曉忠道:「什麼公道?大不了把事情說清楚,讓張慶峰賠點錢就是。」
梁孜道:「他要讓燙傷蘇媛媛的那個人去給她磕頭賠罪!」
劉曉忠聽到這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他以為自己是誰?也太猖狂了!」
梁孜道:「張揚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祁山兄弟倆夠牛了,祁峰還不是乖乖的把江南食府給轉讓了,被他逼得離開了東江?精武特衛的陳彪也是個橫著走的人物,最後還不是一樣低頭?」
劉曉忠道:「他敢怎樣?這件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他總不能硬往我身上賴?」
梁孜道:「他會怎樣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來者不善,既然事情是張慶峰惹出來的,你讓張慶峰趕緊站出來,別把事情給鬧大了。」
劉曉忠道:「我哪裡去找他?他根本不在東江!」
梁孜道:「張揚威脅要讓我們慧源關門停業。」
劉曉忠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不用理會他。」
劉曉忠的話多少給梁孜了一些信心,放下電話,她又聯絡了康成,慧源賓館最大的股東是康成,發生了這種事情,怎麼都得跟康成打聲招呼,梁孜認為康成應該有些辦法,畢竟他的後台是省組織部長孔源,在平海是握有實權的人物,尤其是對這幫幹部的威懾力還是很強的。
張揚將配製好的燙傷藥交給常海心,常海心幫助蘇媛媛敷上,蘇媛媛顯得很不好意思:「別麻煩了,我自己來。」
常海心笑道:「有什麼可麻煩的,誰都有遇到麻煩的時候,我過去啊,臉部曾經被燒傷過,情況比你這嚴重多了,張揚配製的燒傷藥很靈驗的,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夠恢復,保證不留下任何的疤痕。」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蘇媛媛也不例外,雖然燙傷在腳上,她也不想因此而留下任何的傷痕,聽常海心這樣說,她不由得看了看常海心的面頰,發現她俏臉的皮膚白嫩細膩,毫無瑕疵,心中稍安。她感激的向張揚笑了笑:「張主任,這次真是太麻煩你了。」
張揚道:「不用客氣,杜書記說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沒盡到責任。」
提起杜天野,蘇媛媛的俏臉微微有些發紅,小聲道:「張主任,我求你件事兒。」
張揚點了點頭。
蘇媛媛道:「這件事千萬別讓杜書記知道。」
張揚心說我都跟杜天野說過了,嘴上仍然嗯了一聲。
常海心幫助蘇媛媛敷完藥,拿著拆下的紗布來到外面,扔到垃圾桶裡,洗了洗手,張揚從身後抱住她,常海心小聲道:「別胡鬧,蘇媛媛在裡面。「張大官人把嘴巴湊了上去,常海心和他對吻了一下,這才放開。張揚道:「這段時間先讓蘇媛媛住在你這裡,她一個人,身邊也沒人照顧。」
常海心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很關心她啊!」
張揚笑了起來:「你別瞎尋思,我替她出頭全都是因為杜天野的緣故。」他害怕常海心誤會自己和蘇媛媛之間的關係。
常海心道:「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她。」她幫助張揚整理了一下衣領道:「慧源賓館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張揚道:「劉曉忠那個王八蛋,我一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次說什麼都不能饒了他。」
此時門鈴響了,卻是秦清過來拿東西,兩人來到東江後就住在一起,不過秦傳良來東江之後,單位另外給他安排了宿舍,最近秦清都陪父親一起住,看到張揚在常海心這裡,秦清笑道:「張揚,你下午幹什麼去了?也不上班,整個下午都不見人,是不是想我給你打曠工啊?」
張揚苦笑道:「我說秦書記,咱可不能這麼苛刻,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你不是讓我負責招商嗎?我要是一天到晚窩在指揮部,哪兒找項目去?」
秦清道:「你呀,就是說不完的道理。」她一進門就聞到了室內的藥味兒:「怎麼回事兒?誰生病了?」
常海心這才把蘇媛媛的事情說了,秦清也認識蘇媛媛,走進房間問候了一下。
張揚和秦清一起離開,出門之後,秦清道:「蘇媛媛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啊!」
張揚歎了一口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秦清聽完也是義憤填膺:「這個劉曉忠也太下作了,身為國家幹部,怎麼可以這麼幹?」
張揚道:「國家幹部也是良莠不齊,你以為每人都像我這樣啊。」
秦清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了?」
張揚道:「我人品還不錯,要不然,你秦書記也不會對我這麼青眼有加。」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大言不慚!」她輕聲道:「你對蘇媛媛好像很關心啊!」
張揚道:「上車,找個沒人的地方我給你說點事兒。」
秦清道:「至於嘛,我還得做飯呢,我爸待會兒回來吃飯。」她平時工作忙,好不容易才早回來一次,當然要把握機會好好孝敬父親一次。
張揚道:「那去你家說。」
秦清道:「得了,還是去你車裡說吧。」秦清現在住的地方人多眼雜,她可不想張揚出入自己的住處,又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兩人上了車,張揚這才把蘇媛媛的事情說了,他說的很委婉。
不過秦清還是很快就弄清楚了他和蘇媛媛之間的關係,一雙鳳目因為驚奇而瞪得滾圓,這件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她驚聲道:「你是說蘇媛媛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張大官人有些心虛的向外看了看,苦笑道:「清姐,你小點兒聲,還真打算讓全世界人都知道啊。」
秦清點了點頭道:「難怪啊,難怪你會對蘇媛媛這麼關心,我還以為……」話沒說完,秦清自己笑了起來。
張揚道:「你以為什麼?我說你可是黨的好幹部,怎麼腦子盡不想好事兒。」
秦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顯得嬌俏可人:「誰讓你這人從來都是那樣,我怎麼可能往好處想你?」
張揚道:「這事兒我不能忍!」
秦清道:「你打算怎麼辦?」
張揚道:「姓劉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次他司機差點撞到你爸,現在我要老賬新帳跟他一起算。」
秦清提醒他道:「你不要忘了,人家是省電力局局長,電老虎一隻,你想摸他的屁股,小心被電著。」
張揚道:「他那又臭又硬的屁股我才懶得摸,要摸我也摸你的。白白嫩嫩,柔柔滑滑,富有彈性!」這廝說這話,大手探下去在秦清的玉臀上輕輕捏了捏。
秦清俏臉緋紅,啐道:「德行!我告訴你,這可是光天化日,你再敢騷擾我,我賞你一個大嘴巴子。」
張大官人嘿嘿笑了一聲:「你捨不得。」
秦清道:「不跟你聊了,對了,你記住啊,別弄得滿城風雨的,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說來說去,還不是祁山的一面之詞,你問問蘇媛媛,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說完之後,推開車門離開。
秦清離去不久,梁孜就打來了電話,張揚開機沒多長時間,梁孜第一句話就是:「張主任,您電話可真難打。」
張揚笑道:「我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這不,剛剛才換上電池。」
梁孜道:「張主任,晚上一起吃飯吧,我想向您解釋一下蘇媛媛的事情。」不等張揚回答,她又道:「我請了梁成龍,我們康總也來,張主任,您看……」
張揚道:「你姐夫來嗎?」
梁孜道:「張主任,這事兒跟他有關係嗎?」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冷笑,這聲音聽得梁孜有些毛骨悚然。
張揚道:「那好,我去!」
張揚邀請祁山一起前往,祁山何其聰明,接到他這個電話就明白張揚這是要自己陪綁。
祁山道:「人家都沒請我!」
張揚道:「我請你了,你去嗎?」
祁山道:「我去,我正想找康成呢,丫欠我錢整天找不到人。」
張揚笑道:「這下方便了,你剛好找他要錢。」
祁山和張揚約好時間,晚上直接派司機去接他,當晚還是在慧源賓館。通過這次的事情,張揚對祁山改觀了許多,可以看出祁山這個人是很有膽色的,當然祁山本身和康成就有矛盾,他也想藉著這件事向康成發難,有借張揚東風之嫌。
和祁山並排坐在汽車的後排,祁山道:「張主任,你打算怎麼辦?」
張揚道:「就是幫蘇媛媛要個說法。」
祁山道:「康成這個人很小氣,我跟他接觸了幾次,現在算是瞭解他了。」他並不看好康成會拿出錢來解決這件事,不過從目前張揚的態度來看,也不是隨便一些錢就能把他打發的。
張揚道:「我沒打算找康成的晦氣,是你跟康成有矛盾,我想找的是劉曉忠,他把蘇媛媛的腳燙成那個樣子,不能裝縮頭烏龜。」
祁山笑道:「他們的利益密切相關,你看好了,肯定會保持一致。」
張揚不屑道:「那得看他們有這個本事嗎!」
祁山道:「你不怕孔部長中間插手?」
張揚看了祁山一眼:「康成欠了你這麼多錢,你比我更恨他,是不是忌諱孔部長,所以才不敢找他要錢?」
祁山呵呵笑了起來,他看了看時間,低聲道:「康成叫孔部長姨夫,孔部長很疼他,一直都把他當成親兒子看,你說乖不乖,他長得還真有點像孔部長。」
張大官人望著祁山,這廝根本是在給自己爆猛料啊,康成再怎麼長也不可能像他姨夫,祁山把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分明是在暗示康成就是孔源的私生子,張揚並沒有感到意外,以孔源那個老色鬼的做派,和小姨子珠胎暗結的事情絕對幹得出來。如果這件事屬實,孔源肯定會為了康成的事情出頭。張大官人由衷感歎道:「真他媽的亂啊!」
祁山笑道:「我也覺著亂,我還聽說這慧源賓館都成了電力賓館,電力系統的吃喝應酬基本上都指定這裡,省電力局如果去別的地方吃飯,都無法報銷,我說的都是傳言,僅供參考。」
張揚道:「這年頭姐夫跟小姨子的關係都這麼好嗎?」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由自主想起了顧養養,還別說,當今這時代,跟小姨子沒點曖昧都不好意思說是人家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