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惹是生非

    張大官人一心想要陰別人的時候總能想出辦法,更何況現在身邊又多了祁山這個陰謀家,祁山提出的兩點都是慧源賓館的把柄,可是慧源賓館的背景擺在那裡,就算他們偷水偷電,以康成和梁孜的背景誰敢去查?
    張揚把自己的疑慮提出來的時候,祁山笑了起來,祁山道:「無知者無畏,你要是想讓市電力局去查,他們肯定沒這個膽子,梁孜的姐夫劉曉忠就是省電力局局長,慧源偷電是他默許的,當官的不敢,未必下面具體辦事的不敢,他們不敢做的原因是迫於劉曉忠的權威,如果給他一筆足以打動他的錢,那麼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張揚道:「我可不能動用公款,公報私仇。」
    祁山道:「我可以!我拿出錢來搞定這件事,讓這些電力局具體辦事的人揭露這件事。」
    張揚道:「那得花不少錢,你拿這麼多錢出來,該不是為了懲惡揚善,當新時代的活雷鋒那麼簡單吧?」
    祁山道:「張主任,我是商人,虧本買賣我可不會做。」
    張大官人笑了,這事兒他早就清楚,祁山這麼主動熱情,旗幟鮮明的跟自己站在一起,可不是為了和自己套交情的,他一早就算準了祁山另有目的。
    祁山道:「康成欠了我這麼多的轉讓費,等於白白搶佔了江南食府,我想將食府拿回來。」
    張揚點了點頭,祁山的要求並不過分。
    祁山又道:「如果可能,這次或許可以搞得他在慧源無法立足。」
    張揚瞇起雙目,已經明白了祁山的意思,這廝的胃口很大,不但想把失去的江南食府拿回來,還想連本加利把慧源給一併搶過來,怪不得這次他跟著出錢出力,原來他一早就覬覦慧源賓館多時了。張揚歎了口氣道:「祁山啊,祁山,我現在才發現,跟你們生意人交往得時刻多個心眼兒,一不小心就會被你們給賣了。」
    祁山笑道:「對別人,我敢,對你我不敢!」
    張揚道:「就算你讓人查水查電,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慧源這麼多保安也不是吃閒飯,哪能那麼容易讓你得逞。」
    祁山道:「單單是查水查電肯定不行,必須要製造新聞,要出動新聞媒體曝光這件事,力求將影響最大化。」
    這和張揚想到一起去了,張揚道:「你想的都不錯,可惜還缺少一個契機。」
    祁山道:「什麼契機?」
    張揚道:「還要查房!」
    祁山不解道:「查房?」
    張大官人微笑道:「不錯,查房不是目的,而是為了聲東擊西,美其名曰綜合整治。」
    祁山道:「慧源屬於東江西城分局,霍雲忠和梁孜的關係不錯,你想讓霍雲忠出面來查慧源,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張揚道:「霍雲忠只是一個小角色,在平海的公安系統內他排不上號。」
    祁山看到張揚信心滿滿的樣子,知道他肯定已經成竹在胸,低聲請教道:「張主任,你說這件事應該怎樣做?」
    張揚道:「你只需要把水電的事情解決,至於新聞和公安方面我來負責!」
    張大官人還是很有辦法的,新聞方面沒有任何的難度,那些記者只要聽到有新聞,馬上就會圍攏過來,至於公安方面,張揚首先想到的就是榮鵬飛,可榮鵬飛未必肯幫著他瞎胡鬧,所以這件事必須要曲線救國,張揚給杜天野打了個電話,雖然他和杜天野與榮鵬飛的關係都差不多,可是杜天野在榮鵬飛心中的地位和自己不一樣,榮鵬飛把張揚定義為一個整天沒事找惹是非的麻煩小子,可杜天野卻是個認真負責的人,杜天野要是有什麼請求,榮鵬飛根本不會猶豫,更不會考慮杜天野是不是惡作劇。
    就在梁孜和康成正在考慮應對張揚的辦法的時候,慧源停電了,這種事情在國內很常見,幾乎所有單位,所有人家都遭遇過,可是對慧源來說這件事太不尋常了,慧源不可能停電,所以梁孜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賓館內部電路出問題了,請了電力搶修過來。
    當天的怪事層出不窮,停電只是開始,電力搶修車到來沒多久,東江市白沙區公安局過來檢查酒店治安情況,這讓酒店方面更加的想不通,就算要檢查治安,也應該是西城區,白沙區公安局局長欒勝文親自帶隊,幾乎在同時市消防支隊毫無徵兆的前提下過來檢查消防。
    梁孜一邊陪同這些職能部門進行檢查,一邊找到機會悄悄給康成打電話,她敏銳的覺察到風頭不對,這麼多職能部門,全都聚集在慧源賓館,這應該不是巧合,聯想起張揚之前說過要讓慧源關門的事情來,梁孜意識到這件事正在朝著不利於他們的方向發展。
    康成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外面,他聽梁孜說完這件事,頓時就惱火起來:「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幾乎在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張揚,這廝果然不簡單,能夠調動這麼多的職能部門來查慧源,其能量不容小覷。不過康成並不害怕,公安查賓館,無非是想查黃賭毒,這三樣和慧源都沒有關係,至於消防,他對酒店的消防有信心,消防方面的驗收並沒送禮,相關設施絕對過硬,至於電力方面更不用擔心,直到現在康成還認為電力系統只是前來維修。
    梁孜道:「康總,你最好親自來一趟,我怕公安和消防系統的人會挑毛病。」
    康成道:「不用擔心,配合他們檢查,我馬上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康成結束和梁孜的通話之後,很快就往省組織部長孔源那裡打了一個電話。
    孔源聽到有公安和消防去查慧源,也是一怔,在慧源開業之初,相關部門他都是打過招呼的,這些部門應該知道慧源的後台是自己,既然知道還敢明目張膽的去查,這其中肯定有貓膩。孔源道:「小成,你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康成道:「姨夫,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是守法經營,一點違法的事情都沒做過。」
    「那就好,那就好!」孔源說完又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康成道:「一定是張揚和祁山聯手整我!」他這才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了孔源。
    孔源聽他說完,不禁皺了皺眉頭,低聲道:「小成,張揚是個沾毛賴四兩的人物,出奇的難搞,你惹他做什麼?」張揚的難纏,他早就領教過,每每想起當年在靜海的那一記耳光,孔源都是老臉發燒,怒從心生,這對他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康成道:「姨夫,不是我惹他,我都不認識他,是他找上門來的,把自己搞得跟國際警察似的,多管閒事,我都想抽他!」
    孔源道:「算了啊!你別冒失,如果這些事是張揚搞出來的,那麼他的目的就是觸怒你,只要你沒什麼把柄被他抓住,他鬧再大的動靜也就是窮折騰,你別急,我馬上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孔源放下電話,想了想,這件事白沙區的跨區去執法,據稱是省廳直接下達的命令,他直接找了省公安廳廳長高仲和,讓孔源沒想到的是,高仲和對這件事竟然是一無所知。
    高仲和知道這件事之後,馬上把榮鵬飛給叫了過來,榮鵬飛聽他問起這件事,不由得笑了起來:「高廳,我們接到線報,說慧源賓館內可能有人藏有毒品,所以才決定突擊檢查。」這個理由是榮鵬飛編造出來的,不過理由很充分,他總不能實話實說,是杜天野想找慧源的晦氣。
    高仲和道:「你掌握確實的證據了沒有?慧源是一家涉外五星酒店,你派出公安去查本身影響已經很不好,還出動消防支隊……」
    榮鵬飛道:「消防的事情和我無關,我只是查有沒有私藏毒品的事情。」
    高仲和道:「慧源自從開業之後,其口碑在行業內一直都不錯,你讓人去查,也要考慮到人家賓館的感受,這麼大張旗鼓,搞得住客惶恐不安,慧源方面已經提出抗議了。」
    榮鵬飛道:「高廳,現在毒品案已經陷入了困境,有線索我總不能放過。」
    高仲和歎了口氣道:「不是不讓你們查,我的意思是凡事要低調,要顧及周圍同志的感受,慧源的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
    榮鵬飛道:「你是說孔部長。」
    高仲和道:「慧源的老闆康成是他外甥,剛才他打電話過來找我,你倒好,派人查慧源,也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搞得我相當被動,孔部長那邊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你讓我以後和他見面很尷尬啊。」
    榮鵬飛道:「高廳,那我現在就下令收隊。」
    高仲和道:「查都查了,你以為收隊就能把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全都消除?」
    榮鵬飛不解的望著高仲和。
    高仲和道:「既然查,就乾脆查清楚,萬一真的有人藏毒,決不能放過。」
    祁山捧著一束鮮花走入西城區人民醫院急診觀察室的時候,看到張揚已經在那裡了,不由得笑了起來:「張主任,你比我快一步啊!」
    張揚笑道:「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跟過來了。」
    武意戴著墨鏡,她受得都是一些頭面傷,女孩子最愛的就是臉面,這場飛來橫禍讓她的情緒多少受了一些影響。
    祁山把鮮花放在床頭櫃上,關切道:「武小姐,怎麼樣?你的傷要不要緊?」
    武意道:「不要緊,醫生給我全面檢查過了,就是皮外傷。」
    祁山歎了口氣道:「什麼人這麼狠心,居然對一位花容月貌的女記者下如此狠手?」
    武意道:「我過去稱不上花容月貌,現在更稱不上,殘花敗柳都稱不上!」說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女孩兒還算樂觀堅強。
    張揚道:「好好養傷,別多想了,要相信我們的公安,一定會盡快偵破這件案子,把那些打人兇手繩之於法。」
    祁山道:「不耽誤你休息了,等過兩天你傷好之後,我請你吃飯,給你壓驚。」
    武意笑道:「好啊,這點小傷嚇不倒我,過兩天我又是一條好漢。」
    張揚和祁山一起離開了病房,張揚笑道:「這下慧源賓館完了,居然敢打人,把整個平海新聞界都給惹火了。」
    祁山道:「張主任,幸災樂禍可不好。」
    張揚道:「你覺不覺著這件事來得真是及時?按理說康成和梁孜也都是商場精英人士,為什麼會出這樣的昏招?」
    祁山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說不定他們的頭腦剛好短路。」
    張揚道:「按理說不會,祁山,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們?」
    祁山一臉無辜道:「你該不是覺著這件事是我幹的吧?」
    張揚道:「是不是你幹的我不知道,可現在外面有很多人懷疑是我幹的,你說到底是誰啊?這手玩得真是高妙,不但弄得慧源賓館方面啞巴吃黃連,還讓我幫忙背了一個黑鍋。」
    祁山道:「張主任,你認識我這麼久,我是那種沒擔待的人嗎?」
    張揚笑道:「無論怎樣,這次咱們總算達到了目的,我倒要看看,現在他們慧源賓館方面應該如何交代。」
    梁孜終於知道輿論的可怕,事態從兩名東南曰報的記者被打之後開始變得急轉直下,原本通過孔源壓住不發的新聞報道,現在一股腦爆發了出來,不但慧源賓館偷水偷電的事情被重點報道,而且關於他們的保安毆打記者的新聞幾乎出現在大小媒體最醒目的版面之上。
    讓梁孜更為惱火的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聯繫不上康成了,作為慧源賓館的最大股東,他在事態最為嚴重的時候選擇了逃避,鋪天蓋地的輿論攻勢都朝著不利於慧源的方向發展著,首當其衝的目標就是梁孜,很多新聞報道中都點出她的姐夫就是省電力局局長劉曉忠,身為電力高官的親屬,竟然知法犯法,違規偷電,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電力局局長劉曉忠在這種時候,為了撇清關係,在電力局高層會議上明確表態,要對慧源賓館的偷電行為嚴肅處理,一視同仁,絕不會因為梁孜是他的親戚而徇私枉法。雖然劉曉忠表態很堅決,可是對他不利的傳言仍然一件接一件的傳了出來,這兩天內,劉曉忠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牆倒眾人推,對於他的舉報也在短時間內集中爆發。有些檢舉送到了平海省紀委,還有一些對他的檢舉信件直接送到了中紀委。
    省紀委常委會議上,平海省紀委書記劉釗著重提起了這件事,劉釗之前曾經擔任中紀委黨風廉政辦主任,他在中紀委工作多年,上頭的關係不少,有些事剛剛檢舉到上面,就被反饋了下來,劉釗為人十分的剛正嚴厲,他來到平海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已經在平海幹部隊伍中樹立了黑臉包公鐵面無私的形象。
    劉釗拍著桌子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他指著桌面上厚厚的一沓舉報信道:「這些舉報材料,全都是關於電力局局長劉曉忠的。」
    省紀委副書記何平道:「奇怪,過去劉曉忠這個人的風評一向不錯,這些年都沒有接到關於他的舉報和投訴,怎麼會突然這麼多?」
    劉釗道:「壓抑的越久,爆發起來就越厲害。」
    省紀委副書記、監察廳副廳長劉艷紅道:「這件事我聽說了一些,現在電力系統內部鬧得很厲害,電力局這次搞了一個突擊檢查,結果查出的偷電的幾個大戶基本上都和電力系統有關,拿慧源做例子,慧源的大股東梁孜就是省電力局局長劉曉忠的小姨子,查到了她頭上,劉曉忠這次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成為了電力系統的笑柄。」她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說劉釗不應該對電力系統的事情如此上心。
    劉釗道:「可我聽說到的情況是,先是慧源被查,然後他才搞了一個突擊檢查,目的是轉移公眾的注意力。」
    劉艷紅道:「我也聽說了,因為這件事,新聞界去慧源採訪,可慧源賓館方面又把記者給打了,現在全平海的新聞媒體都在對慧源口誅筆伐,而且多數都是圍繞偷電的事情做文章。」
    劉釗道:「這件事已經引起了中紀委的注意,中紀委把權力下放給我們,要求我們盡快調查清楚這件事,要盡快的把事態平息下去,這件事在社會上已經造成了相當惡劣的影響。」
    劉艷紅道:「電力局的情況很特殊,他們是垂直管理,我們地方紀委插手,以後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劉釗道:「沒什麼麻煩的,我們更熟悉地方情況,調查起來更容易一些,艷紅同志,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調查,盡快查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定要責任到人,不可以冤枉一個好同志,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分子。」
    劉艷紅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她已經瞭解了不少,慧源賓館的事情很麻煩,不僅僅涉及到省電力局的劉曉忠,還關係到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省組織部長孔源,劉艷紅也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張揚。
    想徹底搞清楚這件事,就必須從張揚入手,會議結束之後,劉艷紅聯繫了張揚,讓他盡快來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出現在劉艷紅面前的張揚,還是那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樣子,劉艷紅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要嘲諷他兩句:「什麼事兒值得你這麼開心?中彩票了?」
    張揚笑道:「比中彩票還高興!」
    劉艷紅招呼他在沙發上坐下:「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來嗎?」
    張大官人一臉迷惘的搖了搖頭,他是裝不知道,心裡明白著呢。
    劉艷紅道:「我聽說最近你和慧源賓館方面發生了一些小摩擦?」
    張揚道:「誰說的,我正事兒都忙不完,哪有精力去跟一小旅館較勁?」
    劉艷紅道:「張揚,明人不說暗話,你當著我的面跟我繞彎子就沒勁了,整天劉姐長,劉姐短的叫我,搞了半天你糊弄我呢?」
    張揚笑道:「劉姐,我哪敢呢?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艷紅道:「你和慧源是不是有摩擦?」
    張揚點了點頭道:「是!」他把蘇媛媛的事情對劉艷紅說了一遍。
    劉艷紅聽完,秀眉微顰道:「你是說劉曉忠想要調戲蘇媛媛,蘇媛媛沒給他面子,所以他一怒之下用開水燙了蘇媛媛?」
    張揚道:「我瞭解到的情況就是這樣,蘇媛媛雖然沒說那人一定就是劉曉忠,可是她被燙傷就是在劉曉忠的飯局上,我就不明白了,像劉曉忠這種人,省電力局局長,也算得上高官了,怎麼可以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做出這種事,這種人對得起黨員的稱號嗎?對得起國家賦予他的權力和責任嗎?」
    劉艷紅道:「你也沒調查清楚,到現在為止也不能肯定蘇媛媛就一定是劉曉忠燙傷的。」
    張揚道:「這事兒我沒必要問,從蘇媛媛受傷到現在,他劉曉忠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說過,我要求不高,就是讓他出面道歉,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他始終沒有回應過這件事。」
    劉艷紅道:「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想辦法整慧源賓館,捅出了慧源賓館偷電的事情?」
    張揚道:「我說劉姐,咱不帶這樣冤枉人的,慧源賓館偷電是事實,可跟我沒關係,我新城區都管不過來呢,哪有時間去過問他們慧源賓館偷電的事情?」
    劉艷紅道:「那可說不準,你看到蘇媛媛受欺負,忍不住要憐香惜玉,想幫她出氣也有可能。」
    張揚道:「劉姐,你還是往歪處想我,我和蘇媛媛就是泛泛之交,要憐香惜玉也輪不到我,還有杜天野呢。」
    劉艷紅道:「你是說江城市委書記杜天野?」
    張揚道:「不是他還有誰?」
    劉艷紅恍然大悟道:「難怪這次劉書記對電力局的事情如此重視,看來……」她沒把話說完,杜天野過去就是中紀委五室的主任,據聽說他和現任平海紀委書記劉釗的關係不錯,難道這件事杜天野在其中也做了工作?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