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小高的煩惱

    張揚笑道:「這跟我沒啥關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都是過去那幫領導搞起來的,我要是不住,可能顯得清高點,不過也是一種資源浪費,想來想去還是隨大流了。」
    梁成龍道:「我就是佩服你這一點,明明佔了便宜還搞得跟理所當然似的,你們黨的幹部是不是都像你這樣?」
    張揚笑罵道:「你回去問你叔唄!」
    常海龍搞室內設計出身,對這房間的裝修設計提出了很多意見,按照他的話來說,這麼好的房子,全都讓不合理的裝修給糟蹋了。
    張揚請大家在客廳坐了,本想去給他們倒茶,趙靜和常海心搶著去做了。
    袁波過去來過濱海,不過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他的印象中,濱海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縣城,今天過來經過城區的時候印象也不好,雖然比過去多出了許多高樓大廈,道路也寬闊了許多,可是交通秩序混亂不堪,城區衛生亂七八糟,總結為一個字就是亂。可進入海洋花園之後,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袁波感歎道:「如果你們濱海的城市衛生也搞得像縣委家屬院一樣就好了。」
    張揚笑道:「等你下次過來的時候就會不一樣了。」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心中對濱海的未來整治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市容市貌肯定是首先整治的重點。
    梁成龍道:「看到這間房子,我才感覺到當官真好,真有點後悔了,當初我一門心思去做生意,真是一傻帽,要是選擇仕途,我現在可能也能混個縣太爺做做。」
    高廉明道:「你不行!」
    梁成龍瞪了他一眼道:「小孩子家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就不行?」
    高廉明反問道:「你有當省委書記的岳父嗎?」
    滿屋人都笑了起來。
    張大官人這才意識到這廝是攻擊自己的,揚起巴掌照著高廉明的屁股就是一下子:「欠抽了!誰不知道,我之所以有今天全靠了我自己,我是埋頭苦幹腳踏實地的一步步走上來的。」
    陳紹斌喝了口茶道:「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張揚之所以有今天,誰都沒靠,人家憑得那是真本事。你們誰有勇氣敢爬到五十米塔吊上面救一個少婦?雖然說這少婦長得還不錯,可色膽包天也得考慮後……」這下後腦勺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張大官人罵道:「就你丫嘴最賤,比高廉明還賤!」他倒好,一箭雙鵰,把倆小子都給罵了。
    丁兆勇只是笑,這會兒被趙靜拽著去露台上觀海了。因為成了張揚的妹夫,丁兆勇在這幫損友中的地位也是直線下降,言語上他討不到半點便宜,所以丁兆勇乾脆少插話。
    常海心矜持地坐在那裡,她很少說話,可是偶爾和張揚的目光相遇,便流露出旁人無法察覺到的思念。
    張揚道:「光顧著聊,我還沒訂飯呢,咱們中午去富臨漁港怎麼樣?濱海最好的海鮮酒家。」
    梁成龍道:「到哪兒吃海鮮都是一個味兒,還不是白水煮出來,就在這裡吃吧,海景房吃海鮮,喝多了就地睡了,沒有後顧之憂。」他向周山虎招了招手道:「山虎,你跟老趙去附近的海產品市場買點海鮮過來,新鮮好吃的只管買個夠。」他從皮夾裡掏出厚厚的一沓鈔票遞給周山虎。
    張揚道:「哪能呢,來到這裡應該我請客。」
    梁成龍笑道:「拉倒吧,就你那點工資,不貪污的話一個月也請不起一頓。」
    張大官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在這貨眼裡當官的就沒有好人嗎?哪天真得慫恿慫恿他那個當市委書記的叔叔,讓老梁同志好好修理修理他。
    常海心起身道:「我跟著過去,看看買什麼。」
    袁波笑道:「還是我去吧,我可是干飯店出身的。」
    他們離去之後,陳紹斌不知從哪兒找出了一副麻將,嚷嚷著要打牌,梁成龍、丁兆勇、常海龍陪著他去棋牌室裡戰上了。
    趙靜來到張揚的身邊坐下,打開了電視,笑道:「哥,這兩天我翻來覆去的看你那段新聞,你真上鏡,好帥,我過去的同學都向我打聽你,還問你有沒有對象,你就快成少女偶像了。」
    張大官人笑道:「嘔吐的對象才對!」
    趙靜看著他道:「我哥這麼帥,不去演電影都可惜了。」
    張大官人雙腳往茶几上一放:「你把我跟那幫油頭粉面的戲子比,這不是罵我嗎?」
    趙靜挽住他的手臂道:「小哥,你是我最最最最尊敬的人,我怎麼可能罵你呢。」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伸手在她頭頂習慣性地揉了一下,趙靜道:「呵,討厭死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改不了這個壞習慣,髮型都被你搞亂了。」
    「臭美吧你!小靜,結婚的事情準備好了沒有?」
    趙靜道:「沒什麼好準備的,我們也沒打算大操大辦,簡簡單單的辦場婚禮就行,婚後我們也單獨住。」她向棋牌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小聲對張揚道:「我和她媽處不來。」
    張揚道:「小靜,既然結婚了就要搞好關係,別弄得兆勇難做。」張大官人還是很為大局考慮的。
    趙靜點了點頭,她岔開話題道:「哥,你和嫣然姐什麼時候?」
    張揚道:「本來我想這次和她把證給領了,可嫣然說等等,她現在有生意做,我這邊剛來濱海,結婚的事情等一切穩定下來再說,最遲不會超過明年。」
    趙靜道:「我本來以為你們今年就能結婚呢。」
    張揚笑道:「我才多大啊!」
    此時門鈴響了,趙靜搶著去開門,開門一看,門外站著兩名陌生的女孩子,長得都很漂亮,這兩人正是縣委招待所的林學靜和耿明明,她們過來打掃衛生,看到趙靜她們也愣了,她們沒想到張書記家裡會有其他人在,趙靜趕緊道:「哥!」
    張揚起身看了看,笑道:「是你們兩個啊,我家裡來了朋友,進來坐,進來坐!」
    林學靜和耿明明有些不好意思道:「張書記,我們是過來幫忙打掃衛生的,既然您有朋友在,我們就先走了,等需要的時候給我們留言。」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
    聽到門外有女性的聲音,還在打牌的高廉明和陳紹斌都放下牌出來了,兩人都是臉皮夠厚的主兒,陳紹斌道:「別走啊,留下來一起吃飯。」
    高廉明跟著附和道:「就是,就是!」
    他們這一說,林學靜和耿明明更不敢留下了,慌忙向張揚告辭後走了。
    聽說這兩位美女都是縣裡給張書記配得服務員,專門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高廉明羨慕的口水都流出來了,陳紹斌也是雙目放光:「我決定了,棄商從政,你們說我現在從政還來得及嗎?」
    張揚道:「你這種投機倒把的壞分子是堅決不容許混到我們幹部隊伍中的。」
    高廉明道:「張書記,您還缺法律顧問嗎?實在不行我來當法院院長也行。」
    張揚道:「你別找我,找你們家老爺子去,你爸是省公安廳廳長,只要他發話,給你弄個一官半職還不是輕而易舉?」
    高廉明道:「別提我爸,他現在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小子不是去香港當律師了嗎?這才幾天就回來了?」
    高廉明振振有辭道:「香港那邊的女孩子整體質量不行,你說我正值戀愛之年,去了那邊,萬一把我的黃金期給耽誤過去了,以後要是打了光棍,我找誰賠去?」
    張揚笑道:「我算明白高廳為什麼煩你了,你小子幹什麼都沒長性,這可不成,當初你跟我在南錫體委……」
    高廉明舉雙手討饒道:「大哥,我求您了,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就是一無業遊民,憶往昔崢嶸歲月愁,哥們想起過去就發愁,我當初要是堅持下來了,現在怎麼也得混個副處級吧,我後悔沒聽你的話,自毀前程啊!」
    張揚心說你丫比我心還渴,我在官場中打拼了四年這才混了個正處,你小子一年半載的就想當副處,不知天高地厚啊。當初高廉明是因為追求佟秀秀受挫,所以才心灰意冷遠走他鄉。
    高廉明道:「哥,我投奔你成嗎?」
    張揚道:「你能幹啥?」
    高廉明感覺到有點傷自尊了:「別瞧不起人,我好歹也是在美國上過大學拿過法律牌照的。」
    張揚道:「我現在真懷疑你在美國幹啥了,反正誰也沒親眼看見,美國比咱們這發達,別的不說,就是濱海路邊做假證的多了,不出濱海我就能弄一哈佛博士證書。」張大官人絕沒有誇張,濱海做假證件的還真多,這和沿海有關,有需求就有市場,有市場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一條龍的產業,這是馬克思都驗證的經濟規律。
    高廉明臉紅了:「我可是正兒八經考過去的。」
    張揚道:「你這種公子哥,我用不起,還是周山虎那樣的淳樸青年用著踏實。」
    高廉明被他拒絕,明顯情緒有些低落:「得,你牛,張書記,我不求你了還不成嗎?我去打牌!」
    要說高廉明最近也的確挺霉的,在家裡不受待見,出門受到朋友鄙視,這打牌也輸了個乾乾淨淨,兜裡帶來的兩千塊,沒打一圈就輸了個乾乾淨淨,梁成龍這幫人都是有錢的主兒,高廉明目前是個無業遊民,兜裡的水子當然不如人家厚實,高廉明輸紅了眼,把自己的那塊帶了幾年的漢密爾頓手錶也放上去了:「賣表了,八千塊!」
    梁成龍拿起看了看道:「你搶錢啊!美國貨哪有那麼貴!」
    「你不識貨啊,我這是限量版!」
    這會兒袁波他們也買菜回來了,袁波把高廉明的表拿起來遞還給他,掏了三千塊放在他面前:「自己朋友,小賭怡情,千萬別動真格的,感情這種東西越賭越薄。」
    高廉明拿起手錶站起身來:「我不玩了,你們玩吧!」
    袁波想拉他,可沒拉住,只能在他的位子坐了下來,望著高廉明的背影道:「怎麼著?廉明生氣了?」
    梁成龍笑道:「小孩子,管他作甚,繼續,繼續,今兒我手風特順。」
    常海龍道:「我算看出來了,成龍,你今兒是想把我們兜裡的錢都搜刮乾淨。」
    梁成龍樂呵呵道:「要想賺錢,就先得散財,買海鮮的時候,我搶著付賬為了什麼?為的就是現在。」他隨手打出一張牌:「發財!」
    袁波忽然道:「胡了!」
    梁成龍愣了:「啥?」
    袁波微笑道:「有沒有人告訴你,要悶聲發大財?」
    袁波打了兩把就去做飯了,當天中午由他來主廚,袁波干飯店發家,自己也燒得一手好菜,趙靜和常海心兩人給他打下手。
    張揚去棋牌室把這幫人的牌局給攪和了:「都別玩了,準備準備吃飯!」
    梁成龍贏得最多,不但把菜錢贏回來了,點點還有剩,高廉明輸了個精光,這廝耷拉著一張臉。倒不是因為輸錢,而是心裡不痛快。
    梁成龍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廉明,放心吧,你只要跟緊哥哥的腳步,準保有吃有喝,最後我們還把你帶回東江去。」
    高廉明道:「沒錢大不了我一路走回去。」
    「呵,小子,真跟我鬥氣啊!」
    高廉明道:「不敢,你們要麼是大官,要麼是巨富,我一個窮律師哪敢跟你們鬥氣啊!」
    梁成龍笑了起來,高廉明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小孩子,他當然不會跟高廉明一般計較。
    張揚看不過眼了:「高廉明,過來倒酒,就你丫年齡小,懂不懂尊老愛幼?」
    高廉明對張揚一直都是相當尊敬的,他走過去倒酒。
    所有人都坐下了,梁成龍道:「袁哥你年紀最大,說兩句。」
    袁波端起酒杯道:「各位兄弟姐妹,這杯酒其實是在東江咱們就欠下的,咱們今天聚在一起來到濱海,目的就是給我們的好兄弟張揚送行,咱們大家藉著這杯酒祝他鵬程萬里,直上青雲!」
    大家一起喝彩,同時舉起了酒杯。
    張大官人望著這幫哥們從東江不遠千里而來,心中也是頗為感動,他舉起面前酒杯道:「謝謝大家了,話我不多說,感激之情我全都放在酒裡了。」他一仰脖把杯中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袁波道:「咱們這些人除了張揚和海心之外其他人都是商人,難得這兩位官老爺能夠看得起咱們,今天咱們做生意的是不是要陪他們當官的喝上一個一醉方休?」
    大家齊聲叫好。
    常海心道:「我聲明,我不是當官的。」
    張揚道:「你不是科級嗎?海心,你不義氣啊,關鍵時刻鼓勵我,一點階級感情都沒有。」
    常海心笑道:「今天沒有當官的和做生意的區別,只有東江和濱海的分別,我提議我們這群人一起敬張書記好不好?」
    陳紹斌道:「不好,他多能喝啊,我們一起敬他,陪著他一杯一杯的喝,最後倒下的肯定是我們,為了公平起見,我們要一個一個的跟他喝,跟他玩車輪戰。」
    張揚笑道:「就憑你們幾個,我還真不怕!」
    趙靜道:「都欺負我哥,我和我哥站在統一戰線。丁兆勇,你跟我一派還是跟袁哥他們一派?」
    丁兆勇道:「廢話啊,我當然跟著媳婦走了,咱們是親戚,我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
    梁成龍和陳紹斌同時罵道:「沒義氣!」
    張揚大笑著,來到濱海之後,他始終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喝過酒了。
    無論袁波他們幾個怎樣結盟,真正喝起來依靠的還是酒量,這群人誰也喝不過張揚,加起來也喝不過,當然誰也不會當真去拼。
    高廉明是最先倒下的一個,這廝的酒量本來就不行,加上心情不好,很快就敗下陣來,一個人跑到廁所裡抱著馬桶去談心了。然後是陳紹斌和常海龍,兩人手牽手去客房睡覺了。
    梁成龍和袁波稍微好一點,不過腳步明顯也飄了起來。
    丁兆勇始終沒怎麼喝酒,他已經開始戒酒,準備要孩子。
    張大官人喝了這麼多仍然沒有任何的醉意,望著房內的一片狼藉,張揚卻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第一次對這套別墅有了歸屬感,亂七八糟的才有生活氣息。
    趙靜和常海心花費了半個小時才把戰場打掃乾淨。
    梁成龍去廁所的時候發現廁所被反鎖上了,他藉著點酒興,一腳就把房門給踹開了,看到高廉明抱著馬桶睡著了,梁成龍把張揚和袁波叫來,張揚力氣大,把已經醉成一灘爛泥的高廉明扶到了客廳,把他扶上沙發休息。沒一會兒功夫,高廉明就從沙發上滾落到地面上,趴在地毯上打起了呼嚕,嘴裡還嘟囔著:「都看不起我……」
    張揚望著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丁兆勇找來被子給他蓋在身上,多數人都去休息了,應趙靜和常海心的要求,張揚帶著他們一起去海邊轉轉。
    本來袁波也準備跟著去,可走了兩步又覺著酒意上頭,轉身又回去了。最後只剩下張揚和丁兆勇、趙靜、常海心四人。
    從海洋花園的後門就可以沿著石階走下紓秀山,直接抵達下面的沙灘,午後的陽光很溫暖,海風在陽光的潤澤下也不像平時那麼寒冷。
    丁兆勇道:「高廉明醉得可真厲害。」
    張揚道:「這小子有心事,不能喝就別喝,搞到最後喝成了一灘爛泥。」
    趙靜道:「都說讓你們別喝這麼多了,非得喝,結果都喝醉了。真是搞不明白,酒對你們這些男人就那麼有吸引力?」
    常海心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過喝多了也難受。」
    丁兆勇道:「說起喝酒還是張揚厲害,我們合夥都灌不醉你。」
    張揚笑道:「合著你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灌醉我?」
    丁兆勇道:「我們可沒這麼想,大家是真想你了!」
    張揚的目光向常海心望去,常海心俏臉不由得一熱,趙靜去海邊,讓丁兆勇給他照相。
    常海心和張揚並肩站在一起,不知是因為海風太大,還是因為緊張,常海心雙手抱著臂膀,張揚本想將自己的皮風衣脫給她披上,常海心卻搖了搖頭道:「我喜歡站在海邊這種清新的感覺。」
    張揚笑道:「喜歡就調來了。」他只是隨口說說,心中卻明白常海心不會過來。如果自己前腳來到這裡,她後腳就跟過來,一定會有很多人說閒話。而且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隱藏的很好,除了秦清以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常海心道:「這邊的海不好,不像靜海那邊海水都是藍色的。」她的雙腳在沙灘上頓了頓,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海面,看到海浪捲起了不少的白色物體,仔細一看都是一些泡沫和生活垃圾。
    張揚也留意到了,他歎了口氣道:「這邊的環保意識不行,看來我需要下一番苦功了。」
    常海心笑道:「任何事情都是一個逐漸認識的過程,往往經濟落後的地區就會忽略了環境保護的問題,想要扭轉老百姓的觀念並不容易。」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笑道:「不過你肯定行!」
    「何以見得?」
    常海心道:「你是時代的楷模,廣大年輕幹部爭相學習的英雄人物。」
    張大官人苦笑道:「海心,連你也寒磣我!」
    常海心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上央視新聞!」
    海面上的風浪似乎大了許多,張揚瞇起眼睛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面,輕聲道:「前浪死在沙灘上!掀起的風浪越高,被拍得就越慘。」
    常海心小聲道:「你會怕有人拍你嗎?」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然後很認真地問:「我這人是不是有點浪啊?」
    常海心莞爾笑道:「不是有點兒,是very!very!」
    張揚道:「其實每個人都有very浪的一面,咱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你不也very……」
    常海心不等他說完已經紅著臉逃開,她走向丁兆勇道:「我幫你們合影!」
    張大官人望著常海心婷婷裊裊的身姿,心頭火頓時躥升起來,確切地說應該是下沉,身體的某部分有些蠢蠢欲動。還好穿著風衣,不然張大官人薄弱的控制力肯定要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了。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