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佳偶天成

    司機開車去了北港東南區,這裡是北港風景最為優美的地方,擁有北港最高檔的住宅區,一座現代化的商業中心也在這裡興建而起,他們去得地方是日月灣的遊艇碼頭,一艘白色的豪華遊艇停靠在碼頭旁,夕陽將船身籠上了一層金色的餘暉,氣溫開始回暖,迎面吹來的海風已經不如前兩天那樣寒冷。百度搜進入索 涅 書小 說 網 快速進入本站
    下車看到那艘遊艇之後,蔣洪剛方才告訴張揚他們的目的地:「我們乘船去白島!」
    張揚來北港之前就聽說白島是北港最美麗的地方,擁有北港最美的沙灘,最純淨的海水,可是他還一直沒有機會去,想不到機會突然就到來了。
    張揚直到現在內心中仍然是充滿迷惑的,他搞不清楚蔣洪剛請自己幹什麼?而且從目前所經歷的一切來看,蔣洪剛這個人非常的招搖,如果說今晚都是公款吃客,這手筆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張揚的疑問在登上遊艇的剎那得到了解釋,遊艇寬敞的客艙內,有兩人正坐在那裡喝茶,其中一人是張揚的老相識,平海駐京辦主任郭瑞陽,另外一人張揚並不認識,可是從他的舉止來看,這個人非富即貴。
    張揚驚喜道:「郭主任,您什麼時候來北港的?也不通知我一聲。」
    郭瑞陽笑道:「張老弟,我不通知你,就是要給你一個驚喜。」他起身和張揚握了握手,微笑望著走過來的蔣洪剛道:「我和洪剛是老鄉,還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
    蔣洪剛笑道:「現在你是領導,我是下屬。」
    郭瑞陽呵呵笑道:「我這個駐外人員算不上什麼領導,哪比得上你們這些地方大員風光氣派。」
    蔣洪剛道:「瑞陽兄說笑了,你是京官,就別拿我們這些地方官開涮了。」
    剛才和郭瑞陽一起坐著談話的男子站起身來,蔣洪剛笑道:「張揚,我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恆茂商務的董事長丁高山,我們三人都是老同學。」
    張揚聽到恆茂商務,馬上就想起了前兩天在濱海孫一丁活羊館吃飯遇到的丁高昇,那個人也是恆茂商務的,當時和法院院長胡廣州一起吃飯,張揚和丁高山握手的時候道:「丁老闆,你和丁高昇認識嗎?」
    丁高山笑道:「正是舍弟!張書記和他很熟?」
    張揚笑道:「不是很熟,只見過一次面,可他搶著把我的帳給結了。」
    丁高山笑道:「高昇為人熱情,不止是對張書記,他對朋友都是這樣。」
    張揚心說我和丁高昇可算不上朋友。
    這艘遊艇就是丁高山的,張揚由此也明白了,今晚請客的肯定是丁高山,蔣洪剛雖然是北港市委副書記,可是當著他和郭瑞陽的面,還不至於明目張膽的公款消費,丁高山和他們都是老同學,對於丁高山這種商人來說,他的發跡肯定離不開政府部門的關係,這兩位老同學都是目前平海官場中的實權人物,他當然想搞好關係,出錢請客消費,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能夠請到市委副書記和省駐京辦主任,外加上最近在北港官場上最火的官場明星張揚,本身就是莫大的面子,不知多少人想花錢都攀不上這些關係。
    郭瑞陽和張揚一起走上甲板去看夕陽,海面上的風明顯要比岸上冷了許多,不過郭瑞陽腰桿站得筆直,遠方的夕陽已經墜落了,海天之間只剩下深紅色的晚霞,白色的鷗鷺抓緊在這最後的光線中進行著捕食,郭瑞陽感歎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張揚笑道:「郭主任很悲觀啊!」
    郭瑞陽道:「見到你,我不悲觀都不行!」
    「哈哈,早知道我來了讓郭主任心情不好,我就躲起來了。」
    郭瑞陽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我這次來是專程參加老同學女兒的婚禮的。」
    張揚微微一怔:「婚禮?」
    郭瑞陽道:「你不知道?」
    張揚搖了搖頭。
    郭瑞陽笑道:「丁高山的女兒結婚,今晚還有三桌酒宴,都是自己人,因為我明天一早就要回京,所以我向老蔣提起你,他說你也在。這個老蔣,居然騙我。」
    張揚不由得笑了起來,丁高山的女兒結婚,自己雖然和丁高山不熟,可既然趕上了,怎麼都得送點禮物。
    此時蔣洪剛也從裡面出來了,他豎起了衣領道:「船頭風大,你們還是回艙去坐。」
    張揚有些抱怨道:「蔣書記,您也不說一聲,早知道丁總的女兒結婚,我也準備一些禮物。」
    蔣洪剛笑道:「中午都已經舉辦完儀式了,他有的是錢,不在乎禮物,你張書記能夠捧場就是給足了他面子,知道嗎,他們恆茂商務的註冊地點就是你們濱海。」
    張揚漸漸明白,蔣洪剛把自己叫過來不僅僅是郭瑞陽的緣故,十有**是丁高山想要通過他牽線搭橋來結識自己,縣官不如縣管,自己才是濱海的縣太爺,恆茂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丁高山想和他拉關係也是理所當然。
    遊艇來到白島碼頭的時候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從碼頭道丁高山位於白島的別墅只有二百多米的距離,這段距離無論長橋還是路面上都鋪著紅色的地毯,兩旁的路燈也全部籠上了紅色的燈罩,顯得喜氣洋洋。
    丁高山當晚並沒有請太多人,三桌飯,至親好友佔了兩桌,還有一桌只有張揚、郭瑞陽和蔣洪剛三人,這足以看出丁高山對兩位老同學的重視,也證明他把張揚擺在了同等重要的地位上。
    晚宴就在丁高山白島別墅內舉行,如果說張大官人在海洋花園的海景房別墅已經讓他冠以豪華的稱謂,那麼丁高山的白島別墅唯有奢華兩字才能形容。從沒有一座城市能夠帶給張揚如此大的震動,因為他在這座城市中看到的一切反差實在太大,既有如此奢華的海島別墅,又有骯髒混亂的城市街景,既有身穿名牌服飾氣宇軒昂的億萬富豪,又有失去親人為了生存和公平選擇爬上塔吊去自殺的可憐母子,張揚的心中非常的複雜,這些天來看到的事情讓他感到迷惘,北港究竟是一座怎樣的城市?
    丁高山陪著三位領導就坐,晚宴用酒是明代老窖出產的五十年五糧液,一瓶酒的市場價格就在五千多塊。望著滿座的美味佳餚,品著連張大官人也很少喝到的上品美酒,張大官人卻高興不起來。
    郭瑞陽道:「高山,這些年發展得不出啊!」
    丁高山笑道:「多虧了國家政策,北港是最早開放的沿海城市,我起步比較早,別人觀望的時候,我就開始做進出口貿易,那時候可以說遍地都是黃金,賺錢容易,周圍人都認為我投機倒把,早晚得被抓進去,可咱們國家的政策一直穩定,我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等他們都意識到的時候,我的資本積累已經完成了。」
    蔣洪剛道:「一步趕不上,步步趕不上,對於商人來說先機很重要,你搶佔了先機就等於搶佔了商機。」
    丁高山微笑道:「這還要多虧了市領導對我們這些民營企業家的政策扶植,否則恆茂商務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來,我敬各位領導!」
    幾人同乾了一杯,張揚微笑道:「丁總,恆茂商務主要是經營哪方面的?」
    丁高山道:「最早的時候就是和韓國進行一些貿易,大都是日用品什麼的,從韓國引進日用品,把我們的雜糧出口到韓國,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展,經營的品類也越來越多,現在大到汽車、機械,小到日用百貨,我們恆茂都在做。」
    張揚點了點頭,丁高山的介紹很簡單,他也沒有深入的問下去。
    此時丁高山的女兒丁琳、女婿馮敬國過來敬酒,說實話,這對兒也算得上郎才女貌,不過丁琳的臉色有些蒼白,人也稍嫌瘦弱了一些,相比她而言,新郎馮敬國倒是長得又黑又壯,他是北港海關緝私分局海上緝私科副科長。
    敬酒先從郭瑞陽開始,郭瑞陽很爽快的喝了兩杯酒,看得出郭瑞陽和丁琳還是非常熟悉的,蔣洪剛就更不用說。
    丁琳夫妻兩人來到張揚面前,丁高山早就已經向他們介紹了張揚的身份,馮敬國恭敬道:「張書記,最近我們都在看您的新聞,您的英雄壯舉太感人了。」
    張揚笑道:「算不上什麼英雄壯舉,今天過來的倉促,也沒有給你們帶什麼新婚禮物。」
    丁高山道:「不用,我早就聲明了,所有賓客只管過來捧場,我不收禮。」
    郭瑞陽一旁道:「張揚,你書畫一絕,乾脆寫幅字送給這對新人。」他對張揚的書法水平還是有所瞭解的。
    張大官人原本沒有寫字的意思,可郭瑞陽提了出來,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絕,心說老子一幅字可不便宜。
    那邊丁高山趕緊讓人去取來筆墨紙硯,看來丁家裡面一定有愛好書法之人,不然這些東西不會常備,而且張揚一看文房四寶全都是上等品質,外行人是不懂的,宣紙就鋪在一旁的茶几之上。
    新娘丁琳親自去給張揚磨墨,張大官人用濕巾擦了擦手,緩步走了過去,想都不想,就在宣紙上寫下了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佳偶天成!
    丁琳看到那幅字,一雙美眸不由得一亮,她輕聲道:「好字!」
    張揚以為她也就是趁機誇讚兩句罷了,現在的年輕人懂書法的少之又少,不像大隋朝那會兒,誰要是不懂得秀兩筆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百度搜進入索 涅 書小 說 網 快速進入本站
    丁高山道:「張書記,我這閨女是東江藝術學院畢業的,當時學得就是書法專業!」說起女兒丁高山的臉上帶著自豪。
    張揚這才向丁琳看了一眼,發現丁琳的目光始終很專注地盯著自己的那幅字。張揚微笑道:「這麼說我倒是班門弄斧了。」
    丁琳笑道:「張書記太謙虛了,從您寫得這幅字,我就能看出,您的書法水準絕對是一流境界,字裡行間中流露出大家風範。」
    張揚笑道:「過獎了!」
    郭瑞陽笑道:「一點都不誇張,張書記的書法可是天池先生親自指導的。」郭瑞陽知道張揚和天池先生的交情,所以才會這麼說。
    丁琳道:「五年前我曾經有幸見過天池先生一次,本來也有拜先生為師的意思,可惜終究還是和先生無緣。」
    張揚心說天池先生收徒弟哪有那麼容易?可不是兜裡有幾個錢就能拜他為師的,丁琳有句話沒說錯,緣分沒到。
    丁高山道:「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我書房裡還掛著一幅天池先生的墨寶。」
    張揚一聽來了興致:「那咱們去看看。」
    丁高山微笑道:「小琳,你去拿來給張書記看看。」天池先生是書法界的泰斗級人物,自從離世之後,他的作品價格更是扶搖直上,這些附庸風雅的富豪都將能夠擁有天池先生的墨寶視為一件顏面有光的事情。
    他們幾人接著喝酒,丁琳沒多久就拿著那幅字走了下來,在茶几上展開,張揚只看了一眼,馬上就道:「這幅字不是天池先生寫的!」
    所有人都是一怔,丁高山道:「這幅字是我十多年前花了十萬買來的,現在的市場價值應該已經超過了百萬,我讓幾位專業人士都鑒定過,他們一致認為是天池先生的真跡。」
    張揚微笑道:「專家怎樣說我不知道,可在我看來這幅字應該是假的。」他拿起那幅字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搖了搖頭道:「寫這幅字的人應該也是一位書法大家,從他的運筆之中應該得到了天池先生的七分神髓,不得不說,此人臨摹的水準足以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如果不是相當熟悉天池先生作品的人,應該分辨不出真假。」
    丁高山本來以為張揚看錯了,可聽他說得振振有辭,也不由得懷疑起來了,自己買來的這幅作品難道真的是假的不成?
    張揚又看了一遍,這幅字所寫的是李商隱的無題,張揚還是從部分筆意上看出了幾分飄逸空靈的味道,這和天池先生的古樸大氣渾然天成相左,張揚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天池先生的弟子黃閒雲,有些字的感覺和黃閒雲的書法相似,難道這贗品之作竟然是黃閒雲所寫?如果是真的,就不難理解天池先生後來為什麼很少提及這位弟子,甚至在他出國之後就和他斷了聯絡。
    丁高山是個極愛面子的人,聽張揚說這幅字是假的,感到臉上無光,換成別人他早就爭論了,可面對這位縣太爺,他不好說什麼。
    丁琳道:「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五年前我去見天池先生的時候,也帶著這幅字,他看完只是笑了笑沒說話,難道他已經看出這幅字是假的?」
    丁高山道:「既然是假的,留著也沒什麼用處,扔了算了。」他這樣說是為了撈回點顏面。
    張揚微笑道:「無論是真是假,這幅字都算寫得不錯,扔了未免太可惜了,還是收起來吧,就算是贗品,也是不可多得的贗品。」
    丁琳收起道:「讓張書記見笑了。」
    張揚點破這幅字是贗品,主要是因為他見不得別人打著天池先生的旗號招搖撞騙,揭穿這件事之後,他也有些後悔,看出丁高山的表情非常尷尬,自己來人家府上做客,丁高山原本是想拿出天池先生的作品炫耀一下,結果虛榮心沒有滿足,卻被張揚當場給揭穿,臉上當然不會好看,張揚倒不是針對丁高山,他笑道:「其實寫這幅字的人,真正的水準在書法界也算得上超一流了,卻不知他為何要仿冒天池先生的作品。」
    丁琳道:「張書記,您看出是誰寫的了?」
    張揚暗讚這妮子的頭腦聰穎,僅僅從自己的話中就能夠把握住自己的言外之意,他搖了搖頭道:「我可沒這樣的本事,只是就字論字。」
    郭瑞陽為丁高山化解尷尬,拍了拍丁高山的肩膀道:「怎麼樣?我就說張揚的書法水準一流,現在你相信了吧?」
    丁高山笑著點了點頭,笑道:「小琳,敬國,你們得多敬張書記兩杯,送給你們這麼珍貴的禮物。」
    丁琳和馮敬國趕緊端著酒杯又過來了,張揚接過他們敬來的酒道:「寫這幅字,是祝你們新婚幸福,白頭偕老!」
    「謝謝張書記!」馮敬國和丁琳同時道。
    張揚正準備喝酒的時候,忽然房門被人撞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他頭髮有些蓬亂,腳步輕浮,顯然有些喝多了。走進來之後,一雙眼睛就盯在了丁琳的臉上,他呵呵笑道:「丁總……喝喜酒怎麼不叫我一聲……」
    丁高山不禁皺了皺眉頭,丁琳的臉上卻掠過一絲慌張。
    張揚看得真切,馬上琢磨到今晚可能有熱鬧要看了。
    丁高山道:「小強,你先出去,回頭讓小琳他們給你去敬酒,我這裡領導在!」來的這名漢子是他的乾兒子潘強。
    潘強呵呵笑了一聲,他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從托盤上端起一杯酒,向張揚道:「領導啊!我敬這位領導。」不等張揚說話,他已經仰脖就把酒給幹了。
    此時門外又進來一人,卻是丁高山的弟弟丁高昇,丁高山道:「高昇,小強喝多了,你帶他出去。」
    丁高昇過去拉潘強,可潘強仍然執拗地站在那裡,他握著空杯笑道:「新娘新郎還沒有給我敬酒呢,我喝完這杯喜酒就走。」
    丁高山臉色鐵青,可當著幾位領導面前也不好發作,他向郭瑞陽擠出一絲笑容道:「這是我乾兒子潘強,總是喝多,今天他太高興了,實在不好意識。」
    郭瑞陽、蔣洪剛、張揚這三人都是見慣場面的角色,他們一打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奧妙,這個潘強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地喝多,從他走進來的剎那,就發現丁琳的臉色變了,新郎馮敬國的臉色也不好看。
    張大官人心說,三角戀,百分百的三角戀。
    馮敬國拿起酒瓶倒了杯酒,端到潘強面前:「強哥,我們兩口子敬你,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潘強點了點頭道:「以後,你就是我妹夫了,好好對待我妹妹……」說到這裡,內心忽然感覺到難以名狀的酸楚,他接過那杯酒一口就喝了下去。
    敬酒當然要成雙,丁琳讓人給他少倒了一些,潘強卻不依不饒道:「倒滿!喜酒不醉人!」
    丁琳道:「強哥,你喝多了!」
    潘強道:「我沒喝多,我清醒得很!給我滿上!」
    丁琳的表情非常猶豫,馮敬國拿起酒瓶又把酒杯給滿上了。
    潘強笑道:「小琳,你不想我喝這杯喜酒啊?」
    丁琳下定決心,終於還是端起了那杯酒,輕聲道:「強哥,你隨意!」
    潘強端起那杯酒道:「祝你們新婚幸福,敬國,好好對待小琳,你要是敢欺負他,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句話馮敬國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丁琳的眼圈卻有些紅了,潘強端起那杯酒,一仰脖子喝了個乾乾淨淨,以空杯示人,然後搖搖晃晃道:「今天真開心,各位……領導……打擾了……」
    丁高山使了一個眼色,丁高昇趕緊走過來扶住潘強。
    潘強道:「乾爸!小琳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你看不起我……」
    丁高山再也忍不住了:「高昇,帶他出去!」
    潘強擺了擺手道:「不用你趕我,我自己走!」他搖搖晃晃的向門口走去,關上房門,近乎嘶吼的歌聲卻從外面傳來:「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
    丁琳咬了咬櫻唇,忽然身軀一軟,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倒了下去。
    馮敬國站在她身邊居然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丁高山來到女兒身邊,抱起她的身軀:「小琳,小琳,你怎麼了?」
    張揚蹲下身去,伸手探了探丁琳的脈門,不覺皺了皺眉頭,他伸出手指在丁琳身上點了幾下,然後手指重新搭在她的脈門之上,一股溫和輕柔的真氣送入她的經脈之中。
    丁琳感覺內心震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雙目,看到周圍一張張關切的面孔,她歉然笑道:「對不起,我可能是太累了。」
    馮敬國仍然站在一旁,彷彿暈倒的不是他的妻子一樣,在他的目光中找不到任何的關切之情。不知他是真不關心,還是被眼前的情景給弄懵了?
    距離前八不過十幾票了,如果你的手中還有月票,何不成全一下章魚,讓醫道向前更進一步?我相信你一定有,一定會!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