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幕後風雲
查晉北樂呵呵道:「或許你不覺得自己幽默,可你的幽默感是生在骨子裡的。」
張揚道:「查總約我過來不是只為了喝茶吧?」
查晉北道:「張揚,咱們認識了這麼久,你應該知道我做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
張大官人心說才怪,你查晉北做事兩面三刀還差不多,查晉北的臉皮厚度真是超乎尋常啊,這廝說這種話居然沒感到一絲一毫的臉紅心跳,張揚道:「那是,您要不是這種性格,咱們怎麼能夠處到一起去?」
「那是!咱們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查晉北剛剛自誇過直來直去,這會兒就開始繞彎子,其人的虛偽可見一斑。
張揚的忘年交的確不少,可唯獨缺少查晉北這一號。
於東川這會兒才稍稍緩過神來,心說我沒得罪過你張揚啊,怎麼跟我說話這麼不客氣?不過他也不方便開口說話,畢竟碰釘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於東川悄悄朝查晉北遞了個眼色。
查晉北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微笑道:「張揚,我找你來是想請教一件事。」
張揚點了點頭道:「說,咱們都忘年交了,什麼話不方便說?」
查晉北聽出這廝有嘲諷自己的意思,他笑了笑道:「何先生在出事之前一直都在跟我談非洲金礦的事情,本來已經談得差不多了,誰曾想發生了這種變故。」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你丫就編吧,他對查晉北壓根就沒有任何的信任度,所以任憑查晉北說得天花亂墜,張大官人肯定不會上他的當。
查晉北道:「何先生的海外物業多數已經轉給了他的女兒何雨濛。」
張大官人也會裝傻:「何雨濛?沒聽說過,何先生還有女兒?我怎麼不知道?」
查晉北意味深長的望著張揚道:「張揚,你和何先生關係如此親密,難道這件事他都沒跟你說起過。」
張揚淡然笑道:「查總,現在這種敏感時刻,你可不能亂說話啊,我跟何先生就是普通關係,說起來,連忘年交都算不上,還不如咱們兩人親密呢。」
查晉北呵呵笑了一聲道:「張揚,你不必太緊張了,咱們這關係,我怎麼可能亂說話。」
張揚端起茶杯慢慢品茶,心說,麻痺的,忽悠老子啊,懶得理你。
查晉北看出張揚的不悅,他低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何先生還有一個女兒。」
於東川此時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他接口道:「也就是半年前,何先生招了一位助理,就是這位何雨濛小姐,沒多久,何先生告訴我,這位何小姐其實是他的私生女,他還出具了相關的醫學證明,同時,他開始著手將名下資產轉讓給這位何小姐,這次何小姐跟他一起返回國內,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移交何先生在國內的資產。」
張揚道:「如果這位何小姐真的是他的私生女,他將資產轉讓給她也是天經地義。」
查晉北道:「可是這位何小姐也失蹤了!」
張揚故作愕然道:「怎麼會這樣?難道也被檢察機關控制了?」
查晉北沒說話,朝於東川看了一眼,於東川會意,借口去洗手間,起身離開了房間。
查晉北低聲道:「張揚,以咱們之間的關係,我沒有隱瞞的必要,何先生將非洲金礦轉讓給我的程序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只差一步。」
張大官人是個明白人,他嘿嘿笑道:「只差簽字了是不是?那你得等何先生放出來再說。」
查晉北道:「現在金礦的所有人是何雨濛,何先生簽字也不成。」
張揚道:「那你應該去找何雨濛啊!」
查晉北笑道:「我聽說,你前天往何長安的住處去過。」
張揚道:「不錯,何先生請我去聊天,我過去了,他卻不在。」
查晉北道:「張揚,大家和都是朋友一場,其實我很想幫助何先生。」
張揚笑道:「怎麼幫他?當前這情況,只怕咱們都是有心無力。」
查晉北道:「那倒未必,有道是事在人為!」
張揚道:「事在人為?那也得分什麼事兒,現在我們連何長安被關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幫他?」
查晉北道:「這件事是因李東山而起,就算我們找不到何長安,可找到李東山的下落並不難。」
張揚發現查晉北這個人真是不簡單,畢竟是商人出身,他善於發現別人想要什麼,張揚現在開始明白,查晉北在慧源和自己的那番談話,其實都是為現在的談話做出鋪墊,對何長安,他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同情心。在他心中,擺在第一位的,只能是利益。
查晉北已經暗示的很明顯,通過剛才的那番話他在告訴張揚,自己知道李東山的下落。
張揚道:「就算找到他,又有什麼用?」
查晉北道:「如果拆遷的事情是李東山的個人行為,那麼何長安的危機就可以迎刃而解。」
換成過去,張揚興許會有一些心動,可是在和顧允知的那番深談之後,他已經明白,何長安被調查的關鍵不在於拆遷事件,可以說李東山只是一個引子。何長安並非是被牽連,而是潛藏在幕後的人從一開始就將槍口鎖定在他的身上。張揚道:「我還是搞不清這件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查晉北道:「何雨濛如果真的是何長安的私生女,想必她會付出一些代價換得父親的平安。」
張揚道:「你懷疑我將何雨濛藏了起來?」
查晉北微笑道:「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張揚,想不想幫助何長安,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張揚道:「查總,我想你必須搞清楚幾件事,第一,我不認識什麼何雨濛,第二,何長安的事情我問不了,我也不想問,第三,我是一個國家幹部,你們商人之間的交易我沒有任何興趣參予。」張揚說完就站起身來,向查晉北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咱們不是什麼忘年交,以後恐怕連普通朋友都談不上,再見,查總!」這貨發音肯定有問題,查總說出來怎麼聽都是雜種!
望著在張揚身後關上的房門,查晉北的臉色頓時冷卻了下來,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於東川敲了敲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心翼翼道:「他怎麼說?」
查晉北怒道:「還能怎麼說?你口口聲聲何長安信任你,何雨濛相信你,看看你做的事情,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於東川道:「他去過瀟湘路26號,他根本就是認識何雨濛的,我看何雨濛的失蹤肯定跟他有關。」
查晉北道:「你有證據嗎?說不定她自己走了,說不定是你出了紕漏,讓她產生了懷疑!」
於東川道:「我很小心的,她應該不會懷疑我……」
查晉北冷笑了一聲道:「小心?何長安可能從未真正信任過你!」
張揚此次前來東江還有一件重要事情,他將喬夢媛和蕭國成的血液樣本送來監測,蕭國成是主動將血液樣本提供給張揚的,而喬夢媛,張揚為了避免她產生疑心,只說是走上工作崗位前的例行體檢,張揚將親子鑒定的事情交給了梁成龍去辦,這廝神通廣大,平海醫學院遺傳研究所所長洪宗強是他的老朋友,如今檢查已經出了結果,張揚來到遺傳研究所,梁成龍已經在那兒等著他了。
洪宗強把他們帶到電腦前,指著屏幕上的兩份樣本道:「通過兩份樣本的比對檢查,我已經得出了結論,這兩份血樣提供者之間並無任何的血緣關係。」
張大官人對這個結果相當的愕然,他本來以為喬夢媛十有八九是蕭國成和孟傳美的女兒,可沒想到結果竟然如此的出乎意料。
洪宗強看出了他臉上的錯愕,又重複強調道:「只要你提供的樣本沒有問題,檢查結果是準確無誤的。」洪宗強對自己的業務水平相當自信。
梁成龍道:「洪教授是國內遺傳學方面的大拿,親子鑒定啥的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讓他檢查這種東西,根本是殺雞用了宰牛刀。」
洪宗強笑道:「得,梁總,你就別抬舉我了,朋友之間幫幫忙,還不是應該的。」
張揚這會兒內心中翻騰起伏,搞了半天,蕭國成和喬夢媛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就是說,蕭國成很可能和孟傳美是清白的,如果喬夢媛既不是喬振梁的親生女兒,又不是蕭國成的私生女,那麼她親爹究竟是誰?難不成孟傳美除了蕭國成以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情人?這件事絕不能讓喬夢媛知道,要不然她還不知要受到多大刺激。
梁成龍看到張揚呆呆出神,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道:「該不是外面惹了麻煩,有人要認你當爹吧?」這廝的聯想力也算得上豐富。
張揚笑道:「你丫就是胡說八道,當我像你這麼不檢點?」
「怎麼說話呢?誰不檢點了?我哪兒不檢點了?」
洪宗強還在上班,兩人也不方便在人家單位久留,一起告辭出來,來到梁成龍的寶馬車上坐下,梁成龍抽出一支煙點上了,張揚把車窗給落下來,透氣的同時,注意觀察周圍有沒有人跟蹤,這是在國安的時候,接受特工培訓的結果。
梁成龍道:「今天上午檢察院把我叫過去談話了。」
張揚愣了一下:「怎麼回事?」
梁成龍道:「還不是何長安的事情,我不是跟他合作搞過工程嗎?現在他遇到了麻煩,檢察機關把過去有過商業合作的人都弄過去問話,還好我跟他分得清楚,賬目上沒有任何問題,他們問完之後,就把我給放了。」
張揚道:「沒事就好。」
梁成龍歎了口氣道:「做生意真是如履薄冰,我現在都有些後悔了,當初為什麼要選擇經商,如果進入仕途,也好過受這些鳥氣!」
張揚笑道:「你丫也就是現在有錢了才這麼說,當官就沒有風險了?只怕比你們經商還要大上許多。」
梁成龍是有感而發,一直以來何長安都是他奮鬥的目標,他無數次幻想過,有一天自己通過努力可以成為何長安那樣的商界巨賈,目睹何長安的落難,梁成龍突然失去了目標,他對自己的未來相當迷惘。
兩人離開醫學院不久,張揚就發現有一輛黑色皇冠在後面尾隨著他們。
梁成龍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根本發現不了異常情況。
張揚道:「有沒有看到後面的那輛皇冠車?」
梁成龍從後視鏡找到了他所說的那輛車,有些錯愕道:「怎麼了?」
張揚道:「聽說你寶馬車的性能不錯,操控性應該比日系強多了吧?」
梁成龍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皇冠在我後面只有吃灰的份兒。」話剛剛說完,這廝就一腳踩了下去,寶馬車加速向前方的車流中行去,瞬間超過了幾輛大貨,從超車道向行車道並線,後面的那輛皇冠車也明顯加快了速度,這下連梁成龍這種外行都看出來了:「我靠,跟蹤我們,難道是檢察機關的?」梁成龍以為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張揚道:「不管他們是幹什麼的,先甩掉再說。」
梁成龍在車流中見縫插針,來回閃避,可是後面的那輛車的司機顯然車技不弱,梁成龍用盡渾身的解數,仍然無法將對方擺脫,氣得梁成龍直罵娘。
張揚卻察覺到有些不對,如果對方意在跟蹤,不可能如此張狂,在光天化日之下如影隨形,根本不怕他們發現。
張揚讓梁成龍在前方將車輛靠在一旁,卻見那輛黑色皇冠車,也在後方不遠處停下了,張揚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那輛皇冠車停在那裡一動不動,張揚走到皇冠車前,向車內看了看,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你!」
車內一個女聲道:「上車!」
梁成龍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張揚的舉動,卻見張揚朝他擺了擺手,居然真的上了那輛皇冠車。
梁成龍一頭霧水,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掉轉車頭想去追蹤那輛皇冠車,可是對方已經駛入主幹道,瞬間跑了個無影無蹤,梁成龍慌忙給張揚打電話:「你怎麼回事兒,跑哪兒去了?」
張揚笑道:「難怪說沒有肉車,只有肉人,你丫開車實在是太肉了。」梁成龍的車技的確是不敢恭維,其實這也難怪,梁成龍平時都是有司機的,自己駕駛的機會很少。
「靠,你在哪兒啊,沒事吧?」
張揚向身邊看了一眼,合上電話道:「沒事,你就別管了!」
一旁開車的女郎身穿墨綠色夾克,頭戴同色野戰帽,肌膚勝雪,紫紅色秀髮有一縷垂在她曲線柔美的前額,因為戴著墨鏡,看不清她瞳孔的顏色,不過她高挺的鼻樑證明她應該擁有著西方血統。原來這個在後方尾隨他們的人居然是麗芙,自從和麗芙在南韓一別,期間他們很少聯繫,張大官人根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東江。
望著麗芙絕美的輪廓,張大官人那是思念與慾望同生,大手毫不客氣地落在麗芙的美腿之上,感慨道:「丫頭,想死我了!」
麗芙的俏臉泛起嫵媚的紅色,她輕聲啐道:「花言巧語!放老實點,我開車呢!」
張大官人卻不捨得將手拿開,在她的腿上來回摩挲:「那啥,你今兒來找我是私人性質還是公派啊?」
麗芙沒有理會他,雙目盯著前方道路,專心致志地駕駛。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了清平湖邊的一座遊艇碼頭,旁邊停靠著一艘白色遊艇,麗芙將車停在碼頭前,帶著張揚走上那艘遊艇,啟動遊艇駛入清平湖煙波浩渺的湖面。
張揚來到麗芙身後,展臂想要抱住她,不等他完成自己的動作,麗芙就猛然轉過身,撲入他的懷中,將他壓倒在甲板上,兩人在喘息中糾纏著,直到張揚切實地融入麗芙的嬌軀內,方才聽到她蕩人心魄的呻吟聲。
遊艇靜靜停泊在清平湖的中心,夕陽將遊艇的輪廓勾勒出一條燦爛的金邊,隨著時間的推移,金邊變成了玫瑰色,又變成了暗紅,最後隨著夜幕的降臨一起變成了青色。
月亮從湖水中緩緩升起,遊艇的金屬圍欄反射出深沉的反光。
麗芙雪白的嬌軀交纏在張揚古銅色的軀體上,紫紅色的秀髮宛如玫瑰花一般鋪滿了她和張揚枕下的地面,正如他們之間千絲萬縷,數都數不清的深情。
麗芙冰藍色的美眸凝視張揚的雙目:「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
張大官人笑道:「怎麼會?」他的大手輕撫著麗芙彈性驚人的翹臀,將她的嬌軀進一步貼向自己,讓兩人的身體之間沒有任何的間隙,似乎他還不滿足,翻身將麗芙壓在身下,這樣的姿勢,迫使麗芙不得不竭力分開她的一雙修長的美腿,將自己最隱秘的地方徹底向他開放。
麗芙抱緊了他,先是雙臂,然後,一雙美腿緊緊纏繞在他的身體上,就像籐纏樹:「我想你……」堅強如麗芙,也有風情萬種的時候。
張揚親吻著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臉,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
月光透過舷窗照射著艙內剛與柔糾纏搏鬥的場面,月亮似乎因為眼前的情景害羞了,悄悄躲入了雲層中,只剩下湖水在夜色中輕輕地蕩漾……
麗芙和張揚並肩坐在甲板上,享受明月清風,品味法國紅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張揚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下意識地看了看上面,手機沒有任何信號。
麗芙靠在他的肩頭,看了看他的手機屏,不禁笑了起來:「這艘遊艇上有干擾裝置,你不可能收到信號的。」
張揚道:「麻煩,我這兩天事情超多。」
麗芙道:「什麼事情,比陪我更加重要?」
張大官人笑道:「別忘了,我還是一國家幹部,我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麗芙笑著站起身來,她穿著張揚的襯衫,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長腿暴露在外,在月下晶瑩如玉。麗芙赤足走回船艙,又拿了一瓶紅酒出來,在酒杯中倒上,自己喝了一口又遞給了張揚。
張揚道:「這次為什麼要回來?」他知道麗芙回來肯定有事。
麗芙道:「我是個很記仇的人,章碧君那樣害我,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張揚道:「找到證據了?」
麗芙道:「就算有些證據,也不足以扳倒她,不過我已經找到了一些辦法。」
「這次來東江究竟是為了看我,還是有其他的任務?」張揚喝了口酒,將杯子遞給她。
麗芙道:「何長安的事情和章碧君有些關係。」
張揚皺了皺眉頭,他也曾經想過這件事,不過他並不相信章碧君擁有這麼大的能量。
麗芙道:「你不要小看章碧君,這個女人的能量很大,她現在在組織內部權力很大,凌駕於其他部門之上,邢朝暉參予解救秦萌萌的事情被她查出,不過好在你的身份並沒有暴露。」
張揚道:「有沒有邢朝暉的下落?」
麗芙搖了搖頭道:「一直都沒有查到,他失蹤了這麼久,應該凶多吉少了,如果還有一線生機的話,就應該是他手中掌握的秘密資料。章碧君在沒有得到之前,會留他一條性命。」
張揚道:「章碧君為什麼要害何長安?」
麗芙道:「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不過章碧君對何長安產生懷疑,應該是從邢朝暉插手秦萌萌的事情開始。」
張揚低聲道:「你是說,他們很可能知道秦萌萌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
麗芙點了點頭道:「我一直都在試圖找到幾件事之間的聯繫,可是章碧君這個人很狡猾,始終查不到她的背後究竟是誰在支持。」她將螓首靠在張揚的肩頭道:「其實從你來到東江開始,我就跟蹤著你,看得出你很小心,不過反跟蹤的水平還有些欠缺。」
張大官人啞然失笑道:「我是個打醬油的,自然不能和你這種專家級人才相提並論。」
麗芙道:「很多人都在找秦萌萌,我看他們圖謀的不僅僅是何長安的巨額財富,還可能想要通過控制秦萌萌,逼迫何長安就範。」
張揚道:「他們想讓何長安做什麼?」
麗芙道:「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有何長安才能給出答案。」
想起章碧君做過的這些事,張大官人不由得怒火中燒,他咬牙切齒道:「惹火了我,我弄死章碧君這老娘們。」章碧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作對,張大官人對她已經生出殺念,如果讓他一刀將章碧君幹掉,他絕對不會猶豫。
麗芙笑道:「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我們之所以暫時不對她出手,是想看她究竟想做什麼,她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指使,等我們理清這些脈絡,最後會將她連根拔起。」
張揚道:「那就眼睜睜看著她胡作非為?」
麗芙道:「她只要不去惹你,你管她做什麼?你不是已經退出組織了,既然已經劃清了界限,就不要再招惹麻煩上身,很多事情你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過對方也不是吃素的,你背著秦萌萌從瀟湘路26號小樓中,跳窗逃出的時候,或許躲過了車輛內監視者的眼睛,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張揚這會兒有些擔心秦萌萌的安危了。
麗芙道:「你不用擔心,你的武功實在是太厲害,我們的人終究還是跟丟了。」
張大官人不免有些得意,他嘿嘿笑了一聲,雖然反跟蹤的技術不夠,可咱能用武功來湊。
麗芙道:「不過根據我們的人所說的路線來看,你那天應該前往了芙蓉園,過去你曾經住在那裡,目前芙蓉園內你唯一能夠信得過的人就只有秦清。」
張大官人表情尷尬。
麗芙道:「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用我多做解釋了吧。」
張揚嘿嘿笑了起來,用笑聲掩蓋自己的尷尬。
麗芙道:「幸虧跟蹤你的是我們的人,不然秦萌萌的下落早就被人發現了,而且因為這件事很可能會把秦清牽連進來,你做事真的是太不周密了。」
張大官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此時不禁有些後怕。
麗芙在他心口撫摸了兩下,柔聲道:「傻了吧,後怕了吧?不過還好,你的手機擁有反監聽反跟蹤的能力,不然別人只需要追蹤你的手機信號,就能將你的動向瞭如指掌。」
張揚道:「丫頭,我早就發現你精得跟猴似的。」
「呸!有這麼誇人的嗎?」
張大官人展臂將麗芙摟在了懷裡:「那啥……幸虧有你在後面幫我擦屁股。」
「噁心,誰給你擦屁股啊!」麗芙被這廝弄得臉紅心跳,嬌嗔道:「放開,聊正事呢。」
張揚堅持把她抱著坐在了自己的雙腿上,低聲道:「那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
麗芙道:「秦萌萌不可以留在國內,如果她落在章碧君的手裡,就算她的面貌發生了改變,就算她有了一個新的身份,一樣有很多種手段驗證她的真正身份,你想想看,如果秦萌萌還活在世上的消息被證實,這件事將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張大官人此時額頭已經有些冒汗了。
麗芙道:「何長安畢竟只是一個商人,他預感到了某種危險的存在,所以他想在危機發生之前將自己所有的財富轉讓給秦萌萌,而他的這一舉動必然引起許多人的關注,可以說正是他轉移財產的行為才加速了他的被抓。而同時陷入危機之中的還有他的家人。」
張揚道:「現在,我應該怎麼辦?」
麗芙道:「盡快把秦萌萌送出國外,她在國內呆的越久,危險就越大。」
張揚道:「這事兒,我不方便出面,麗芙,你看……」
麗芙無奈歎了一口氣道:「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總是在不停的為你擦……」她及時停住,感覺到玉臀之間有了些異樣,嬌聲啐道:「你還不夠啊!」
張大官人微笑道:「剛才誰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看究竟是你這隻小黃雀厲害還是我的這隻大雕厲害!」
秦萌萌唯一信任的人就是張揚,之前張揚就通過麗芙將她送出國內,想不到這次仍然是麗芙給她幫忙。雖然秦萌萌並不想離開,可是她也知道形勢非常的不妙,如果堅持留在國內,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張揚一直都沒有出面,安排麗芙接手了秦萌萌的事情,麗芙雖然沒有告訴他現在為誰工作,可張揚也能夠猜到,麗芙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強有力的人物支持,不然她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潛回國內,又可以動用這麼多的力量。
第二天清晨,張揚坐在省委家屬院外的早點鋪內吃著早點,他接到了麗芙的電話,已經安排秦萌萌離開了東江。張大官人放下心來,本想問問麗芙何時再回來找自己,可想想這種話也是多餘的,乾脆不問,麗芙生性灑脫,而且她天生就是一個冒險者,如果自己對她過問太多,反而會成為她的羈絆。
楚嫣然接到電話從家裡出來,看到張揚坐在早點鋪內,向她樂呵呵招了招手。
楚嫣然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張揚一眼道:「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麼早就來找我?」
張揚笑道:「這不是心裡想得慌嗎!」
楚嫣然道:「我怎麼沒覺得?這兩天人影子都見不到一個,我都以為你把我當成空氣了。」她有些生氣的在張揚對面坐下。
張揚道:「這裡的雲吞不錯,來一碗吧。」
楚嫣然道:「吃飽了!」她說的倒是實話,住在這邊,每天柳玉瑩將衣食住行都安排的相當周到,不過楚嫣然卻不習慣這樣的家庭生活,總覺得在這裡約束太多。
張揚餓了,他埋頭對付起自己的早點來了。
楚嫣然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你挺餓啊!」
張揚點了點頭道:「有點兒!」
楚嫣然道:「昨晚消耗挺多啊!」
一句話把張大官人給嗆著了,他轉身咳嗽了幾聲,嗆得滿臉通紅:「我說丫頭,你想謀殺親夫啊!」
楚嫣然道:「老實交代,我給你放了兩天假,你是不是出去幹啥壞事了。」
張揚叫苦不迭道:「天地良心,我這兩天忙著何叔叔的事情,到處打聽,弄得口乾舌燥,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結果,哪顧得上幹壞事啊,就是幹壞事,也得找你配合啊,我一人怎麼幹?難不成用手?」
「滾吧你,討厭!」楚嫣然一臉通紅。
張大官人暗自慚愧,自己何德何能,能讓這麼多美麗的女孩兒對他如此傾心,甘心奉獻,要是在大隋朝那會兒,咱肯定要給人家一個名份,可現在,糾結,真他媽的糾結啊!這混賬婚姻法究竟是誰搞出來的?不是說能者多勞嗎?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根本沒有得到體現。
楚嫣然當然猜不到他在想什麼,正想跟他說話,卻見到張揚滿臉堆笑地站了起來:「焦部長,您好啊!」
原來是省組織部長焦乃旺也過來買早點了,這早點鋪就在省委家屬院對過,平時來這裡光顧的領導很多。
焦乃旺笑道:「張揚啊!」
張揚慇勤地走了過去,問明焦乃旺吃什麼,非得幫他付了帳。
焦乃旺是帶回家的,拿了早點,就站在那裡和張揚說了兩句,從焦乃旺嘴裡,張揚知道市委副書記蔣洪剛也去他那邊拜會了,看來蔣洪剛此次前來可不是單純的出差,這廝是藉著這個機會走關係打基礎,為他競爭市委書記的位子做準備。
焦乃旺走後,張揚回到楚嫣然身邊繼續吃他的早點。
楚嫣然眼神怪怪地看著他。
張大官人道:「丫頭,咱不帶這麼看人的,苦大仇深,我招你惹你了?」
楚嫣然道:「我每次回國見到你就發現你有改變,過去那個不卑不亢的張揚不見了,你看看你剛才的樣子,滿臉堆笑,奴顏婢膝。」
張大官人笑道:「我那不叫奴顏婢膝,我那是對上級領導的尊重,其實我見你爸也這樣,怎麼沒見你說我奴顏婢膝啊!」
楚嫣然道:「你啊,越來越像個官員了,不喜歡,想想你將來要是成了我爸那樣子,一天沒幾句話,我悶都要被你悶死了。」
張揚道:「放心,我絕不會變成那樣。」
楚嫣然道:「咱們下午幾點走啊?」他們約好了今天一起回濱海。
張揚道:「隨便,我隨時聽候楚大小姐的差遣。」
楚嫣然忍不住笑了,抬腳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我沒冤枉你吧,看看你,過去什麼時候這麼說話,現在一開口不由自主就帶上了奴才腔調。」
張大官人苦笑道:「我至於嗎!」
依著楚嫣然的意思,其實現在就想去濱海,這兩天她和張揚各忙各的事情,明明都在東江,可是卻無法隨心所欲的相處在一起,傾訴衷腸,可是她今天還有任務,柳玉瑩約她一起去逛街,楚嫣然雖然不想去,可知道柳玉瑩也是一片好意,想和她加深感情,自然不忍心拂了柳玉瑩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