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恩愛夫妻
徐建基道:「喬夢媛也不錯啊,人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你丫命咋就恁麼好呢?」
周興國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想當初,他對喬夢媛也心動過,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對他不來電,所以周興國也及時調整方向,斷了念想。
張揚道:「兩位哥哥,別拿個人問題做文章,我和喬夢媛就是朋友關係,你們別亂講。再說了,咱們今晚見面也不是為了談論個人問題。」
一句話就將討論的議題拉回到了主題,周興國道:「三弟,這次我回來就是想做個和事老,幫你和謝坤舉調解一下,過去發生過的事情,無論是誰得罪誰,既然過去了,咱們就一筆抹過去,從今天開始,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再針鋒相對,老弟,你給不給我這個當哥哥的面子?」
周興國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張揚已經不好推脫了,他笑道:「大哥,咱們兄弟之間還要說這些嗎?你既然開口了,我權當謝坤舉是個屁,現在就把他給放了。」
徐建基笑道:「你別在這兒放,千萬別影響我食慾。」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周興國端起酒杯道:「兄弟,就憑你這句話,當哥哥的就應該好好謝謝你。」
張揚道:「大哥,咱們之間用不著如此客氣吧?」
兩人碰了碰酒杯一飲而盡,周興國道:「我也不瞞你,這件事我大哥已經知道了,是他讓我趕緊回京解決這件事的。」他口中的大哥就是平海省長周興民。
張揚幫著周興國斟滿酒杯道:「我聽說周省長從小就在謝家長大?」
周興國點了點頭道:「謝坤舉的爺爺是我爺爺的老部下,我大哥出生的時候,我伯母因為難產去世了,所以我大伯和爺爺商量了一下,就把我大哥送到了謝家,謝坤舉和我大哥年齡相仿,剛好都在哺乳期,所以陳阿姨就同時將他們兩人一起拉扯大,對我大哥比自己親生兒子還要好一些,我大哥在謝家一直上完中學方才回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謝家的感情絲毫不次於我們周家。我和謝家兄弟也很熟,我們兩家一直來往很多。」周興國說這番話並不是沒有目的的,他是要通過自己的解釋讓張揚充分瞭解周謝兩家的關係。
張揚雖然熱血衝動,但是他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而且重情重義,這次的事情周興國已經做過詳細瞭解,事情的起因的確在謝坤舉一方,他也把事情的經過向大哥周興民進行了匯報,周興民給他的任務就是一定要親自出面消除張揚和謝坤舉之間的誤會,確保他們不要繼續爭鬥下去。
張揚道:「大哥,你既然開了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次的事情就此作罷。」
周興國道:「我約了謝坤舉,明天咱們一起去西山馬場玩。」
張揚道:「見面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和他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見面彼此難免尷尬。」
周興國堅持道:「面一定要見的,只有見面才能冰釋前嫌,而且這件事錯在謝坤舉,明天你把養養和柳丹晨都帶來。」
張揚道:「帶他們做什麼?」
周興國道:「她們兩人受了委屈,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我如果只是向著謝坤舉說話,你肯定要以為我這個當哥哥的偏心,謝坤舉那邊也得為自己的行為承擔一些責任。」
周興國能夠成為京城三公子之首並不是偶然的,他處事公道,為人大度,正是因為他的成熟和豁達才贏得了眾多高官子弟的尊重。
張大官人本來已經計劃明天就離開京城,經貿會今天就結束了,濱海雖然發生了那件不快的插曲,但是總體收穫頗豐,算得上是不虛此行,這件事是公事,若是談到私事,也是張揚這次來京的主要目的,是想當面向羅慧寧談談文浩南的問題,卻沒有想到遭遇了蘇菲被劫一事,他和文浩南之間的關係非但沒有緩和,反而變得雪上加霜,正可謂人算不如天算,張大官人對這種狀況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張揚對西山馬場並不陌生,今年年初的時候他曾經和喬家子弟一起過來玩,喬鵬飛在這裡一槍崩掉了陳安邦的純種賽馬。那件事幹得讓整個京城太子圈為之震動,明確宣佈了喬鵬飛的回歸,那段時間是喬家最低潮的時候,正是喬鵬飛的那一槍,讓所有人開始意識到喬家仍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喬家的第三代之中仍然有這樣的強橫人物,從那時起,經歷低潮的喬家,開始一點點復甦,雖然其間風波不斷,但是仍然不妨礙喬家的復甦,如今喬振梁已經成為津海市委書記,而喬鵬飛也已經正式步入政壇,在平海省春陽縣擔任縣委副書記。
張大官人在政壇的時間越久,越明白血統對仕途影響的重要性,他在官場是個另類。
帶著顧養養和柳丹晨兩位美女,無論出現在任何場合,必然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他們三人出現在西山馬場的時候,很多人的目光就瞬間被吸引了過來,當然多數目光都集中在兩位美女身上,可當這些人看清中間的張揚時,很快目光就變得收斂而矜持,張大官人在京城的名氣也非同一般。
西山馬場的老闆翟名望一臉笑容地迎了過來,他和張揚只有一面之緣,不過印象深刻,和張揚握了握手道:「張書記,周公子他們都已經到了,在貴賓休息室等您呢。」
張揚笑了笑,在翟名望的引領下來到貴賓休息室。
周興國和謝坤舉夫婦都已經到了,正坐在裡面聊天,看到張揚他們進來,周興國笑道:「三弟,你遲到了啊。」
張揚道:「塞車,我對京城的道路也不熟。」
周興國又和顧養養柳丹晨打了個招呼,為謝坤舉和張揚介紹道:「你們之間應該不用我介紹認識了。」
謝坤舉道:「我和張書記見過很多次了。」他主動向張揚伸出手去。
張大官人對謝坤舉是厭惡的,但是大哥周興國出面,自己也答應了不再追究,自然表現出了相當的豁達大度,他微笑和謝坤舉握了握手道:「我和謝總已經很熟悉了。」
趙柔婷微笑望著張揚和丈夫握手的一幕,總覺得兩人都顯得那麼虛偽,這個世界上真實的東西實在是不多。
趙柔婷和顧養養昨晚就有一面之緣,今天見面很快就熟識了起來,顧養養天真爛漫,毫無機心,趙柔婷對她也頗有好感,相比而言,她很少和柳丹晨交談,畢竟在她眼裡柳丹晨只是一個戲子罷了,她和顧養養的出身相似,都是高幹子弟,更能找到共同的話題。
趙柔婷道:「經貿會的事情已經查明了,是我公司的方永同讓人做的,雖然我們夫婦並不知情,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們也負有相當的責任。」
張大官人心中暗笑,根本就是謝坤舉所為,現在他們夫婦倆口徑一致,全都將責任推到了方永同的身上,這個方永同無疑背了黑鍋。
張揚故意道:「我和這個方永同素不相識,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針對我?」
趙柔婷的目光和他對視了一下,稍稍有些慌亂,只覺得張揚的目光極其犀利,似乎看穿了她的謊言,趙柔婷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等找到了他,一切自然會水落石出。」
張揚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趙柔婷分別向顧養養和柳丹晨表示了歉意,從這一點來看,今天謝坤舉夫婦還是很有誠意的。
張揚和謝坤舉聊了幾句,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這件事究竟是因何而起,又是因何激化,今天周興國出面,並不是為了解決誤會,而是為了平息矛盾,正如周興國所說:「不快的事情就翻過去,以後大家誰也不要再提起。」
有了周興國這個東道,當天的氣氛非常融洽,幾個人去馬場玩的時候,張大官人並沒有上馬,而是坐在一旁的休息區喝茶,和他一樣沒有下場去玩的還有趙柔婷。
兩人坐在遮陽傘下,趙柔婷端起紅茶抿了一口道:「張書記,昨晚你所說的那番話我還記得。」
張揚道:「我倒忘了!」他怎麼會忘,昨天他道破趙柔婷罹患強直性脊柱炎的事實。
趙柔婷道:「人和動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喜歡說謊,喜歡戴上虛偽的面具。」
張揚微笑道:「趙總這句話不是在拐彎抹角地罵我吧?」
趙柔婷歎了口氣道:「每個人都很虛偽,包括我自己。」
張揚道:「你是說方永同的事情上並沒有說實話。」
趙柔婷緩緩落下茶盞道:「重要嗎?其實我們之間本沒有什麼矛盾。」
張揚道:「趙總的話我聽不懂。」
趙柔婷道:「我病了很多年,而且病情始終沒有好轉,最近這一年,我感覺自己的病變得越發嚴重了,照你看,我的情況會不會持續惡化下去?」
張揚道:「趙總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藥方是誰給你開得?」
兩具身體緊緊的擠壓在一起,淡淡的體香混合著馥郁的香水味道,形成一種特有異香,繚繞在陸為民的鼻息間,蕩人心魄。
這女人和隋立媛不一樣,喜歡用比較濃郁的香水,沁人心脾,讓她更像一株卓立在夜中的牡丹。
杜笑眉的身體也許比不上隋立媛那樣豐腴肥膩,但是卻是該肥的地方毫不遜色,該瘦的地方恰到好處,肥瘦得宜,天生的衣服架子。
雖然還隔著幾重衣服,但是噗噗的心跳卻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陸為民灼灼的目光注視著杜笑眉,更是讓杜笑眉心如鹿撞,不知道目光該往那裡放。
「你說什麼?」心慌意亂之下,杜笑眉隨口問道。
「我問你是不是這裡就會把人吸成人干?明知道會吸成人干,為什麼還會甘之如飴?」陸為民探入秋褲下的手輕輕捏了捏那肥厚的肉唇。
被陸為民挑逗的言行刺激得全身發軟,杜笑眉只覺得自己幾乎要癱軟在地,如果不是倚壁而立,她簡直不知道自己的雙腿還能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尤其是陸為民那一隻怪手輕輕的揉捏著自己私處,就像情人的撫慰,又像是無言的召喚,讓她的理智底線慢慢的被溫水浸潤漫過。
「不要,不行,……」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杜笑眉目光變得有些迷亂,臉頰滾燙緋紅,甚至比那一日生病發燒時更為嬌艷,一雙手從最初微微推拒也漸漸垂落下來,不知道該如何放才好。
富有節奏的揉捏讓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太陽下的冰塊,在慢慢融化,而且融化速度越來越快。
內心那份狂野讓陸為民禁不住想要侵犯對方,尤其是杜笑眉癱軟倚牆流露出來的那種任君採擷的姿態更是極大的刺激了他內心的征服欲。
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好時機,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馮可行就在小院的另一頭,今天還是自己就任代縣長的第一天,明天一大早還有更為繁重的工作挑戰等著自己,但是越是在這種環境下,他越是有那種想要釋放壓力的衝動。
手指輕輕解開了對方的褲扣,手掌緩緩向後滑動,握住了那對渾圓飽滿的臀瓣,沒有了秋褲的阻礙,溫熱的體溫隔著菲薄的內褲讓人綺念無限,陸為民另一隻手沿著羊絨衫下擺向上,一直探索到對方光滑的脊背後,尋找到乳罩鎖扣解開,這才又游弋回胸前,貪婪的撫弄起那對讓人迷戀的白乳來。
杜笑眉只覺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要燃燒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讓內心深處的情焰更高幾分,酥癢感從身體深處一點一滴的瀰漫開來,自己就像是釜底游魚,水漸漸的被徹底煮沸,而自己就像是那尾已經熟爛得可以信手拈食的魚。
「噢,不,不,不要,不能在這裡,……」臉頰滾燙如火燒一般,半閉的美眸間濃情蜜意幾乎要滲出來,豐潤的雙唇時而輕咬,時而呢喃,連杜笑眉都覺得自己抵抗是那樣的柔弱無力,甚至更像是一種勾引魅惑,刺激對方來征服自己。
繡襖的盤扣被一枚一枚的解開,終於敞開來,鮮紅的羊絨衫下那對浮凸隆起的乳形沒有了乳罩的遮掩,更顯得那樣誘人。
陸為民掀起羊絨衫,一對鮮嫩白膩的玉兔浮動在眼前,挺拔高聳,毫無半點下墜感,淡粉色的新剝雞頭兩點,惑人心神。
只感覺到胸前一涼,杜笑眉輕聲啊了一聲,陸為民已經將臉貼在了自己赤裸的胸前,鼻息噴湧在雙乳之間,熱意蕩漾,很快如游魚輕吮般的舔吸著自己最敏感的蓓蕾處,滋生的癢意頓時從身體深處呈放射狀的延展開來。
一陣陣如痙攣般的顫慄瀰漫全身,杜笑眉已經渾然不知身處何地,只感覺到自己像一條漂浮在溫水中的魚,完全迷失了自我,任憑這身前這個男人撥弄著自己身體。
手指沿著內褲邊緣細細摩挲,每推進一點,女人的身體就要顫慄抽搐一次,茵茵茜草下隱藏著的濕熱潮意像是暗示著什麼。
潮水般的慾望洶湧拍擊著陸為民的理智底線,手只需要向下一按,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品嚐這個號稱雙峰三大美人的開元杜九娘,這個女人內心早已經千肯萬肯,而臉上緋紅迷離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但是陸為民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好時機。
女人笨拙的手已經探索到了陸為民皮帶下,撫弄著那昂揚向上的勃起,這更刺激得陸為民難以自抑,再不下決心自己怕就是真的無法控制了,陸為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理智稍微清醒一些。
覺察到陸為民動作有些遲疑,女人陡然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陸為民竟然就這樣倚牆而立,衣衫半解,羞得猛地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臉,陸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小心的拉下對方的羊絨衫,又替對方講乳罩扣上,只不過在扣上乳罩之時又忍不住在對方那對翹乳上揉弄了一陣。
看到陸為民替自己拉下羊絨衫時,杜笑眉心裡泛起一陣蕭索的涼意,對方在這種情勢下居然都能止步,這意味著什麼?她無從得知陸為民內心所想,但是一種巨大的悲涼卻籠罩著她內心深處,是嫌自己名聲太差,要避嫌?
但是當陸為民一隻手重新落在自己胸前把玩,另一隻手拉下她摀住臉的手時,對方那坦然灼熱的目光卻又一下子將她內心的淒冷一掃而空,他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
***************************************************************************陸為民踏進鳳巢鎮基金會在東外街這個營業點時才剛剛八點鐘。
張艷秋原來就是這個點的負責人,相當多的大筆款項都是從這裡進來的,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得到風聲的儲戶要來擠兌,極有可能也會是在這裡。
「陸縣長來了?曲書記和鮑局長都已經到了,他們在裡邊。」看見陸為民來了,兩個有些面熟的男子和陸為民打招呼。
陸為民含笑點頭,才想起應該是公安局的便衣,昨晚各個部門各自承擔的任務都已經分派下去了,既有穿警服的警察在周圍巡邏,又有便衣在一旁觀察形勢,而縣公安局也準備好了五十人的應急處置力量,防止出現不可控的局面。
這個營業點顯得有些小,幾個小姑娘表情嚴肅的坐在櫃檯前,正聽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再給他們叮囑。
人行金庫裡的現金已經提了過來,按照常理要提前取大額的款項,必須要提前一天打招呼,但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在這裡依然置放了五十萬現款,同時在縣財政局那邊還準備了五十萬,就是擔心一些小額存款用戶蜂擁而來,而資金不夠引發風潮。
「大家也不要緊張,就像平常一樣營業,昨晚錢書記和董鎮長都和大家說了,縣裡非常重視,這邊該調查清理的工作正在開展,我們這邊的工作不能受影響,一切要按照最尋常最普通的程序來辦理。」
青年男子肢體語言很豐富,揮舞著手,顯得很有氣勢。
「大家都看到了資金準備得很充分,不止這一點兒,縣裡那邊還有,隨時可以送過來,所以大家盡量保持平和心態。我說一下,可能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方面是小額存款前來提前支取的可能會比較多,三千五千一萬兩萬的,這些來取款的,大家就按照正常手續辦理,提醒他們沒到期,會損失利息,如果他們不聽,那麼也就按規矩辦理,不要多糾纏,免得他們起疑心。」
「這要把握一個度,更要注意方式方法,他們如果問起合金會是不是出了問題,你們也不要隱瞞,就說可能是,縣裡正雜在調查,但是對合金會影響不大,合金會是政府的,存款有保障,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記住,把握好一個分寸,既不要太急切,也不要太膽怯,語氣態度都要保持平和自然,讓儲戶覺得就是一件很正常的小事兒,……」
「如果是大額儲戶,那麼給他們解釋清楚,按照規矩要提前支取需要預約,如果他們表示要預約,你們就做好登記,請他們明天清早,這個時候態度要大方堅決,很明確的告訴他們保證兌付,但是要請他們想清楚,考慮利息損失,……」
陸為民隔著窗戶看著這個年輕人正在給幾個小姑娘上著課,叮囑著她們注意事項,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很有經驗,應該是對這個情況也早有思想準備。
「這個年輕人是誰?」陸為民隨口問道。
「是鳳巢鎮副鎮長呂璞金,原來但任過鳳巢鎮合金會的負責人,但是後來到了黨政辦擔任主任,前年提拔為副鎮長。」何明坤覺察到老闆好像對呂璞金很感興趣,「呂鎮長是黎陽財干校畢業的,分回來之後就在鳳巢鎮工作,好像還掛任過一段時間一個村的支部副書記。」
趙柔婷看到兩人對剛才的事情隻字不提,這才相信張揚的話,對張揚的本領更是心悅誠服,她搖了搖頭,顯得意興闌珊,輕聲道:「錢大師既然這麼忙,我怎麼好意思麻煩您呢,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還是順其自然吧。」
錢龍本以為她肯定會接受自己的建議,想不到臨門一腳卻讓人給擋了回來,任他伶牙俐齒,這會兒也變得張口結舌,再想開口的時候,趙柔婷已經起身告辭了。
趙柔婷絕對是個堅強的女人,在人前一滴眼淚都未曾流下,她上了自己的黑色保時捷跑車,駛出了中華傳統醫學研究所,張大官人擔心她有事,尾隨在後面。
趙柔婷驅車來到了附近的喇嘛廟前,走下汽車,看到張揚緊隨而來,她點了點頭,並沒有走入廟門,而是沿著喇嘛廟的紅牆緩緩而行,望著風中不停轉動的法輪,一雙美眸變得陰冷而森寒。
張大官人實在無法想像這對在人前琴瑟合鳴的夫婦,感情怎麼會惡化到這種地步,謝坤舉竟然要將趙柔婷置於死地。
趙柔婷走了一段方才低聲道:「你是不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我?」
張揚道:「對於他人的隱私我並不感興趣。」
趙柔婷歎了口氣道:「我今天才感覺到自己活得悲哀,居然連一個分享心事的人都沒有。」
張揚道:「我不介意當一個旁聽者,當然,你要是信得過我。」
趙柔婷看了張揚一眼,忽然感覺到世事弄人,在今天之前,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對這個讓自己白白損失了四億的人有任何的好感,可是現在她卻感覺到張揚是一個值得自己信賴的人,趙柔婷道:「我們夫婦兩人的感情並不像表面那樣好,我們當初的結合就是一樁政治婚姻,像我們這樣的出身,這樣的婚姻是最常見的。」她舒了口氣道:「你應該能夠理解,你和楚嫣然和我們類似。」
張大官人道:「我們不同,我們是真心相愛。」
趙柔婷呵呵笑道:「真心相愛?那為什麼會分開?」
張大官人啞口無言。
趙柔婷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愛字,人和人之間只不過是重複著不同形式的利益交換罷了,我和謝坤舉結婚這麼多年,我早已接受了這個現實,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對我連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
張揚道:「就算是感情不好,他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趙柔婷道:「五年前,他曾經背叛過我,我和他結婚這麼多年始終沒能為他生下一男半女,婚後數年之後,他對我變得越來越冷淡,後來我發現他背著我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還有了身孕……」說到這裡趙柔婷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的情緒明顯變得激動,她恨恨道:「我無法容忍這件事的發生,我找到了那個女人,讓她離開謝坤成,我給她錢,打掉了那個孽種……」
張揚沒有說話,看到趙柔婷一臉的嫉恨,忽然感覺心裡有些發毛,女人嫉妒起來真的非常可怕。想想自己這麼多的紅顏知己,怎樣才能讓她們相安無事,彼此相處融洽,著實是個難題啊。
趙柔婷道:「謝坤舉知道這件事之後,他向我道歉,向我痛哭流涕坦誠錯誤,本來我是決定要和他離婚的,他的道歉並不能讓我心軟,但是我終究還是沒有離婚,因為家庭,我們必須要維護這段婚姻。」趙柔婷搖了搖頭,緊閉雙眸,表情非常的痛苦,但是她依然沒有一滴眼淚:「沒想到,他從未忘記過那件事,他一直都在恨我,他想要我死!」
張揚道:「趙總,其實你的病情還不至於無藥可救,只是找錯了醫生罷了。」
趙柔婷道:「這些年,我們在人前裝成恩愛無比,可是在家裡卻是形同陌路,他在我面前雖然處處恩愛體貼,可是我們心中始終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張揚低聲道:「你打算怎麼做?」
趙柔婷道:「不知道,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張揚將事先寫好的藥方遞給趙柔婷道:「這張藥方是我根據你的病情所開,你只要堅持服藥,半年內,病情應該會有很大好轉。「趙柔婷拿起藥方看了看。
張揚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害你。「趙柔婷道:「你誤會了,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張揚道:「沒什麼好感謝的,我這人喜歡多管閒事,看到不順眼的事情總想伸把手,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會保密。」
趙柔婷輕聲歎了口氣道:「你是一個好人,以後京城方面有任何事情需要幫忙,你只要說一聲,我必將盡力而為。」
張揚微笑道:「趙總,我幫你並不是為了尋求回報,當然,我也不是故意要通過這件事破壞你們的夫妻關係。」
趙柔婷點了點頭道:「明白!」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電話是謝坤成打來的,趙柔婷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如果不是就站在她的身邊,看到她陰冷的表情,實難想像此時她的內心在想什麼,張大官人心中暗歎,這下有謝坤舉受得了,過去他一直在陰謀加害趙柔婷,現在因為自己的介入,趙柔婷變被動為主動,謝坤舉卻不知道趙柔婷已經得悉了他的全部陰謀,肯定要栽跟頭了。
趙柔婷放下電話道:「我得走了,晚上要和隨園的主人吃飯。」
張揚道:「你對安德淵熟悉嗎?」
趙柔婷搖了搖頭道:「不是太熟,他是香港人,好像在台灣做生意,最近準備將生意的重心北移,在跟謝坤舉談合作。」
張揚道:「安德淵在台灣的背景並不乾淨。」他並沒有深入談起關於安德淵的事情。
趙柔婷道:「對這個人我有些瞭解,不過他的兒子安達文很有商業天分。」
離開京城之前,張揚專程去了一趟香山別院,別院內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陳雪身穿白色長裙,坐在樹蔭下靜靜地看書。聽到張揚的腳步聲,她將書卷放下,輕聲道:「你回來了!」語氣平淡無奇,波瀾不驚,就像一個妻子問候每天下班回家的丈夫。
張大官人生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笑了笑道:「回來了。」
陳雪道:「餓不餓?我去給你準備晚飯。」
張揚道:「我怎麼感覺咱們跟兩口子似的?」
陳雪對他的玩笑話根本無動於衷,淡然道:「你是不是留下來吃飯?」
張揚點了點頭道:「是,明天我要回濱海,今晚不走了,就在這裡住下,陪你聊聊天。」
陳雪道:「我還要看書,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什麼時候走?」
張揚道:「上午十點的火車。」
陳雪道:「巧的很,我也是那個時候的火車。」
張揚把自己的車次說了,居然和陳雪是同一班次,他笑道:「咱倆還真是有緣啊!」
無論張大官人說怎樣的話,可總會被陳雪表現出的平靜淡然化於無形,張大官人已經習慣了她的姓情,她也習慣了張揚的調侃,知道這廝出言調侃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以對。
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道:「那啥……你放假了?「陳雪道:「我的學習並不忙。」
張揚道:「回去看爺爺?」
陳雪點了點頭:「你那位朋友的事情解決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解決了。」
陳雪道:「每次你來京城總會掀起一場風波。」
張揚道:「我其實是個不喜歡惹事的人,可是總有人會主動招惹我。」
陳雪道:「沒事就好!」
張大官人微笑道:「聽到你這麼關心我,真的很欣慰。」
陳雪明澈的美眸依然不見半點波瀾:「上周文夫人說今天會過來,可等到現在她仍然沒有前來。」
張揚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難道羅慧寧沒來是因為想迴避自己?或許自己和文浩南最近一段時間的交惡已經讓她產生了不快,想到這裡,張大官人心中一涼。
陳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小聲道:「我去做飯。」
張揚的手機突然響了,打來電話的居然是西山馬場的翟名望,翟名望的聲音顯得頗為失落:「張書記,我想證實一件事,是你讓馬師給那匹賽馬喂星星草的嗎?」
張揚微微一怔:「怎麼了?」
翟名望道:「那匹賽馬剛才死了!」
「什麼?」張大官人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匹賽馬只是受驚而已,想不到這麼快就死了,翟名望打來電話追問這件事,肯定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認為那匹馬是因為吃了星星草才死去的。
張揚道:「我馬上過去看看!」
陳雪本想去做飯,聽他這就要走,不覺搖了搖頭。
張揚道:「你跟我一起去吧,去西山馬場看看情況,然後我們去外面吃。」
陳雪想了想,居然點頭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