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火火火
張揚道:「老杜,把被蒙在身上,我帶你出去!」
杜天野慌忙將棉被捂在了身上,張揚將杜宇峰包粽子一樣抱住了,在杜天野的驚呼聲中,張大官人騰空而起,他用身體撞開了屋頂的瓦片,穩穩當當落在屋脊之上,放眼望去整個紫霞觀都被大火包圍,張大官人也不明白,這火勢怎麼就突然躥升起來,他騰空幾個起落來到中間的空曠地帶,將杜天野放下,顧不上跟杜天野交代,已經再度縱身躍上屋脊,火勢雖然封住了門窗,可目前仍然沒有蔓延到屋頂,想比較而言,屋頂是相對安全的逃生途徑,當然這要以張大官人超群的武功作為保證。
張大官人兔起鶻落已然落在隔壁房間的屋頂之上,不等他破開房頂,只聽到身邊瓦片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兩道人影從室內騰飛上來,張揚看得真切,正是陳雪帶著邱鳳仙衝了上來,陳雪將邱鳳仙交給了張揚,轉身又躍入房內,她這次是去救蘇媛媛。
張大官人抓住驚魂未定的邱鳳仙,輕聲道:「我送你下去!」
邱鳳仙還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麼,身體已經被張揚抄起扔了出去,她尖叫一聲,但覺耳邊風聲呼呼不停,身體凌空穿越煙霧,腳下火焰近在咫尺,幸運的是,並沒有將她灼傷,等邱鳳仙清醒過來,屁股已經落在了地面上,張大官人這一擲是極其的巧妙,落地之時已經巧妙的將邱鳳仙身體的衝擊力化於無形。
邱鳳仙坐倒在地上,所幸沒有受傷,杜天野就在她身邊不遠處,一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那邊陳雪已經救出了蘇媛媛,張大官人如法炮製,將蘇媛媛送到安全地帶。
山風很大,火借風勢迅速燃燒起來,張揚和陳雪交遞了一下眼神,陳雪道:「我去救爺爺他們,你去救另外幾個。」
危急形勢之下,陳雪也顧不得掩飾自身的武功,嬌軀一擰,在屋脊之上騰挪飛躍如履平地,她剛剛來到爺爺所住的房間之上,就看到下方一個黑黝黝的大水缸螺旋向火中飛去,撞擊在起火的大門之上,發出呯!的一聲,水缸四分五裂,裡面所裝的水流淌得到處都是,門前的火勢立時減弱,就在此時,一條灰色的身影倏然向房中衝去,卻是老道士李信義,他動作奇快,進入房間內瞬間功夫已經架著兩人從中衝了出來,正是陳崇山和邱鶴聲老爺子。
三人剛剛離開房間,一條燃燒的橫樑就從空中墜落下來。
老道士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暗叫不好,他的確有把握避過這根燃燒的橫樑,可是他若是躲開,身邊的陳崇山和邱鶴聲老爺子勢必要遭殃。
就在這危急關頭,卻見一條身影驚鴻般飛掠而來,足尖在燃燒橫樑的一端輕輕一點,那橫樑在虛空中宛如風車般旋轉起來,在夜空中形成一個巨大風火輪,撞擊在右前方的牆壁之上,流火迸射的到處都是。原來是陳雪在緊急關頭,趕過來為他們解圍。
她落在爺爺身邊,挽住陳崇山的手臂,向老道士道:「道長,咱們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老道士點了點頭,兩人分別掩護著陳崇山和邱鶴聲向空曠地帶跑去。
邱作棟和邱啟明兩人一間房,他們也被煙嗆得醒了過來,室內到處都是濃煙瀰漫,兩人分不清方向,邱作棟強忍喉頭刺痛,大吼道:「啟明……」
邱啟明聽到聲音方才知道伯父就在自己不遠處,他發不出聲音,循著伯父的聲音走了過去,探手抓住了伯父的肩頭。
邱作棟剛剛說出了一句話,再想說話已經被煙嗆得發不出聲音。
兩人都明白如果繼續在房間裡呆著,就算不被大火燒死,也得被煙給嗆死,兩人跌跌撞撞向前方摸去,邱啟明剛巧找到了房門的位置,欣喜若狂地伸手去拉,卻被邱作棟一把將他的手腕握住,煙霧瀰漫之中邱啟明不解地望著伯父。
邱作棟伸出手掌摸了摸門板,門板已經燒得燙人,這是最基本的逃生常識,如果不是門板的阻隔外面的大火只怕早已蔓延進來,如果冒冒然將房門拉開,兩人肯定要葬身火海之中。
邱啟明也摸了下門板,驚出了一身冷汗,兩人在房內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出路的時候,聽到屋頂發出卡嚓擦一聲巨響,從外面被人破開了一個大洞,屋頂上的這個天窗起到了抽油煙機的效果,煙霧倏然向抽去,室內的刺鼻煙火味也似乎清淡了一些。
邱作棟和邱啟明眼巴巴看著那個大洞,憑他們兩人可沒有本事跳上去,不過兩人也清楚,火勢還沒有蔓延到屋頂,不會平白無故出現一個大洞。
張揚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洞口外,他輕輕鬆鬆一躍而下,可就在這片刻的功夫,火勢已經蔓延到了房間內,原因很簡單,他破開的這個大洞助長了火勢。
邱作棟和邱啟明都被熏得涕淚直流,根本看不清跳下來的是誰。
張大官人走過去,一手抓起一個,大聲道:「你們兩個隨我來!」
在陳雪和李信義的幫助下其他人都已經成功轉移到了安全地帶,杜天野找到了蘇媛媛,驚魂未定的蘇媛媛看到杜天野就撲入他的懷中,忍不住抽泣起來。
陳崇山表現得非常鎮定,雖然面頰上沾染了不少的煙灰,可是他絲毫不見惶恐,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少了三個,他向李信義道:「作棟他們還沒有出來!」
陳雪一旁道:「張揚去救他們了。」她對張揚充滿了信心,相信憑張揚的武功應該可以將剩餘的兩人安然救出。
邱鶴聲自己並不怕死,他都九十多歲了,什麼沒有經歷過,他真正擔心的是家人,看到兒子和孫子仍然沒有出來,他們所住的那間房火勢蔓延的最快,整個房間都已經被大火包圍了,不禁擔心起來:「作棟和啟明全都在裡面……」
張揚一行趕到於子良位於江城的醫院時,於子良已經讓人做好了術前準備,他決定親自為蘇媛媛手術,至於邱鳳仙則由他的妻子周秀麗主刀。
兩名傷者雙雙被推入手術室內之後,邱啟明不禁有些怨言,在他看來堂姐的傷勢和蘇媛媛都很嚴重,可醫院方面為何要厚此薄彼,不過這廝也不敢當眾聲張,悄悄將心中的想法告訴了邱作棟。
邱作棟對此表現得倒是坦然,他低聲叮囑邱啟明道:「蘇小姐的傷勢要重,處理不當會有生命危險,你堂姐傷在右肩,沒有姓命之虞。」話雖如此,心中也是擔心非常,畢竟骨肉連心。
手術進行沒多久,蘇媛媛的血型就出現了告急,一名護士來到手術室外,向眾人道:「有沒有蘇媛媛的家屬?」
杜天野站了出來。
那護士道:「蘇媛媛的血型很少見,RH陰姓,因為病人大量失血,必須要進行輸血,可是我們當地血庫中根本沒有這種型號的血液,你們誰是她的直系親屬?」
杜天野臉上的表情頓時沉重起來,他雖然不是專業醫療人士,但是他也聽說過這種血型極其罕見,被稱為熊貓血,只能接受同種型號的血源輸入,在眼前這種緊急情況下,怎麼去找和她相同血型的人來輸血?杜天野道:「她還有一個哥哥,不過……」蘇媛媛的確有個哥哥蘇國澤,不過蘇國澤目前並不在江城,而是去了兩廣出差,就算現在聯繫上他,從那邊片刻不停得趕回來,恐怕也來不及。
杜天野把情況說明之後,那護士道:「這樣就非常麻煩了,傷者的情況非常緊急,如果不能及時找到匹配的血源,恐怕會很麻煩。」她說得雖然非常婉轉,但是每個人都已經感覺到蘇媛媛的情況不容樂觀,搞不好會因失血而死亡。
杜天野拿起電話道:「我聯繫血站。」
那護士道:「江城當地的血站並沒有這種型號的儲備,我們已經在聯繫周邊城市,請問,蘇媛媛還有沒有其他的親屬?」
杜天野搖了搖頭。
一旁張揚道:「要不,我來試試!」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張揚,這廝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除了張揚之外,杜天野、邱作棟都走了過去,他們也提出做一下血型匹配試驗,在這種情況下,每人都想盡一份力。
血型匹配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護士拿著結果來到休息室內,向張揚笑了笑道:「你們的血型完全匹配,你是她弟弟吧!」
張大官人笑了笑,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廝的身上,熊貓血這麼珍貴,不會巧合到這種地步。張大官人道:「我是她朋友。」他還不如不說這句話,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
那小護士道:「平時具有RH陰姓血的人很少見,想不到今晚就讓我見到了兩個,真是太巧了。」
張大官人當然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巧。
邱作棟和邱啟明雖然覺得巧合卻沒有想得太多,畢竟蘇媛媛跟他們並不熟悉,他們還沒有關注到這種地步。
但是杜天野從發生的一切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他並沒有說話,伸出手拍了拍張揚的肩膀,意思是拜託你了。
張大官人站起身道:「走!帶我獻血去!」
那支弩箭貫通了蘇媛媛的左胸,刺破了她的左肺和心包,擦傷了部分心肌,她和邱鳳仙同時被推入手術室進行手術,可邱鳳仙的手術一個小時後就已經完全結束,而且並沒有送入重症監護室。
蘇媛媛的手術卻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張大官人獻血之後來到外面休息,杜天野來到他身邊坐下,遞給張揚一盒牛奶,讓他補充一些能量。
張大官人將那盒牛奶喝光,舒了口氣,轉身看了看杜天野,低聲安慰他道:「杜哥,你不用擔心,於教授醫術精湛,蘇媛媛吉人自有天相。」
杜天野抿了抿嘴唇道:「多謝!」
張揚笑道:「咱們之間不用說這些。」他雖然體質卓越,可是剛剛獻了不少的血,也覺得有些疲倦,靠在沙發上閉上了雙目道:「今晚究竟是什麼人發動這場暗殺?」
杜天野道:「你好像抓住了一個。」
張揚點了點頭:「那些人都是曰本忍者。」
杜天野道:「我已經通知江城警方,前往青雲峰進行全面調查。」
張揚道:「應該不是針對我的。」張大官人這麼說並不是想推卸責任,而是他認為這起暗殺選擇在這種時候,很可能和邱鶴聲一家的重聚團圓有關。
杜天野道:「策動這起事件的人應該是想把我們一家全都燒死!」
張揚道:「我總覺得這件事和邱家有關,你有沒有聽說,你舅舅目前正在台灣參予大選,是不是他的一些舉動激怒了政敵,所以那些人趁著他來到內地的機會,對他們一家下手。」
杜天野沒有說話,他仔細咀嚼著張揚的這番分析,心中也感覺到大有可能。不過杜天野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探討下去,他輕聲道:「今天真是萬幸,如果不是你和媛媛的血型相同,恐怕麻煩就大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要不要化驗一下,搞不好你們還真有些血緣關係呢。」
張大官人當然知道杜天野對自己和蘇媛媛的關係產生了懷疑,他笑道:「不用化驗,其實我和她本來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在杜天野的面前他並沒有隱瞞的必要。
杜天野雖然心中猜到了一些,可是經過張揚的嘴裡證實,也驚得他目瞪口呆,他直愣愣地望著張揚,過了好半天方才道:「怎麼會這樣?」
張大官人道:「不可思議是不是?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兒,只能問我那個死去的老爹,又或者去問她媽,不過,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這件事就此打住吧。」
「媛媛知不知道?」
張揚搖了搖頭道:「她不知道,我也沒打算告訴她,似乎也沒有告訴她的必要。」張揚依然閉著眼睛。
杜天野想了想,低聲道:「也許這樣更好!」
這一掌出手似乎並不太重,可是卻讓這名武士從心底感覺到一種無盡的空虛之感,剎那之間,身體似乎突然失去了力量,他悶哼一聲,身體向後方蕩去,原本想藉著迴盪的勢頭尋找下一塊落腳地穩住陣腳,可不知為何?他竟然連繩索都抓不住了,手掌一滑,竟然從峭壁上墜落下去,落下去數十米方才爆發出一聲慘叫。
另外一名武士望著同伴沿著峭壁筆直墜落,轉瞬之間已經不見,只剩下慘叫聲迴盪在空曠的山谷中,目光中也流露出恐懼之色。不過這廝迅速鎮定下來,手中刀在虛空中挽了個刀花,目光覷定陳雪,凝聚力量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
手腕在黑色繩索上迂迴挽了兩下,那武士右腳在崖壁上重重一頓,從他的角度可以看清陳雪的容貌,月光為陳雪清麗絕倫的俏臉籠上了一層淡淡光暈,她整個人就像生長在幽谷中的百合花,美得如此耐人尋味,美得超凡脫俗。
那武士心中的殺機不由得有些動搖,可他畢竟是職業殺手,很快又堅定起來,揚起手中刀,喉頭間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不過嘶吼聲只發出了一半,一隻有力的大手就從後方捏住了他的頸椎,喀嚓一聲,這武士的脖子就被扭斷,武士刀也落在了偷襲者的手中。張大官人從天而降,搶在這武士發動進攻之前擰斷了他的腦袋。隨手一推,那武士的身體從高崖上墜落,追隨他的同伴而去。
張大官人一手抓住繩索,一手握著東洋刀,笑瞇瞇望著身體平貼在峭壁上的陳雪:「剛才那一掌就是生死印嘍?」
陳雪淡淡一笑,夜風吹起她的秀髮,宛如黑色絲緞飄飛在腦後,她伸出白嫩的纖手,將散亂在腮邊的一縷秀髮掠起,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動作,卻流露出風姿無限,她小聲道:「你應該抓住他問一問的。」
陳雪的這句話顯然在責怪張揚沒有留下活口。
張大官人卻懶洋洋歎了一口氣道:「有些話不一定要問他。」他聽到一陣腳步聲正在迅速由遠而近的接近中。
六道黑影在崖壁之上飛奔而來,雖然依靠繩索的幫助,可是在這萬丈高崖之上,以這樣的速度奔跑已經擁有極大的難度。不但要求超強的平衡能力,同時也要有過人的心理素質。
張大官人冷哼一聲,抓住繩索,身體和懸崖形成近乎垂直的夾角,然後,他雙腳在崖壁上重重一頓,身體騰飛出去,在虛空中劃出一個大大的弧線,迎向六名黑衣武士。
六名黑衣武士原本排成一列向張揚衝去,可在張揚躍離崖壁的剎那,他們迅速分散開來,一名黑衣武士居然鬆開繩索,騰空飛躍,以魚躍之勢,撲向前方,他的目標卻並非是張揚,而是聯繫張揚和懸崖之間的繩索。在他看來,斬斷繩索,就意味著切斷了對方的生命線。在他啟動的同時,另外一名黑衣武士從下方高速奔襲,準備實施接應,這六人團隊之間經過長期配合,彼此默契非常。
黑衣武士雙手高高舉起東洋刀,雙腿曲起,在絕壁之上做出這樣的動作,必須要擁有捨生忘死一往無前的氣勢,手起刀落,刀鋒準確無誤地劈斬在繩索之上。
張大官人手中的繩索從中斷裂,而他的表情卻不見有任何的驚慌,唇角反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脫離了繩索,他的身體在空中不可思議地改變了角度,宛如大鳥般凌空一個轉折,撲向斜下方的武士,那武士正在準備接應斬斷繩索的同伴。
他抬起頭,手臂伸出正準備做出接應的動作,可是眼中看到了一片淒迷的刀光,這刀光來自於張大官人。張揚在關鍵時刻下手絕不含糊,一刀就將那武士的腦袋切掉,左手穩穩抓住繩索,利用衝擊力帶著繩索向前方一蕩。
耳邊風聲颯然,那最先斬斷繩索的武士從上方墜落下來,原本負責接應他的同伴被張揚一刀切去了腦袋,他試圖抓住繩索,可是繩索又被張揚給盪開,這廝目眥欲裂,雙手來回舞動,妄圖抓住什麼,可惜他的動作根本就是徒勞,慘叫著摔了下去。
張大官人呵呵笑了一聲,瞇起雙目望著僅存的四名武士。
那四名武士忽然揚起了手臂,張大官人已經提前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右腳在崖壁上一蹬,身體鐘擺般蕩了出去,一連串的鐵蒺藜落在他剛剛的立足之處,鐵蒺藜撞擊在石壁之上,火星四射,在夜空中宛如繁星閃爍。
張大官人從這幫人的出手已經判斷出,這群人是日本忍者無疑,手中東洋刀脫手甩了出去,東洋刀風車般旋轉,弧旋射向前方,其中一名黑衣武士躲閃不及,被刀鋒穿透身體釘在山崖之上。
幾名武士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張揚的身上,卻忽視了陳雪的存在,此時陳雪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一名忍者身後,一掌印在他的肩頭,那武士只覺得四肢一陣酸麻,一聲不吭地摔了下去。
剩下的兩名武士此時方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如果繼續強留下去,恐怕他們也性命難保,兩人不再發動進攻,以繩弩射向對側的山巖,抓住繩索向對側蕩去。
張大官人此時卻容不得他們逃走,身體脫離崖壁一個餓虎撲食,將一名黑衣忍者抓住,那忍者沒想到他真的敢于飛撲上來,抬起手肘向後撞擊張揚的胸口,試圖將他撞下山崖,可是手肘擊中張揚胸口之後如同擊打在腐木之上,根本發揮不出任何的力量。
張揚伸手點中他的穴道,從他腰間抽出東洋刀,覷準前方逃離的武士用力投擲了出去,東洋刀在他的全力投擲之下無異於強弓勁弩,貫穿了那黑衣武士的身體,伴隨著他的慘叫跌落下萬丈深淵。
紫霞觀的火勢不見絲毫減弱,雙目赤紅的杜天野抱著蘇媛媛,發瘋般向大門的方向跑去,老道士李信義攔住他道:「不成,前面的道路被火封住了,出不去。」
杜天野悲吼道:「她就快不行了!」蘇媛媛的傷口仍在流血,在這樣下去,只怕要因失血過多死去。
老道士李信義望著蘇媛媛蒼白的面孔,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一旁陳崇山道:「必須想辦法救這孩子。」說話的時候,右前方的院牆終因烈火的炙烤而坍塌,露出一個大洞。
邱鶴聲驚喜道:「那邊應該可以出去。」
幾個人護著蘇媛媛和邱鳳仙向缺口趕去,來到缺口前卻發現距離山下還有十多米的高度,其間並無落腳之處,就算他們在平日裡也無法自如上下,更何況現在其中還有兩名傷者。
他們正在考慮如何脫離困境的時候,張揚出現在紫霞觀內,他大聲道:「跟我來!」
杜天野看到張揚就像看到了救星,他抱著蘇媛媛跑了過去:「張揚,快,救救她,她就要不行了……」
張揚剛才只顧著追擊兇手,卻沒想到蘇媛媛受了這麼重的傷,要知道蘇媛媛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骨肉連心,看到蘇媛媛如此慘狀,張大官人也是心痛不已,他迅速點中蘇媛媛的穴道幫她止住流血,探了探她的脈門,低聲道:「必須要盡快送她下山。」望著一臉焦急的杜天野,張揚安慰他道:「你放心,有我用真元護住她的心脈,生命不會有事,這只弩箭貫通了她的身體,必須要手術取出。」手術方面並不是張揚的強項。
張揚讓眾人跟在他的身後,他一拳將燃燒的山門擊塌,率領眾人越過廢墟,陳雪押著那名黑衣武士就在外面等著。
張揚幫助邱鳳仙止了血,一群人分成兩撥,其中一撥連夜往山下而去,老道士李信義並未隨行,因為小道童在大火中失去了消息,他選擇留下來找尋那個小道童,陳崇山擔心他一個人留下來遇到麻煩,所以也留下來陪他,邱鶴聲年老體衰,也不願此時為他們增添負擔,乾脆留下來和陳崇山一起。陳雪也留下,這是她自己的意思也是張揚的意思,畢竟這群人中陳雪的武功最高,如果再出現什麼麻煩,陳雪有能力應付,再說那名日本忍者也要由她負責看管。
張揚、杜天野、邱作棟、邱啟明五人護送蘇媛媛和邱鳳仙下山。
杜天野始終抱著蘇媛媛,邱作棟和邱啟明兩人本來輪流背負邱鳳仙,可到了中途兩人體力已經不濟,由張揚接了過來。陳雪邱作棟並沒說什麼,邱啟明卻是一臉的憤怒,接近奔龍瀑的時候,邱啟明道:「想不到大陸的治安如此之差。」
張大官人冷冷瞥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他,邱作棟牽了牽邱啟明的衣袖,示意他少說話,以免惹人不快。
幾人上車之後,張揚馬上聯繫了於子良,蘇媛媛的傷情非常嚴重,必須要由於子良親自主刀,在西醫方面,張大官人最信任的人就是於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