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幸子道:“武直先生,我希望能夠盡快針對這件針對我的刺殺事件進行調查。”元和幸子的措辭非常嚴厲,其中又充滿了技巧。
在高仲和聽來這話真是讓他太舒坦了,元和幸子等於把所有的事情都攬了過去,按照她的說法,那就是曰本人刺殺曰本人,這就是曰本國內政了,從另一方面也支持了張大官人見義勇為的說法。
高仲和道:“武直先生,我也希望貴方能夠盡快查明這件事,這不但是對貴方公民負責的態度,也是對我國公民負責的態度。”
武直正野道:“高先生,目前這六名曰本公民的身份正在核實中,我們還無法確定他們犯罪的動機……”
張大官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武直正野的話:“動機就是殺人!我真是不明白,你們曰本的犯罪分子咋就那麼多呢?上次在清台山遇到了一批,這又是一批,他們在你們曰本進行犯罪活動就罷了,可非得把犯罪活動蔓延到我們國家,誰不知道我們中國是個和平過渡,社會和諧,犯罪率很低,可你們國家的犯罪分子一來,就把我們的犯罪率給拉高了,這不是影響我們國家的榮譽嗎?不但危害了我們的社會安全,也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我們的國家形象,知道的是你們曰本人在中國犯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把他們殺了呢。”
高仲和感覺張揚的這番話的確有點太不客氣了,武直正野怎麼都是曰方副大使,人家身份地位在哪兒擺著,你這麼跟人家說話,根本是一點顏面都不給人家,可讓高仲和納悶的是,武直正野被張揚數落了一通,窘得老臉通紅,卻沒有任何發怒的意思,不知道武直正野究竟是理虧呢?還是他的涵養好到可以面對張揚的數落,而不發火生氣的地步?
武直正野道:“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盡快查個水落石出,給雙方一個滿意的交代。”他顯然沒有繼續探討這件事的心情,起身告辭。
張揚本想跟著他們一道離開,卻被高仲和給留了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高仲和道:“剛才你說話可夠毒的啊,人家畢竟是曰本副大使,還是留點餘地的好。”
張揚笑道:“那幫人給臉不要臉慣了,咱們越是把他當人看,他越往狗群裡靠攏。”
高仲和道:“別胡說八道,你對那個元和幸子瞭解多少?知不知道那幫曰本忍者為什麼要殺她?”
張揚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元和幸子是元和集團的當家人,元和真洋死後,把那麼一大筆龐大的家族財產全都傳給了她,其他人肯定眼紅啊,我看這件事十有**是元和家族的內鬥,咱們跟著摻和不上。”
高仲和笑道:“你說得倒是跟那麼回事似的,可主動摻和的那個人就是你啊,如果你不出手,怎麼會死了六條人命。”
張揚道:“那您的意思是讓我別出手,讓那六名曰本忍者把元和幸子殺了?”
高仲和道:“我沒那意思,你小子少偷換我的概念,既然元和幸子那麼麻煩,我勸你還是離開她遠點兒,真要是惹了麻煩,後悔都晚了。”
張揚當然明白高仲和是一番好意,他笑道:“高廳,謝謝了啊,我在大是大非上還是能分清楚的。”
高仲和道:“能分清大是大非的人很多,可是能過美人關的卻沒幾個。人不但要懂得知足,也要懂得珍惜啊!”高仲和語重心長道。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最近聽說了一些傳言,據說張揚和宋懷明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麼愉快。
張揚點了點頭道:“高廳,謝謝了啊!”
高仲和知道這小子八成是口是心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輕人,好好想想吧。”
張大官人也沒啥好想的,這貨屬於撂爪就忘的那種,來到門外看到元和幸子的那輛GTR戰神仍然停在那裡,笑瞇瞇湊了過去。
來到車前元和幸子落下了車窗,黑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目光卻沒有看他,輕聲道:“昨晚睡得好嗎?”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道:“睡得一點都不好,滿腦子都想的是你,我就納悶了,人怎麼可以那麼沒良心呢?我好歹也拚死拚活的當了把護花使者吧,沒功勞,也算是有點苦勞,你怎麼忍心大半夜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秋霞湖邊呢?”
元和幸子忍不住有些想笑,她咬了咬櫻唇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你再把我扔半道兒怎麼辦?”
元和幸子道:“你怕啊?”
“怕你?嘿嘿,我怕你吃了我不成?”張大官人說著就坐了進去。
元和幸子這才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身搭配的不錯,很時尚啊!”
張大官人笑道:“耐克最新秋冬款,衣服不咋樣,可我本錢太好了,穿啥都是那麼出眾。”
元和幸子猛然踩下油門,讓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傢伙實實在在感受了一把什麼叫推背感。
張揚住的地方不遠,元和幸子把他送到了省政斧一招,張揚下了車,主動邀請道:“上去坐坐?”他本來以為元和幸子會拒絕,卻想不到她居然點了點頭:“好!”
元和幸子雖然說好,卻並沒有打算去張揚的房間,而是指了指一旁的茶座:“喝點茶吧!”
張揚應了一聲,在省政斧一招這種地方,出來進去的機關領導不少,本來認識他的人就很多,再加上他今兒披紅掛綠的特別招眼,該不會某個有心人看在眼裡又要給他製造出一段緋聞來吧?
不過張大官人很快就想通了,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反正自己的脊樑骨被人戳慣了,怕什麼?愛咋地咋地?
兩人正準備前往茶座呢,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張揚!真是你啊!”
張大官人轉過身去,卻見身後奧迪車裡出來了一位老熟人,南錫市委書記李長宇。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李書記,原來是您啊!”
李長宇看了看張揚又看了看元和幸子,他和元和幸子沒怎麼打過交道,第一眼印象就是顧佳彤又活過來了,這心底直發毛,大白天的莫不是撞到鬼了?
元和幸子見到張揚遇上了熟人,她向張揚道:“我忘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
張揚道:“噯,不是說好喝茶的嗎?”
元和幸子笑道:“我還有生意要談,等我忙完給你電話。”她又向李長宇禮貌地道別,然後驅車離去。
李長宇望著遠去的車影,一臉迷惘道:“她不是顧佳彤嗎?”
張揚道:“不是,她是曰本人,元和幸子!”
李長宇也聽說過元和幸子的名字,點了點頭道:“元和集團的總裁,我聽說過這個名字。”
張揚道:“您什麼時候來東江的?”
李長宇笑道:“剛到,來開會的。”
張揚道:“有沒有時間,一起坐坐?”
李長宇讓秘書去安排住宿,自己則跟著張揚來到了他的房間裡。
張揚給李長宇泡了杯茶,在他對面坐下。
李長宇笑道:“這身衣服倒是有點奇裝異服的味道。”
張揚道:“昨天遇到點事兒,臨時找了身衣服穿,今天走在大街上,別人都把我當外星人看。”
李長宇哈哈大笑,抿了口茶道:“我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
張揚道:“李叔,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心裡正煩著呢,要不您開導開導我!”
李長宇道:“你在官場中都混成老油子了,哪還需要我開導?”
張揚道:“這話可太不負責任了,我之所以混進官場還不是托您老人家的洪福,在我心裡,可一直都把您當成師父一樣膜拜的。”
李長宇笑道:“愧不敢當,就算你當我是師父,也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現在都已經修煉成精了,我還是一凡人,不敢指點你了。”
張揚端著茶杯挨著李長宇坐下:“李叔,我在濱海沒幾天好呆了。”
李長宇道:“什麼情況?”他並不知道宋懷明已經有意讓張揚離開濱海的事情。
張揚將宋懷明的意思簡略地說了一遍,他和李長宇之間亦師亦友,最近這兩年雖然不在一起工作,可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從未變淡,正如張揚剛才所說,他一直都將李長宇視為他在仕途上的帶路人,沒有李長宇,他是不可能進入官場打拼的。
李長宇聽他說完,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思量了一會兒方才道:“張揚,我倒覺得,宋書記之所以這樣做,未必是對你有成見,或許他是在利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你,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這些年做出的成績的確有目共睹,但是宋書記身為平海一把手,他在很多事情上就不能不有所顧忌,身處風口浪尖,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他目前的位子,以宋書記目前的政治修為,別人想動他肯定沒那麼容易,所以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將目光放在和宋書記有關係的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