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丹鴻說,坦率地說,我也不覺得這是多大個事,你向組織說清廷了,事情就過去了。唐小舟很反感這種話,什麼組織,什麼省委。好像某個人就代表了組織,某個人就代表了省委。趙德良這一點比較讓唐小舟信服甚至是崇拜,他就從來不以省委代替我字,更不會動不動就把組織掛在嘴邊。唐小舟說,這件事,我首先要向秘書長做深刻的檢討。因為舉報信裡涉及到我兩個舅子的事,有相當一部分,是真實的。事情涉及到我和我的家人,無論怎麼說,我難辭其咎。所以,我首先要檢討。檢討一番之後,唐小舟將對趙德良說的話又說了一遍,當然,對趙德良,他談到了自己的家庭存在的一些問題,那是因為他把趙德良當長者。對於余開鴻,他是絕對不會談這些的,他僅僅是以事論事。谷瑞安的事,唐小舟沒有出面,雖然有那麼一個電話,可那又能說明什麼?這件事要調查並不難。他相信,就算那個要害他的人,也不可能找幾個人出來做偽證,組織只要出面調查,肯定還他清白。至於谷瑞康的事,唐小舟自己承認找了王森,勉強可以算上說情。但如果要上綱上線,直接影響到他此次提拔,距離還是很大的。說一千道一萬,無論是谷瑞安的事還是谷瑞康的事,在中國官場,都不算個事。既不能算違紀,甚至也不能算是嚴格的違規。兩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夠不上調查的級別,只有將這兩件事和那個似是而非的桃色事件句連,才可以算是品質問題。有關這一點,無論是趙德良還是余開鴻,都十分清廷。趙德良之所以要鄭重其事地找他談話,可能是想通過此事,更進一步加深對唐小舟的瞭解。否則,他堂堂省委書記,怎麼會關心這種雞毛蒜皮?至於余開鴻拿著雞毛當令箭,其用心,自然不必說了。唐小舟若真是個角色,自然不會被這件事打倒,如若不是個角色,見事就怕,自己先亂了陣腳,那就等於給了別人機會。
事情只能到此為止,再沒有追究的價值。正因為如此,唐小舟離開的時候,余開鴻表面上就顯得十分熱情,說了很多話,甚至還將他送到門口。晚上回到家,谷瑞開顯得非常熱情,主動對他說,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唐小舟對她煩得要死,哪裡還有心慶祝?再說,她所說的慶祝,大概是想大擺宴席。這個女人,一切都是利字當頭。她心裡肯定早已經盤算著一件事,擺上幾十桌酒。雍州的規矩,只要擺酒,那是一定要收紅包的,至於送多少,要看擺酒者的身份以及彼此的感情了。像唐小舟的省委書記秘書身份,誰不想巴結一下?拿到唐小舟的請柬,你說,封多少才能拿得出手?一千?這個人,從此肯定不必再登谷瑞開的門。兩千大概也只是一個平常數,五千一萬的,哪怕是更多,只要你敢收,一樣有人敢送。谷瑞開若是擺上四十桌甚至更多,會是一個什麼結果?這一餐慶祝酒下來,她說不定可以收八十萬,搞不好超百萬甚至兩百萬都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