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也需要洗牌05
安廳領導身上。其三,公安是一個極其特殊的條塊,其業務是自上而下的線形管理,千部任用,又是塊形管理。一個省治安形勢的好壞,直接關係公安廳的形象以及領導的政績,可足,下層公安局長的任命權,不在公安廳,而是市縣。只有公安廳最清楚下面哪些市縣公安局長不稱職甚至有黑社會背景,可他們對此無能為力。知果有一次全省性的掃黑行動,公安廳正可以借此機會,對全省各市州乃至縣公安局的領導班子,來一次大洗牌。被省公安廳催得急了,唐小舟都找機會提醒一下趙德良,是不是忘了這件事?深入再一想,就算足忘掉了所有的事,也不可能忘掉廬源市的那次經歷吧?既然趙德良不可能忘掉,卻又遲遲不見行動,他或許有更深層次的考慮?這種考慮是什麼?唐小舟始終沒有想明白。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趙德良啟程去北京了。南方已經是大地微微暖氣吹,北方仍然還是冰天雪地。第二天早晨,駐京辦雷主任接到他們,汽車駛出北京西站時,唐小舟從人行道樹上掛著的厚厚積雪,感受到了北方冬天的冷峻。趙德良這次回北京,主要是辦一些私事。程雨霖的父親已經九十三歲高齡,因為老年癡呆症,早幾年已經住進療養院。春節前,趙德良接到消息,老爺於的病情突然加重,被送進了加護病房,這個冬天是否能熬得過去,還十分難說。春節前後正是各項工作最緊張忙碌的時候,趙德良只是匆匆回了一趟北京.去醫院看了老爺於一眼,當晚又乘火車趕回了雍州。擔心老爺於隨時會離去,程雨霖將美國的兒於趙乾叫了回來。趙乾原本想去非洲旅遊的,因為有母親的命令,只好放棄了這一計劃。此次北上,除了去看望老爺子,趙德良還想回一越山東。趙德良的老家在沂蒙山區,老父親已經八十歲。幾個兒女原本計劃今年春節期間L&父親做八十大壽,可有兩個原因,這一動議被否決了。一是老人家堅決不同意,他的身邊,八十歲的人很少,他能數得出來的幾個,倒足熱熱鬧鬧地做了大壽,過後沒幾年,撒手西歸了。老人心裡有些忌諱,覺得做八十大壽等於向閻王報到。另一個原因是趙德良沒有時間。趙德良是老人最出息的兒於,他不能回去,這個八十大壽,還能有意義?趙乾在美國讀書,然後留在美國工作,偶爾回來一次,也是行色匆匆,當爺爺的,好幾年沒有見到孫子了,心裡想得不行。知道孫於在北京過春節,老人給
趙德良打了無數次電話,希望他無論如何抽時間回去一趟,將孫子帶給他看看。趙德良這次回京,計劃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回一趟山東。到達北京的當天,唐小舟跟著趙德良去了醫院。程老爺子的情況不是太好,已經不記得自已的兒女了。但也奇怪,竟然記得趙德良這個女婿。自從他入院後,老人的長子一直留在北京照顧他。趙德良一家三口去後,程雨霖主動上對,拉著父親的手叫爸爸,程老爺子竟然問,你是誰?長子說,她是小妹雨霖呀。程老爺於僅僅只是峨了一聲,大家都清龍,他並不知道這個小妹雨霖到底是何方神聖。說來也怪,老爺子不理女兒,卻問兒子,德良呢?他去給我買包子,回來沒有?趙德良跨上前一步,握住程老爺子的手,動情地說,爸,我是德良。程老爺於艱難地移動著頭,看了趙德良一眼,說,德良啊,你吃了沒有?趙德良說,爸,我吃過了。程老爺於又問,你升處長的事,黨組下文了沒有?這個老爺子,竟然還記得趙德良提處長的事,這是哪一年的事呀。趙德良只好說,已經下文了。程老爺於說,好好千。你能幹好。說過之後,頭一王,睡著了。第二天,趙德良一家以及唐小舟和王麗媛處長等幾個人準備啟程前往山東。這一路並不好走,趙德良的原計劃是乘飛機前往濟南,再由江南省駐京辦和山東省駐京辦協調,由山東派兩輛車,將趙德良送回沂水縣西趙家樓。駐京辦的車送眾人前往機場的路上,接到消息說.程老爺於的病情突然加重,已經香迷。趙德良不得不改變行程,調頭趕往醫院。病床上,程老爺於躺在那裡,整個人已經幹得只剩下皮,他的眼晴緊緊地閉著.僅憑肉眼,看不到他在呼吸。程老爺於在京的幾個於女以及家人,已經趕到醫院,還有幾個在外地的,正在趕來的路上。程老爺於一生結過兩次婚,一次是在山東解放區結的,前妾給他生了三兒一女。後米部隊挺進東北,老爺於無法將這麼多孩於帶在身邊,便將兩個大點的兒子留在山東一位老鄉的家裡。到東北後,剛開始的環垅十分惡劣,整天被國民黨
部隊趕著到處躲,有一次,前夫人帶著小女兒和部隊散了,只到半年以後,部隊才重新回到那個地方,老爺子去找妻子和女兒,卻沒有人能夠說出她們的去向。解放後,老爺子在組織的關心下,和醫院的一位護士結了婚。這位護士,就是程雨霖的母親。程雨霖的母親又生了四個孩子,兩個男孩兩個女孩,程雨霖是最小的。加上一直跟在身邊的第三個兒子,程老爺子身邊生活的孩子,共有五個。另外兩個流落在山東鄉下的兒於,解放後老爺子倒是去找到了,可找到之後,老爺子並沒有將他們接進城,他們因此一直留在鄉下。這兩個兒子的日子過得不順,心中對父親一直有些怨氣,多少年來,彼此間幾乎沒有來往。直到老爺子退下來,這兩個兒子年紀已經大了,有些事,可能也想通了,關係才得到緩和。老爺子得了老年癡呆症後,雖然一切都有國家照顧.畢竟身邊還需要親人.已經七十歲的長子,便來到了北京。來醫院看望老爺子的,並不僅僅是他的親屬,還有黨和國家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