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梅尚玲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愣了一下,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黎兆平,這還需要我來告訴嗎?紀委書記同志?
梅尚玲,你可以陳述,我接受你的陳述。
黎兆平將那份文件中拿在左手,用右手手指點了幾下,,解除雙規,也就是,我確實是被雙規了,但因為查無實據,所以,現在雙規被解除,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梅尚玲,是的,你可以這樣理解。
黎兆平將文件往桌子一扔,,那有件事,我就不明白了。剛才,尚玲同志,你進來的時候,我和你開玩笑,你是第一次。這雖然是玩笑,但也是一個殘酷的玩笑。我相信,宣佈解除雙規,對於你尚玲同志來,肯定不是第一次。可為什麼宣佈解除對我的雙規,就變成了第一次?顯然,不是宣佈解除雙規這一行為是第一次,而是在這樣一個地方,以這樣一種方式宣佈,是你尚玲同志的第一次。為什麼是第一次?道理很簡單,將一個雙規人員關押在這樣一個地方,這本身就是違反程序的,不合法的。你們心裡很清楚,我根本就沒有受賄五萬,也根本不知道那個叫什麼周萸的女人往我的銀行卡裡打五萬這件事。這是典型的栽贓陷害,是一次有組織有計劃的陰謀。同時,我也懷疑,我的案子,根本就沒有立案,而是某些人私設刑堂。既然如此,肯定就不是解除雙規的問題,而是要對這種公器私用的嚴重違法亂紀行為,追究法律責任的問題。可是,你們卻用解除兩個字,輕易將這背後嚴重的違法行為掩蓋了,這樣的事,我能接受嗎?這樣的字,我能簽嗎?
過之後,他也不理其他人,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對不起,尚玲同志,我想問一下,我是回到裡面去繼續苦中作樂,還是可以離開這裡去樂中作樂?
梅尚玲冷冷地,你可以離開。
黎兆平一甩頭髮,不理在場的任何人,揚長而去,那包私人用品也不要了。
等在外面的人,一直想像著梅尚玲領著黎兆平出來,所有官員,都準備前去和他握手。可是,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黎兆平獨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梅尚玲等人,並沒有跟在後面。外面的那些官員有些傻眼了。在沒有梅尚玲陪同的情況下,他們如果前去和黎兆平握手問候,那算什麼事?所以,到黎兆平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全部愣在那裡,沒有一個人行動。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行動。
黎兆平了一眼前面的一溜車子,陣仗還真夠大的。當然,他也發現了這些人的尷尬,同時也聽到了在不遠處的那個角落,陸敏和舒彥同時叫他。他向那些官員揮了揮手,停在他們面前,,你們好呀,我的手很髒,充滿了晦氣,握手還是免了吧。
過之後,黎兆平越過他們,走向陸敏和舒彥。
兩個女人並排站著,迎著他,兩人似乎都有點不知所措,誰都沒有動作。
黎兆平走前,伸出雙臂。舒彥和陸敏同時伸開了自己的雙臂,準備去擁抱他。可舒彥僅僅只是向前跨了半步,突然覺得,人家是夫妻,自己不是,在大庭廣眾下擁抱不太合適,尤其和他們夫妻擁抱在一起,實在太曖昧了,便又將雙臂放了下來,腳步也停了。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黎兆平和陸敏已經擁抱在一起。舒彥聽到了陸敏的哭聲,不知到底是傷心的哭聲,還是快樂的哭聲。她心裡犯堵,非常難受,很想轉身逃去,又覺得那太著痕跡,只好站在那裡,異常尷尬。黎兆平緊緊地抱著陸敏,頭卻偏向一邊,望向舒彥,舒彥也恰好在望他,四日相對,眼裡均有一種濃濃的東西傾流。黎兆平向她招了招手,她情難自禁地走了過去。黎兆平騰出另一隻手,將她也抱在一起。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特別幸福,眼淚止不住就嘩嘩地流出來。
黎兆平,媽的,整個世界加起來,也頂不你們這兩個女人對我好。
陸敏,你知道就好。
舒彥,你這些日子,總算沒有白過。
黎兆平,不了,什麼都不了。我們回家。
陸敏,唐舟和王宗平在喜來登為你接風。
黎兆平哦了一聲,,那我總得找個地方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就這樣去,不是把整個喜來登都臭翻了?
陸敏,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舒彥已經準備好了。
黎兆平轉過頭著舒彥,問道,是嗎?,你都準備了些什麼?
陸敏多少有點促狹地,她要跟你洗鴛鴦浴。
黎兆平推了陸敏一下,,又胡道。我要跟她洗鴛鴦浴,也不用等到現在不?舒彥是我這一生惟一的紅顏知己。我非常珍惜這種感情。
陸敏,怕就怕不止是紅顏知己。恐怕還會成為親家母呢。
黎兆平了舒彥,然後笑了起來,,是嗎?來我的兒子比我有本事。我沒泡到她媽,他卻泡到了她女兒。
舒彥推了他一把,,還是高材生呢,你這話有語病。
黎兆平向陸敏伸出右手,,讓我這位紳士來替兩位偉大的女士當司機吧。
洗了澡來到喜來登,唐舟和王宗平果然已經等在那裡。黎兆平和他們一一握手,,你們可是江南省最大的兩個秘書。有你們替我洗去滿身的污穢,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來。我們今天來個一醉方休。
唐舟,酒還是等一會兒喝吧。老闆要跟你幾句話。
黎兆平。老闆來了嗎?在哪裡?
他四下裡,見唐舟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才知道,今天這次宴會,是得到兩大老闆特批的。想到他們還在關心著自己,他心中一暖。
唐舟已經撥通了趙德良的電話,了幾句後遞給黎兆平,然後指了指旁邊的衛生間,聲地。你去裡面接吧。
黎兆平接過電話,,首長好。邊,邊向衛生間走去,返身將門關。
趙德良,兆平老同學呀,你受委屈了。
黎兆平.你知道就好。
趙德良,本來,今天喜來登那餐酒,我也是準備去的。可臨時有點事,走不開。清源同志也要去。我對他,既然我不去,你也別去了,讓舟和宗平去吧,他們年齡差不多,年輕人在一起好話。你不會怪我吧。
黎兆平,我知道首長很關心我,我怎麼會怪你?
趙德良,還有一件事,我要向你解釋一下。那個解除雙規的文件,是我的意思。
黎兆平哦了一聲,這一點。還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趙德良,你的意見,尚玲同志已經打電話跟我了。你心裡不痛快,我理解。可兆平呀,我們是老同學,我們之間,話也不需要藏著掖著。我希望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假如你是省委書記,你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黎兆平快人快語,,這有什麼好想的?法律高於一切。嚴格按法律辦事。
趙德良,恐怕沒那麼簡單吧。這件事確實有很多違法之處,可怎麼追究?追究來追究去,最多也就是追究到龍曉鵬,甚至連齊天勝,也只能是個紀律處分。其他人,你還能怎麼辦?相反,這樣處理,你考慮過後果嗎?我和陳運達,肯定徹底翻臉了。一個省的黨政一把手,一旦徹底翻臉,這個省的政治生態,會惡化到什麼程度,我不,你大概也能想像吧。
黎兆平,首長,你要搞清楚,他幹這件事,本身就是和你翻臉了。
趙德良,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並不認為,運達同志是針對我這個人。我相信,我和運達同志,肯定不會有私人恩怨。他可能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不符合他省長身份的事情。但他肯定不是針對我個人,而是針對我這個位置。你想想,他針對我這個位置,理論有錯嗎?沒有,拿破侖,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換一種法,不想當省委書記的省長,是不是好省長?如果我當初沒有點野心,我能當省委書記?那麼,別人有這麼點野心,為什麼不行?
黎兆平,那也要手段正當合法呀。
趙德良,是,這一點,我和你的法,是完全一致的。他的手段,是存在問題,可這個問題,大到了何種程度?大到了足以撤銷他的省長職務,還是將他判刑?恐怕都夠不吧。既然夠不,他就還是江南省人民政府的省長。我這個省委書記,還要和他搭班子,和他坐在一起,共同面對整個江南省的黨政工作。我的職責所在,不是和省長爭一日之短長,而是主動和省長搞好團結,將這個班子帶好。在你這件事情,我向運達同志讓了一步,同時也已經暗示他,我這樣做,並不是怕他,而是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我和他之間,鬥下去,肯定是兩敗俱傷,相反,如果和,不僅是我是他之福,而且,是整個江南省六千七百萬人民之福。
黎兆平,結果,為了你和運達同志之福,為了全省六千七百萬人民之福,我的個人幸福,就被犧牲了。
趙德良,那我反問你一句。為了全省六千七百萬人民之福,我的利益,有沒有犧牲呢?兆平呀,中國的男人,都是有政治抱負的。當初,我們選擇了這條路,其實就選擇了一種中國式的從政哲學,我們所做的一切,其實始終都在得失之間。得,我們需要好好地評估一下為誰而得,為何而得。失呢?同樣,我們需要評估一下,失了什麼,失得是否有價值有意義。現在我反問你,這次事件,確實使你失去了某些東西,但換一個角度思考,難道你得到的,不是更多?
黎兆平想到了林志國。林志國比自己年輕,在這次的事件中,他又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他都能屈能伸,能極大限度地忍,自己為什麼不能?想到這一點,他有些釋然了,對著話筒,學兄呀,和你相比,我感覺到了我的距離。我這個人,可以非常驕傲,一生沒有服過誰。你今天這些話,我服。
趙德良,既然這樣,你明天主動去找一下尚玲同志,把那個文件簽收了。
黎兆平,好。我聽你的。
打完電話出來,菜已經桌,酒也已經倒滿。黎兆平走前,並沒有坐下,端起面前的酒,對唐舟和王宗平,這杯酒,我敬你們二位,千言萬語,只有兩個字:感謝。
王宗平伸手要去端杯,唐舟卻,兆平你錯了。你要感謝的人,不是我們。而是舒彥。陸敏在這裡,我不怕得罪嫂子。實在話,假如這一生,有一個像舒彥這樣的紅顏知己,我死而無憾。
陸敏,唐秘,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你嫂子就是一個醋罈子?接著,她又轉向黎兆平,,兆平,我同意剛才舟的法,舒彥不光對你有恩,對我們全家有恩。這第一杯酒,你應該敬舒彥。而且,敬酒之前,你應該給她一個擁抱。這個擁抱,你表達什麼樣的感情什麼樣的深度,都不為過。
舒彥立即叫起來,陸敏,你這是讓我鑽地洞呀。
黎兆平果然依了陸敏的話,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來,走近舒彥,緊緊地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輕地,你讓我這個從不知愧疚汗顏的人,對你充滿了那種感覺。謝謝你。
舒彥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全書完,如果沒有過癮的可以在裡搜索《二號首長》和靠近女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