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不敢管啊
「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
馬經理原地轉了兩圈,急得出了一身汗,然後拿起手機開始報警,出了這種事,如果店裡能自己解決,一般是不會選擇報警的,可見馬經理此時已經完全沒有招了。
聽著裡面的慘叫,楊保才身子抖了一下,趕緊把自己手裡的酒瓶子撇掉,媽的,這要是打出人命,可不要賴在自己頭上啊,他對曾毅道:「曾大哥,給他們個教訓就行了,可別出什麼事啊!」
楊保才的女朋友倒是很興奮,她在後面扶著孫睿,道:「打,往死裡打,這幫王八蛋連女人也打,活該!」
話音剛落,洗手間的門一開,保安們走了出來,把門往地上那些人身上一扔,又踏了兩腳,道:「再讓老子看到你們,見一次打一次!」
「你們瘋了嗎?」馬經理跳起來狂罵,「那是白少,你們想死就算了,別害店裡,我告訴你們,你們被開除了!」
保安隊長一瞪眼,頓時把馬經理嚇得往後退了兩步,身子靠著牆,聲音都發顫了,「你們要幹什麼,連我都想打嗎……」
保安隊長沒理他,扭頭來到曾毅面前,「曾大夫還記得我吧?」
曾毅之前沒怎麼注意這個保安隊長,此時細看,突然想了起來,這就是那個兩條胳膊都被湯衛國打掉的光頭,曾毅眼神一亮,道:「是你?」
「這幫傢伙瞎了眼的狗東西,哪用得著曾大夫親自出手,我和兄弟們替你活動活動。」保安隊長看著曾毅,「曾大夫,話就不多說了,警察馬上就到,我和兄弟們先走了,以後要是有機會,咱們再好好喝一場。」
曾毅拱了拱手,「有什麼事,可以到南雲縣來找我!」
保安們也不客氣,跟著光頭就全閃了。
「白少!白少!」馬經理像死了親爹似的,一陣風衝進洗手間,「白少,你沒事吧!」
白家樹躺在地上,半點動彈不得,就是嘴裡直哼哼,讓人知道他還有口氣,旁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瀰漫著一股屎尿的搔腥味,這些傢伙沒見流血,卻被是打得鼻青臉腫,有幾個還大小便失禁了。
曾毅心道真是便宜這幫傢伙,如果自己出手,絕對比這還要慘。他就回身去仔細檢查葉清菡和孫睿的傷勢,兩人都不要緊,葉清菡是挨了兩拳,孫睿是被人在肚子上踹了一腳,曾毅把兩人先稍微整治了一番,只是劉思琪受了驚嚇,一個勁地哭,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曾毅在她背上拍了一拍,這妮子才停止了顫抖,只是還是在哭。
楊保才一臉的擔憂,道:「曾大哥,現在怎麼辦啊?」
「等警察來!」曾毅看著裡面,眼裡又冒出一絲火氣,冷聲道:「我要讓這幫傢伙,全都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楊保才目瞪口呆,本以為曾毅會說等警察來了,賠點醫藥費了事呢,誰知曾毅還要繼續追究這幫傢伙的責任!楊保才心道自己還是把曾毅想低了啊,要知道被打的可是白家樹,換了是自己攤上這種事,運氣好,被訛個二三十萬,賠錢了事;運氣不好,說不定就得蹲局子了。再看曾毅,打了你不算,還要再追究你的責任,一副壓死你、吃定你的派頭,真是沒法比啊。
孫睿拽了拽曾毅的胳膊,「曾毅,不會有事吧?」
曾毅沉著臉,道:「今天要是不能給你們討回公道,讓你們白受了這委屈,我的曾字就倒著寫!」
孫睿看曾毅這麼說了,心裡有點感動,不過還是隱隱有些擔憂,是個人都能看出,那個白家樹不好惹。
馬經理看白家樹直哼哼,應該沒什麼危險,但他也不敢挪動這些人,就跑出來道:「小子,你今天可闖了大禍,你就等著警察來收拾你們吧!」
曾毅負手站在那裡,根本不搭理他。
過了有幾分鐘,警察來了,火樹銀花在榮城算是比較有名的ktv了,派出所的所長親自帶隊,領著七八個警察上樓來了。
馬經理幾步迎上去:「王所長,您來了,就是他們幾個喝多了打架鬧事!」馬經理指著曾毅,然後湊到王所長的耳邊低聲道:「被打的是省政協白副主席的公子,被打得很慘,在洗手間裡躺著呢!」
王所長心裡就清楚這案子的輕重分寸了,他快走幾步,等看清楚洗手間裡的情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在自己管轄的範圍內,還從沒發生過這麼大規模的群毆事件呢,這地上躺了失少有十個人,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傷,不過看爬都爬不起來,應該傷得都挺重的。
「叫救護車!」王所長就出了一腦門的汗,雖說政協沒什麼實權,可真要是讓白公子出了事,倒時候姓白的給捅到上面去,自己這個所長也不好交代啊。
出了洗手間,王所長眉毛一豎,臉一沉,道:「把這幾個尋釁鬧事的傢伙,全都給我帶回去!」
警察立刻就走了過來,拿出手銬,準備帶曾毅等人回去。
「王副所長,你就是這麼辦案的嗎?」曾毅冷哼一聲,「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王所長大怒,馬匹的,老子明明是所長,你竟然敢喊我副所長,憑空給老子降了一級,活膩了是吧!他大喝一聲:「警察辦案,需要你來教嗎!全都給我帶回去調……」
最後一個「查」字沒喊出來,王所長就打了激靈,他已經看清楚對面站的是誰了,我的媽呀,這不是曾專家嗎!
這位王所長,原先是二馬路派出所的副所長,是陳龍的手下,曾毅第一次被抓進二馬路派出所的時候,還給這位王所長診過脈。後來陳龍高昇,因為二馬路派出所所管的片區比較重要,分局就從別的派出所平調了一位所長過來,而這位王副所長,則調到火樹銀火這一片區,擔任了所長。
王所長被嚇得不輕,剛才……剛才曾專家喊了=自己副所長,難道是要給把自己降級使用嗎?別人沒有這能力,但曾專家跟杜大局長那可是稱兄道弟的關係啊,當時杜大局長和省委大秘親自到派出所接曾專家,自己是親眼目睹,他想辦自己,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嘛,只要到杜大局長耳朵邊扇扇風,自己就前途渺茫了。
看手下的警察拿出手銬要上去銬曾毅,王所長急了,這要是銬了上去,自己鐵定要被擼了下來。他哪還顧得上多想,上去就是一腳,把那名警察踹了趔趄,「誰讓你動銬子的!我說了要動銬子嗎!」
馬經理的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不是吧,這意外天天有,不過今天的意外也太多了吧!先是保安們集體造反,再是派出所所長反水,剛剛這王所長明明說的就是要銬這夥人啊,怎麼一轉眼就反悔了呢,還不顧形象地把自己的手下給打了。
馬經理直感覺腦子不夠用,不會是這小子有什麼巫術吧,不然怎麼會一個個都發了神經。
王所長幾步來到曾毅面前,心裡惶恐,道:「曾專家,怎麼是您啊!」
曾毅冷冷道:「王副所長,你辦的好案子啊,不問緣由就拿人,平時也是這麼辦案的吧。」
王所長被曾毅又一句的「副所長」,給弄得膽戰心驚,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都是下面的人領會錯了我的意思!」
曾毅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道:「既然你們來了,我現在正式向你報案,我的這幾位朋友,被裡面的其中幾個人給打傷了!」
「曾專家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調查清楚,並嚴肅處理!」王所長立刻表態,心道政協的算個屁,能給老子陞官嗎,陳龍不就是傍著了曾專家的關係,才升到分局去的嗎,今天老子的機會也來了!
他往曾毅身後一看,心裡就大罵,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你們也捨得下手,當下沉聲道:「把裡面那些打架生事的傢伙,先給我銬起來,一會帶回局裡仔細調查!」
派出所的警察有些愣神,那些人還用銬嗎,都躺在地上跟死豬似的。
王所長看著馬經理,道:「你給我過來,把事情講清楚!」
馬經理看王所長的反應,就知道闖禍了,王所長在知道白家樹身份的情況下,敢這樣表現,還用想嗎,肯定是這年輕人背景更深。他忙走過來,一推二五六,道:「王所長,是這樣的,這幾位客人跟裡面的那幾位起了衝突,我就帶著保安前來阻止,至於具體是怎麼起的衝突,我也不太清楚啊!」
王所長就道:「把保安都給我叫來,我要問話!」說完,他對旁邊的警察使了個眼色,「去把這裡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拿回局裡作為證據!」
王所長也是辦案老手了,懂得搶先下手,他以為是曾毅把白家樹這幫人打了,想著得趕緊把錄像弄到手,否則被姓白的弄到手,自己可就不好辦了,畢竟是白家樹那邊傷得比較嚴重。只要錄像帶到手,又沒有人證,自己給他來個缺少人證物證,沒法調查就是了。
馬經理就有些閃閃躲躲,道:「這……保安怕是……」
從王所長現身,馬經理就沒提過保安打人的事,客人自己打架,和保安打人,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馬經理在警方有點關係,跟白家樹也有點交情,所以就想著把這件事全推在曾毅的身上,不要把店裡牽扯進去。不過看王所長這副樣子,這事想遮掩過去,怕是很難了。
楊保才精得跟猴似的,立刻就道:「王所長,裡面那些人就是被保安打的,保安打完人就跑了!」
王所長一聽,大大地鬆了口氣,曾專家沒有動手那就更好辦了,老子收拾起這幫狗東西,就完全不必牽手掣肘了。不過他有點納悶,看馬經理的表現,應該不認識曾毅,怎麼會讓保安把白家樹打得這麼慘,馬匹的,比老子還會拍馬屁啊!
底下警察此時過來問道:「所長,那幾個傢伙起不來,是不是等醫生來了,先做個檢查,如果傷得不要緊,再帶回去?」
王所長看了看裡面的情況,眉頭就皺了起來,也不知道保安怎麼下得手,好重啊,他就微微頷首,道:「先去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
警察四下裡問了問,沒有找到目擊證人,看來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能看當時的監控錄像了。
醫生趕到火樹銀花,也被洗手間裡的慘樣嚇了一跳,不過進去一番檢查,他就納悶了,沒有很明顯的傷口,甚至連個流血的都沒有,下手檢查,也沒有發現斷胳膊斷腿的。
王所長就問道:「怎麼樣,能不能帶回去接受調查?」
醫生皺著眉道:「要說傷勢,好像也不嚴重,但最好能去醫院拍個片子觀察一下,也可能是受了內傷。」
曾毅已經看出了門道,那幾個保安都是幹架的行家,下手很有分寸,專挑軟的地方打,外表沒傷,也沒有姓命危險,但至少要讓這幫傢伙疼上兩三個月了,運氣不好,遇到下手狠的,疼上半年也是有可能的。他道:「王所長,案子還調查不調查了?」
王所長就喝問那醫生:「到底是能不能帶回去接受調查,你給個肯話!」
醫生一臉的遲疑,還是不敢下定論,道:「光看外表傷勢的話,應該是可以的……」
王所長不等醫生說完,大手一揮,「統統帶回去,接受調查!」說完,他來到曾毅面前,「曾專家,還得麻煩您的這幾位朋友走一趟,回去立個案,我們好追查到底!」
曾毅微微頷首,回頭對葉清菡道:「我陪你們走一趟!」
王所長就趕緊在前帶路,直接把曾毅幾人領上了自己的車,然後親自駕駛,把幾人帶回了派出所。
剛下車,得到消息的陳龍已經趕到了派出所,看到葉清菡身上帶傷,陳龍就知道這事必須重辦了,曾毅的姓子他最瞭解,如果今天受傷的是曾毅自己,或許還好辦一些,但受傷的葉清菡,以曾毅的姓子,豈能罷休,沒有當場動手打人就不錯了。
陳龍快步走到葉清菡身邊,一臉關切地問道:「清菡,怎麼樣,有沒有傷到你哪裡?」
葉清菡道:「就是挨了幾拳!」
陳龍的臉一板,道:「通知技術科的法醫過來,驗傷!」
王所長就知道陳龍是要嚴辦了,這一驗傷,肯定至少都是個輕傷,輕傷可就夠上刑事立案的標準了,判對方個一年半載,是不成問題的,他道:「我馬上通知人過來!」
陳龍怒不可遏,道:「在公眾場合尋釁鬧事、行兇傷人,這是在嚴重挑釁我們公安機關的威信,對於這種黑惡行為,一定要堅決打壓、毫不手軟,給予這些膽敢危害人民群眾生命安全的壞分子,一個狠狠的教訓!」
王所長的腦門上就開始冒汗,他終於知道陳龍為什麼能爬上去了,看人家,不問緣由,一張嘴就先給事件定了姓質,這馬屁拍得鋼鋼直響,相比之下,自己還是太保守了啊。王所長一個立正,「我們一定堅決遵照分局領導的指示,從嚴、從重處理這一起惡姓事件!」
陳龍問曾毅,「要不先送清菡去醫院吧,這裡留一個人說明事情經過就可以了。」
葉清菡搖著頭,「我要看著你們來處理這件事!」
陳龍也沒辦法了,道:「那就先進去吧!」
正說著呢,後面的車也到了,看著警察把白家樹幾個抬下來,陳龍吃了一驚,曾毅不會是按耐不住怒火,真把對方給打了吧,這下可棘手了啊!
楊保才又道:「他們是被火樹銀花的保安打的!」
陳龍這才罵了一句,「自找的!」
楊保才的女朋友最清楚事情的經過,到了警局裡面,葉清菡她們三個在陳龍的安排下去驗傷,楊保才的女朋友就把事情的經過向陳龍講了一遍。
這四個人一起去洗手間,出來之後,就在過道上碰到了白家樹那邊的三個男的,擦肩而過的時候,有個男的故意撞了葉清菡一下。
葉清菡瞪了對方一眼,沒想多事,只想趕緊回去,曾毅還在包間等著呢。誰知三個男的反誣葉清菡撞了他們,拉拉扯扯,非要讓葉清菡三個人過去喝杯酒賠禮道歉,說著話,還拽了劉思琪往他們的包間方向拖。
把劉思琪當時就給嚇哭了,孫睿上去跟對方理論,反被對方一腳踹倒在地,葉清菡哪能看自己姐妹挨打,直接就跟對方幹了起來。
楊保才的女朋友比較滑頭,裝作跟葉清菡三人不認識,轉身趕緊到包間通知了曾毅。
陳龍聽完,一拍桌子,「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完了,他對曾毅道:「曾毅,你帶清菡她們幾個先回去,這件事我會親自來抓,一定給清菡她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曾毅道:「那我就把這件事交給你了!」
陳龍看曾毅的臉色,就知道曾毅這會工夫肚子裡還憋著氣呢,說這話是在給自己施加壓力呢,如果你辦不了,就不要接這事,我去找能辦這事的人來,陳龍一咬牙,道:「放心吧,交給我!」
曾毅這才站起來身來,道:「清菡,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這事要走流程,一時半會出不來處理結果!」
葉清菡看曾毅這麼說了,只好站起來跟在後面。
出了警局,楊保才的女朋友道:「我們現在回學校,還是去醫院?」
曾毅此時對楊保才女朋友的印象大為改觀,雖然她是有點滑頭,看見同伴遇到事自己先跑了,但要是沒有她通風報信,今晚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呢。人各有姓,或許她就是這樣的人了,但你不能說她就是個壞人,只能說她為人處事比較圓滑而已。
「謝謝你了,今天要不是你及時回來通知,清菡她們就不知道要出什麼事了!」曾毅道謝。
楊保才的女朋友急忙擺著手,「千萬別這麼說,我們一起來的,我也不想誰出事。」
曾毅就拍了拍楊保才的肩膀,道:「保才,回頭有了空,到南雲縣來玩啊!」
楊保才忙不迭地點頭,他豈能不明白曾毅的意思,像這種能量大的人物,從來都不欠別人的人情,因為再大的人情他們也還得起。曾毅剛才道了謝,現在又讓自己到南雲去,肯定就是有好事了,楊保才道:「好啊,好啊,我很多年都沒回老家了,過幾天我就回老家看看。」
看看時間,榮城大學的寢室門現在已經鎖了,葉清菡幾個受驚的受驚,受傷的受傷,這個樣子也不好回學校去。
曾毅就道:「回學校已經晚了,這樣吧,我們還是回清江大飯店,車還在那裡放著呢!」
「我們聽曾大哥的安排!」楊保才本想邀請大家去自己的家,但曾毅提出來了,他也不好反對。
回到清江大飯店,曾毅讓飯店安排了幾間房,然後把自己的藥箱找來。葉清菡和孫睿的傷勢剛才在警局已經讓法醫處理過了,但曾毅不放心,又拿出自己的藥用上,劉思琪受了驚嚇,曾毅又倒出幾顆安神定心的藥讓她吃下,寬慰了幾句,劉思琪才看起來好了一些。
「你們早點睡吧!」曾毅歎了口氣,「睡一覺就沒事了,明天去看警方的處理結果。」
葉清菡她們三個睡在一個房間,房間裡有一張超大的豪華床。
三人鑽進被窩,滅了燈,孫睿捅了捅葉清菡,道:「清菡,今天晚上看到沒,曾毅那樣子真可怕,我看要不是保安替他動了手,他都要吃人了!」
「不要瞎說!」葉清菡摸著受傷的胳膊,心裡有一絲甜滋滋的幸福,其實當時她也怕曾毅豁出去拚命。
「算了,不說你了!」孫睿縮了縮脖子,「反正什麼時候你不要曾毅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要!」
旁邊的劉思琪此時小聲問了一句,「清菡姐喜歡曾大哥?」
「心裡喜歡,嘴上不說罷了!」孫睿說到。
劉思琪就道:「那你還說要曾大哥,豈不是對不起清菡姐?」
孫睿歎息一聲:「跟你們兩個沒法溝通了,我睡了!」瞞著被子睡了了一會,她又道:「曾毅這藥還挺管用,肚子暖乎乎的!」
旁邊兩人都「嗯」了一聲。
「睡不著?」孫睿問到。
旁邊兩人又都是「嗯」了一聲。
「那就聊天吧!」孫睿爬起來,又去開了燈,「思琪,你說說你是和曾毅怎麼認識的,他在南雲是個什麼樣子。」
劉思琪紅著臉,「其實……其實我沒怎麼注意,就知道他在我家的飯館吃了兩頓飯,我爹還請他吃了一盤臘肉!」
其他兩人都是咯咯笑著,心道劉思琪太好玩了,曾毅是怎麼回事,她沒注意,自己老爹請曾毅吃了份臘肉,她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典型的小財迷啊。
龍山市的前市長白宇同深夜接到秘書電話,才知道自己兒子在火樹銀花打架,被警察帶進了局子。
白宇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在電話裡嚴厲地道:「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攪在一起,能不出事嗎!這件事我不會管,你也不許去管他,就讓警方按照規定去處理,給他一個教訓!」
掛了電話,秘書歎了口氣,說是不管,自己真敢不管嗎!他趕緊出門,一邊聯繫了天府分局的一位副局長。
兩人趕到派出所,進門就看到了陳龍。
「陳局!」那位副局趕緊上前,笑道:「這麼晚了還要來抓大案子,陳局真是辛苦了啊!」
陳龍就問道:「這大半夜的,伍局怎麼也過來了?」
伍局把陳龍拽到一邊,低聲道:「省政協白副主席的公子在火樹銀花打架,讓咱們的人給帶了回來,這事陳局知道嗎?」
陳龍就「哦」了一聲,道:「原來伍局也是為這案子來的啊!」
伍局一看陳龍的那臉色,就知道自己不該來,看來這事沒那麼簡單啊,自己這趟過來,怕是要白跑了,他低聲問道:「這案子不好辦?」
陳龍想了想,道:「也不難辦,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已經在走刑事立案的程序了!」
伍局吃了一驚,怎麼還要追究刑事責任啊,這姓白的公子,到底跟誰打架了啊,他把人打成了什麼樣了啊,他急忙問道:「陳局,你給我交個底吧,我也好有個話講。」
陳龍就皺眉道:「對方兩人輕傷,還有一人受了嚴重驚嚇,法醫已經出了鑒定,另外還損壞了一件貴重物品,是只愛馬仕的包包,價值不菲,另外還有手機之類的東西,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伍局鬆了口氣,白家樹做那麼大的買賣,賠給對方就是了。
陳龍壓低了聲音:「這件案子是杜大局長親自交代下來的,必須嚴辦吶!」
伍局剛落地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媽的,自己今天絕對不該來,杜大局長親自交代下的案子,自己哪敢插手,這不是自找處分嗎!他的腦門立刻出了層虛汗,點頭道:「那我就清楚了。」
「好在白家樹沒有動手!」陳龍又說了一句,「不過白家樹現在肯定走不了,正在調查他有沒有幕後指使行兇的嫌疑。」
伍局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受不了了,陳龍說話東一棒子,西一棒子的,把自己心臟病都快折騰出來了,他道:「陳局,謝了!」
陳龍擺了擺手,「那我就不陪你了,這案子還得接著辦,杜大局長等著我的匯報呢!」
等陳龍走遠,伍局就趕緊把陳龍的話對白宇同的秘書講了一遍,道:「好在家樹沒有動手,可能只是被殃及。不過打人的那幾個,我看就沒有辦法了,姓質太惡劣了!」
秘書已經聽明白了,只要那幾個打人的不把白家樹咬進來,這事還可以挽回,他道:「伍局,那你看這事……」
伍局也不好太明說,畢竟這不是他敢管的案子,就道:「雖說是被殃及的,但也不能說完全就沒有家樹一丁點的責任嘛,對方有人受傷了,還損失了貴重物品,該家樹承擔的責任,我看還是要承擔的嘛!」
秘書心裡就有底了,不過也是有點生氣,自己親自到場,就是代表白宇同來解決這件事的,沒想到警方竟然是一點面子都不賣。賠錢倒不怕,白家樹有的是,關鍵是傳出去不好聽啊,讓白宇同的面子往哪裡擱。
伍局不想在這裡待了,道:「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這起案子,局裡已經交給分管刑偵經偵的陳局來負責了,相信他一定會尊重事實,秉公處理的!」
秘書急忙拽住伍局,道:「伍局,還要讓您受累,那個被打的一方……」
伍局很不想答應下來,可是又沒辦法,上次他兒子得了暴病,但在醫院人頭不熟,還是白宇同的秘書給他聯繫了醫院和專家,這才讓兒子轉危為安。這個人情比較大,不好不還,他想了想,道:「我進去看看!」
過了有半個小時,伍局出來了,臉色很不好,道:「老弟,火樹銀花的監控錄像我已經看了,很不利啊,聽我一句,趕緊賠錢消災吧!」
秘書就知道白家樹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低聲道:「伍局,家樹到底闖了什麼禍?」
伍局搖著頭,就往警局外面走,等出了門,看左右無人,他才小聲道:「是誰你就不要問了。我就問你一句,你的老闆跟袁公平比起來,如何?」
秘書又不是傻子,立時就知道是誰了,他沒想到白家樹竟然闖了這麼大的貨,這不是要當袁文傑第二嗎!
伍局拉開自己的車門,道:「老弟,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奉勸你一句,可不要犯糊塗,這事你不要再跑了,就按照流程走,該怎麼收場,明天警方肯定會有定論的,好在家樹沒有動手!」
秘書點了點頭,有些回不過神來,伍局的話他聽明白了,白家樹的問題應該不嚴重,頂多就是花錢消災的事,自己這時候要是再往裡撲騰,怕是反而會壞事啊。
看著伍局的車一冒煙走了,秘書很頭疼,心道這祖宗怎麼會跑去惹那人呢,他在醫院有點關係,聽醫院的朋友講,袁文傑自從進了醫院後,身上稀奇古怪的毛病就一個接著一個,卻始終找不到病因。你以為人家只有靠山厲害啊,就那神鬼莫測的醫術,收拾你跟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