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同香川淳子聊天還是很開心的,兩人的話題從剛剛認識時的誤會,到互相的工作,香川淳子坦言她是做金融的操盤手,陸錚同樣說了自己現在的職務,但看來,對這些職位香川淳子也沒什麼具體的概念,只是知道,應該是挺大的官了。
在西方國家,年輕政客並不罕見,所以儘管知道中國官員講究論資排輩,但陸錚現今擔任的職務,香川淳子並沒有覺得太過驚奇,畢竟,還沒做到市長不是?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最後陸錚看了看表,說:「晚了,回去休息吧,我也住凱旋,一起過去。」
香川淳子開心地點頭,又說:「我可能又要去烏山工作了,你的聯繫方式可不可以給我?我如果去烏山的話,希望能拜訪你。」
陸錚從包裡拿出名片,遞給她一張,笑道:「咱們以後會經常打交道的。」說完,便覺得失言,不過香川淳子看似也沒在意自己話裡的語病。
香川淳子搶著結了賬,兩人一先一後向酒吧外走,剛剛出酒吧,旁邊猛地撲上來個黑影,陸錚的反應奇快,向旁一閃身,一根木棍掛著風聲從他耳邊掠過,接著,「彭」一聲,後腦一痛,卻是被早埋伏好的人一個酒瓶砸在了腦袋上,陸錚眼前直冒金星,踉蹌了兩步,在香川淳子的尖叫聲中,就聽一男人喊:「操他大爺的,給我削死他!」陸錚眼角瞥處,喊話的正是剛剛酒吧裡同香川淳子搭訕的高猛,四下,四五個小青年或拿著酒瓶或拿著木棍圍了上來。
「你們住手!住手!」香川淳子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見到這些人圍上來追打陸錚,她竟然也飛快跑入場中,想拉開追打陸錚的青年。
在香川淳子跑到近前短短十幾秒的時間,陸錚一個劈掛腿當時便將一個小青年當頭一腳劈得悶聲坐地,一時再站不起,旋即陸錚又猛地抓住砸來的一個酒瓶,在那小青年慘叫聲中酒瓶到了自己手裡,反手一瓶下去,打了他個滿臉開花,胳膊上,還是挨了一棍子,陸錚哼也不哼,也不管後背又輪來的一棍,一腳就踹在那悶黑棍小青年的小腹上,小青年被踹的騰空飛起似的又跪落在地上,實則,只是視覺上的錯覺。
然後,陸錚便見到先給了自己後腦一下的那個小青年正拿著半碎的酒瓶衝過來想刺自己,卻不想腳下一滑,眼見半截酒瓶就沖剛剛衝到自己身邊來的香川淳子身上而去,電光火石,根本來不及做什麼,陸錚不假思索,一腳踢過去,小腿一痛,想來,被碎酒瓶紮了進去,陸錚欺身而進,反手一個重拳,狠狠擊在小青年太陽穴上,小青年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站在旁邊的高猛都看傻了,這廝誰啊,太他媽能打了吧。
還沒被撂倒的兩個小青年拎著棍子,眼露畏縮地看著陸錚,卻不敢靠過來了。
然後,有人爬起身,踉蹌著就跑,隨後那兩個站著的小青年,也各攙起一個同伴,跑入了旁側小巷,高猛用手指點了點陸錚,隨後,也跑了進去。
陸錚追了兩步,卻覺小腿刺痛,皺了皺眉頭,停下腳步,酒吧裡,這時才有客人出來,七嘴八舌的問怎麼回事。
香川淳子突然驚呼一聲:「你流血了,好多血。」
可不是,陸錚褲管處,漸漸有鮮血滲出,看來傷口不淺。
旁側就急忙有熱心的客人攔下出租車,香川淳子攙著陸錚上車,出租車司機看這等情形,滿臉不願意,說:「別弄我一車血。」隨後便招來幾名客人和路人的指責,那熱心客人對香川淳子道:「這裡離醫大三院最近,去那兒吧,到了醫院再報警,我願意做證人,酒保認識我,能聯繫上我。」香川淳子慌亂的點頭。
出租車駛出眾人視線,那司機師傅看著後視鏡,說:「小姐,你看著點,我這新車,別弄上血。」
香川淳子含著淚,蹲下來用手捂著陸錚傷口,聽司機師傅的話,突然就嘰裡咕嚕喊了起來,日語,應該是訓斥司機師傅叫他閉嘴,把司機師傅弄得一怔,正不知道怎麼回事時,一摞鈔票砸在了他頭上,是香川淳子從包裡摸出來的,「這些錢夠了吧?夠了吧?!」
司機師傅便不吱聲了。
陸錚好笑地看著突然變成小老虎的香川淳子,說:「好了,沒事的,你坐起來吧。」香川淳子卻只是搖頭,砸了錢之後,她就蹲在陸錚腳下捂著陸錚小腿傷口不鬆手。
陸錚無奈伸出手,抓住她雙腋,就好像拎洋娃娃般把她拎到車座上,訓斥道:「坐好!沒你這麼處理傷口的!」說著話,順手就撕下了一塊布條,用力綁在小腿處。
香川淳子含著淚,可憐巴巴的看著陸錚。
出租車師傅從後視鏡看到陸錚利落中透著狠勁兒的舉動,心裡一顫,暗暗慶幸剛剛沒再趕他下車,這傢伙,不會是悍匪吧?他身旁日本美女還真是漂亮,唉,可惜了,羊入虎口,美女和野獸。
醫大三院很快就到,下車時,香川淳子一定要攙著陸錚,被陸錚一瞪眼睛,只好乖乖跟在陸錚身旁。
然後就是進醫院急診室,縫針止血,醫生問起時,陸錚只說是不小心劃傷的。
等陸錚從急診室出來,外面焦急不安踱步的香川淳子迎上來,急切地問:「陸君,醫生怎麼說,沒事吧?」
陸錚無奈地道:「死不了,又不是絕症,縫個針,能怎麼說?」
「不許在醫院胡說八道!」後面訓斥陸錚的是剛剛幫他縫針的老年醫生,慈眉善目,還伸手給了陸錚一個爆栗,「小小年紀,哪有在醫院說自己是不是絕症的?」
陸錚無奈,揉了揉腦袋,很久,沒被人當小青年一般對待了。
老醫生又對香川淳子一伸大拇指,說:「你這朋友,了不起!硬漢子!」說著,叫護士把藥單給香川淳子,他拍拍陸錚肩膀,說:「別不當回事,藥要取要吃,好好休息。」
陸錚點頭,老醫生這才回了急診。
香川淳子便又走過來想攙陸錚,陸錚無奈道:「你先洗手去,別弄我一身血。」可不是,香川淳子雪白小手上沾滿了血漬。
香川淳子啊了一聲,忙跑去了旁側洗手間,回來時就將一塊帶血漬的手帕鄭重收進包裡,說:「這是陸君為了我流的血,我會收藏好。」
陸錚咳嗽一聲:「髒不髒?收起來幹嘛?再說了,也不是第一次因為你流血。」
又提起自己的錯事,香川淳子低頭不敢說話,只是想起打破陸錚頭的情形,心中,泛起陣陣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