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溫香,人影輕輕驚呼一聲,向後退了兩步,陸錚定睛看去,奇道:「小娥?」
略顯慌張的美貌女孩兒正是白素娥,上身穿雪白緊身衫,嫩綠鉛筆褲襯得她一雙長腿特別纖細,水晶絲襪包裹的小腳,踩著細高跟的彩色高跟鞋,青春靚麗,嫩的滴水兒一樣。
「你來這裡做什麼?」陸錚奇怪的問。
白素娥本來一臉驚惶,見到陸錚立時鬆了口氣,說:「我是來找你的,自己在家沒意思,可是,這裡太亂了,有人想抓我進包廂陪他們唱歌……」說著,委屈的眼圈都紅了,自然是從來沒遇到過這等事。
明天按照慣例是空乘班每週一天的休息日,白素娥都會回海岸星城,陸錚給她留了字條,說來皇家歌廳唱歌。
沒想到白素娥會巴巴的跑來找自己,見她驚惶模樣,陸錚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腳步聲響,拐角處追過來幾個年青人,頭髮挑染的五顏六色的,看起來都是小痞子。
見到他們,白素娥花容失色,躲在了陸錚的身後。
幾個小痞子見到陸錚和王上飛,都停下腳步,為首公雞頭髮型的年青人打量著陸錚和王上飛,又對白素娥喊道:「妞兒,還真不是陪酒小妹啊,跟家人出來玩?真麼勁啊你,右時間聯繫哥哥,去五洲大酒店打聽安大海,就能打聽到,五洲大酒店是我家開的。」
陸錚聽了微微一怔,仔細看這個年青人,眉目和安一鳴果然隱隱有些相似,不是安一鳴兒子也肯定是安一鳴的侄子輩。不由搖搖頭,安一鳴怎麼把兒子教成這德行?
王上飛走上兩步,揮揮手:「你們幾個趕緊滾蛋,我這裡沒陪酒小妹,少他媽惹事!」
安大海打量著王上飛,說:「咋的,這裡你開的?你是老闆啊,真土鱉,你跟人香港學學,前幾天我剛從香港回來,人家卡拉OK都有陪唱,聽說咱烏山也開了家,要早知道土鱉成這樣,叫我來都不來。」說著又對白素娥喊道:「妞兒,你找我,哥帶你去香港玩。」
王上飛走上去,伸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小毛崽子!」
王上飛是什麼手勁?安大海看樣子也就十七八,在王上飛這個肌肉虯結的壯漢前就跟小雞子一樣,一巴掌就被抽了個跟頭,他幾名同伴圍上來想動手,旋即又被王上飛踹翻兩個,剩下那個再不敢往上衝,色厲內荏的喊:「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你這小逼店不想開了是吧?」
王上飛指著安大海罵道:「趕緊滾,你算根毛,就你老爹安一鳴,老子哪天氣不順就給他扔南河裡去,滾蛋!」
安大海幾個人爬起來,嘴上卻很硬,指著王上飛邊罵邊向樓梯口那邊走,這時幾個侍應生打扮的小伙子得信跑過來,聽他們罵飛哥,立時都臉上變色,衝上去就一陣拳打腳踢。
陸錚已經拉了白素娥走,說:「我去洗手間,回頭你等我會兒。」白素娥卻是好奇地看著那邊一邊倒的混戰,眼裡卻有些興奮。
……
從洗手間回來,劉靈芝正摔門而出,險些撞到陸錚。
進屋陸錚問道:「嫂子怎麼了?」
侯建軍悻悻道:「誰知道,我說別叫她吼了,震得人耳朵疼,這不,她就毛了!」
陸錚無奈,說:「那咱也散了吧。」
侯建軍正想點頭,卻見陸錚身側多了位漂亮靚麗少女,眼珠一轉,便笑著說:「咱再唱會吧。」以前他過年過節去陸錚家裡看望老領導倒是見過白素娥一面,但那也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女大十八變,這兩年白素娥變化很大,侯建軍一時沒認出來。以為是陸書記的相好,剛剛過來,自己自不能令陸書記敗興,要說散了,陸書記也不好和這女孩留下唱歌,自己怎麼也要做個幌子。
是以等陸錚和白素娥進屋沒多久,侯建軍便藉故走出來,叫了服務員,開了對面包廂,等陸書記兩人玩盡興了出來,自己再同他們一起走。如此陸書記玩得開心,還有個自己也在、也陪他和那女孩唱歌的幌子。
坐在對面包廂沙發裡,侯建軍將包廂門輕輕開了條縫,如此陸書記出來自己便能看到。
心裡琢磨,陸書記也是該成家了,難得能看到他身邊有女孩,本來以為陸書記意中人是衛香秀,現在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陸書記一直不近女色,還真琢磨過他一直沒女朋友,是不是心理或者生理有什麼問題。
這邊包廂內,陸錚自不知道侯建軍現在的心思,看到白素娥小鳥依人般坐在自己身邊,就笑了笑道:「去唱歌吧。」窮養兒富養女,女孩子,多見見世面多見見新鮮東西沒壞處,如此對外界的誘惑才會有抵抗力。
在一起生活時間長了,陸錚倒覺得,自己要有這麼個女兒也不錯。或許也是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白素娥開始喊他叔叔了。
白素娥緊緊挨著他坐著,沒吭聲。
陸錚就笑,說:「還害怕呢?放心吧,沒事,你膽子不一直挺大的嗎?」
白素娥抬頭問:「叔叔,我沒給你惹麻煩吧?」
陸錚笑道:「沒有,再說了,只要不是你惹事,別人想欺負咱們,那就是再大的麻煩咱也不能怕。」
白素娥眼裡閃過一絲異彩,小聲問:「五洲大酒店的老闆,你也不怕,是不是?」
實則空乘班便是一個小社會,裡面有些孩子條件很優越,什麼都喜歡攀比,又有幾名教員很勢利,早早就打聽好了她們的家庭是什麼家庭,有些事情,很明顯的區別對待。
白素娥也在這種環境中快速的成長,說起來,她現在多少也算是社會人了,和沒踏出校園的孩子完全是兩個心理狀態。
現在,她才漸漸知道收養資助自己大哥哥一樣管著自己的陸哥到底對別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的,就改口喊了「叔叔」。
陸錚自不知道她小心思的微妙變化,聽她問,笑道:「安老闆人挺好的,好了,你就甭管這些了,想唱什麼歌去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