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參見這次宴會的,可以說都是羅南市有臉面的人物,對於這次宴會的目的,自然都是一清二楚。他們在聽到鄭嘯棟的話語之後,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王書記竟然來了!這麼屈辱的事情,他竟然真的來了!不會是假的吧,在剎那間,有人的心中生出了這個念頭,不過瞬間功夫,這個念頭就被否定了。
在羅南市,鄭嘯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根本就不必用這種事情說謊,更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說謊,他說王書記來了,那麼市委書記王子君就真的來了!
雖然不是這次會議的召開者,但是市委副書記陸羽雄無疑是這次會議的主角之一,在他的四周,圍攏著不少人,溜鬚拍馬之詞,就好似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的朝著他蜂擁而來。
陸羽雄的臉,雖然一如既往的黑著,但是他眼睛之中的笑意,卻是隱瞞不了那些他親近的人。這些人對於陸羽雄的脾氣本來就已經摸得很是透徹,說起話來自然每一句都說到了陸書記的心坎之中。
在聽到鄭嘯棟說出消息的瞬間,陸羽雄的臉色就是一變。隨即,那黝黑的臉上,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真正的笑容,他朝著那些圍在他四周的人道:「王書記到了,咱們也去迎接迎接。」
「陸書記說去,咱們就去。」站在陸羽雄身邊的市委辦公室副主任林相冬,帶著怪怪語調地說了一句。他這句話之中的意思,陸羽雄自然聽的出來,朝著林相冬看了一眼的陸羽雄,輕輕地揮了揮手,就好似一個領袖一般,朝著門口而去。
而就在陸羽雄動身的時候,在西廳的市長李貴年也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他和陸羽雄相反,臉上好似永遠都掛著讓人看起來親熱不已的笑意。
「走,咱們去應急一下王書記。」李貴年朝著他身邊聚集的幾個政府副市長笑了笑,沉聲地說道。
那些副市長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跟著站了起來,不過站在李貴年身邊的市政府秘書長秦青雨,卻是聽到李貴年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自己念叨道:「不該啊,他怎麼會來呢?」
作為李貴年的心腹,秦青雨很是瞭解自己的老闆究竟是想了什麼,此時品味著李貴年那句話,心中頓時有些明白了過來。不過他看著已經大步向前的李貴年,輕輕地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迎接的人,就好似一股股的洪流,朝著星羅酒店的大門口彙集。和陸羽雄李貴年兩人相比,程自學走的無疑是最慢的,但是他的笑聲,無疑也是最大的。
「哈哈哈哈,王書記來了,好啊,有咱們這位大書記支持,咱們羅南市的公益慈善事業,可是要再上一層樓啦!」程自學人還沒有到,那好似故意加大嗓門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程自學此時所說話語的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懂。不少人隨著目光朝著程自學看過去,心中都暗自嘀咕這位已經離任的市委書記對於新任的王書記可真是好大的怨念。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每一個人都沒有說出口,他們彙集在一起,瞬間功夫,就來到了星羅大酒店的門口。
金碧輝煌的星羅大酒店,今日不論是門內門外,那都是燈火輝煌,漆黑的夜空在一道道熾熱的燈光下,不得不退避三舍。
走出酒店的眾人,目光幾乎同時一時間,都朝著前方看了過去,在這無數的目光之中,就見一行人正站在酒店的台階下,而那為首的,正是一個帶著微笑的年輕男子。
市委書記王子君,對於這個市委的一把手,在座的沒有不瞭解的。雖然有很多人還沒有和王子君正面接觸過,但是無論是從報紙上還是從電視上,他們都已經不止一次地看到過王書記。
王子君真的來了!
雖然知道鄭嘯棟不可能提供假的信息,但是看到王子君站在那裡,依舊給人一個巨大的衝擊力。畢竟,這一次的到來,對於王子君這個市委書記而言意味著什麼,他們這些人都清楚的很。
在王子君的身後,市政府常務副市長何起銳,市委政法委書記宋益民,市委常委、秘書長金田路排成一排地站在站在王子君的身後。
看著這種聲勢,很多人都有些一愣。而站在陸羽雄旁邊的程自學,卻是帶著不屑的朝著陸羽雄道:「沒有想到來投降的人,現在都這麼講究面子了。」
對於程自學的話,陸羽雄只是點頭笑了笑,根本就沒有說話,不過他的心中卻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程自學真的老了!不然的話,當年的程自學絕對不會說出這麼沒有品位的話語來。
「哈哈哈,王書記,歡迎歡迎!」鄭嘯棟疾走兩步,就好似一個極為好客的主人,快步的朝著王子君走了過去,一邊走,他一邊朝著王子君伸出了雙手,文雅的臉上,露出了最為熱情的笑容。
王子君笑了笑,也輕輕地伸出了手道:「知道鄭總在這裡舉行慈善助學,我就算是再忙,也要過來不是。」
王子君的話,讓程自學更加的不屑,心說這個姓王的還真是夠會裝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大瓣蒜。不過這一次,他卻是沒有在跟陸羽雄說什麼。
鄭嘯棟的笑容,變的更加的燦爛,他自謙的一笑道:「王書記誇獎了,我只不過覺得山區的孩子上學的條件太苦。而我也算是先富裕起來的一部分人之一,所以就想為這些孩子盡自己的微薄之力,沒有想到我這小小的舉動,竟然能夠得到如此多領導的關懷,我真是感激不盡!」
說話之間,鄭嘯棟朝著四周道:「各位來賓,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市委王書記的到來。」
有道是客隨主便,再加上現在出席這個宴會的,很多都是各局委的一把手,在這個借花獻佛的好時間裡,他們怎麼會放棄如此好的機會,於是在鄭嘯棟的聲音剛剛落地,一股股掌聲,就好似潮水一般的在人群之中響了起來。
李貴年也在鼓掌,不過他一邊鼓掌一邊笑。不瞭解他人看到這笑容,都會以為李市長為王書記的到來感到無比的高興,但是一些瞭解李貴年的人卻能夠品味出他笑容的滋味。
「貴年,你覺得這些巴掌聲,每響起一下,像不像是在某人的臉上拍了一下呢?」淡淡的聲音,在李貴年的耳邊響起。
李貴年並沒有回頭,他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心中暗暗冷笑的他。嘴中卻淡淡地道:「程主任,人家如此賣力的表演,咱們還是好好地看戲吧。」
程自學嘿嘿一笑道:「貴年,你這個人謹慎有餘,進取不足。如果連這點魄力都沒有,你想要主政一方,難啊!」
對於程自學的譏諷,李貴年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雙手依舊不緊不慢地拍在一起。
王子君在眾人的掌聲之中,走進了那金碧輝煌的大廳,他朝著正廳處掛的為贊助山區貧困學校建設慈善晚會的條幅,臉上露出了一絲柔和的笑容。
「王書記,鄭總可是咱們羅南市的慈善家,剛才您還沒有來的時候,鄭總就已經宣佈,今年要在咱們羅南市的山區贊助建設十所小學。」李貴年笑呵呵的朝著王子君走來,滿臉帶笑的朝著王子君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目光在鄭嘯棟的臉上看了兩眼道:「鄭總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我們羅南市經濟落後,學校基礎建設更是有些滯後。特別是一些貧困地區的學校,教室的狀況更是讓人看著都揪心。」
「十所小學對於咱們羅南市的學校建設來說,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鄭總這種捐資助學的精神,卻是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王子君說到這裡,目光看向鄭嘯棟道:「我相信在鄭總以及所有關心學校建設的慈善人士的大力支持下,在羅南市的各界的齊心協力下,我們羅南市學校建設工作,一定會取得新的進展。」
鄭嘯棟聽到王子君兩次提到自己,臉上本來就燦爛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燦爛。他在王子君的話音剛落地的瞬間,就狠狠地鼓起掌來,而隨著他的鼓掌,一陣好似雷霆一般的掌聲,在次在人群之中響了起來。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對於王書記的誇獎,我鄭嘯棟愧不敢當,說實話,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但是王書記卻給了我這多的榮譽,讓我本人在告到榮幸的同時,也深感壓力,我在這裡表個態,今年捐建的十所小學只是開始,我們集團在今後的日子,一定會將這種助學活動堅持下去,為羅南市的建設,做出我們企業應盡的責任。」
鄭嘯棟講到最後,眉毛輕輕地挑了起來,雖然他沉穩慣了,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神采飛揚了起來。王子君的話語,讓他從心底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成就感。這種成就感,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要飛起來的感覺。
在一邊看著自己哥哥神采飛揚的樣子,鄭嘯楠的抓在自己女伴那臀部的手,不覺得更加用力了起來。他的手掌本來就很是有勁,這一用力氣,頓時就將那個李宛昌專門給他派來的女伴抓到的直流淚。
但是那女子卻是絲毫不敢吭聲,經常見識李宛昌手段的女子,深知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哪怕是發出半點的異音,等待著她的將不是那花花綠綠的票子,而是一陣的毒打。
所以就算是再疼,她也只有忍著。
「小娘們,是不是很爽啊!」就在她已經漸漸開始麻木的時候,鄭嘯楠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看著在自己耳邊吐氣的鄭嘯楠,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她這種反應,剎那間又受到了鄭嘯楠的懲罰。那放在他左臀部的大手透過好似薄紗一般的短裙,再次狠狠地抓了過來。
「是……是很爽。」想到來陪鄭嘯楠之時一些前輩的教導,女子趕忙快速地說道。
鄭嘯楠的手,這才放鬆了一些,他用手大力地拍了拍女子的臀部,哈哈一笑地說道:「賤人,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二爺的厲害。」說到這裡,他朝著主位上正在和他哥哥談笑風生的王子君看了一眼,又呵呵大笑道:「你和他都是賤人,不給你們一些顏色瞧瞧,你們都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
女人看的鄭嘯楠指的地方,心中頓時就是一顫,她雖然不太關心市裡面的動向,但是卻也知道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那是這次宴會最為重要的貴賓,而現在,他怎麼成了鄭嘯楠嘴中的賤人了呢?
女子臉上的疑惑,並沒有瞞得了鄭嘯楠。而此時比他哥哥還要興奮的鄭嘯楠,也很是願意讓人分享他的快樂。他朝著女人的臉蛋上捏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道:「知道麼,就是那個人,想要弄二爺的事情,可是現在呢,二爺我好好地站在這裡,那個人卻要好似狗一般的來到我哥為我舉行的宴會上來給我慶祝,你說他是賤人不是。」
「是,他是。」女人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大聲地說道。
女人的回答,讓鄭嘯楠感到無比的舒爽。他呵呵大笑了兩聲,就朝著不遠處的市交警支隊的支隊長羅常明走了過去。此時羅常明正在和幾個市直部門的領導談著話,端著酒杯的他,目光不時的朝著王子君的方向看過去。
「老羅,看什麼呢鬼鬼祟祟的,你他娘的要是看上了那個妞,給兄弟說一聲,兄弟幫你辦了,用得著這麼鬼鬼祟祟的,讓人看著都不爽利。」鄭嘯楠來到羅常明的身邊,大手朝著羅常明的身上狠狠地一拍道。
羅常明正看的入神,此時被鄭嘯楠一拍,酒杯差點沒有掉在地上。如果其他人給他這麼開玩笑,羅常明的臉早就拉下拉,但是是對現在風頭最盛的鄭嘯楠,他的臉上離開露出了笑容。
「嘯楠,開什麼玩笑,像我這種年齡,可是沒有那種想法了。」羅常明一邊打哈哈,一邊朝著鄭嘯楠說道。
對於羅常明這種話,鄭嘯楠只是撇了撇嘴,對於羅常明那點鳥事,他可是清楚的很。不說他兔子就吃窩邊草,和交警支隊之中一個有婦之夫勾勾搭搭。就說他幾乎一個星期去一次全市著名的洗浴場所碧浪園,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鄭嘯楠嘿嘿一笑,帶著玩笑地說道:「怎麼羅支隊,是不是身體受不了啦,你要是有問題就給兄弟我說,我這裡還有幾份從國外走私過來的偉大的哥哥。」
說到最後幾個字,鄭嘯楠的聲音之中帶著怪聲怪氣。而站在羅常明身旁的兩個男子,這個時候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對於這種幾乎所有人都懂的笑話,羅常明也沒有生氣,他嘿嘿一笑道:「嘯楠,說哥不行,嘿嘿,等過兩天咱們找個機會好好的讓你學習學習。」
幾個人說話之間,鄭嘯楠杯子之中的酒就已經喝了下去,他朝著已經和李貴年、程自學等人彙集在一起的王子君看了一眼,然後半帶開玩笑地說道:「羅哥,現在我這個人都已經出來了,您看是不是也該讓我那輛車出來透透氣,我那輛車要是在不透氣的話,可是要生銹的。」
羅常明自然知道鄭嘯楠說的是那輛車,他猶豫了一下,這才沉聲地道:「嘯楠,你的事情,都是你羅哥我的事情,任何事情,只要你羅哥我能夠辦的到的,從來都沒有給兄弟你打過別。但是這件事情是誰安排的,你我都知道,我的好兄弟,你還是給何局說一聲,別讓哥哥我為難。」
羅常明說話之間,手掌就已經摟在了鄭嘯楠的肩上。
鄭嘯楠看著羅常明笑吟吟的模樣,嘿嘿一笑道:「老羅,你老哥放心,這件事情,兄弟我絕對不會讓你給我擔任何的責任,你不是要人開口麼,我去找他怎麼樣。」
羅常明心中本來已經想好了詞調,準備在鄭嘯楠不同意的時候,繼續勸一勸鄭嘯楠,卻沒有想到鄭嘯楠答應的很是痛快。不過當他目光朝著鄭嘯楠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卻是不由得就是一呆。
王子君!鄭嘯楠指的竟然是王子君,他竟然要讓王子君開口放他的車。
心中念頭閃動的羅常明,瞬間就有點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彎。就在他準備張嘴勸勸鄭嘯楠的時候,卻見鄭嘯楠已經漫步朝著王子君的方向走了過去。
「嘯楠,你……」羅常明剛剛要追上去,就被他身邊的人給拽住了,那人輕聲地道:「老羅,這種事情你管他幹什麼,反正王書記已經認了輸,鄭嘯楠這一去,絕對是馬到成功,而且還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看著那人帶笑的神情,羅常明笑了笑道:「老兄你說得對,我急什麼,哈哈哈!」說話之間,他將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下去,目光卻朝著已經走向了王子君的鄭嘯楠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