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的競選,到底是勝還是敗,並不能完全取決於岑勿剛的態度。唐震暉時代,也許他有很大的勝算,但是現在,依照王省長的表現,所有人都印象深刻,那就是在人事問題上,王子君既有可能和岑書記異口同聲,又有可能和岑書記南轅北轍。既可以讓你起來,也可以讓你下去。
心中念頭閃動,方英湖就直接關上了門。
已經走到了樓下的塗奮鬥,在找到一個角落之後,就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文書記,您好,我是塗奮鬥,您現在有時間沒有,我有點事情需要向您匯報一下。」
冬天的夜晚來的很早,才不到六點,整座澄密市都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不過隨著春節的到來,晚上的澄密市,依舊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王省長,到啦。」小李在將車子停在一個不大的酒店前,沉聲的朝著坐在後面的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朝著外面看了一眼,沉聲地道:「小李,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打車回去。」
「省長,我找個地方吃點飯,您用車的時候給我打電話。」雖然是王子君的吩咐,但是小李絕對不敢將王子君放下獨自回去。儘管這是王子君的交代,但是這事情要是被秘書長知道啦,那可是要挨大批的。
王子君見小李拒絕,也就沒有多說。邁步就朝著飯店走了過去,在他走進飯店的時候,薛川強就從一邊迎了上來,此時的薛川強帶著個眼鏡,讓人一時間看不清他的臉色。
「王省長,您這邊請。」薛川強將王子君引領到一個包間,進了房這才將自己臉上的墨鏡拿掉:「為了不讓別人打攪,就帶了它,不過以後帶它的機會就不多啦。」
王子君在薛川強的對面坐下,笑著道:「老薛你把我叫到這裡來,肯定不會讓我白來一趟的,肯定有它獨特的風味。」
「呵呵,這家川菜館雖然不是太氣派,但是做的魚卻堪稱一絕,我什麼時候嘴饞了,就會跑到這裡來。」薛川強說話之間,朝著站在一邊的服務員道:「多加個風乾雞,其他的都按老規矩來。」
薛川強在這裡明顯挺熟悉,服務員什麼都沒有問,就直接走了出去。
飯店的菜上的很快,也就是三兩分鐘的時間四五個菜已經端了上來。在房門關上之後,薛川強打開一瓶酒,幫著王子君倒了一杯,然後舉起酒杯道:「王省長,這次多謝您了,要不是您,我還不知道要到那個閒地方掛著呢。」
王子君也端起酒杯,在和薛川強碰了一下之後,就笑著道:「薛部長,這個你不用謝我,主要是你的工作能力在那裡擺著,要不然的話,就算我把嘴皮子磨破也不管用的。」
雖然王子君說的挺客氣,但是薛川強心中挺清楚,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不是王子君幫忙,就算他能力超群,也去不了現在這個位置的。
雖然是副職,但是主管財政的地方,那不知道有多少人瞅得眼睛都紅了,他薛川強又不是幹出了豐功偉績,憑什麼讓他搶佔了先機呢。
見王子君不居功,薛川強心中更是感激。他一口將杯子中的酒喝下去,這才沉聲地道:「王省長,所謂大恩不言謝,在密東的時候,我是有點看不清形勢,但是以後還請您看我的表現。」
王子君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兩個人又喝了幾杯之後,房間裡的氣氛變得熱烈了起來,薛川強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快的原因,臉部更是多出了一絲紅暈。他將一杯酒喝下去之後,就沉聲的朝著王子君道:「王省長,我之所以會被調走,主要就是要給人讓位置。」看著薛川強臉上的酒意,王子君笑了笑,並沒有說話。而薛川強此時好似已經打開了話匣子道:「省長,以前我之所以左右不定,主要是因為我還有想法,但是現在我才明白,我實在是太傻了,就算是我堅定地跟著那邊走下去,最終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川強部長,咱們今天是為了高興,不說這個,先喝酒。」王子君朝著薛川強舉了舉酒杯,淡淡地說道。
薛川強根本就沒有推辭,他端起酒杯一口將杯子中的酒喝下去,亮了一下空蕩蕩的酒杯,這才緩緩地給自己滿上道:「子君省長,密東啊,不是一個適合您的地方,雖然我這句話不應該說,但是我還是建議您換個地方。」
王子君愣了一下,這次薛川強約他吃飯,他已經猜測了不少薛川強可能給他說的話,但是唯獨沒有想到薛川強竟然會建議他離開密東。要知道他在密東雖然在威信上還不如岑勿剛,但是在不少地方,已經打開了局面。
雖然猜測薛川強這話語之中應該還有其他的意思,但是沉吟了瞬間,王子君還是朝著薛川強道:「薛部長,我為什麼現在要離開密東?」
「省長,密東的環境不適合您。」薛川強幫著王子君倒了杯酒,強笑了一下道:「您雖然看似在密東打開了局面,但是有些水,您還沒有沾上。」
王子君看著欲言又止的薛川強,明白薛川強有些話並沒有說出來。雖然他來到密東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但是王子君知道,對有些事情的瞭解,自己還不如薛川強。
雖然王子君用話試探了薛川強一下,想要從他嘴中知道他沒有說完的那寫話頭是什麼,但是很可惜,薛川強好似有什麼顧忌,並沒有將話說完。
在兩個人臨分手的時候,薛川強帶著一絲醉意道:「子君省長,岑書記看人,有時候看的也並不見的都是很清楚。」
看著薛川強坐著車子飛馳而去,王子君的眉頭皺的更近了一些。他知道薛川強在這個時候還不給自己講的東西,看來還真不是一件小事情。
岑書記有時候看人也不太準,這句話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呢?王子君琢磨著這句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兩分鐘之後,王子君上了小李的車,但是他的心中,依舊思索著薛川強臨走之時說的話。
晚上下了點雪,很有一點瑞雪兆豐年的意思。王子君看著那並不太厚的雪,很是來了興致,在早晨起來鍛煉了一會之後,就在自己家門口堆了一個雪人。
雪人不是太大,而且裝飾的也不是太漂亮,但是當小寶貝出門看到那守在自己家門口的雪人時,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如果不是王子君趕緊拉住,這個小傢伙就要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雪人,咱們一起玩吧!」將一個掃地的掃帚放在雪人身上的小寶貝,大聲的朝著雪人說道。
對於小寶貝的問候,雪人自然不會回答,但是這種情況,絲毫掩蓋不住小寶貝對小雪人的興奮。
「王省長,你和小寶一起站在雪人旁邊,我給你們照個像。」不知道什麼時候,穿著紅色羽絨服的文魚兒快步的來到王子君的身邊,沉聲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隨著王子君和小寶貝擺好姿勢,一張充滿了歡樂的照片就映入了文魚兒的照相機裡面。王子君看著高興不已的小寶貝,不得不攔住道:「你不要光玩雪,你媽知道的話會批評你的。」
「那我叫媽媽一起玩。」小寶貝說話之間,就跑到了雪人身邊,然後大聲的朝著自己對面的文魚兒道:「魚兒姐姐,幫我照個相,我要最顯眼的。」
「你應該叫我阿姨,小鬼頭。」文魚兒來到小寶貝的身邊,好似再和他鬥嘴一般的道。
小寶貝很是不服氣地道:「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同事,憑什麼我叫你阿姨啊,真是的!」
「你……」文魚兒說話之間晃了晃照相機,就準備用這個來和小寶貝討價還價。就在兩個人玩著這種釣魚遊戲的時候,王子君就聽有人道:「子君省長,這個雪人堆的很不錯啊!」
王子君扭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連忙走過去道:「岑書記,我也就是逗孩子玩玩。」
「哈哈哈,這個法子很好,你不看看小傢伙多喜歡。只不過這種快樂咱們這些大人是永遠都得不得啦,哎,單純的事情啊,有時候也挺難得的。」
王子君笑了笑,並沒有說話。他隨著岑勿剛的步伐,走在剛剛打掃出來的小路上,心中嘀咕著岑勿剛這次來找自己的目的。雖然岑勿剛走過來看似是偶遇,但是有些偶遇,實際上都是故意的結果。
又走了十幾步之後,岑勿剛看王子君沒有說話,就笑著道:「薛部長要走啦,子君省長咱們約個時間,川強辦個送別的儀式,怎麼說川強在密東也做了不少的貢獻。」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川強部長的水平很高,有很多地方都很值得我學習,本來還想好好的向他請教請教呢,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先走啦。」
「只是換了一個不同崗位而已。」岑勿剛擺了擺手,接著道:「川強同志的工作能力沒說的,咱們密東失去了這麼一個干將,是一個重要的損失,不過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變壞事為好事,從下面的優秀幹部之中選拔出優秀的人接過川強部長留下的擔子,為我們密東的發展而奮鬥。」
岑勿剛好似說的很隨意,但是王子君卻明白岑勿剛說的重點是什麼,接過薛川強的擔子,自然就要在位置上接替薛川強。
看著岑勿剛的笑臉,王子君沉吟間笑了笑道:「書記您說的是,我們是應該選擇一個合適的同志,希望能夠爭取到上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