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翻閱著文件,但是王子君的心中想的卻是白樺捻,白樺捻給自己來這一手,應該有點下馬威的意思。對於這種小手段,王子君還真是不放在心上。
畢竟自己一邊對人家苦心策劃的休養院喊打喊殺,一邊要人家將項目落地在密東,這實在是有點欺人太甚,人家心中有點怨氣要發洩,也不是什麼大事嗎?
和這件事情相比,王子君想得更多的是岑勿剛,隨著他要更進一步的消息傳出來,相信密東的局勢也要發生一些變化吧。所謂花花轎子人人抬,雖然自己這邊風向也不錯,在很多地方更是被人看好,但是和看好相比,總沒有踏踏實實的實惠更動人心。
畢竟和未來相比,很多人更願意看重現在。畢竟到了一定年紀,十幾年之後的事情,和他們已經沒有關係。
密東這次換屆,自己要達到的目的是什麼?想著心頭的一個個名字,王子君的手指輕輕的彈在了文件上。
「王省長,已經三十五分啦,我出去看一下什麼情況?」趙曉白一直盯著表,等表針到了三十五分鐘的時候,他趕忙朝著王子君再次的建議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那你看一看吧?」
不等趙曉白走出去,房門被推開了,不過走進來的並不是白樺捻,也不是那位胖乎乎的辦公室主任,而是一個年輕靚麗,穿著職業套裝的養眼美人。
如果是一般的時候,趙曉白歡迎這位養眼的美人一定比那位辦公室主任歡迎的很。雖然他已經結了婚,但是年輕人誰不喜歡和美麗的女人多說兩句話。
可是現在不一樣,他現在非常想要見那位胖主任,在女子走進來之後,他就沉聲的道:「你們主任呢?」
「我們主任剛才出去啦,您好,請問你們需不需要添點水?」女子臉上露出了職業的微笑,輕聲的朝著王子君和趙曉白道。
趙曉白此時可麼有心情看女人的笑容究竟是多麼的燦爛,他沉聲的道:「你給你們主任打個電話,就收我們省長還有其他的事情,請他跟白總聯繫一下。」
「好的,您先等一下,我這就跟我們主任聯繫。」女子雖然知道來的是貴客,但是卻沒有想到那個坐在一邊,文文靜靜的男子竟然是省長。
就算是副省長,也不是他能夠祈望的上的。快速的幫著王子君杯子裡添了點水,女子就快速的離開了會客室。不過這美女雖然走得快,但是回來的卻不快,幾乎過了十分鐘,這位美女也沒有過來。
「王省長,我看對方沒有誠意,不如我們先……」雖然已經過了那個時代,但是主辱臣死的思想,在人的心中或多或少的存在著。作為王子君的秘書,看到自己的領導竟然被晾在了這裡,他的心中比自己被晾同樣惱火。
王子君擺了擺手,以他現在的地位,白樺捻雖然敢晾他一會,但是卻不敢不理會他,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白樺捻就應該過來啦。他朝著趙曉白道:「曉白你要是沒有事情,就看看文件,另外構思一下我下星期工作會上的發言。」
雖然王子君話語挺平和,但是趙曉白卻老老實實的坐下,不敢在多吭。不過讓他現在構思稿子,他哪裡有心情構思這個,此時在他的心中,滿滿的都是這件事情自己究竟該如何處理,如果那個白樺捻一直這麼晾著,自己又該怎麼辦。
「哈哈哈,王省長,實在是抱歉啊,我剛才和西祥省省長談的太過於投入,竟然忘了和您約定的時間,還請王省長多多見諒啊!」白樺捻在幾個人的簇擁下,快步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笑著向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看了一眼白樺捻,就將目光落在了他身邊的西祥省長身上,他朝著白樺捻笑了笑道:「路遇知己而忘時,這可是一件讓人嚮往的事情,哪裡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說話支架,王子君又朝著西祥省的省長伸出手掌道:「省長,昨天還說和你好好坐坐,卻沒有想到你一轉眼就沒有了蹤影,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聊聊。」
西祥省長面對王子君伸出的手掌,也笑著將手中伸出握手道:「子君省長,這次也怨我,如果不是我拉著白總談事情,他也不會忘記和你約的時間。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下次咱們再見面,這個請客的事情歸我。」
王子君和西祥省長說笑了兩句,西祥省長就笑著對白樺捻道:「白總,您這裡有貴客,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啦,下個星期我在我們省恭候你大駕光臨。」
白樺捻很是客氣的將西祥省長送出了會議室門的,隨著那腳底撞擊地面的聲音漸漸的遠去,他這才回到會客室之中。兩人在分賓主落座之後,白樺捻率先感慨道:「王省長啊,西祥省長這個人實在是有點太客氣,我已經和他們鍾書記約好下星期去他們省裡面一趟,沒有想到他這次來京竟然又來邀請一次。」
雖然白樺捻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埋怨,但是王子君怎麼聽不出他聲音之中顯擺的成分。王子君笑了笑道:「這說明省長他和我一般,都是誠意十足啊!」
白樺捻哈哈笑了笑,東扯西拉了幾句之後,這才道:「王省長,對於密東的條件,我是很贊同的,不過我們之中也有不少同志都覺得西祥省也不錯,這讓我很為難啊!」
王子君沒有吭聲,他知道這是白樺捻故意給他作態,既然他願意表現,那就讓他表現完。
白樺捻也王子君不為所動的神色之中,也感到一絲的挫折感。本來他想要通過晾一晾的手段,把王子君的火氣給撩起來,剩下的事情,他就好掌握主動。
而帶著西祥省的省長來見王子君,更是白樺捻的一個策略,所謂一個小豬不吃食,兩個小豬爭著吃。他覺得當王子君感到這件事情的威脅之後,就會退讓。
可是從王子君的申請上,他感到自己的算計好似有點脫離了自己的掌握。在沉吟了瞬間,他又笑著道:「王省長,我們公司的幹部職工多,一年到頭同志們不但辛苦,有些同志還因為工作有了這樣和那樣的傷病。」
「面對同志們為了企業的發展付出的一切,作為集團的一把手,他心中挺難受的。」白樺捻好似動了感情,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我每每見到那些傷病的同志,心中就有一種忍俊不住的傷感。可是面對這些同志,我又不能以身相代!我能夠做到的,就是給他們提供一個山清水秀,利於恢復的好環境啊!」
王子君靜靜的笑著,他知道白樺捻將話題已經扯到了在建的療養院上。雖然王子君承認白樺捻說的很是感人,但是他絕對不能無條件無原則的答應。
「白總對職工的用心,讓人感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王子君笑著道:「前些時候讀兵法,說要想戰勝敵人,就要在天時地利任何之中最少得到一種,而最重要的就是人和。」
「古書上也說,上下同欲者勝!企業和軍隊雖然在很多地方存在差異。但是在這方面我覺得是相同的。只有上下齊心,才能夠劈驚斬浪,創造輝煌。」
「咱們神氣集團能夠有今天的發展,我覺得和白總你這種精神和胸懷好似分不開的。」
王子君的一番話,說的白樺捻心中很舒服,雖然他知道王子君並沒有談到他需要的問題,但是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更多了起來。他親自拿起茶壺幫著王子君將水杯的水添滿,這才道:「王省長您可是說到了我的心裡,今天咱們一定要好好的喝上兩杯。」
王子君笑了笑道:「我覺得白總您也是知己,你做企業,就要全心全意的為企業職工的利益著想。而我們這些公務員,那就要想著群眾的安居樂業。有些事情啊,我可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啊!」
會議室裡面的人,都能夠聽到王子君此時是話中有話,所以瞬間功夫,大多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樺捻的身上。白樺捻沒有想到王子君竟然如此的強硬,一時間心中的怒氣更增加了幾分。
「王省長說得好啊,我一直將密東當成我們神氣集團落腳的最佳地點,他們幾個還有點懷疑。現在見到王省長,你們不用懷疑了吧?有王省長這樣的領導支持,我們神氣集團的業務,一定能夠做得更好。」
笑聲在會議室中不斷地迴盪,好似會議室中的氣氛已經變得無比的和諧。可是像趙曉白這樣的知情者卻清楚,在這熱鬧氣氛下存在的尖銳矛盾。
「對於入駐我們密東的企業,我們一律以最大的誠意歡迎。」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臉色很是柔和的說道。
五十分鐘的交談,充滿了友好和諧的氣氛。在王子君和白樺捻並肩走出會議室的時候,白樺捻突然道:「王省長,我這個人其實挺懶,只要是能夠一步到位的事情,我基本上都不喜歡折騰。」
「白總這個習慣好啊!」王子君看了白樺捻一眼,輕笑著說道。
白樺捻笑了笑,聲音壓低了道:「王省長,那個洩洪通道,我們在之前就已經經過調查,二十多年啦,也沒有怎麼動用過,還請王省長網開一面,至於其他的事情,咱們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