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袖萬萬沒有想到何振東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從法源寺回來的當天晚上,蘇紅袖過了一個非常浪漫的生日,不僅品嚐了大觀園酒店的紅樓宴,而且有古琴伴奏。晚上,何振東和蘇紅袖又行了雲雨之情。
可是第二天當蘇紅袖醒來時,何振東和黃夢然都不見了,打他們的手機竟然關機。她氣憤地開門想到黃夢然的房間看個究竟時,卻從門外走進來三個男人,蘇紅袖都不認識。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蘇紅袖的心裡頓時害怕了,她想喊,可是門被關上了。
其中一個矮個子男人冷冷地說:"蘇小姐,你看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幫你打掉呢,還是我們陪你去醫院打掉?"
"是不是何振東派你們來的?"蘇紅袖壯著膽子問。
"誰派我們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得有自知之明。穿衣服吧,跟我們去醫院把孩子打掉就萬事大吉了,否則我們動起手來可比在醫院痛苦得多,我們畢竟不是醫生。"
矮個子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把烏黑發亮的手槍在手裡玩著花樣。蘇紅袖望著黑乎乎的手槍,腿肚子頓時抖了起來,她知道這三個人什麼事能幹得出來。孩子是保不住了,還是跟他們乖乖地去醫院吧,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自己只是個小女子。
蘇紅袖定了定神說:"好吧,我跟你們去醫院。"
"聽著,蘇紅袖,無論是在路上還是到了醫院,都放聰明點,否則,你躲過這一次,也躲不過下一次。或許下一次就不是讓你打掉孩子這麼簡單了。"
說話的是坐在矮個子邊上的瘦高個。
"明白,我明白!"
"明白就好,走吧!"
就這樣,蘇紅袖和三個男人去了北京醫院。上了車蘇紅袖才知道,第三個男人是開車的。
蘇紅袖不情願地走進了手術室,打掉了自己的孩子。當她齜牙咧嘴地從手術室裡走出來時,三個男人都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等著她。
蘇紅袖這個恨呀,不禁想起了賈朝軒曾經對自己的好,當年自己跟賈朝軒相好時,賈朝軒對自己就像對公主一樣,可這個該死的已經去了極樂世界,本想指望何振東能夠代替賈朝軒,自己仍然能像公主一樣生活,沒想到何振東竟是個心狠手辣的畜生,居然找來三個野男子綁架自己來打胎。狗東西,先忍下這口氣再說。
開車的男子用手扶著蘇紅袖一步一步往醫院大樓外走,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喊道:"紅袖,你這是怎麼了?羅虎,黃局長,王書記,你們怎麼會和紅袖在一起?"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丁能通,旁邊還站著白麗娜。兩個人從毛主席紀念堂回來後,丁能通燒得更厲害了,白麗娜是陪著丁能通來打點滴的。兩個人剛掛完水要走,就遇上了這幾個人。黃躍文、王漢生和羅虎遇上丁能通、白麗娜頓時面露緊張。
"丁主任,真巧!"王漢生心虛地說,"我和躍文到北京辦事,住在縣駐京辦,結果感冒了,來看病,就碰上了蘇小姐,她可是咱們東州的大名人啊!"
丁能通看了一眼痛苦的蘇紅袖,心裡早就看出來這三個人和蘇紅袖在一起不太對勁,別人他說不好,可這個王漢生害過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心想,這次不能讓他們把蘇紅袖帶走。
"紅袖是我的老朋友,每次到北京都住在市駐京辦,你們皇縣駐京辦條件太差。紅袖,既然病了,還是到北京花園住幾天,我讓麗娜照顧你。"
丁能通不容分說,看了一眼白麗娜說:"麗娜,快扶紅袖上車吧。"
白麗娜心領神會,蘇紅袖更是巴不得快點脫離魔爪,王漢生、黃躍文和羅虎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強求。
黃躍文一臉假笑地客氣道:"蘇小姐,有丁主任關照我們當然放心了。丁主任,我們就告辭了,抽空到皇縣玩,我們張書記、牛縣長老念叨你啊!"
"姐夫,你別一天到晚忙工作,抽空到皇縣看看我姐!"羅虎惟恐天下人不知道羅小梅與丁能通有關係,一臉壞笑地說。
丁能通哭笑不得地向三個人揮了揮手,三個人走了,蘇紅袖這才一頭撲在丁能通懷裡哭了起來。
"紅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丁能通關切地問。
蘇紅袖止住哭聲,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白麗娜,丁能通說:"紅袖,麗娜不是外人,你就說吧!"
"能通,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活該報應!"
白麗娜安慰道:"紅袖,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是剛做完人流。頭兒,有什麼話咱們還是回駐京辦再說吧。"
"也好!"
丁能通心領神會地說完,兩個人攙扶著蘇紅袖走出北京醫院。
黃躍文、王漢生當天就乘飛機回到了東州,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逼蘇紅袖打胎的事會讓丁能通碰上,挺漂亮的一件事辦砸了,兩個人不知道如何向何副市長交代,但不交代又不行,因此兩個人下飛機後,在東州機場就與何振東通了電話。
何振東迫不及待地問,"躍文,漢生,辛苦了,事情辦得順利不?"
黃躍文苦著臉說:"還算順利,想向您當面匯報一下。"
"那好吧,我在辦公室等你們。"
黃躍文掛斷了手機和王漢生一起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市政府。何振東的心情也有些忐忑不安,蘇紅袖畢竟是自己最喜歡的女人,這次對她痛下狠手也實在是迫不得已,誰讓你喜歡的是東州市副市長,你如果喜歡的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大款,別說是生一個,生十個八個又有誰管?可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呀!
何振東惆悵地點了一支煙,望著圍著市政府轉圈的車水馬龍,想起了蘇紅袖的許多好。蘇紅袖雖然是絕色美人,但是最吸引何振東的不是蘇紅袖的容貌,而是她玲瓏剔透的雙腳,蘇紅袖長了一雙絕美的腳,這雙腳不僅小,而且粉嫩粉嫩的。
每當何振東看見蘇紅袖的腳,就抓耳撓腮地不能自已,這是一雙善於傳情的腳,靈活、柔順,比手更能讓人愉悅,更能讓人激起發洩暗藏在心底的情慾。
何振東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黃躍文和王漢生推門走了進來,兩個人看上去風塵僕僕的,一臉的惶恐。
"看你們兩個人的樣子,事情好像沒辦好?"何振東黑著臉問。
"老闆,事兒倒是辦成了,只是小嫂子打完胎後在醫院被人截走了。"黃躍文無奈地說。
"誰這麼大膽子,敢截走我的女人?"何振東醋勁十足地問。
"是市駐京辦主任丁能通和接待處處長白麗娜。" 王漢生惴惴不安地說。
"什麼?丁能通和白麗娜?你們怎麼會碰上他們?"何振東惱怒地問。
黃躍文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遇上誰不好,偏偏遇上丁能通和白麗娜,駐京辦本來就是個信息源,丁能通還好一點,萬一紅袖把實情告訴了白麗娜,她那張破嘴還不滿世界嚷嚷呀,你們倆真是一對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北京市那麼多家醫院,去哪家不好,非得去北京醫院!"何振東氣急敗壞地說。
"老闆,北京醫院是羅虎領著去的,他說北京醫院他有熟人,萬一出岔子好應付。" 王漢生推卸責任地說。
"羅虎是個什麼東西,你們不知道啊?魏小六的事讓他幹得乾淨點,結果還是露了馬腳,現在市公安局刑警支隊成立了專案組,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躍文,那個魏國山找到沒有?"何振東責問道。
"還沒有,羅虎說了個情況挺重要的!"黃躍文機警地說。
"什麼情況?"何振東陰毒地問。
"羅虎說有兩個月了,一到半夜就有人給他打電話,用極恐怖的聲音只說兩個字:'有罪!'羅虎這小子被嚇得快得精神病了,跟我們說,八成是魏小六的鬼魂來找他算賬來了。" 王漢生插嘴道。
"狗屁!這個情況很重要,躍文,密切注意這個電話,乾脆找兩個可靠的警察,就住皇縣駐京辦陪著羅虎,必要時你過去,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打電話的人,我估摸著八成就是魏國山干的,這傢伙很有可能在北京,我最擔心的就是礦上坍塌那件事了,要是讓那小子知道了,早晚是個病,躍文,漢生,想盡一切辦法除掉這個魏國山,否則你們都得一塊完蛋!"何振東罵道。
"老闆,常務副縣長肖仁傑一直不安分,自從你離開皇縣後,肖仁傑就獨來獨往,不聽招呼,在老百姓中威信還挺高,我們的事,他可能知道了一些,這兩年沒少寫舉報信,我看這傢伙早晚是塊病!" 王漢生惡毒地說。
"也難怪這小子不聽招呼,當年這小子和牛祿山爭當皇縣縣長,讓咱們略施小計給壓下去了,省委組織部本來派他來掛職鍛煉的,沒想到他還把皇縣當成家了,還非要在皇縣幹出個樣來,這小子本來和咱們就不是一路人。漢生,是魚就有腥味,你這個縣委常委、縣紀委書記是吃乾飯的?不老實就雙規他。我在皇縣當縣委書記時,為什麼都老老實實的,就一個辦法,'雙規',這幹部只要被雙規過,沒事也廢了,你被紀委雙規過,好說不好聽啊,被雙規過的幹部還怎麼提拔?漢生,找一找肖仁傑的小辮子,把他雙規了,不信他不老實!"
"老闆,你不知道,肖仁傑這傢伙沒有七情六慾,廉潔得跟海瑞似的,在老百姓中口碑又好,不好辦啊!" 王漢生為難地說。
"笨蛋!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好了,魏國山和肖仁傑的事一起解決,你們辛苦點,別忘了,在羅小梅的鉬礦中,你們可都是大股東,不能光拿錢不出力吧。去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黃躍文和王漢生走後,何振東無限惆悵地坐在沙發裡,一邊抽著悶煙,一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