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長亭,名字起得很浪漫哦!你看過我們的招聘條件了嗎?」
男朋友蘇暢在一旁責怪她道:
「瞧你,不看明白就亂投!人家要研究生呢!」
焉雨亭彎下腰細看了看,吐吐舌頭,口氣裡卻不服氣:「咋啦,研究生就比本科生有本事哇?老師,你們黨校是幹什麼的?」
「就衝你這麼問,到黨校工作就不夠格。」梁吾周連哄帶勸,叫兩人到別的招聘單位去試試。
說來也巧,當天晚上,梁吾周吃罷飯,獨自來到省委黨校牆外的河畔散步,又碰上了焉雨亭。那天天氣不好,飄著細細的雨絲,河邊遊人不多,遠遠地,他隱約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呼救,冥冥中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他疾步奔過去,卻見三四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正往灌木叢中拉著一個個頭小巧的姑娘,那姑娘拚命掙扎,那身熟悉的背帶學生裙令梁吾週一眼認出 正是中午去應聘的那個女孩子。她聲嘶力竭地哭喊著,連罵帶踢,可是架不住一群如狼似虎的傢伙,裙帶都被扯斷了。
「你們幾個渾蛋,給我住手!」
梁吾周大吼一聲,衝了過去。
幾個小混混嚇了一跳,定神一看,梁吾周只有一個人,便壯了膽。
「吃飽了撐得,你?想找死跳河去,別他媽的礙爺爺的事!」
「王八蛋!我是她老爸!」
梁吾周脫口罵道,自己也不明白何以這樣說。
幾個傢伙一愣,焉雨亭趁機撲到梁吾周懷裡,滿臉淚痕,失聲大哭:「爸爸 」
面面相覷一氣,那幾個小青年呼哨一聲,閃進樹叢裡不見了。
過後得知,焉雨亭和蘇暢都已經找到了接收單位,她簽了A市一家民營廣告傳媒公司,蘇暢則被A市日報社廣告部接收。一塊心事有了著落,兩人便想藉著黃昏的小雨在河邊浪漫一番,卻不料遇上了這群地痞無賴。身高體壯的蘇暢本能地想護著自己的女朋友,可是一虎難斗群狼,三拳兩腳下來,他被打得鼻口冒血,幾無招架之力,還挨了幾刀,只得脫身而逃,去搬救兵。也就是在這危急當口,梁吾周扮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從而也征服了美女的心。
事情後來的發展就有些俗套了。焉雨亭無法原諒蘇暢扔下自己逃命的可恥舉動,儘管他很快報警並帶著警察趕到了現場,焉雨亭還是堅決地與他說了「拜拜」。與此同時,比自己年長一倍的梁吾周卻成了姑娘心目中的偶像。三個月後,來到A市報到的第一天,她就以「女兒」的身份找上門來。梁吾周破例在學員宿舍給她安排了一間臨時住處,對外介紹說,她是自己老同學的孩子。
013
兩人之間的第一次是怎麼發生的,梁吾周有些說不清楚了。那天他喝了不少酒,她也喝了不少,好像那天是她剛剛拿到新房鑰匙,他陪她在A市最好的酒店吃飯,飯後便上了床。在此之前,她總是半開玩笑半當真地稱他「老爹」,打那個晚上之後,他不再允許她這樣叫自己。儘管不是真的父女,有了那層關係,再這樣稱呼,心理上總是過不去。
「那我叫你什麼?」焉雨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你叫我小寶,我就叫你大寶吧!」
梁吾周苦笑:「不好,別這樣叫,多肉麻。」
「我不嘛,我偏要叫,我喜歡這樣叫!大寶!大寶!大寶! 」
面對這個比自己孩子大不了幾歲的姑娘,梁吾周時常感覺自己是在墮落,想起省委書記王景林有一次在全省黨風廉政建設大會上講話時,批評有些領導幹部沉迷酒色時說的「人頭馬,宮廷菜,懷裡摟著下一代」,真像在給自己畫像一般。可是,墮落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磁場,只要一沾上邊兒,想抗拒也抗拒不了,更不用說擺脫了。看看報上時常公佈的那些貪官的所作所為,他有時只好歎口氣,自我開脫道,比起他們來,自己這點毛病只能算是不拘小節,何況,這樣一個鮮嫩欲滴的玉人兒擺在面前,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呢?
纏綿一氣,兩人都盡興過了,梁吾周臥在這具玲瓏剔透的美妙胴體上不願起來。焉雨亭纖細的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頭髮裡輕輕摩挲著,忽然,她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梁吾周支起上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