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花瑞蓮雄關計放 四虎將兵遭迷霧
他日姻緣有紅線,定教白刃斬元兇。
卻說雄關總兵姓花名萬年,有女瑞蓮,自幼好武。一夜夢見仙姑告訴說:結親。」次早瑞蓮到關前巡查,三姐等正在著急,見一個女將軍來盤問,三個人言語支吾,不敢明言。瑞蓮道:「俺夢仙姑告知,今天有三位女將要過關,要我送你們出去。而且我與你家的呼延慶有姻緣之分。」三姐道:「謝將軍照顧,俺們到了新唐,定把這事說與丈夫知道。仙姑指示之言,必然如願。」瑞蓮道:「三姐換了掩的衣服,做俺姐姐,兩位嫂嫂扮女兵,我們裝做打獵一樣,帶了弓弩,女兵們都帶器械。」
大家走到關前,把關的道:「那裡去?」瑞蓮道:「不要啰嗦,早去開關,?咱要到山南打獵頑耍。」那把關的又道:「少刻將軍到關查問,教咱怎麼回報他?」花瑞蓮道:「將軍到來,也曉得咱往山南頑耍。」把關的道:「嚇,這就不用說了,咱去開關,請姑姑過去。」那花瑞蓮同了張金定、柳迎煙這一班女武士,一齊出了雄關,正是山南了。那瑞蓮道:「姐姐,一直往西,大道直到新唐了。小妹不能遠送,望姐姐恕罪。」祝三姐道:「俺姑嫂蒙此厚恩,日後自有圖報。」那三姐說罷,就與瑞蓮拜別,這姑嫂三人,竟是上馬去了。瑞蓮道:「我們也就進關去罷。」那花瑞蓮來到關前,叫道:「唔!快些開關,俺姑娘進關哩!」那把關的應道:「來了,為什麼大呼小叫?」瑞蓮進關回時去了。自古道:
大抵乾坤都一照,莫叫人在暗中行。
仙姬夢指新唐路,傾城最在著衣戎。
且說那龐家匹虎將,正在追擒那盜取首級的奸細,追來恰好相近,正要擒拿,忽然一天大霧,迷得人馬也看不出了,東西南北的路也沒處走了,只得紮下營寨,等這霧散再去追那奸細。那曉這個大霧,竟迷了三日,這些人馬,死得十不及二,那三個兄弟也是脹悶不過。飛虎道:「我們且收拾回京,與爹爹商議,再作理會。」軍士聽了,一齊收拾上馬。
到了京裡,來到相府。丞相龐集聽說四虎到了,心裡十分快活,見了四虎龐集便道:「我兒,為何這般光景?想必追擒那呼賊過於勞累。」飛虎道:「爹爹道他則甚。常言道:入門休問榮枯事,一見容顏便得知。」丞相道:「你這畜生,敢對為父的這般頂撞!」飛虎道:「爹爹息怒,孩兒豈敢頂撞?因追擒呼家這逆惡,在路上遇上了幾天大霧。人馬已死了八九。孩兒因受了那氣味,胸裡脹悶不過,故爾回見爹爹,原是有話要告稟爹爹的。」丞相道:「既然如是這般,也須就向為父的說了。」那四虎道:「爹爹,這事將何計較?倒是呼家這幾個女將,卻倒十分利害。他動不動橫衝過來,孩兒們與他征討,卻是倒難招架。」那龐相聽說大怒,便道:「俺寫書你的叔父東海公,去教他統兵追擒,也不怕呼逆再逃上天去!」
丞相寫了一封書信,差了四名家將,飛騎到了東海,見了這總兵東海公龐琦,那家將道:「俺奉太師爺差來,有書呈上。」東海公就接了家書,拆開細看:「嚇,呼家這逆惡還不俯首,敢於聚練這些女兵將干犯宋朝的天兵麼?」龐琦道:「俺有回書在此,你們回去呈上太師便了,就俺已令副帥點齊了人馬,即來相助公子便了。」那到將岳鳴皋道:「人馬都已齊了。」龐琦道:「就此起兵。」三軍聽了這令,一齊上馬,前軍後哨,那個不是揚威振武,龐琦道:「這裡叫什麼地方?」岳琦皋道:「前面相近到京了。」龐琦道:「即已到京不遠,就此安下營寨,待俺進京見了太師,然後提兵前去。」且說那東海帶了這岳鳴皋來到相府,太師聽說東海到來,那龐集出廳接了東海,便道:「為了呼家將的逆惡,今日以要煩勞賢弟。」東海道:「哥哥,若說殲除逆惡,今日為弟分內的事。」大家把為追擒的話,細細議論了一番。東海道:「哥哥可曉得,古人說:斬草不除根,春來依舊發。這話也就防後患了。」太師道:「賢弟,這已往不必再講了,今日請賢弟到來,要商量如何追擒之法。」東海道:「這要喚侄兒出來,再問他一番,就好定計。」那龐集道:「孩兒出宮去,見了貴妃娘娘就回來的。」
話猶未了,那飛虎、牛虎、毛虎、龍虎見過了貴妃回來,把貴妃的話,見了東海也就細說了一遍。那太師同東海聽了,就咯咯的笑將起來,便道:「呼家尚未有拿獲,如何說是明日先斬了他的首級來餵狗,豈不笑煞了人。」東海公道:「賢侄,你把三打祝家莊的話說來。」四虎道:「叔父聽稟:侄兒到祝家莊,圍住了他,那祝家父子被俺兄弟綁了起來,問他呼家這逆惡,他說到新唐去了。俺就叫將弁放起火來,少不得這逆惡總不能逃上天去,卻把一個祝家莊燒得寸草無存,並不見有逆惡。俺把祝家父子的首級掛在標竿上面,以為收藏逆惡之懲戒,誰想那晚這四個首級都不見了。俺兄弟就領兵四路飛追。天色將明,遠遠見有幾個女人背四個首級,俺兄弟見了,拍馬飛跑。那曉起了大霧,連路徑都看不出了,只得暫安營寨。不想這大霧迷了三日,人馬死去了八九,連侄兒也受不住了,只得回京稟知了爹爹,定書相請叔父到來,商量個妙計,好去追擒那呼家的逆賊。侄兒看將起來,此事若斬草不除根,將來後患就不可測了。」東海道:「俺同侄兒到雄關一問,就好追擒了。」
不知以後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