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五丈原

  諸葛亮五出祁山沒有成功。三年後,蜀兵人馬強壯,糧草充足。
  後主劉禪下詔,孔明六出祁山伐魏。此時,關興病死,孔明悲慟不已。
  魏主令司馬懿掛帥防備蜀軍。司馬懿領兵在渭水南岸紮寨,又在渭水上搭起九座浮橋,大寨後築起了一座土城,準備長期堅守。
  孔明調兵假裝進攻北原,目的是要燒斷浮橋。不料這計謀被司馬懿識破,蜀兵大敗,死傷萬餘人馬。
  諸葛亮收拾殘兵,心中非常煩悶。這時費從成都來,孔明請他去東吳送信,請孫權出兵伐魏。孫權早有伐魏的想法,馬上起兵三十萬,分三路去攻魏國。
  司馬懿派鄭文假降孔明,孔明將計就計,讓鄭文寫信教司馬懿前來劫營。秦朗來劫營被蜀軍殺死,魏軍大敗,不再輕易出戰。孔明令人在上方谷用木牛流馬轉運糧食。
  司馬懿搶了幾匹木牛流馬回去仿造,用來搬運糧食。孔明令蜀軍扮成神怪將魏軍嚇退,搶了魏國無數的糧草。
  司馬懿親自領兵來劫糧草,卻中了埋伏,差點被廖化殺了。這時魏主派人通知司馬懿,東吳兵馬已分成三路準備攻打中原,命司馬懿堅守不要出戰。
  魏主曹睿親自領大軍抗擊吳軍。兵到巢湖口,滿寵乘吳軍鬆懈,連夜去劫吳軍水寨,吳軍大敗。
  陸遜建議將包圍新城的兵將調出,派去截斷魏軍歸路。不料信被巡邏的魏軍搜去了,陸遜只好另想對策。
  天氣炎熱,吳國兵馬染病者眾多,孫權要陸遜撤兵。陸遜於是緩緩將兵馬撤回江東。
  孔明令高翔在上方谷運糧。司馬懿領兵去偷襲上方谷,被孔明困於谷內用火圍攻。危急之間,突然天降大雨,司馬氏父子三人才得以辛免一死。
  孔明見未燒死司馬氏父子,便引兵駐紮五丈原。孔明遣人將婦人的頭飾和喪衣送給司馬懿,取笑他身為大將,卻如女人般膽小,只顧死守而不出戰。
  司馬懿看罷,心中大怒,但卻不動聲色,並重賞來人。他又問起孔明的飲食情況,來人回答說丞相每天都要忙到深夜,卻吃得很少。
  司馬懿便料定孔明必定活不長了。
  費從成都趕來,說東吳已退兵回去,蜀、吳聯合伐魏的計劃落空。孔明長歎一聲後昏倒了。姜維勸他祈禱延壽,孔明在帳內設七盞大燈,四十九盞小燈,另設主命燈一盞,說七日內主燈不滅,他便可再多活十二年。
  孔明在帳中祈禱北斗延壽。到了第六日,孔明見主燈依然明亮,心中甚喜。此時夏侯霸引一千人馬來探蜀軍虛實,魏延闖入帳內來報軍情,竟不慎將主燈撲滅了。孔明棄劍歎息,深知自已天命已至。
  孔明將自已著的二十四篇兵書和「連珠弩」的圖樣和用法傳給了姜維,又囑咐他以後用兵要特別留意陰平這個地方。又喚馬岱授以密計,並把兵符印綬都交給了楊儀,說他死後,魏延必反,又交給楊儀一個錦囊,讓他在魏延造反時打開。
  孔明強支病體,出營巡視,一陣陣秋風吹來,渾身發冷。
  孔明回帳後寫了一份遺表給劉禪,勸他約己愛民,親近賢良。這時李福問誰可繼位丞相,孔明說蔣琬,又問蔣琬之後何人繼之,孔明說費,李福再問時,孔明已閉上眼睛死了,享年五十四歲。
  楊儀按孔明生前安排,暫不發喪,讓魏延領兵掩護,慢慢向漢中退去。
  司馬懿察覺到孔明已死,但又不敢追去,怕中埋伏,只派夏侯霸去五丈原打探消息。
  魏延不服楊儀指揮,要馬岱幫他去殺了楊儀,馬岱假意允諾。
  夏侯霸回報司馬懿說蜀兵已經撤走了。司馬懿領兵追趕到一山腳下,卻看到孔明坐車從山谷中轉出。姜維大叫說︰「你中了我丞相的計了!」
  司馬懿嚇得魂都沒有了,回馬一口氣逃了五十餘里才停住,後來知道車上的孔明是一木頭人,司馬懿歎息說︰「我能知道孔明的生,卻無法知道他的死!」
  楊儀、姜維領兵轉入棧閣道口,才揚起白旗,換了喪服正式發喪。蜀兵都失聲痛哭。
  劉禪得知孔明死了,失聲痛哭。太后和百官也放聲大哭。費上奏劉禪魏延造反。蔣琬要劉禪放心,說孔明肯定會有安排。
  魏延領兵來取南鄭。楊儀打開孔明的錦囊看了看,出陣對魏延說︰「你若敢連喊三聲誰敢殺我,我便將漢中城池給你。」魏延才喊了一聲,便被孔明安排的馬岱殺了。
  孔明的靈柩運到成都,劉禪與百官全部掛孝,出城二十里迎接。
  劉禪選了個吉日,親自扶著諸葛亮的靈柩到漢中定軍山安葬。
  東吳見孔明死了,便在邊境增兵。劉禪派人去見孫權,欲重修舊好。孫權折箭發誓,不攻蜀國。

《三國演義白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