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子,邑世家。有單道士,工作劇,公子愛其術,以為座上客。單與人行坐,輒忽不見。
公子欲傳其法,單不肯。公子固懇之。單曰:「我非吝吾術,恐壞吾道也。所傳而君子則可;不然,有借此以行竊者矣。公子固無慮此,然或出見美麗而悅,隱身入人閨闥,是濟惡而宣淫也。不敢從命。」公子不能強,而心怒之,陰與僕輩謀撻辱之。恐其遁匿,因以細灰布麥場上;思左道能隱形,而履處必有印跡,可隨印處急擊之。於是誘單往,使人執牛鞭立撻之。單忽不見,灰上果有履跡,左右亂擊,頃刻已迷。公子歸,單亦至。謂諸僕曰:「吾不可復居矣!向勞服役,今且別,當有以報。」袖中出旨酒一盛,又探得餚一簋。並陳几上。陳已,復探;凡十餘探,案上已滿。遂邀眾飲,俱醉。一一仍內袖中。
韓聞其異,使復作劇。單于壁上畫一城,以手推撾,城門頓辟。因將囊衣篋物,悉擲門內,乃拱別曰:「我去矣。」躍身入城,城門遂合,道士頓杳。後聞在青州市上,教兒童畫墨圈於掌,逢人戲拋之,隨所拋處,或面或衣,圈輒脫去,落印其上。又聞其善房中術,能令下部吸燒酒,盡一器。公子嘗面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