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阮英苦思盜劍計 葛昆睽睽守劍嚴
詩曰:
猴子生成智勇全打賭盜偷用機關
夫妻同坐嚴看守阮英窗外急又難
暗中偷盜世間有明要竊取事罕然
四目瞪圓如燈亮英雄如何敢近前
話說花平兄他替阮英為難,越想此事,實在不容易盜取。小爺不以為難,二人說說講講已經日落,來到了一座大松林,走進林內,找了一棵大樹二人存身坐下,專等著時候。
二人對坐把話明阮英開言尊仁兄不必替我擔驚恐
我倒沒有放心中看事做事何足怕我料此事不費工
好人自有天保佑惡人人容天不容謀事在人自己做
成事在天是實情今夜我去盜寶劍該有兩夜再調停
說話之時有初鼓阮英站起把衣更白晝衣服全脫下
換上夜行便衣襟急忙換好我好走葛昆莊上把事行
馬尾巾在頭上戴花巾絹帕將頭擰三流通扣小裌襖
英雄帶繫在腰中下穿連腳夜行褲搬尖靴鞋足下登
白天衣服包捲好也就圍在自腰中伸伸胳膊踢踢腿
全都靈便很可好叫聲花兄我要走你要等我看透龍
如若盜來透龍劍同我前去斬妖僧雲平答應我等你
此去千萬要看清不可失神與大意一錯再錯了不成
他們夫妻本領大你可不要看得輕藝高膽大常誤事
為人不可眼太空慎行無過要記著凡事總要用上工
量欺東吳事不好能人之中有英雄自覺自巧還有巧
不要自顯自己能總要防備能人有今夜此去有吉凶
不然我也不吩咐他們夫妻武藝精倘或他要下毒手
刀起刀落怎知情
花雲平再三地叮嚀吩咐英雄背後有英雄。阮英說:「不勞仁兄掛懷,我自有道理。」說罷即將自己的百寶囊帶好,內中有零零碎碎的東西,迷人藥包、解藥包、抓牆索等全都裝好了,就急忙起行。
小爺裝帶全然妥有把單刀背後插諸事已畢往外走
回頭又把話來發花兄在此等著我盜來透龍看根芽
一同我到奸相府俺倆去把凶僧殺斬了凶僧就回轉
將劍送回葛兄家我也不能留他劍無非打賭氣氣他
放著人情他不作我顯手段把劍拿小爺說罷葛莊進
兩邊過道有小門走過小門進後院窗欞招首要看真
不言阮英在窗外再把夫妻分一分自從送走二好漢
葛昆進屋找原因這個阮英真可笑來借寶劍長短話
不曉透龍無價寶焉敢親自借給人云平他也不知事
不該將他領進門我說不借要偷盜偏敢斗膽顯精神
朗言大話說如海霧煙瘴氣把人動還敢定准三夜內
言過其實無用人雖然他的手段巧無非也是一綠林
葛昆來對姜氏說話:「這個阮英是膽大包天,敢要來我的透龍劍,這就叫作張天師門口刮旋風,聖人門前來賣百家姓,這不是混鬧嗎,真正可笑。」
姜氏聞聽說不錯這個猴子要逞能今夜晚間他必到
看他有何巧計生一張小桌此床放你我對面細睜睛
四個菜碟四面擺透龍寶劍放當中兩盞燭燈兩頭放
各持單刀看個清猴子伸手偷寶劍我的單刀不留情
將他手腕要剁下看看剁手疼不疼我的鋼刀削右手
你的單刀別善容急速把他左手剁想留一手萬不能
他才知這有厲害偷盜之中終遇凶二手全剁難偷盜
再要竊取怎能行葛昆說是對對對他若不來是福星
夫妻二人秉上燈光,將小炕桌放在此床兩頭,掌上兩盞燈燭,又放上了四個菜碟,葛昆這才把寶劍取過來,放在四個菜碟的正當中,夫妻左右坐下吃酒,用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拿著單刀,看守著透龍寶劍。
夫妻二人看寶劍各持單刀酒杯端雖然吃酒加防備
目不轉眼留神觀兩位正然嚴看守猴子來到房後邊
阮英才把窗孔挖葛昆屋中把話言猴子別要挖窗孔
何必挖個大窟眼還得你嫂他去補你若挖破風就鑽
小爺外邊聽真切未敢挖窗打算盤必是葛昆知我到
真正奇怪事罕然我的腳步未嘗重如同貓鼠一樣般
他在屋中怎知曉我要挖窗他就攔
阮英來到後窗欞,手指頭沾唾津,才要挖孔,聽見葛昆屋中說道:「阮英來了,可別要挖孔。」小爺未敢伸手挖,急忙把手指撤回來了。阮英縱上房來,伸手才揭瓦,弄開往下看看,寶劍放在何處,好似釣魚之物,他這個釣魚鉤不甚大,有一寸長,系細鉤繩,使用生絲做成的,就像頭髮絲粗,難以看見。房上動手,屋中就說話擋阻,小爺在房上為難了多會工夫。阮英站起走到房屋前,衝下兩腿,反上腳心,朝天雙手按著瓦垅,他使蠍子倒爬城的工夫,爬到前邊滴水簷以上。
小爺爬到前房簷側耳聽了好半天雙腿束在房沿下
兩手又把椽靈攀兩腿一溜椽柱登使出走壁如飛沿
兩手緊握兩腳踏掛著梁頭把腿彎一疊三折在樑上
挖破窟窿獨自看瞧見夫妻東西坐炕桌放在床上邊
四個菜碟四面擺有口寶劍放中間每人拿著刀一口
葛昆那裡把話言猴子不要挖窗孔該得你嫂去補嚴
姜氏他也把話講阮英聳上後房沿千萬別揭房上瓦
瓦匠收拾得花錢
看見他夫妻對坐,停一停就說:「猴子來了,別挖窗孔。」又說:「阮英上了房了,不要揭瓦。」回來回去,自叨道這一套說話。阮英在樑上如夢方醒,才知道使的是詐語。
小爺樑上如夢醒多是詐語不曾停賊若進院挖窗孔
無非往屋看分明不然就是把房上揭瓦釣魚把事行
賊道就是這幾手說是巧遇賊人驚賊人若要挖窗孔
詐語說對不敢行現時我在梁頭上夫妻如何不知情
阮英此時明白了我著眼孔看屋中只見解藥桌上放
小瓷壺內把藥盛葛昆拿藥聞鼻孔遞給姜氏把話明
你再聞聞這解藥小心薰香那一樁男女不住聞解藥
要是薰香白費工欲知小爺盜寶劍下回書中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