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子曰:「凡探明珠,不於合浦之淵,不得驪龍之夜光也。采美玉,不於荊山之岫,不得連城之尺璧也。承師問道,不得其人,委去則遲遲冀於有獲,守之則終已竟無所成,虛費事妨功,後雖痛悔,亦不及已。世閒淺近之事,猶不可坐知,況神仙之事乎?雖聖雖明,莫由自曉,非可以歷思得也,非可以觸類求也。誠須所師,必深必博,猶涉滄海而挹水,造長林而伐木,獨以力劣為患,豈以物少為憂哉?夫虎豹之所餘,乃狸鼠之所爭也。陶朱之所棄,乃原顏之所無也。所從學者,不得遠識淵潭之門,而值孤陋寡聞之人,彼所知素狹,源短流促,倒裝與人,則靳靳不捨,分損以授,則淺薄無奇能,其所寶宿已不精,若復料其粗者以教人,亦安能有所成乎?譬如假穀於夷齊之門,告寒於黔婁之家,所得者不過橡栗縕褐,必無太牢之膳、錦衣狐裘矣。或有守事庸師,終不覺悟。或有幸值知者,不能勤求,此失之於不覺,不可追者也。知人之淺深,實復未易。古人之難,誠有以也。白石似玉,奸佞似賢。賢者愈自隱蔽,有而如無,奸人愈自衒沽,虛而類實,非至明者,何以分之?彼之守求庸師而不去者,非知其無知而故不止也,誠以為足事故也。見達人而不能奉之者,非知其實深而不能請之也,誠以為無異也。夫能知要道者,無慾於物也,不徇世譽也,亦何肯自摽顯於流俗哉?而淺薄之徒,率多夸誕自稱說,以厲色希聲飾其虛妄,足以眩惑晚學,而敢為大言。乃雲,已登名山,見仙人。倉卒聞之,不能清澄檢校之者,鮮覺其偽也。余昔數見雜散道士輩,走貴人之門,專令從者作為空名,雲其已四五百歲矣。人適問之年紀,佯不聞也,含笑俯仰,雲八九十。須臾自言,我曾在華陰山斷穀五十年,復於嵩山少室四十年,復在泰山六十年,復與某人在箕山五十年,為同人遍說所歷,正爾,欲令人計合之,已數百歲人也。於是彼好之家,莫不煙起霧合,輻輳其門矣。
又術士或有偶受體自然,見鬼神,頗能內占,知人將來及已過之事,而實不能有禍福之損益也。譬如蓍龜耳。凡人見其小驗,便呼為神人,謂之必無所不知。不爾者,或長於符水禁祝之法,治邪有效,而未必曉於不死之道也。或修行雜術,能見鬼怪,無益於年命。問之以金丹之道,則率皆不知也。因此細驗之,多行欺誑世人,以收財利,無所不為矣。此等與彼穿窬之盜,異途而同歸者也。夫託之於空言,不如著之於行事之有徵也,將為晚覺後學,說其比故,可徵之偽物焉。
昔有古強者,服草木之方,又頗行容成玄素之法,年八十許,尚聰明不大羸老,時人便謂之為仙人,或謂之千載翁者。揚州稽使君聞而試迎之於宜都。既至,而咽嗚掣縮,似若所知實遠,而未皆吐盡者。於是好事者,因以聽聲而響集,望形而影附,雲萃霧合,競稱歎之,饋餉相屬,常餘金錢。雖欒李之見重於往漢,不足加也。常服天門冬不廢,則知其體中未嘗有金丹大藥也。而強曾略涉書記,頗識古事。自言已四千歲,敢為虛言,言之不怍。雲已見堯舜禹湯,說之皆了了如實也。世雲堯眉八采,不然也,直兩眉頭甚豎,似八字耳。堯為人長大美髭髯,飲酒一日中二斛餘,世人因加之雲千鐘,實不能也,我自數見其大醉也。雖是聖人,然年老治事,轉不及少壯時。及見去四凶,舉元凱,賴用舜耳。舜是孤煢小家兒耳,然有異才,隱耕歷山,漁於雷澤,陶於海濱,時人未有能賞其奇者。我見之所在以德化民,其目又有重瞳子,知其大貴之相,常勸勉慰勞之。善崇高尚,莫憂不富貴,火德已終,黃精將起,誕承歷數,非子而誰!然其父至頑,其弟殊惡,恆以殺舜為事。吾常諫諭曰,此兒當興卿門宗,四海將受其賜,不但卿家,不可取次也。俄而受禪,嘗憶吾言之有徵也。又云:孔子母年十六七時,吾相之當生貴子,及生仲尼,真異人也,長九尺六寸,其顙似堯,其項似皋陶,其肩似子產,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雖然,貧苦孤微,然為兒童便好俎豆之事。吾知之必當成就。及其長大,高談驚人,遠近從之受學者,著錄數千人。我喜聽其語,數往從之,但恨我不學,不能與之覆疏耳。常勸我讀易雲,此良書也,丘竊好之,韋編三絕,鐵撾三折,今乃大悟。魯哀公十四年,西狩獲麟,麟死。孔子以問吾,吾語之,言此非善祥也。孔子乃愴然而泣。後得惡夢,乃欲得見吾。時四月中盛熱,不能往,尋聞之病七日而沒,於今彷彿記其顏色也。又云:秦始皇將我到彭城,引出周時鼎。吾告秦始皇,言此鼎是神物也。有德則自出,無道則淪亡。君但修己,此必自來,不可以力致也。始皇當時大有怪吾之色,而牽之果不得出也。乃謝吾曰,君固是遠見理人也。又說漢高祖項羽皆分明,如此事類,不可具記。時人各共識之,以為戲笑。然凡人聞之,皆信其言。又強轉惛耄,廢忘事幾。稽使君曾以一玉卮與強,後忽語稽曰,昔安期先生以此物相遺。強後病於壽春黃整家而死。整疑其化去。一年許,試鑿其棺視之,其屍宛在矣。此皆有名無實,使世閒不信天下有仙,皆坐此輩以偽亂真也。
成都太守吳文,說五原有蔡誕者,好道而不得佳師要事,廢棄家業,但晝夜誦詠黃庭、太清中經、觀天節詳之屬,諸家不急之書,口不輟誦,謂之道盡於此。然竟不知所施用者,徒美其浮華之說而愚人。又教之但讀千遍,自得其意,為此積久,家中患苦之,坐消衣食,而不能有異,己亦慚忿,無以自解,於是棄家,言仙道成矣。因走之異界深山中,又不曉採掘諸草木藥可以辟穀者,但行賣薪以易衣食,如是三年,饑凍辛苦,人或識之,而詭不知也。久不堪而還家,黑瘦而骨立,不似人。其家問之,從何處來,竟不得仙邪?因欺家雲,吾未能昇天,但為地仙也。又初成位卑,應給諸仙先達者,當以漸遷耳。向者為老君牧數頭龍,一班龍五色最好,是老君常所乘者,令吾守視之,不勤,但與後進諸仙共博戲,忽失此龍,龍遂不知所在。為此罪見責,送吾付崑崙山下,芸鋤草三四頃,並皆生細,而中多荒穢,治之勤苦不可論,法當十年乃得原。會偓佺子王喬諸仙來按行,吾守請之,並為吾作力,且自放歸,當更自修理求去,於是遂老死矣。初誕還雲,從崑崙來,諸親故競共問之,崑崙何似?答云:天不問其高幾里,要於仰視之,去天不過十數丈也。上有木禾,高四丈九尺,其穗盈車,有珠玉樹沙棠琅玕碧瑰之樹,玉李玉瓜玉桃,其實形如世閒桃李,但為光明洞徹而堅,須以玉井水洗之,便軟而可食。每風起,珠玉之樹,枝條花葉,互相扣擊,自成五音,清哀動心。吾見謫失志,聞此莫不愴然含悲。又見崑崙山上,一面輒有四百四十門,門廣四里,內有五城十二樓,樓下有青龍白虎,蜲蛇長百餘里,其中口牙皆如三百斛船,大蜂一丈,其毒煞象。又有神獸,名獅子辟邪、三鹿焦羊,銅頭鐵額、長牙鑿齒之屬,三十六種,盡知其名,則天下惡鬼惡獸,不敢犯人也。其神則有無頭子、倒景君、翕鹿公、中黃先生、與六門大夫。張陽字子淵,浹備玉闕,自不帶老君竹使符左右契者,不得入也。五河皆出山隅,弱水繞之,鴻毛不浮,飛鳥不過,唯仙人乃得越之。其上神鳥神馬,幽昌、鷦明、騰黃、吉光之輩,皆能人語而不死,真濟濟快仙府也,恨吾不得善周旋其上耳。於時聞誕此言了了,多信之者。
又河東蒲阪有項●都者,與一子入山學仙,十年而歸家,家人問其故。●都曰:在山中三年精思,有仙人來迎我,共乘龍而昇天。良久,低頭視地,窈窈冥冥,上未有所至,而去地已絕遠。龍行甚疾,頭昂尾低,令人在其脊上,危怖嶮巇。及到天上,先過紫府,金床玉幾,晃晃昱昱,真貴處也。仙人但以流霞一杯與我,飲之輒不飢渴。忽然思家,到天帝前,謁拜失儀,見斥來還,令當更自修積,乃可得更復矣。昔淮南王劉安昇天見上帝,而箕坐大言,自稱寡人,遂見謫守天廚三年,吾何人哉!河東因號●都為斥仙人。世多此輩,種類非一,不可不詳也。此妄語乃爾,而人猶有不覺其虛者,況其微茫欺誑,頗因事類之像似者而加益之,非至明者,倉卒安能辨哉?乃復有假託作前世有名之道士者,如白和者,傳言已八千七百歲,時出俗閒,忽然自去,不知其在。其洛中有道士,已博涉眾事,洽煉術數者,以諸疑難諮問和,和皆尋聲為論釋,皆無疑礙,故為遠識。人但不知其年壽,信能近千年不啻耳。後忽去,不知所在。有一人於河北自稱為白和,於是遠近競往奉事之,大得致遺至當。而白和子弟,聞和再出,大喜,故往見之,乃定非也。此人因亡走矣。
五經四部,並已陳之芻狗,既往之糟粕。所謂『跡』者,足之自出而非足也。『書』者聖人之所作而非聖也,而儒者萬里負笈以尋其師;況長生之道,真人所重,可不勤求足問者哉?然不可不精簡其真偽也!余恐古強、蔡誕、項●都、白和之不絕於世閒,好事者省余此書,可以少加沙汰其善否矣。又仙經云:仙人目瞳皆方。洛中見之白仲理者,為余說其瞳正方,如此果是異人也。」
附 錄
○抱朴子內篇佚文
余手校抱朴子,因繙檢群書所引見,往往有今本所無者。隨見隨錄,省並複重,得百四十五事。輒依本書大例,以其言神仙黃白事者,為內篇佚文。其餘駮難通釋,為外篇佚文。各一卷。長白繼昌。(明案此錄系嚴可均代輯,見鐵橋漫稿卷六,參全晉文卷一百一十七)
葛仙翁為丹書符投江中,順流而下。次投一符,逆流而上。次又投一符,不上不下,停住,而水中向二符皆還就之。舊寫本北堂書鈔一百三。
魏武帝以左慈為妖妄,欲殺之,使軍人收之。慈故欲見而不去。欲拷之,而獄中有七慈,形狀如一,不知何者為真。以白武帝。帝使人盡殺之。須臾,六慈盡化為札,而一慈徑出,走赴羊群。舊寫本北堂書鈔一百四札篇,又御覽六百六。魏武收左慈,慈走入市。吏傳言慈一目眇,葛巾單衣。於是一市皆然也。御覽七百四十。
城陽郤儉少時行獵,墮空塚中飢餓。見塚中先有大龜,數數回轉,所向無常,張口吞氣,或俛或仰。儉亦素聞龜能導引,乃試隨龜所為,遂不復饑。百餘日,頗苦極。後人有偶窺塚中,見儉而出之。後竟能嚥氣斷穀。魏王召御覽作拘,又作棄。置土室中,閉試之,一年不食,顏色悅澤,氣力自若。藝文類聚七十七,御覽七百二十,又九百三十一。
吳世有姚光者,有火術。吳主躬臨試之。積荻數千束,光坐其上,又以數千束荻累之。因猛風燔之,火盡,謂光當已化為煙燼。而光恬然端坐灰中,振衣而起,把一卷書,吳主取而視之,不能解也。藝文類聚八十、又八十二。御覽八百七十一,又一千。
李南乘赤馬行,道逢他人乘白馬者,白馬先鳴,赤馬應之。南謂從者曰,彼白馬言汝今當見一黃馬左目盲者,是吾子,可令使駛,行相及也。從者不信。須臾行二里,果逢所乘黃馬而左目盲。南之赤馬先鳴,而盲馬應之。問其子,疑作人。果向白馬子也。藝文類聚九十三,御覽八百九十七。
王業疏疑當作為字。荊州卒,白虎三頭匍匐於輀下。舊寫本北堂書鈔三十五,此據嚴氏覆校補。
案使者甘宗全晉文一百十七宗作祟。所奏西域事雲,外國方士能神祝者,臨淵禹步吹氣,龍即浮出,其初出乃長十數丈。於是方士更一吹之,一吹則龍輒一縮。至長數寸,方士乃掇取著壺中。壺中或有四五龍,以少水養之,以疏物塞壺口。國常患旱災。於是方士聞餘國有少雨屢旱處,輒繼龍往賣之,一龍直金數十斤。舉國會斂以顧之直畢。乃發壺出一龍,著淵潭之中。因復禹步吹之,一吹一長,輒長數十丈,須臾而雲雨四集矣。藝文類聚九十六,御覽十一,七百三十六,九百二十九。天陵偃蓋之松,大谷倒生之柏,皆為天齊其長,地等其久。藝文類聚八十八,此據嚴氏覆校補。
薺麥大蒜,仲夏而枯。藝文類聚八十二,御覽九百八十。若士所食,必此草也。又海中有蛤蜊螺蚌之類,未加煮炙,凡人所不能啖,況君子與若士乎?藝文類聚九十七,御覽九百四十二。
青雲芝生於名山之陰,大青石間。青蓋三重,上有雲氣覆之。味辛甘,以陰乾食之,令人壽千歲不老,能乘雲通天見鬼神。藝文類聚九十八。案此以下十九條疑仙藥篇佚文。
黃龍芝生於神山之中,狀如黃龍。味辛甘,以四時采,陰乾治。日食一合,壽萬年,令人光澤。同上。
金蘭芝生於名山之陰,金石之間。上有水蓋,莖出。疑作赤。入秋旬求之,飲其中水,壽千歲,耳目聰明。同上。
蒼山岑石之中赤雲芝,狀如人豎,豎如連鼓。其色如澤,以夏采之。陰乾食之,令人乘雲,能上天觀見八極,通見神明,延壽萬年。同上。
丹芝生於名山之陰,崑崙之山,大谷源泉,金石之中。同上。
火芝常以夏采之,葉上赤,下莖青。赤松子服之,常在西王母前,隨風上下,往來東西。同上。
人芝生名山之陰,青蓋白莖。治乾食,日半合,則使人壽,入水可久也。同上。
月精芝秋生山陽石上,莖青上赤。味辛苦,盛以銅物,十月食之,壽萬歲。同上。
黑芝生於山之陰,大谷中,白蓋赤莖。味甘,秋采之,陰乾。日食,令人身輕齒堅,與天地無極。同上。
火芝案上已有火芝,疑有一誤。生於名山陽,其色黃澤,大如車蓋。同上
金芝生於金石之中,青蓋莖。味甘辛,以秋取,陰乾治食。令人身有光,壽萬歲。同上。
萬年芝令人不老,延壽九千。同上。
夜光芝出於名山之陰,大谷源泉中金石閒。上有浮雲翔其上,有五色,有目如兩日。同上。
白雲芝生於名山之陰,白石上,有白雲覆之,白蓋二重。味辛甘,小苦。以秋采之,陰乾治食,日一合,不中風雷,令人色澤光也。同上。
雲母芝生於名山之陰,青蓋赤莖。味甘,以季秋竹刀采之,陰乾治食,使人身光,壽千歲,醮以牛脯。同上。
葉芝生於名山之陽,及出央山大谷源泉水中。赤蓋白莖,上有兩葉三實。同上。葉當作華。
鬼芝青蓋長莖,陰乾屑之,日食五合,所見神明,令人長生。同上。
有自然之龍,有蛇蠋化成之龍。初學記三十、白孔六帖九十五、御覽九百二十九。
田地既有自然之鱔,而有荇莖芩根土龍之屬化為鱔。御覽九百三十七,又一千引 { 琴 } 根化為蘚,當即此。
龜蛇潛蟄則食氣,夏恣口而甚瘦,冬穴蟄而大肥。初學記三十。案對俗篇云:龍蛇蛟螭狙猥鼉蠡,皆能竟冬不食。不食之時,乃肥於食時也。語意同而文全異。此當是佚文。
黃帝醫經有蝦蟆圖,言月生始二日,蝦蟆始生,人亦不可針灸其處。御覽四。
歷陽有彭祖仙室,請雨必得。御覽十一。
左元放言,金華山可以合神丹,免五兵洪水之害。御覽四十七。
崑崙及蓬萊,其上鳥獸飲玉井,皆長生不死也。御覽二十。井下脫泉字。
上古無謚,始於周家耳。黃帝謚,蓋後人追為之。謚取其法法當作治世時行跡而已,非黃帝群臣之作也。俗人通自不信仙,寧肯以仙謚黃帝乎?御覽五百六十二。
吳景帝時,戍將於江陵又作廣陵掘塚,取板治城。後發一大塚,內有重閤石扉,皆樞轉開閉,四周徼道通事,當作車。且廣高可乘馬。又鑄銅為人數十枚,又作十數頭。長五尺,皆大冠衣,執劍列侍。靈坐皆刻銅人,背後石壁。言殿中將將下脫軍字。或言侍郎,似王公塚也。破其棺。棺中有人,鬢毛班白鮮明,面體如生人。棺中有雲母,厚尺許,白玉璧三十雙以藉身又作屍。兵人舉出死人以倚塚壁。一玉長一尺,形似冬瓜,從死人懷中出墮地。兩耳及鼻孔中,皆有黃金,大如棗許。此等等當作則骨骸三字。有假物而不朽之效也。御覽五百五十八,八百五,八百六,八百八,八百十,又八百十三。
專心憑師,依法行道,濟身度世,利在永亨,事師盡敬,得道為期,承間候色也。不盡力明師道,有罪不可除也。學道得明師事之,害亂不得發也。御覽六百五十九。
道林子有五種屍解符,今太玄陰生符,及是一病解者。御覽六百六十四。
薛振,字季和,燕代人。周武王時,學道於鍾山北河,經七試而不過者,由淫泆鄙滯敗其試耳。御覽六百六十六。郭文舉,河內軹縣人。入陸渾山學道,獨能無情,意不生也。同上
范零子,少好仙道,如此積年。後遇司馬季主。季主同入常山,積七年,入石室當有脫文甕。季主出行,懇戒之曰,慎勿開。零子忽發視之。季主還,乃遣歸。後復召至,使守一銅匱,又戒勿發。零子復發之。季主乃遣之,遂不得道。同上。石室下脫北東角有石五字。
馮良者,南陽人,少作縣吏。年三十為尉佐史,迎督郵,自恥無志,乃毀車殺牛裂敗衣。尋去從師,受詩傳禮易,復學道術占候。游十五年,乃還。州郡禮辟不就。詔特舉賢良高第。平道委此句有脫誤,平當作半。還家。年六十七,棄世東度入山,在鹿跡洞中。同上安丘望之,字仲都,京兆長陵人也。修尚黃老。漢成帝從疑作重。或此下有脫文。其道德,常宗師之。愈自損退。成帝詣之,若值望之章醮,則待事畢然後往。老子章句有安丘之學。望之忽病篤,弟子公沙都與與當作輿。於庭樹下,望之曉然病有痊。時冬月,鼻聞李香,開目則見雙赤李著枯枝。望之仰手承李,自墜掌中。因食李,所苦盡除,身輕目明,遂去,莫知何在也。同上
家有三皇圖,必先齋戒百日,乃君至此句疑有脫誤。君至當作召致。天地五嶽社稷之神,後聖君命清虛小有真人,撰集上仙真菉,總名為上清一本作真正法,以慴萬邪。百年再授於人,須齋戒方得。御覽六百六十七。案此條齋戒方得下復引三元品經靈寶赤書太素玉菉經云云,疑非抱朴子文,未敢錄之。李阿者,行道逢奔車,阿兩腳中車,腳即折。弟子古強一作古弼,誤。神仙傳作古強,祛惑篇亦有其人。見之驚怖。阿須臾取斷腳相續如故也。御覽七百三十六。案此條疑是道意篇佚文。
葛仙公每飲酒醉,常入門前陂中,竟日乃出。會從吳主到荊州,還大風,仙公船沒。吳主謂其已死。須臾從水上來,衣履不濕,而有酒色,雲昨為伍子胥召,設酒不能便歸,以淹留也。御覽八百四十五。案首三語與釋滯篇異,非即彼文也。神仙傳載船沒事,亦與此文異。
軫星逐鬼,張星拘魂,東井還魂也。御覽八百八十六。
伍被記八公造淮南王安,初為老公,不見通。須臾皆成少年。御覽八百八十八。
韓子治以地黃甘草,哺五十歲老馬,以生三駒,又百三十歲乃死。御覽八百九十七。
南方水牛,無冬夏常臥水中。御覽八百九十九。
以鸛血塗金丹一丸,內衣中,以指物,隨口變化。御覽九百二十五。
胡麻好者,一夕蒸之,如炊。須曝乾復蒸,細篩,白蜜和丸,如雞子大,日二枚。一年,顏色美,身體滑;二年,白髮黑;三年,齒落更生;四年,入水不濡;五年,入火不燋;六年,走及奔馬。或蜜水和作餅如糖狀,炙食一餅。御覽九百八十九。
中經曰:鉤吻狼毒,太陰之精氣,主殺,故入口令人死。御覽九百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