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什麼牌位?」靳夙瑄疑惑道,並把手放在我額頭上,以為我困太久了,神智不清。
「就是………」我抬手指向供桌,卻啞住了,牌位呢?哪裡還有牌位的影子?
第229章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沒、沒有!」我面部僵硬不堪,喉嚨更加乾澀,突然覺得布下這出局的人並不介意讓我參透一二,卻不讓靳夙瑄等棋子發覺。
媽的!怎麼像是故意在精神上折磨我?好在我已經今非昔比。緩一緩就過來了。
「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就算我娘也不行!」靳夙瑄把我抱了起來,我的手緊貼在他沒有心跳的胸膛。
他這句話讓我悸動不已,尼瑪!能不能不要這麼催我淚下啊,不是情話卻勝過世間最美的情話。
「夙瑄!」我竟因他這句話心悸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靳夙瑄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就任由侍衛把從上面垂下來的繩索繫在我們身上,讓上面的人把我們拉上去。
這坑確實是高,他這兩天勞費心力,還真無法抱著我飛上去。
我上去之後,看到已經面目全非的房間。不禁咋舌,這原本是靳南天養傷的之地。
現在連四面的牆壁都被拆了,更逞論桌椅之類的,都被砸得破碎,特別是那張床榻、還有那道石門更加慘不忍睹。
「你的傑作!」這話說得肯定,我沒有錯漏靳夙瑄那一閃而過的尷尬。
「嗯!這閣院太老舊了,遲早得翻建。」靳夙瑄目光閃爍,胡扯個借口來搪塞我。
真是個彆扭的傢伙,還不好意思承認為了找我,急瘋了。
靳夙瑄雖然沒有說,後來我聽李耀暉說他當時一得知我就是墜進那密室下的深坑,瘋了似的,命人把整個房間都拆了。
據說這事非常轟動,雲氏哭嚎個不停。都無法讓靳夙瑄息怒,還把雲氏禁足了,雲氏也因此氣病了。
外面有人說我是紅顏禍水,害得靳夙瑄母子反目。也有人說靳夙瑄不孝,為了一個女人而害自己的娘氣壞了身子。
以上都是一些當了娘、或婆婆的女人說的,未出閣的姑娘或者新嫁婦則對靳夙瑄的行為欽佩不已,皆羨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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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間祠堂足足困了兩天,如今重見天日了,自然應該好好休養。
最近幾天,我真是苦不堪言,各種燉湯補品接踵而來,喝得我都想吐了,奈何面對靳夙瑄殷切關懷的眼神。我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他美其名是幫我把身子補好,畢竟我被困了兩日,身子骨弱了許多。
但是我最怕他傳大夫來幫我探脈,我怕他知道我懷孕的事,因為按照月份來算,那時候他正和季綰晴冷戰。不可能懷上孩子的。
我找了各種借口推脫。最後一次推不過只好使了術法篡改大夫的記憶和說詞。
而才兩天不見李耀暉,他連鬼帶心都被靳夙瑄收買了,還真別現在他當丫鬟當得有模有樣,寸步不離地服侍我。
就是一張八卦嘴,靳夙瑄一不在,他就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
從他話中,我得知那天靳夙瑄找他,還真的是懷疑他的身份。
「你說實話了?」我聽得心裡突突直跳,我已經可以想像出李耀暉這傻逼,被靳夙瑄三言兩語就套出話來。
「安啦!我哪裡有那麼傻,不過他知道落雪被殺的事,我只好說我沒死成,撞到腦袋了,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李耀暉也是那時才知道落雪原本就是靳夙瑄安排在季綰晴身邊,保護她的,會武功。狀歲序圾。
落雪的死因蹊蹺,武功盡廢。我認為靳夙瑄不一定會相信李耀暉荒唐的說詞,肯定是因為我對李耀暉的信任,還有李耀暉的表現在他人看來確實挺『忠心』,所以才姑且留下李耀暉。
「也好,反正你這腦子也不好使!他是不是還許了你什麼好處?」不然李耀暉也不會變得這麼狗腿。
「他說只要我對你忠心,把你服侍好,他絕不會虧待我。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太客氣,所以、所以我跟他說我要娶慈韻。」李耀暉難得羞答答地說道。
撲通!我卻驚得一頭栽到地上,李耀暉居然跟靳夙瑄說他要娶一個女人?這白癡,是忘記自己現在佔用的身體是女的嗎?
「你沒必要這麼驚訝吧?反正王府裡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了。」李耀暉倒是覺得我大驚小怪了,滿不在意道。
「你個傻逼,你是女的、是女的!別人會以為你變態的!」服了他,他顯然也沒有這個自覺。
「變態就變態嘍!靳夙瑄都沒說什麼,還答應我了,你這麼緊張幹嘛?」顯然我低估了李耀暉的臉皮,果然厚得堪比城牆。
我也不知道靳夙瑄是怎麼想的,他怎麼會答應李耀暉這個可笑的要求?
「古代男人可以搞斷袖,女人就不成嗎?況且我揣著一顆男兒心。」李耀暉一點都不以為然。
我又怎麼看不破他的想法,他一定抱著有一天可以做回男人的心理,讓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南陵王府上下都是鬼,他心愛的慈韻也是鬼。
我沒有想到就是因為我此時的不忍心,而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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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正閒躺在床上,趁著沒有其他人在場,撫著肚子逗弄著小鬼。
李耀暉就慌慌張張的衝進來,碰!重重地把門關上。
「你瞎嚷嚷著什麼?」我白了李耀暉一眼,倒是對他這樣子習以為常。
「你沒聽到我說大事不好了嗎?」李耀暉跺腳道。
「你哪天沒大事?」他要是有一天不嚷上幾句大事不好了,我都覺得不正常。
「這次真的是不好了,靳夙瑄下令把莫賤人從水牢放了出來,並讓她入住錦繡閣和那個老賤人作伴。」李耀暉習慣稱莫縈煙為莫賤人,雲氏為老賤人。
「你說什麼?他放了莫縈煙?」我怒了,揚高了嗓音。
也許靳夙瑄不知道其他人是鬼,但莫縈煙是鬼的事他早就知道的,怎麼還會放了她?
我記得我昨晚還向他提議滅了莫縈煙的事,他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什麼,怎麼今天就把莫縈煙放了出來?
連提都不曾和我提一下,這算什麼?而且還讓莫縈煙和雲氏湊在一起。
「他人呢?」我穿上鞋子,想去找靳夙瑄問個清楚。
「好像是進宮了。」李耀暉也是忿忿不平。
壞了!莫縈煙該不會是用罪證和靳夙瑄做為交換條件,靳夙瑄才放她出來?
因為我記掛著罪證被莫縈煙拿了的事,所以一下子就聯想到,莫縈煙肯定會說這罪證從我手中得來的。
那靳夙瑄信不信我?我慌了!他進宮做什麼?該不會是要把罪證呈給皇帝吧?
而且那些罪證句句全指靳南天通敵賣國,每一條都是重罪,靳夙瑄腦子壞掉了,才會做這種傻事。
我現在腦子嗡嗡作響,唯一的念頭就是阻止他。
我剛跑到門口,剛好彥烈領著兩名侍衛往我房間走來,對我行過禮之後才說明來意。
原來是靳夙瑄讓他們守在我房門口,說是奉了靳夙瑄的命令保護我,不能讓我踏出房間半步。
「讓開!要是出了事,你們擔不起!」我現在不在乎靳夙瑄是否會誤會我。
我只擔心他會因此被皇帝遷怒,哪怕靳夙瑄把罪證上呈,定想好退路,但聖心難測。
不管我費盡口舌,彥烈仍然不為所動,靳夙瑄讓彥烈帶給我一句話:等我、勿念!
有他這句話,讓我知道他是信我、沒有誤會我的,可我還是無法壓制對他的擔憂。
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太不讓人省心了!我現在相當於被禁足了,李耀暉也是。
幸好李耀暉可以脫離落雪的身體,用魂體離開房間,為我打探消息。
每每打探到的消息都是靳夙瑄仍在皇宮裡,但卻流洩不出與靳夙瑄有關的半點消息。
李耀暉進了皇宮,更是探不到靳夙瑄所在何處,換而言之他應該是被皇帝囚禁了起來。
籠罩在我心裡的不祥預感越來越重,今日是靳夙瑄進宮的第三天,皇帝下令把整個南陵王府給包圍住了。
王府亂成一鍋粥,饒是王府再亂,彥烈都不讓我踏出房間一步。
我知道靳夙瑄確實是為了保護我,可他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更加著急無措嗎?
外面流傳著南陵王府通敵賣國一事,我被這消息炸得七葷八素。
我自始自終我都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不相信靳夙瑄會這麼愚蠢。
難道真的要沿著前世軌跡而走,而且還提前了?
到了第五日,莫縈煙也被傳進宮裡,我更是一頭霧水。
莫縈煙進宮的當晚,宮中發生了大變,通敵賣國的人成了北辰王。
原來這是一出將計就計、請君入甕的戲碼,莫縈煙卻與靳夙瑄一同成了舉報北辰王的功臣。
怎麼是莫縈煙?我一時發懵,不過我知道靳夙瑄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選擇相信他。
北辰王陷害南陵王府不成,反被將一軍,被激得當場弒君,而靳夙瑄為了保護皇帝而重傷。
北辰王落敗,被打入刑部大牢,包圍南陵王府的禁軍也隨著撤離。
靳夙瑄卻被皇帝留在宮裡養傷,莫縈煙被留下照顧他。
我知道靳夙瑄是魂體不會容易被北辰王這等普通人傷到,也許只是在皇帝面前做做樣子。
但是留他和莫縈煙獨處,我始終不放心,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莫縈煙非常狡猾,難保她不會使出什麼手段。
「筱筱,具體什麼情況,你還是等靳夙瑄回來向你解釋吧?我覺得他對用盡真心,你應該相信他。」李耀暉見我臉色發沉,以為我是為靳夙瑄和莫縈煙同留在宮裡的事而不快。
「嗯,我信他!」強扯出一抹笑意,我還是坐立難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彥烈等侍衛向靳夙瑄行禮的聲音,我騰得從椅子上起身。
當門被推開那一刻,我心裡滋味難明,果然是靳夙瑄,他就站在門口,笑著衝我招手道:「綰晴,過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從見到他的激動轉為狐疑,他怎麼一回來就要帶我去哪裡?難道是要找個無人的地方向我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嗎?
但我終究還是抵不過見到他安好的喜悅,而跟他出了房間。
我不知道和靳夙瑄一離開,跟著提心吊膽了幾天的李耀暉,也終於鬆了口氣。
他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卻看到靳夙瑄又返了回來,唯獨不見我。
「世子,少夫人呢?怎麼沒和您一起回來?」李耀暉納悶道,心想會不會是回來拿什麼東西,而我在外面等。
「落雪,你說什麼?綰晴沒在房裡?」靳夙瑄聽到李耀暉這話問得莫名其妙。
他心頭一緊急步衝到門口,看到房間除了剛走出來的李耀暉,哪裡還有心愛之人的蹤影。
李耀暉沒有蠢得無可救藥,知道事情不妙了,急忙開口道:「剛才是您把她帶走的!」
靳夙瑄如遭雷劈一樣,懊悔不已,什麼都不多說,直接讓彥烈派人封住王府前後門,並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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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靳夙瑄身後,是走向後山的方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陰婚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