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
片刻之後,陳啟聰收起陰眼,血紅色的眼珠子又迅速恢復了常態。
陳啟聰歎了口氣:「陰眼主要是用來搜尋鬼魂陰靈,但是這佐籐雄是個大活人,所以陰眼不能探測出他的所在!」
我這才明白,原來「陰眼」是陳啟聰的一門絕技,大概跟古枚笛額頭上的鬼眼差不多,能夠搜尋厲鬼陰靈,但是古枚笛的鬼眼更加強大,因為鬼眼裡面還有無可匹敵的龍魂。
戰鬥一下子陷入了僵局,雖然我們人多勢眾,但面對可以隨時幻形的佐籐雄,我們卻絲毫也佔不到上風,反而有些束手無策了。
第三百零一章 八十一封魂針 為趙俊玲打賞玉珮加更!
就在大家倍感抑鬱的時候,蘇堇夏突然說話了:「也許我能用扁鵲銀針對付他!不過前提是要先把佐籐雄引出來,讓他再次現出真身!」
「你有法子對付他?」眾人眉頭一喜。
蘇堇夏點點頭:「扁鵲銀針能夠封鬼魂,也能封活人魂。我在想,如果我用銀針將佐籐雄的魂魄封住,也許佐籐雄就不能幻形了。只要他無法幻形,我們對付他就容易多了!」
厲亦風呼地揚了揚斬妖刀,握著拳頭道:「聽上去蠻有希望的,可以試試!」
得到厲亦風的暗示,我們故意放鬆警惕,離開掛在山壁上的飛機殘骸,貼著山壁慢慢往下滑。表面上我們放鬆警惕,實際上我們比剛才還要謹慎。按照我們的推測,佐籐雄不會那麼輕易就善罷甘休的,他一定還會伺機攻擊我們,因為在天坑壁上,確實是一個伏擊的最佳地點。
果不其然,在我們繼續下滑十幾二十米的時候,佐籐雄再次出現了,這一次,佐籐雄的攻擊目標竟然是宇文槿。
山壁裡悄無聲息冒出兩隻鬼手,緊緊箍住了宇文槿的咽喉。
但是佐籐雄的真身依然沒有顯現出來,只有兩條手臂,蘇堇夏無法將其封魂。
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宇文槿為了迫使佐籐雄現出真身,竟然採取了兩敗俱傷的做法。
兩把幽冥飛皆背後激射而出,在空中盤旋一圈之後,變作兩道流光,穿透宇文槿的左右兩肩,齊把沒入,倒插進了山壁裡面。
山壁裡面突然傳來痛哼一聲,兩縷鮮血順著飛劍插入之處緩緩淌落下來。
隨著鮮血的不斷滴落,佐籐雄迫不得已現出真身。
那兩把幽冥飛劍不僅穿透了宇文槿的肩膀,還同時穿透了佐籐雄的雙肩,將他釘死在山壁上面。
宇文槿忍著劇痛,面容冷峻,沖蘇堇夏大聲叫道:「小夏,就是現在,快!」
怒吼聲中,宇文槿咬緊牙關,虎軀猛然向前一挺,雙肩竟然硬生生穿過飛劍,留下兩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鮮血激噴而出。
就在這瞬間的工夫,蘇堇夏閃身而上,纖纖玉手如同殘影般飛揚,從指縫裡一連打出九九八十根扁鵲針,只聽唰唰唰的入肉聲音不斷響起,寸長的扁鵲針盡數沒入佐籐雄體內,密佈在佐籐雄身體的各大穴位之中◆籐雄發出淒厲的嘶吼聲,就像被釘在山壁上的人偶,一時半會兒竟然無法掙脫。
「讓你嘗嘗九九八十一封魂針的痛苦吧!」厲叱聲中,蘇堇夏的長髮激揚起來,在身後飛舞成花瓣綻放的形狀,這一刻的蘇堇夏驚艷無比。
只見那八十一根扁鵲針同時泛起銀色光芒,就像有八十一道銀光從佐籐雄的體內射出來一樣,每一道銀光射出,都有一道血光跟著射出◆籐雄全身筋脈被封,苦不堪言,想要幻形已然是不可能的。
我瞅準機會,雙臂合併,天邪槍錚然合二為一,變成一把銀色長槍。然後我振臂一揚,天邪槍變作一道銀色流光激射出去,不偏不倚,唰地穿透了佐籐雄的眉心,將佐籐雄釘死在山壁上面。
佐籐雄的嚎叫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就像凍僵了一樣,兩顆眼珠子睜得老大,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死狀非常痛苦和猙獰。
眾人長長地吁了口氣,總算為死去的陳宇報了仇,每個人的臉上都難掩激動之情。
作惡多端的佐籐雄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他一輩子都在製作「作品」,到最後他也成為了我們的「作品!」
我再一次見識蘇堇夏銀針封魂的強大威力,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女人充滿了敬佩。
我在心裡暗忖道:「照這種情況來看,蘇堇夏很有可能是這支隊伍裡修為最高的那個人!就連厲亦風可能都要遜色三分!而且蘇堇夏不僅能殺人,也能救人,完全算得上這支隊伍的靈魂人物!」
我抓著登山繩爬了上去,伸手將天邪槍從佐籐雄的腦袋裡拔了出來。
噗嗤!
一股濃濃的血漿帶著白色的腦花噴射出老遠。
佐籐雄的屍體貼著山壁滑落,就像一具軟綿綿的人偶,凌空翻滾著墜入了黑暗的天坑底部。
罪惡就應該掩埋在黑暗之中。
下到天坑底部,耳畔聽見嘩啦啦的水流聲,原來在這天坑下面,竟然有一條冰雪融化的山體暗河,暗河的水流還有些湍急,偶爾還能看見水面上漂過一些浮冰和白雪,足以見得暗河裡的水溫非常低。陣肝圍亡。
有一艘便攜式橡皮艇捆綁在山壁邊上,這艘橡皮艇應該是佐籐雄留下的,這混蛋原本打算在山壁上伏擊我們之後,然後乘坐橡皮艇離開的吧,沒想到這艘橡皮艇現在正好成為了我們的座駕。
橡皮艇不算大,我們六七個人擠在艇上,吃水雖然有些深,不過順水漂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也不知道這條暗河通往哪裡,但是佐籐雄既然在這裡留下橡皮艇,說明天魅團的人已經順水漂流下去了,我們只要跟著順水漂下去,應該就能追上另外幾個天魅團的殺手。
我和厲亦風一前一後划槳,其他人待在橡皮艇中間。
宇文槿臉色慘白如紙,他剛才自我犧牲的做法相當彪悍,兩個肩膀大量失血。蘇堇夏讓宇文槿盤膝坐在橡皮艇內,然後取出銀針,十指靈巧閃動,一連在宇文槿的肩膀上紮了十數針。
奇怪的是,銀針一下去,宇文槿的肩膀立刻就停止流血。
然後,蘇堇夏從貼身衣兜裡摸出一個小瓷瓶,裡面是淡黃色的粉末,有股淡淡的香味。蘇堇夏將粉末塗抹在宇文槿的肩膀上面,叮囑道:「現在血已經止住了,這是自製的金瘡藥,你盡量不要運功,放鬆休養,傷口很快就能癒合!」說到這裡,蘇堇夏十指如飛,將宇文槿肩膀上的那些銀針拔了下來,手指翻轉,銀針消失在了她的指縫中。
漂了沒有多遠,就聽身後的水面上傳來一陣嘰嘰嘰的怪叫。
水裡好像有東西!
我舉著狼眼往身後的水面上照去,光圈落在水面上,只見水面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尖腦袋,數都數不清,估計有上千隻之多。
老鼠!
好多的老鼠!
我驀地打了個激靈,如此眾多的老鼠聚集在一處,令人頭皮發麻。
而聽這些老鼠的叫聲,彷彿帶著倉皇驚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