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節
在他摘下面具的一剎那,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然後屋子裡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梁清,心中驚駭萬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梁清要戴面具了,因為他的左半邊臉幾乎……沒有了!
是的,沒有左臉的男人!
梁清的左半張臉就像被什麼啃噬過一樣,到處都是坑洞,如同蜂巢一樣。坑洞裡面的皮肉都不見了。只能看見薄薄的皮覆蓋著臉骨。那張臉就像被炮彈轟炸過似的,坑坑窪窪,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非常嚇人。呆妖莊巴。
我只看了一眼,雞皮疙瘩稀里嘩啦就落了一地。
「看見我這張臉了嗎?」梁清指著自己那張恐怖的臉說道。
我們噤若寒蟬,誰都沒有說話。
梁清緩緩戴上面具:「所以我戴著面具並不是為了裝酷,而是這張臉實在是不敢見人。就連我自己都很少照鏡子,我都不敢面對自己這張臉,每每看見這張臉,我就會重溫一次噩夢!你們知道嗎?這張臉就是在萬毒森林裡面留下的紀念!」
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老楊問梁清:「那你的臉究竟是怎麼弄傷的?」
梁清重重地歎了口氣,瞳孔驟然緊縮,臉上的肌肉也開始突突抽搐起來,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寒冷的恐懼,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沒想到現在想起。梁清仍然還是感到害怕,可見當初這件事情給梁清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心理陰影。
「我這是中了歹毒的降頭術!」梁清說。
降頭術?!
我們狠狠一哆嗦,一股無形的寒意漸漸爬上肌膚。
泰國的降頭術世界聞名,以神秘和歹毒著稱,有不少小說和電影都以降頭術為藍本,令人毛骨悚然。但是真正的降頭術文化,誰也沒法真正說清楚。
降頭術跟中國苗疆一帶的蠱術非常相似,幾乎是異曲同工之妙,像之前九黎族的巫妖,就是一個善用蠱毒的高手。所以很多學者分析認為,流行於東南亞一帶的降頭術就是中國巫蠱術的傳承。還有學者認為,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隨隊的一些蠱師留在當地,從而把蠱毒絕技帶到了東南亞等國。
總之,關於降頭術的來源眾說紛紜,現在學術界都沒有明確的定論。
但是無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降頭術都是泰國的最神秘的特有文化,影響深遠,並且自古到今,一直都流傳於世。
我曾看過一篇詭異的報道,報道記載有名單身女子去泰國旅遊,和泰國一名男青年一夜歡愛。旅遊結束,回到國內家中之後,發現腹隆如球,剛開始以為自己懷孕了,可是哪有人懷孕不到半月肚子卻撐得這麼大的?再後來腹痛難忍,猶如刀絞般難過,女子只好去醫院求醫。醫生給她照了X光片,發現肚子裡有一團陰影,於是建議她手術治療,把肚子裡的陰影取出來。
女子躺上手術台,當時給女子做手術的主刀醫生和護士全都嚇傻了,因為當他們剖開女子肚皮的時候,發現女子肚皮裡面全是活蛆,就像毛線團一樣相互糾纏在一起。而且沒完沒了,撈出一團活蛆,很快肚子裡又會冒出一團,那些醫生和護士全都噁心的吐了,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
後來警方介入調查,女子才交代,她在泰國的時候跟一名男青年發生過關係。
但是跟人叉叉圈圈之後,肚子裡怎麼會長出活蛆呢?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後來有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提出這個女子可能是中了降頭。
反正死馬也只能當成活馬來醫了,女子家裡人花重金從泰國請來一位降頭師。
降頭師開了個奇怪的藥方,通體黑貓尾巴尖端的一撮毛,外加新生嬰兒剪斷的臍帶,再配上一個雙黃雞蛋,加水一起放進鍋裡煮沸,然後把這碗稀奇古怪的東西喝下去。
雖然這碗黏糊糊的東西噁心無比,但說來也真是奇怪,當這個女子喝下這碗解藥之後。肚子很快就癟了下去,如同漏氣的皮球,然後她不停地嚷著上廁所。一蹲下去,就拉出一團團黑乎乎的黏液,腥臭撲鼻。等到拉完這團黑乎乎的黏液之後,女子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紅光,整個人竟然奇跡般地康復了。
這就是泰國古怪的降頭術,不管你信與不信,它都是那麼邪乎的存在著!
當你走在泰國街頭的時候,興許路過你身邊的普通人,就是一個降頭師。
也有可能,從你走入這片神奇國度的那一刻,你已經被人下了降頭。
關於降頭術就暫時說到這裡,梁清從桌子拿起一個煙盒,從煙盒裡面摸出一支煙,點上,熟練地吐了個煙圈,開始講述他親身經歷的故事。
「那是進入萬毒森林的第五天,我們那支隊伍出發的時候有近二十個人,短短五天過去,就只剩下不到十個人了。那天傍晚我們又累又渴,都快臨近虛脫的邊緣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前方的小溪叢中爬出一條蛇。
那條蛇大約有成年人的手腕粗細,長有一米多,通體金黃色,那鱗甲很好看,就像穿著黃金鎧甲一樣,顯得高貴無比。
外表如此奇異的黃金蛇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當下都覺得很稀奇。當然,最主要的是當時大家都餓壞了,看見這條黃金蛇,就像看見了今晚的晚餐。
我抽出野戰軍刀,小心翼翼摸上去,那條黃金蛇好像並不怕人,也不躲閃。
我直接拎起蛇尾,使勁一抖,就聽見蛇身裡面傳來骨節的爆裂聲響,然後我將蛇掄起來重重摔在地上,趕前一步,一刀插入黃金蛇的七寸要害,將這條黃金蛇釘死在地上。
隊員們歡呼雀躍,想到晚餐能吃上香噴噴的蛇肉,一個個都高興的不得了。
飢餓是非常折磨人的,我們歷經跋涉之後,餓得兩眼都冒出綠光了,別說是蛇,就是面前是一隻老鼠,我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它吞下去。
我斬掉蛇頭,這是一條無毒的蛇,我很高興,直接剝下蛇皮,然後就在溪水裡將蛇身內部清洗乾淨,將蛇斬成一塊一塊的。
等我處理完畢之後,其他人已經升起了篝火。
我們把蛇肉穿在削尖的樹枝上面,放在火上翻烤。
不一會兒就飄蕩出了肉香,不知道是不是飢餓的緣故,反正我們感覺那香味非常特別,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們腹中的飢餓之火被勾了起來,抱著烤得黑乎乎的蛇肉大啃大嚼起來。
我們還用蛇骨熬了一鍋湯,即使沒加任何的佐料,那鍋湯也是鮮美無比,讓人回味無窮。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那條黃金蛇被我們吃得精光。我見那蛇皮還不錯,想著回來之後能換兩個酒錢,於是把金燦燦的蛇皮清洗乾淨之後,放在背包裡。
當晚我們就在原地安營紮寨,吃飽喝足之後大家睡的很香。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聽見身旁有人在痛苦的呻吟。
我感覺呻吟聲有異,一骨碌翻身爬起來點亮應急電瓶。
這一看,嚇得我魂飛魄散。
只見身旁那人的臉上,不斷地冒出指甲大小的膿包,那些膿包又紅又腫,跟櫻桃似的,密密麻麻遍佈整張臉龐可怕的是,那些膿包還在不斷地腫脹,那人幾乎已經是面目全非了,那張臉腫脹的有臉盆那麼大,就像一個大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