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節


窗外雨水吧嗒吧嗒的敲響著,陰風打著旋兒吹進來,掛在橫樑上的黃色幔帳隨風輕輕晃動著,佛堂裡陰氣森森的,面前的篝火也隨之忽明忽暗。
我好奇地問梁清:「這裡不是佛門寺廟嗎?怎麼會有鬼怪存在?」
「嘿!」梁清說:「門羅寺建成之初,還有不少信徒不遠千里萬里跑到這裡來朝拜。有時候,居住在萬毒森林裡面的少數民族,也會出來朝拜。香火肯定比不上玉佛寺那樣的大寺廟,但至少還是有人氣的。很多人認為,這種荒郊野嶺裡面的寺廟更加靈驗,沒有沾染世俗之氣。可是後來,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門羅寺卻發生了一件兇殺案!」
「兇殺案?多久的事情?」兔小花問。
梁清說:「距離現在少說也有近十年了,那時候你還沒有做警察呢!」
兔小花點點頭:「怪不得我沒有聽說過!」
梁清繼續說道:「有個懷孕的僳僳族少女來到門羅寺祈福,當時也是這樣的天氣,天降大雨,少女回不了家,只能寄宿在寺廟裡面。半夜的時候,來了五六個肩寬膀圓、面目兇惡的男人,這幾個傢伙其實是一群盜獵分子,準備去萬毒森林獵殺珍稀動物,路遇大雨,所以進寺廟避雨。
出家人慈悲為懷,主持也就讓這群盜賊進入寺廟。
這群盜賊進入寺廟以後,就開始吃吃喝喝。
僳僳族少女被吵醒了,起身上廁所,結果被那群盜賊給發現了。
喝了酒的盜賊看見寺廟裡出現一個如花似玉的美麗少女,一下子就動了邪念。
然後這群喪心病狂的惡魔竟然不顧少女懷孕的身體,在這莊嚴神聖的寺廟裡面,居然輪番將少女蹂躪至死。少女臨死的時候,雙目怒睜,七竅裡都有黑血流出來,死狀非常駭人。她在嚥氣的時候說出了一串咒語,留下了一個惡毒的詛咒。
那群盜賊當時也沒有把少女的詛咒放在心上,他們擔心殺人一事敗露,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在一夜之間,將寺廟裡的和尚殺了個精光。
這些人非常殘忍,完全沒有人性,慈善的寺明持尚數十刀,慘死在血泊中,臨死的時候,主持大聲疾呼,你們這些惡魔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昔日神聖的佛堂一夜間屍橫滿地,到處都留下斑駁的血跡,令人觸目驚心。貞廣系弟。
天色微明的時候,外面的雨漸漸停歇了。
這幾個暴徒準備點火,想要一把火燒了門羅寺。
然而,讓他們感到非常詫異的是,不管他們怎麼點火,那火就是點不燃,點燃之後佛堂裡就會莫名吹來一陣陰風,將那火焰吹滅。
三番五次下來,這幾個混蛋的心中已然有些發毛了,如此離奇的事情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
有人說,會不會是那個死掉的婆娘在作怪?
帶頭的暴徒就罵他,去你媽的!不要自己嚇自己!那婆娘都已經死翹翹了,怎麼能夠出來作怪?倘若她真是變成鬼魂出來嚇我們,大不了我們再把她輪一次,哈哈哈!
帶頭的暴徒眉飛色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就顯得興奮不已。
不過他笑著笑著就不笑了,面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僵硬起來,因為他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直愣愣地看著他的身後,臉龐上面佈滿極度驚悚的表情,彷彿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

第四百三十九章 猛鬼寺廟(下)
說到這裡,梁清有些口渴了,歇了一口氣。咕咚咚灌了口啤酒,擦了一把嘴角的水漬。
「看見什麼可怕的事物了?」我們的好奇心已經被高高吊了起來,滿心期待地等著梁清繼續說下去。
梁清說:「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人?!」我們大吃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麼人?」
梁清說:「那個死去的女人!」
「呀——」我們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
梁清說:「那個死去的僳僳族少女!少女的屍體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懸吊著,凌空高高掛在半空中,悄無聲息地飄浮在那個帶頭的暴徒身後。少女的眼珠子外凸,舌頭吊在嘴巴外面,猩紅色的,老長。長長的頭皮披散下來,遮住了少女半邊臉龐。有鮮血順著少女的唇角一直往下滴落。」
聽著梁清的講述,我們不由自主地感到脊背發毛,那幅畫面光是想想就覺得無比滲人。
梁清接著說道:「那個帶頭的暴徒僵硬地轉過頭去,看見了死去的少女,帶頭的暴徒瞬間就嚇得不能動彈了,四肢就跟僵硬了似的,一動也不能動,臉上浮現出極度恐懼的神情。
就在這時候,一陣陰風吹過,少女的長髮飛揚起來,露出長髮遮掩的臉龐。
嗚哇哇!
所有人嚇得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全都倒豎了起來,每一個毛孔都在這一剎那張開到大程度。
少女的整張臉已經完全腐爛了,不過才短短幾個鐘頭的時間,少女的臉為什麼會腐爛呢?而且在腐肉之中,還有白色的蛆蟲在鑽進鑽出,在皮肉下面發出令人發麻的鑽動聲音。
而且就在這一剎那,少女的頭髮絲竟然也變成了一條條扭動的白色蛆蟲。在空中扭動飛舞,發出嗤啦啦的聲音。
帶頭的暴徒完全嚇傻了,是的,嚇傻了,腦子就像當機一樣,表情凝固,一點反應都沒有。
少女張開嘴巴,那條猩紅色的舌頭慢慢從嘴裡滑落出來,越滑越長,越滑越長。就像一條血紅色的長蛇,誰都沒有見過長達兩三米的舌頭。
那條舌頭就像蛇一樣凌空扭動著,然後慢慢滑移到那個暴徒的嘴巴旁邊,輕易撬開暴徒的嘴巴,猩紅色的舌頭鑽進暴徒的嘴裡,一直往下滑了進去。
帶頭的暴徒大張著嘴巴。雙目圓睜,就像被施了定射一樣。
唰!
猩紅色的長舌頭很快就從暴徒的嘴裡收了回來,凌空緩緩飛旋著。
這個時候,就看見暴徒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整個面門密佈著一層黑氣,然後他伸出雙手扼住自己的脖子,發出極其痛苦的呻吟。
在眾人驚恐萬分的目光中,暴徒的肚子迅速鼓漲起來,就像一顆球,然後他的咽喉處隆起一個包塊,那個包塊沿著喉嚨迅速上移。暴徒哽咽了兩下,嘴巴突然張開,發出哇哇哇的痛苦聲音,只見一大團白色蛆蟲從暴徒的嘴裡噴出來,相互糾纏在一起,就像白色的毛線團,數量多得數都數不清。
哇啦啦!哇啦啦!
暴徒痛苦地跪在地上,嘴裡的蛆蟲源源不絕,怎麼吐都吐不乾淨。
那些吐出來的蛆蟲還是活的,在暴徒面前的地面上扭動遊走,白花花的一大片。
《黃河撈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