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節
斬馬刀落,登時殺出一條缺口。
我趕緊招呼上其他人,迅速從缺口撤退,非常狼狽的爬上對岸。
蒙恬在河裡殺得性起,只見鬼影在河面上飛快閃動,刀氣縱橫,河裡不斷傳來彭彭彭的爆響之聲,一道又一道的水牆陡然升起,遮住了殘陽,遮住了蒼穹。
待我收回蒙恬將魂的時候,河面上死屍成片,滿滿漂浮著殘肢斷骸,流出的屍液和血水把整條河面都浸染透了。
我們渾身濕漉漉地倒在草地上,一個個氣喘吁吁,身體彷彿要虛脫了一樣。
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白得嚇人,沒有一絲血色。
這是一場短暫但卻很艱苦的戰鬥,不過片刻的工夫,我們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兔小花將庫爾喀彎刀插入地下,目露殺意,恨聲說道:「我們被阿貝那個混蛋給騙了,沒想到他故意把我們引入陷阱,我要是再碰上他,一定會砍下他的腦袋,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天色漸漸黑沉下來,河風習習,叢林的夜晚有些微涼。
我們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衣褲緊貼在身上,怪難受的。
大家分工協作,找來一些枯枝草根,在地上挖了兩個坑,將枯枝草根放入坑裡,升起兩堆篝火。我們圍坐在火堆旁邊,讓火焰烘乾身上透濕的衣物。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阿貝逃跑了的緣故,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都沒有怎麼說話。
「我去撒泡尿!」陶江偉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
我揮了揮手:「走遠一點,別熏著我們!」
話音剛落,忽聽砰地一聲悶響,陶江偉的身影倒著飛了回來,只見他痛苦地捂著腹部,雙膝跪落在火堆邊上,干張著嘴巴發不出聲音。
我們猛然一驚,反應也很迅速,翻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什麼人?!
第四百五十一章 十三黑鷹
噠噠噠!
突擊步槍的槍聲在黑夜中格外刺耳,一條火線直射潑墨般的夜空。
緊接著,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隨之響起:「不想死的就乖乖待著別動!」
狂暴的槍聲讓我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一片冰涼。
我僵硬地扭過腦袋,看見身後黑暗的草叢中,走出十多號人馬,散成一個圈,將我們團團包圍在中間。
藉著跳躍的火光,我飛快地掃了一眼這群不速之客,這群人總共有十三人,人數跟我們旗鼓相當。但是這群人全副武裝,手中都拿著突擊步槍之類的重型武器。他們穿著迷彩戰鬥服,看上去像一群士兵為奇特的是。這十三個傢伙竟然戴著清一色的面具。他們的後頸處,也紋著一模一樣的刺青,是一個雄鷹展翅的圖案,可能是他們的某種標誌。初步分析,這群傢伙可能隸屬於某個神秘的組織。
十三個黑洞洞的槍口全部對準我們,就像十三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我們的脊背一陣陣地發涼,這種被人拿槍指著的滋味簡直太難受了。
我們這邊大多數人還處在驚愕狀態,誰都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被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莫名其妙地脅持了。
在萬毒森林腹地這麼危險的地方,居然還會碰上一隊軍人,他們是什麼來頭?他們前往萬毒森林又是為了什麼呢?
一個帶頭的軍人走了出來,雙手叉腰,藏在面具下面的眼睛充滿了冰冷的殺意。他的目光從我們的臉上緩緩掃過。那人的目光非常陰冷,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的目光從我臉上掃過的時候。我感到臉上無形中有一種針扎的感覺,讓我感到很不舒服。貞呆介劃。
直覺告訴我,這傢伙肯定是個狠角色。
我看這些傢伙並非善類,不像是正規士兵,倒像是刀口上舔血的僱傭兵。
帶頭的軍人咯咯冷笑兩聲,展開雙臂:「各位親愛的朋友,大家晚上好!」
老楊道:「你們是什麼人?咱們素不相識。沒必要拿槍指著我們吧?」
帶頭的軍人看了老楊一眼,冷冷說道:「你們能夠深入萬毒森林腹地。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吧!還是先說說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吧?」
梁清說:「我們只是一群普通驢友,相約一起前來萬毒森林冒險,僅此而已!」
「驢友?!」帶頭的軍人笑了笑,抬手打了個響指:「給他們搜身,看看這傢伙有沒有撒謊!」
我一直沒有做聲,暗自在心裡盤算著怎樣才能擺脫困境。我也想過抓住機會跟他們干一架,可是這樣做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對方擁有重型武器,而且又控制著我們,一旦我們貿然反抗,很可能會激怒他們。這些傢伙要想在這裡殺掉我們,簡直是易如反掌。到時候再把我們往腐屍河裡一扔,我們也就成了腐屍的其中一員。
權衡再三之後,我還是暫時放棄了反抗,在沒有摸清對方的來路之前,我最好還是不要貿然出擊。以免給己方人員帶來更大的傷亡。
一個士兵走到小果果面前,讓小果果舉起雙手,從頭搜索了一遍。
小果果怒罵道:「哎,你特麼手放在哪裡,別到處亂摸啊!」
那個士兵瞪了小果果一眼:「老實點!再他媽嘰歪就輪了你!」
我的眼神裡掠過一絲殺意,此人膽敢如此輕佻侮辱我的小果果,他要真敢對小果果做出什麼下流的舉動,我一定會要了他的狗命。
從這些士兵蠻橫的態度不難看出,這些混蛋根本就不是什麼正規軍人,極有可能是僱傭兵、游擊隊,或者是窮凶極惡的毒販子。
媽的!
真夠倒霉的,這還沒找到暹羅教的基地呢,居然碰上了一群暴徒,老天爺這是存心逗弄我們吧!
「報告隊長,他們身上有槍!」
有人從老楊他們的腰後搜出了配槍。
我心中咯登一下,糟糕,這下子身份要曝露了!
幾把警用配槍扔在地上,帶頭的軍人冷冷掃了一眼地上的配槍,也不答話,直接飛起一腳,正中梁清的腹部。
梁清哇地將剛吃下去的乾糧清水噴了出來,五官擰在一塊,表情極其痛苦,捂著腹部慢慢跪了下來,身軀劇烈哆嗦著,這一腳著實挨得不輕。
「驢友有特麼這麼多槍支?我最討厭不誠實的人!」帶頭的軍人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