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後來似乎是超度起了作用,兩個人的脖子就不再疼了,但是自那以後,兒子脖子上每年都起大膿瘡,經常疼得齜牙咧嘴,那兒媳則徹底變成了歪脖子,一輩子都沒直起來。
看見眼前張老闆脖子上這位老頭,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可能是張老闆的爹,十有**是張老闆不孝順,但是再一看,這老頭長得和張老闆沒有一絲一毫的想像,估計大概是張老闆得罪了人家。
二大爺趕緊把手裡的開眼水遞給東方峻,東方峻立馬就給自己的額頭上抹了一把,臉色也是一變。
張老闆看見我們三個人都跟看見鬼一樣看著他,頓時就慌了神,連他那幾個保鏢也趕緊站了起來,那老頭發現我們能看見他,卻根本不屑一顧,連我們怕都不怕,還一個勁兒地那眼角瞥我們。
就在這時,原本在裡屋的張太太大概聽見外面有動靜,也走了出來,還被一個保姆模樣的女人攙扶著,張太太雖然哭得死去活來,但是由於胖,每走一步,臉蛋上的肉都「突突」地動,看上去居然很搞笑,那保姆看上去20多歲,一看就知道是附近農村來打工的,穿著工作服,小心翼翼地扶著張太。
張太看見我們都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問張老闆:「你們是怎麼了?」
張老闆做出了一個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表情,我剛想對他們說「小心」,突然就發現,剛才張太走出來的門裡,晃晃悠悠地又飄出來兩個女鬼的影子,看樣子,她們年齡也就20多歲,頭髮在空中散亂著,也是一身的白衣白褲,只不過兩腮處紅得厲害,感覺像是畫上去的紅耳團,讓我想起前山村的紙紮女。
哎呀媽呀,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真是走進鬼窩了,還好這段日子以來我吸取了教訓,隨身都帶著法器,由於銅錢劍攜帶不是很方便,這幾天我都是把百福印揣在衣服兜裡,我剛要出手跳上去給那白鬍子老頭蓋個戳,那兩個女鬼就飛速地飛到我們的面前,看樣子是想率先對我們發起攻擊。
我和二大爺配合過幾次,在實戰方面有著一定的默契,他衝我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一人解決一個,我趕緊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我就感覺身邊一陣疾風吹過,再一看,東方峻已經從我們旁邊飛快地竄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左手和右手的食指分別按住那兩個女鬼的額頭,那女鬼萬沒想到東方峻的速度如此之快,被他這麼一按之下,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看那樣子似乎已經被他給制服了。
別說那倆女鬼來不及反應,我和二大爺也沒反應過來,被他這一出招唬得直接愣在了原地,心裡直嘀咕:這算哪門子功夫?
這時騎在張老闆脖子上的那個老頭,突然發力,使勁用腿夾住張老闆的腦袋,張老闆被一夾之下,疼得厲害,腿上一軟就跪了下來,這麼一來,老頭距離東方峻的距離就很近了,只見他抄起自己的白拐棍就要給東方峻的大腿來上一下。
東方峻還沒等那老頭出招,就一聲大喝:「跪。」
那倆女鬼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就老老實實給東方峻跪了下來,這個時候,那老頭的白拐棍正好打了過來,東方峻一個後抬腿,就把那拐棍夾在了後膝蓋,接著用小腿一扭,那老頭的拐棍就被他生生地甩了出去。
這身手愣是把我和二大爺看傻了,只聽東方峻又大喊一聲:「趕緊出手,還等什麼?」
聽到這我和二大爺才反應過來,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朝著張老闆的頭頂就是一個飛腳,那張太還以為我要打張老闆,和小保姆一起嚇得哇哇大叫。
我哪裡還顧得上她們,只見我的腳徑直飛向那老頭的面門,眼看著43碼的喜得龍就要踩在他39碼的豬腰子臉上了,那老頭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就抓住了我的鞋底,然後手腕一扭,我就覺得腳上一陣劇痛,整個身體被他活活在空中扭了個圈,「啪」地一聲摔倒了地上。呆名坑才。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老頭這麼厲害,剛才看東方峻那麼容易就把他的白拐棍甩到一邊,我還以為他不是多麼難對付的角色,看來是托大了。
二大爺一看我吃了虧,大概覺得自己老胳膊老腿可能禁不起這麼摔,就從口袋裡超出一張紙符,也向那老頭衝了過去,果然,那老頭看見我二大爺手裡拿著紙符,再也不敢造次,騎在張老闆的頭上不停地騰轉挪移,身體柔韌性好得簡直像練藝術體操的,但他胯下的張老闆卻被扭得滿臉鼻涕淚水,張著個嘴卻喊不出任何聲音,看樣子已經徹底被嚇傻了。
張太在一邊殺豬一般的尖聲嚎叫,還以為自己的男人中了邪,那幾個保鏢大概也沒接受過什麼正規的訓練,這個時候居然還沒有張太膽子大,一個個居然全部躲到了沙發的後面,只露出半個腦袋看著我們這邊的情形,那個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道士依然在不斷掙扎,看樣子也是被我們的舉動給嚇壞了,嘴裡咬著的毛巾都快被他嚼碎了。
二大爺和老頭打的不可開交,我剛想衝上去幫忙,就聽一邊按著女鬼額頭的東方峻叫我,還問了我一個很**的問題:「祁正,你是處男嗎?」
這麼緊張的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問我這個,怪不得你對你那些粉絲團的美女們無動於衷,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我被他問的臉上一紅,雖然我並沒有興趣和他搞基,但是這年頭,18歲後還是處男貌似是件很丟人的事情,況且我還有女朋友,被人知道我現在還靠自己擼,不得讓人家笑掉大牙。
反正我一直對東方峻這個拽拽的樣子很不喜歡,就特別不屑地對他說:「你管我!」
沒想到東方峻居然說:「看你這樣子八成就是處男。」說完很迅速地騰出一隻手,把我拉了過去,然後又用奇快地速度把我的手朝他衣服下側突出來的一塊鐵片一劃,我就感覺手上一疼,緊接著血就出來了。
就在這時,不再被按住額頭的那個女鬼突然間就像失去控制一樣,猛然間站來了起來,衝我大嚎一聲,看樣子是被徹底激怒了,東方峻趕緊抓住我的手就往女鬼的額頭上按去,沒想到一按之下,那女鬼又不動了。
我這下才終於明白了東方峻的意圖,可是還沒等我再做出下一步反應,我的另一隻手又被他扯了過去,用衣服角的鐵片再次劃破,然後又拉著我的手按在了另一個已經站起來的女鬼的額頭,接著他就一個扭身,加入了二大爺和那白衣服老頭的打鬥,速度快得根本不給我反應時間。
第七十八章臭豆腐
其實我早就該猜到他是怎麼控制住女鬼的,這招我也知道,只不過怕疼從來沒試過而已。
傳說有些動物的血可以制服妖魔鬼怪。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黑狗血和公雞血了,此前給大家做過介紹,公雞乃陰陽兩界的分割,是世間光明的象徵,因此其血可以止煞,其次就是黑狗血,相信很多人都在電影裡看到過類似的橋段,傳說狗是至陽之畜,狗對應的十二地支五行是戌土。也就是陽土。
而之所以只有黑狗血可以破煞,是因為傳說楊戩,也就是二郎神,他的座下有一隻哮天犬,其本體就是只黑狗,它容納了先天至陽之氣,凡間的黑狗都是它的近親,所以黑狗血格外陽剛,如沒有多年道行修為的妖怪休想近身,而童子黑狗先天陽氣最純,以陽制陰,驅邪治魔的效果最佳。
還有一個傳說。說的是一戶人家養了一條黑狗,有一天,家裡的孩子生了怪病,這條黑狗莫名奇妙地上房頂趴了一天,這家人就以為孩子生病是因為黑狗上房頂所致,因此將狗活活打死。
誰知道黑狗一死,孩子也跟著一命嗚呼了,後來有高人說,這孩子原來是文曲星下凡,黑狗有靈性,上房頂是為了壓住下界星君靈台,令天界尋不到他。所以自此之後,凡施法驅邪之時,行裡人們均用小刀在黑狗身上劃上一刀,取狗血配合使用。以增加功效。
說到童子黑狗,就不得不說童子血,古時人們把14歲以下的孩子稱為童子,但在社會上和我們行裡。都是把處男視為童子,由於處男從沒接觸過陰氣,因此陽氣最盛,加上人類又是萬靈之祖,所以g童子血f處男血的辟邪功效極強。而且越老的童子血就越厲害,要是我爺爺那種年齡的童子血,基本上使用效果可以媲美銅錢劍。
除此之外,大家熟悉的童子尿也有類似的功效,不過效果要差上很多,一般都是只說其藥用價值。呆名諷才。
我看東方峻和二大爺兩人夾攻之下,那老頭居然毫無懼色,騎在張老闆的頭上閃轉騰挪,舉手投足之間氣度不凡,看那樣子完全把張老闆當成了鐵甲鋼拳的機器人。
我兩隻胳膊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一動之下那兩隻女鬼就失去控制,只能咬牙堅持,可是兩條胳膊卻已經快要發麻,剛才東方峻喊了一聲「跪」,這兩女鬼就乖乖地跪了下來,因此他胳膊使的勁兒要比我小上許多,我也想如法炮製,就也大喊一聲「跪」,沒成想不僅沒起到半點作用,那兩隻女鬼還更加不受我控制,居然左右晃動起來。
只聽正和那白衣老頭打得難解難分的東方峻衝我大喊一聲說:「不要亂動,專心致志她們才能受你的控制。」
我雖然不大喜歡這個冷冰冰的東方峻,但是此時此刻,對他的話最好還是言聽計從比較好,萬一闖下大禍,丟的可是我自己個兒的小命。
我就心中默念:不要動不要動,讓自己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果然那兩個女鬼也不再晃動,踏踏實實地站在原地,我原本還想再喊一聲「跪」,但一想還是算了,累就累點吧,咬咬牙堅持下。
就在這時,那白衣老頭漸漸抵擋不住,接連露出了多個空當,可二大爺和東方峻雖然明明看到了出擊的好機會,但礙於白衣老頭胯下的張老闆,始終不敢出擊,只能慢慢和他周旋。
此前那白衣老頭的拐棍被東方峻用腿甩了出去,手裡少了傢伙什,因此慢慢地被他們逼到了牆角,終於,東方峻看準一個空當,就低下身子往牆角滾去,拿腿一掃,來了招秋風掃落葉,終於把張老闆的身體絆倒,白衣老頭也被他摔了下來,滾在一旁。
張太在一邊嚇得都被背過氣去了,那小保姆更是花容失色,捂著眼睛看都不敢看,幾個穿黑西服的保鏢大概覺得老躲著也不是這麼回事,總算有一個帶頭跑了出來,但他們沒有開眼,看不到白衣服老頭和被我控制的這兩隻女鬼,其中一個扶起張老闆,把他攙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另外兩個居然舉起了拳頭,看樣子已經把二大爺和東方峻當成壞人了。
我兩條胳膊實在是舉不動了,咬著牙死命地堅持,這時,突然那老頭朝我撲了過來,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往後一拽,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硬摔在地上,整個背磕在這大理石地面上,疼得我齜牙咧嘴,那兩個女鬼也就失去了控制。
就這樣,三個保鏢舉著拳頭對著二大爺?東方峻和我,我們三人則也擺好架勢對著白衣老頭和那兩個女鬼,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向這三個保鏢解釋,好在和道士一起躺在沙發上的張老闆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雖然他也看不見白衣老頭,但是自己剛才被人控制確實真實發生的事情,只聽他對那三個保鏢說:「你們趕緊把太太扶到裡屋去,這裡有髒東西,快去!」
那三個保鏢一聽有髒東西,似乎也突然明白了我們剛才的舉動,一個個頓時嚇得面如土色,趕緊攙扶著張太和小保姆就進了停屍的裡屋,回手就把門鎖上了。
張老闆也怕自己再被上身,趕緊躲在了沙發後面,二大爺一看就給他扔了張紙符說:「趕緊貼臉上。」張老闆接過來一抬手,就趕緊把紙符貼在了自己的面門上。
那倒在沙發上的道士都快嚇傻了,嘴裡咬著毛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著,一個勁兒地哆嗦,我們哪裡管的上這種江湖騙子。
那白衣老頭撿起自己的白拐棍哼哼地笑著,原本臉上就慍色十足,一笑之下更是可怖,啞啞地說道:「怎麼?張古平又請了你們這麼幾個三腳貓?別做夢了,我們是不會放過他的。」
二大爺一聽這老頭還挺硬氣,就說:「你到底和他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跑到人家家裡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