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我自然不能客氣,甩起我的銅錢劍就是一刺,那女鬼居然把自己的兒子朝我身上一推,他本來就要比我小很多,平仰著就避開了我銅錢劍的鋒芒,撲到了我的大腿上,使勁朝我大腿就是狠狠一口。
我小腿的傷口還在作痛,突然間大腿上又是一疼,冷汗直流,直嘬牙花子,但是生死之際,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疼痛,銅錢劍趕緊往後一磕,劍柄就磕到了那小鬼的後腦勺,那小鬼畢竟法力淺,哇哇大叫著,疼得臉上都變了顏色,從我的褲襠下就滾了過去。
緊接著,女鬼看我銅錢劍甩到了身下,一個餓虎撲食,衝我的上三路就進攻了過來,我猝不及防,一下就被她撲倒在了地上,好在銅錢劍始終在我手上,我在失重的同時用銅錢劍往身前刺了幾劍,那女鬼雖然身形夠快,但也躲不過我慌忙之間的一通亂刺,果然被我刺中,「騰」地一下就彈開了,接著我就感覺後腦勺一疼,身體狠狠地摔倒了地上,銅錢劍在一震之間也脫了手。
那小鬼看我倒在地上,銅錢劍又掉到一邊,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臉上,用他的屁股不停地壓我臉,我只感覺頭暈目眩,差點被他的屁溝墩兒給活活坐死,隱約之間,就感覺自己的精神突然間有點渙散,背上和後腦勺上的疼痛源源不斷地貫穿著我的全身,竟然被活活打懵了,再一看,那小孩的屁股處居然還有一截乾巴巴的鬼屎,看樣子是沒擦乾淨。
天不亡我,這可是我的救命稻草,我趕緊張開口,一口就朝他的屁股上咬了上去,一截乾枯的鬼屎被我吞進口中,僅僅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精神煥發,渾身上下又有了力量,此時那小鬼的屁股又要再次壓上來,我一伸手便把他推到別處,抄起我的銅錢劍就想給他來結果了。
這時,我背後的東方峻?二大爺正和張傑打得難解難分,鐵鏈在空中嘩嘩作響,聽動靜一時半會兒估計也難以結束戰鬥。
我的銅錢劍劃破空氣,直奔那小鬼的面門而去,那小鬼畢竟是個小孩兒,被我這一劍嚇得愣在原地竟然沒有了反應,我的銅錢劍眼看就要送他歸西,但我身後突然陰風一陣,原來是那女鬼護子心切,用盡全力朝我的後背就撞了上來,我是顧得了前,顧不了後,實在無法分身,所以才屢次被這對母子調戲。
我恨地牙根都癢了,此時的我已經是招招不留餘力,都是殺招,只要挨上那麼一下,必然魂飛魄滅,但是就是這麼一下,卻死活碰不到這對母子鬼的身上,大概母子連心,配合得出奇的默契,急得我都快哭了。
打架最忌心浮氣躁,我一心急,果然破綻百出,竟然被這對母子活活逼到了牆角,我真是太不爭氣了,麻痺太給行裡人丟臉了。
這時我就想起東方峻此前用童子血抹在百福印上,百福印就像升級了一樣,頓時變得不同凡響,嚇得這對母子鬼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此時此刻,東方峻哪裡還能抽身顧得上我,我就想自己手中的這把銅錢劍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效用。
蒼天有眼,校花一直沒讓我得手,想到這,我就感歎處男是多麼偉大的一個身份,我不敢再做遲疑,媽的,要來就來個狠的,我咬了咬舌尖,一疼之下,血就流了出來。
童子血最能辟邪,但是人血也有高低貴賤之分,舌尖的血是人靈氣的命門所在,也是人血當中最具陽氣的部分,我使勁用嘴往出嘬了嘬,但是口子似乎咬小了,嘬了又嘬,也沒吸出多少,不管了,我用嘴一噴,舌尖上的血就灑滿了銅錢劍的劍身。
只見銅錢劍散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通身都閃耀著萬丈金光,我懸著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眼睛裡不知不覺地居然流出了眼淚,還真被我猜中了,果然有新功能,我心中暗想:要是有一天把銅錢劍傳給後代子孫,一定要給他們寫一份詳細的使用說明書。
那銅錢劍漸漸變得通體滾燙,我竟然握他不住,母子鬼被金色的光芒一照,被牢牢地釘在了地上,遠處的東方峻和二大爺一看見銅錢劍閃著金光,也愣住了,就連張傑也瞪大了雙眼,彷彿不敢相信一樣。
這時銅錢劍突然掙脫了我的雙手,像有了生命一般快速地飛了出去,直奔離它距離最近的母子鬼,那母子鬼此刻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僅僅一剎那,就被銅錢劍穿了個糖葫蘆,寒風一吹,那母子鬼頓時就化成塵土,魂飛魄散,消失在了夜空當中。
那銅錢劍也像失去了生命一般,暗淡下來,我心說:「劍兄,別呀,那邊還有一個呢,你好歹收拾完了再休息啊。」
那張傑此刻哪裡還敢再做逗留,拉著他的鐵鏈子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夜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我突然覺得腦子一暈,整個頭皮發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第八十七章白髮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只感覺頭皮疼得厲害,像是被人活活扒了皮一般。(.)。疼得我連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筋,而腦仁也是一陣一陣的發麻,整個身體完全不聽使喚,雙眼模模糊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隱約聽見周圍有動靜,就在這種不安中度過了大概5分鐘,我才漸漸有了意識。
只見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原來我已經躺在家中的床上。睜開眼,二大爺?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在我的跟前,我渴得厲害,感覺嗓子完全乾涸了,嘴裡說不出話來,只得不停地乾嘔,一股熟悉的味道直衝我的鼻腔,看樣子他們沒少給我喂鬼屎,我到底是怎麼了?
二大爺一臉擔心地衝我笑了笑,而爺爺和爸爸的臉色則是格外難看,感覺我好像剛從鬼門關上回來一樣,我牙關發緊。過了好半天才說出句話:「爺爺,我這是怎麼了?」
爺爺一聽我問他,差點就垂下淚來,搖了搖頭說:「看來爺爺當初讓你入行確實是錯了,害得你……」
「害得我?」我不知道爺爺在說什麼,又把頭轉向爸爸,爸爸的臉色更為難看,眼角含著淚,只怕一開口,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這種時刻,似曾相識,彷彿是電影裡的片段,主角一睜開眼睛,周圍人都在哭,那麼這個主角八成是變殘廢了。
我趕緊用盡力氣活動了下胳膊和腿腳。雖然有點僵硬,但是零件一件都沒少,難道是我的臉,雖然說我不是靠臉吃飯。但是我依然緊張得要死,我趕緊伸手摸了摸我的五官,也沒事啊,鼻子嘴什麼的都在,我還是不放心。就對二大爺說:「二大爺,你給我鏡子。」
二大爺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就把奶奶平時用來梳頭用的折迭鏡從桌子上拿起來遞給了我,一種不祥的預感蔓延在整間屋子裡,我剛要舉手拿鏡子照自己,我媽居然忍不住哭了出來,奶奶趕緊勸她別哭,然後拉著她往外屋走,看樣子是怕影響我的情緒。
這下,我拿著鏡子的手都有點哆嗦了,怎麼著?難道我真的……記得以前看〥大話西遊〤,至尊寶遇到盤絲大仙後拿照妖鏡照自己,結果鏡子裡出現了孫悟空的樣子,他當時的心情一定非常沉重,而我現在的處境,和電影中的至尊寶一般無二。
我心中開始打鼓,慢慢地舉起了鏡子,只見鏡子中的我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看起來比前陣子似乎還胖了點,鼻子?眼睛什麼的也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上,一毫米都沒有移動過。
再一看,這是什麼情況?我的頭髮中怎麼有一抹白色?仔細一看,原來是有一道頭髮變成了白色,銀光閃閃,從裡到外,從根到底,白得非常徹底,看起來,比我爺爺的頭髮還要白上幾分。
好在這白髮只有一抹,從額頭直到腦後,就像斑馬的條紋一樣,這條白髮的寬窄和綠箭差不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昏迷的時候,二大爺帶我去焗了油?
不對啊,僅僅頭髮變白,大家也不至於難受成這個樣子,我放下鏡子就問爺爺:「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臉上的皺紋都皺在了一起,苦著臉說:「這是因為那銅錢劍,之所以沒告訴你這一招,就是怕你變成現在這樣,你可倒好,居然自己悟了出來。」
爺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指我拿童子血噴劍嗎?這不是挺厲害嗎?不僅結果了母子鬼,還把鬼差張傑嚇得屁滾尿流。
爸爸接過爺爺的話頭接著說:「你自己也看到了,銅錢劍在染了童子血後,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你周圍的髒東西一掃而淨,銅錢劍的這個用法之所以沒教給你,是因為威力巨大,會對人體造成巨大的傷害,所以這是我們祁家不外傳的秘術。(.)」
「造成傷害?什麼傷害?還是巨大的?」我一聽「傷害」這倆字立馬就慌了,趕緊低頭看了看我的襠部,小時候看了太多武俠劇,一般和劍有關的「傷害」無非就是襠下的要害部位了。
二大爺一看我盯著自己的下體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想法,瞪了我一眼說:「你瞎想什麼呢?」我被他這麼一說才明白自己想多了。
爸爸接著說:「你每次用童子血餵劍都會對自己造成巨大的傷害,你看你頭上的白髮就是因此造成,銅錢劍是至陽之物,要用童子血喂之必將損耗自己本身的陰氣。」說到這爸爸似乎欲言又止。
我一聽爸爸話說了一半,就有了著急,連忙問他:「爸,有什麼事你就趕緊說出來,我又不是小孩,什麼打擊都挨得住。」
爸爸看了看我,心疼地說:「喂劍的次數增加一次,白髮就會增加一道,壽命也會縮減十年,等到頭上有三道白髮,你的身體就將耗盡陰氣,陽氣過盛,必死無疑。」
我一聽就傻了眼,這麼說?我昨晚的這個新發現活活把我十年壽命折了進去?這我上哪說理去?我眼淚都快出來了,我真不是故意發現這新功能的。
爺爺歎了口氣對我說:「孩子,萬事都是命中注定的,行裡人的命運就是這樣,從來不是被自己所主宰,你除魔衛道是為了世間正義,但是卻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你說行裡人偉大也好,苦命也罷,我們都無法改變,只能默默承受。」
我心中五味雜陳,沒想到一夜之間我就少了十年的光陰,雖然我還是20出頭的容貌,但是心中的苦楚卻再也不是同齡人能夠體會的了。
我記得以前外公曾經說,要心懷中庸之道,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或許我是應該把這事看開一些,可人生短暫,不過數十載,我就這樣白白少了十年壽命,恐怕要花一段時間去適應了,好在不是變老十歲,因此還可以有勇氣承受。
想到這裡,我就苦笑一聲,對爺爺說:「爺爺,你們不要擔心,我還扛得住。」
爸爸一聽就也強顏歡笑說:「好孩子,像個男子漢。」
這時我才想起我昨晚暈倒了,就趕緊問二大爺後來怎麼樣了?張傑跑了我知道,可張古平後來呢?
二大爺笑了笑說:「張古平在客廳呢,昨晚可是沒少交代,東方峻正看著他,我們還在琢磨要不要送他去公安局。」
這時我終於感覺身體四肢逐漸恢復過來,就嘗試著坐起來,大概是餵劍之後有一定的副作用,過段時間應該就可以恢復,二大爺看我要起來,趕緊和爸爸一起把我架了起來,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