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第二百五十四章鬼吹蠟燭
於是我就對師太說:「天色不早了,我們就不叨擾了,先告辭了,之前師太說這附近有拼車的。不知道在哪裡?」
寬仁師太大概也困了,就說:「讓慧因和慧清送你們吧。」
告辭出來,夜色已深,抬頭一看,皓月當空,低頭一瞧,電子錶上顯示的是23點半,哎媽呀,這都這點了,荒郊野外的上哪拼車去?
於是我就問給我們引路的慧因:「小師傅,這拼車的離這裡有多遠啊?這麼晚了還有車嗎?」
那慧因笑了笑說:「放心吧,這裡24小時都有車,要拼車的地方和你們來時不是一條路,在山後面,你們順著這條路一路下去。就能看見,這附近有個小煤礦,晚上偷著拉煤的多,所以很多人都在這攬活,從這去城裡的人很多。」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沒想到這附近還有個煤礦,既然路已經指了。就不勞煩兩位小師傅了,我就笑著說:「那兩位請回吧。多有叨擾,我們手機上有手電,不礙事的。」
兩位小師傅瞅了瞅我們,就笑著說:「那施主請慢走。」說罷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我一看,怎麼這倆小尼姑老看著東方峻,難不成是凡心未了,看見帥哥還有點還俗的衝動?
等那倆小尼姑走遠,我就笑著說:「小峻啊,你說你真是的,只要你去的地方,那不管是女的、母的、雌的,看見你都得動心,你簡直就是個禍害!」
瞎驢也湊上來笑道:「小正啊,你剛才是沒看見。光顧著和寬仁師太說話了,就咱們吃飯那會,這倆小尼姑賊眉鼠眼。一看就是動了凡心,咱小峻可真是個妖孽,得虧咱走得早,這要多呆一會兒,保準得耽誤人家小尼姑清修。」
我和瞎驢有一嘴沒一嘴的開著東方峻的玩笑,但這小子卻臉不紅心不跳,像是在想什麼事情,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倆小尼姑好像有問題?」
我知道東方峻平時話雖不多,但是思維縝密,可能注意到了什麼我和瞎驢沒注意到的細節,我就問他:「怎麼?你發現什麼情況啦?」
東方峻說:「剛才你們都顧著和寬仁師太說話,可能沒注意到,這倆小尼姑身上隱隱有股子鬼氣。」
「鬼氣?」瞎驢有點不明白,不過要他明白也太難了點,別說鬼氣了,就是腳氣這小子也發現不了。
但我卻一下就明白過來了,不再往前走,站在原地問東方峻說:「你的意思是這倆小尼姑有問題?可是我剛才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東方峻點點頭接著說:「我本來還不確定,但是你們剛才說這倆小尼姑老看我,我心裡就明白了,肯定是她們倆也注意到我在觀察她們,所以心裡有鬼,剛才她倆洗碗的時候,身上有股子很重的陰氣,可能是離你遠,所以你沒有發現。」
我也不知道東方峻說的是真是假,但是覺得既然有這個可能,就很有必要折回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於是我就說:「那咱們仨要不再折回去一趟,大半夜的,我也開了眼,去四周圍看看,有沒有鬼氣自然就清楚了。」
瞎驢說:「那也成,我沒意見,不過你們可別給我開什麼眼,我瞅著髒東西可眼暈。」
我點點頭說:「那要不這樣,你先下山找輛車等著我們,我和東方峻兩個人去就行了,咱不是之前都說好了嗎?你聯繫業務,我倆上前線,反正你去了也幫不上忙,你先去給咱們拼輛車,別等會咱們仨都回不去市裡了。」瞎驢一聽,就點點頭,讓我們多加小心,然後開著手機手電一路下去了。()
東方峻和我則又沿著石階往回爬,心裡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發現什麼情況,按理說,這種寺廟庵堂都是些最光明正大的所在,可是往往也有些地方藏污納垢,我老家之前的老城廟不就這樣嗎?所以萬事絕無一萬,只有萬一。
下山容易上山難,雖然已經到了半山腰,可是要爬回潛伏庵,起碼也有好幾百條石階,更可恨的是,這些石階還都挺高,邁一階腿得抬得老高,搞得我大腿發酸,好不容易捱到了潛伏庵的院牆外,我和東方峻就聽見那庵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們趕緊躲進黑暗之中蹲了下來,果然,那慧因和慧清就從庵門裡走了出來,那慧因腿腳好,先走出來四處看了看,發些沒有情況,就招了招手,然後那慧清才背著個包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我和東方峻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倆小尼姑這麼晚要上哪去,只得悄悄地看著,只見她們繞過另一側的院牆,居然朝山頭的另一側走了過去,這潛伏山其實並不高,也就1000米不到的海拔,但是這個山呈長方體狀,山腰上分散著好幾個小村落,山頂上卻又一大片開闊處,除了這個庵堂,都是些粗粗的松柏,遮天蔽日的,看起來都是有年齡的木材。
這倆小尼姑就在這些松柏樹之間穿穿梭梭,沿著一條小路一直朝西,我和東方峻一看,趕緊跟了上去,怕被她們發現,只好遠遠墜在後面,但是這裡樹太多,稍微一遠,視線就受阻,無可奈何只好又在樹林中兜出一個圈兒來,腳底下加快腳步,但是實際上要比這倆小尼姑多走一倍的路,好在這樣,她們也發現不了我們。
走了足有半個小時,我約莫著走出去起碼有4、5里地了,這倆小尼姑總算是停了下來,我再一看,好傢伙,這荒郊野外的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片鬼氣森森的地方來。
只見頭上的樹冠格外茂密,月光一絲都灑不進來,而這片地更是寸草不生,和周圍的綠意盎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像被人在這裡下了毒一般。
我瞅了瞅東方峻,只見他表情嚴峻,我就小聲問他:「你瞅這塊地是什麼情況?」
東方峻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可能是地裡埋著些什麼東西,看看這倆小尼姑到底要幹嘛?」
話音剛落,那慧清就把背上的包袱解了下來,和慧因一起蹲在地上,雖然光線有限,但是那包袱裡的東西在黑暗中卻格外顯眼,是一捆蠟燭,還有不少的紙錢黃表,看這造型,這倆小尼姑像是來上墳的?可是這裡光禿禿的一片,也不見有墳頭啊。
那慧因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火柴,一下就擦著了,然後點燃一支蠟燭,接著兩個人就把整捆蠟燭都一一點燃,然後往地上滴點蠟油,把蠟燭黏在地上,我數了數足有30多根,這種場景我在學校的宿舍樓地下也見過,不過那都是那種心形的蠟燭,男同學一般都買99個,然後放在樓下給女朋友表白,沒成想,在這也能見到這種事。
我心裡正在亂七八糟的想著同學表白的事,就見那慧清有點燃了一張黃表紙,瞬間我就感覺四周圍陰風四起,四面八方不停地往中間那塊地上刮小旋風,打著彎兒地轉到了空地上,一眨眼的功夫,那每一個小旋風就都變成了小孩的嘴臉,然後又出現了脖子,胳膊,腿,只不過這些小孩肢體也都不全,看上去更加陰森可怖。
東方峻拍了拍我的胳膊,小聲說道:「看樣子,這潛伏庵不光收養殘疾兒童,連殘疾鬼魂都收養。」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這時已經是深夜了,一大片不長草的空地上點著30來根昏暗的紅色蠟燭,每一根蠟燭面前還都蹲著一個體型殘缺的小鬼,在那裡貪婪地嗅著蠟燭的氣味,似乎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美食。
慧因和慧清面無表情,站在原地盯著這些小孩,一句話都不說,看起來也是格外的駭人。
我只感覺自己的喉結分泌出了無數多的唾液,大概是由於太緊張,分泌速度過快,我看了看身邊的東方峻,只見他的額頭上也滲出汗來,這麼多小孩的鬼魂本來就夠可怖的了,還全都是殘缺的小鬼,更是讓人腳跟發軟。
我也不知道這些小鬼有沒有危險性,就默默地把兜裡的銅錢劍揣了出來,接著又把百福印遞給了東方峻,小聲對他說:「先拿著防身。」
又過了一會兒,那些蠟燭都著完了,我看了看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這些小鬼可真他媽能吃,慧因看蠟燭燒得差不多了,又在地上畫了個圈,這才把紙錢點燃,和慧清兩個人一張一張燒了起來,那些小鬼一看又有錢拿,一個個眉飛色舞的,我心中也是好奇,怎麼這麼小的鬼就知道錢是好東西。
我倆正看得出奇,突然之間,我發現我們對面的樹叢裡有個腦袋在那裡一晃一晃的,要不是我看得仔細,根本就發現不了,我趕緊指給東方峻,東方峻一看也很驚訝,讓我不要打草驚蛇,看看那是人是鬼。共找丸弟。
過了半天,我發現那絕對是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不知道什麼原因,也和我們一樣,偷偷地在這裡觀察著這些小鬼,不過我們之間距離不近,他並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難不成他有什麼圖謀,再仔細一看,那人的腦袋其實並不是自己想晃,而是他全身上下都在不停地哆嗦,看樣子是嚇得夠嗆,都快堅持不住了。
果然,還沒過1分鐘,那人就坐到了地上,這一坐弄出點動靜,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這荒郊野外的大片空地上,還是和炸雷一樣,只見那些撿錢的小鬼突然間全部愣住了,緊接著所有小鬼的目光都猛然注視著那男人所在的方向,就連慧因和慧清也大驚失色,扭過頭來想查看聲音的來源……
第二百五十五章田煤球
我和東方峻按兵不動,想看看那男人怎麼辦?那男人見驚動了這幫小鬼,趕緊俯下身子,像個受驚的鴕鳥一般遮住腦袋。看樣子害怕得厲害,可是遮住腦袋又有什麼用呢,他的整個身體都露在外面,還高高地撅著個屁股,渾身上下抖得比剛才更厲害了,好像生怕別人看不見他,也難為這些小鬼了,這個時候不發現他反倒成了難事。
那些小鬼一看,有的立時變了表情,看樣子對別人偷看他們憤怒不已,只見他們面部表情扭曲,像是揉成一團的牛皮紙,另外一些則愣在了當地,過了一兩秒,居然大哭起來。像是受了驚,那哭聲刺耳非常,像是金屬摩擦,再加上有幾個還豁著張三瓣嘴。聽得人耳膜發鼓,牙根發癢,還有幾個看起來稍微大點的,齜牙咧嘴,他們本來就長得無比駭人,此刻看起來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突然之間,他們就沖那男人飛快地撲了過去,那身形迅速至極,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被幾個小鬼揪出了灌木叢,嚇得他體如篩糠。癱倒在了地上,大聲呼救著:「救命啊救命啊!」聽那動靜已經哭成煞筆了。
那倆小尼姑一看,臉色也是一變,像是認出了那男人,趕緊走上前來,慧因就問道:「田煤球,你怎麼會在這裡?」看來他們果然認識。
那田煤球嚇得哪裡能說出話,哆哆嗦嗦連頭都不敢抬,只見那慧因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小鬼們去另一邊玩。那些小鬼一見,就默默地飄開了,在遠處注視著他們。已上傳
慧因蹲了下來,扶起田煤球,田煤球這才哆哆嗦嗦地睜開眼睛,發現周圍沒了小鬼,長出了一口氣,那慧因接著問道:「我問你話呢,你大半夜的怎麼會在這裡?」
我和東方峻這才看清楚這田煤球的長相,這傢伙尖嘴猴腮,一副尿樣,還留著一小撮鬍子,瘦得跟個長年吸毒的似的,臉上的皮膚黃黑黃黑的,要不是穿著衣服,和黃?狼放大版沒什麼區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田煤球大概是快嚇傻了,嘴唇都紫了,帶著哭腔問道:「兩位小師傅,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小鬼,可真是嚇死我啦!」